乙弗軒就這樣抱著容綰已經有一會兒了,近在咫尺的感覺到她的呼吸,這種感覺太奇妙了,他很希望能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
溫香軟玉在懷,他由鎮定到涌動又冷靜下來,如此反復,是極力的克制了才沒有讓自己過于沖動,他不想傷害她一分一毫,
「綰綰,你終于在我身邊了。」他輕柔的說道,害怕吵醒她,卻又非常想要告訴她。
感覺到寶兒醒了又睡了,他知道容綰估模著也要醒來,他害怕等她醒來就再沒有機會與她親近,便忍不住的低下頭去,嘴唇在她的額頭上踫了踫,那觸踫的一瞬間,好似有一道電流直擊到他心里,將他的心田中擊出了大片的火花,好似千萬朵花兒都盛開了一般。
感覺到額頭上的親/吻,容綰呼吸一滯,身子也連帶著輕輕顫了顫,害怕被發現她早就醒來了,她索性就著這動作動了動。
發現乙弗軒的身子頃刻間也僵硬了。
容綰裝作不知道的,在他的懷中動了動,撐著他的胸膛起身來。
乙弗軒的手臂卻勾著她的腰身沒辦法動,下一刻乙弗軒的另一只手也握著她撐在他懷中的那只手。
乙弗軒傻兮兮的嘿嘿笑了笑,「綰綰……喜歡綰綰……」
以前若是不知道乙弗軒是裝傻,容綰估模著自己即便生氣也無法動怒,但這會兒不一樣,因知道乙弗軒是裝傻。所以,他此刻借著自己痴傻像這樣來輕薄她,更讓她憤怒!
容綰掙扎了一下,卻沒有能起來,她道,「放開我。」
乙弗軒害怕被發現他其實不傻,不僅僅是會暴露自己這麼多年的偽裝,亦害怕容綰知道了自己欺騙她,而走的更遠。
而且,以前乙弗軒還沒有這樣好好的抱過她。她這樣依靠著他。溫軟帶著淡淡草香味兒的身子,融化了他的心,他以前沒有體驗過這種滋味兒,如今體驗過了。就舍不得松手了。
容綰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燙的都快要燒起來似得。「乙弗軒!」
容綰低低的呵斥了一聲。
乙弗軒身子輕微的顫了顫。心中猶豫掙扎了一會兒,抱著她的手終究是松了一些,力道也隨之變小了一些。
容綰趕緊從他的懷中掙扎著起身來。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孔,但仍舊是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
「綰綰。」乙弗軒糯糯又帶著些祈求的聲音傳了過來。
容綰見他又是裝傻,心中氣結,「你——!」
忽然,那馬車簾子被掀了起來,一柄長劍泛著寒光刺了過來。
容綰聲音一頓,卻還未來得及喊叫,乙弗軒就猛地將她撲倒。
借著照進來的火光,
容綰看見那長劍幾乎是貼著乙弗軒的腦門兒刺了過來,
驚的她直冒冷汗,被他壓在懷中也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會因自己而讓他喪命,
不管怎麼說,她雖然對乙弗軒裝傻的事情非常生氣,可是從未想過要他去死!
「保護東雍王!」
外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緊接著,有人提著長劍殺了過來,那道長劍被迫又退了出去。
「姐姐?」
寶兒這會兒被迫滾到了一邊,她疑惑的聲音響了起來。
「寶兒快走!」
容綰說完,就一把推開乙弗軒,另一只手已然伸過去隨便抓了寶兒的衣裳,將她往外頭拖去。
寶兒知道不妙,便趕緊攀著容綰的手,爬了起來,順勢抱著容綰的手臂往外面去。
乙弗軒也配合的將容綰拉著往馬車外頭沖去。
寶兒將馬車簾子掀開,一個暗衛已經抽身跳了過來,
「姑娘照顧好東雍王,卑職來駕馬車!」
說著,那暗衛一鞭子抽到兩匹馬兒的馬臀上,馬兒仰天嘶鳴了一聲,便向前狂奔了去。
馬車顛簸的都好像隨時要倒去一般。
馬車里的人,除了乙弗軒穩坐如山,容綰和寶兒基本上隨時都會摔倒。
‘咯嗒——’
一聲,馬車好像被什麼磕到了一般,猛烈的搖晃了起來,
容綰一伸手就將寶兒抱在懷里,緊緊護住。
而下一刻,乙弗軒也撲了過來一把將容綰給抱在懷中,隨後順勢滾到了馬車內的一邊,穩穩的撐著身子爬坐了起來。
「綰綰。」乙弗軒將自己墊在下面,瞧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容綰,輕輕喚道。
他眼底流露出來的溫柔,以及真切的關心,容綰瞧著怒氣是消散了不少。
緊接著,
馬車又是一陣猛烈的晃動,
‘吁——!’
‘轟——!’
馬車倒地以及馬兒嘶鳴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乙弗軒抱著容綰翻了個身將她護在身下,任由那碎裂的木渣子穿透自己的衣裳,亦扎破自己的身子,馬車崩塌碎裂開來,整個兒砸到了他的身上。
「哼——!」
乙弗軒悶哼了一聲。
容綰抱著寶兒,因猛烈的沖擊有些頭暈,但卻沒有感受到疼痛,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乙弗軒護在懷中,
「你……受傷了?」她瞧見他痛苦的皺起了眉頭,忍不住聲音放柔了一些。
久違了的擔心,乙弗軒只覺觸動,險些都要暴露自己不傻的說沒事,但很快他回過神來,便傻兮兮的笑了起來,「綰綰,綰綰。」
容綰氣結,但也有些心疼,不去理會他的故意裝傻,瞧了瞧懷中的寶兒,見她沒事,便拉著她起身來。
乙弗軒卻先一步起身來,將塌下來的馬車頂給掀起到了一邊去。
馬兒早已經跑沒了影兒。方才駕馬車的暗衛則是與三個黑衣人打成了一片,三個黑衣人招招狠辣,而那暗衛身上已經多處受傷,卻仍舊拼死擋住了三個黑衣人不讓他們過來傷害乙弗軒。
見容綰這邊有動靜,兩名黑衣人飛身殺了過來,
乙弗軒飛快的將容綰抱著滾到了地上,險險躲過了這一劍,
那兩名黑衣人手中長劍轉了個彎兒便再次刺來,
‘ 當——!’
及時趕來的暗衛長劍與黑衣人的長劍摩擦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響聲。
然而。緊跟其後追殺過來的數名黑衣人則從背後刺向了那幾名及時趕來的暗衛。
暗衛不得已。分出幾名與黑衣人廝殺,
然而猝不及防的,三名黑衣人先後提劍刺來,
容綰本能的將寶兒推到了旁邊去。
原本是沒有能來得及躲過黑衣人的迎面一劍。
乙弗軒卻與此同時的將她抱著往另一邊滾去。
容綰眼前一花,然後身形穩定以後,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黑衣人。
卻瞧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寶兒竟然將那黑衣人的腿給抱住了,她用力的阻住了黑衣人,
「姐——!」
那長劍泛著冷冽的寒光,狠狠的向下刺入了寶兒的背心,寶兒都沒有能將後面那個‘姐’字說完——
容綰震驚的看著寶兒,眼睜睜的看著她倒地,她一雙漂亮的大眼楮這會兒還在擔憂的看著自己,而她的身體卻再也不動了,
「啊——!」
容綰淒厲的慘叫了一聲,頃刻間她眼眶便充血好似要殺人一般,她眼楮眨也沒眨,眼淚卻洶涌的流了出來,她想要沖過去,卻被乙弗軒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
那黑衣人便提著帶了血的長劍刺向了容綰,
乙弗軒眼神暴怒,額上青筋直冒,就在他要忍不住動手去殺了這個人的時候,
那黑衣人身後緊跟著過來的另一名黑衣人,
‘呀——!’暴喝了一聲,竟然一劍刺向了為首沖過來的黑衣人的背部,
長劍刺穿了前面這名刺了寶兒一劍的黑衣人,
然後那人再抽出長劍,再次捅了他一劍,那刺了寶兒的黑衣人便倒地不起,一動也不動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瘋了嗎?」。緊跟在第三的黑衣人怒道。
那給寶兒報仇的第二名黑衣人轉過身去,「去死吧!」
說著,他便一劍又刺向了第三名黑衣人,
第三名黑衣人則是提劍一檔,道,「你這叛徒,該死!」
兩名黑衣人很快便互相殘殺了起來。
容綰卻已然眼中只有寶兒的尸首,緊接著又追來了許多暗衛以及黑衣人,她也好像沒有看見一般。
容綰這會兒心疼的快要窒息了一般,她听不到任何的聲音,她只想要過去,卻有一雙手將她緊緊的抱住了。
隨後一名暗衛沖過來,將容綰打暈,然後就帶著乙弗軒和容綰迅速離開。
悲傷至極,容綰昏睡過去,都滿臉是淚,
當容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周圍還是陰綠一片,陽光照射進來斑斑駁駁,那丁點兒陽光根本就無法驅散周圍的灰暗。
容綰睜開眼楮來,
乙弗軒一臉傻樣兒的抱著她,眼里卻有隱忍不住的擔憂,
除了六護衛,還有兩名暗衛,以及一名黑衣人守在周圍,
容綰猛地坐了起來,沙啞哽咽的叫了一聲,「寶兒!」
「寶兒沒有帶回來。」說話的是那個黑衣人。
容綰聞聲看了過去,
這會兒這個黑衣人身上仍舊穿著黑衣,卻沒有蒙面,露出了清朗白淨的面孔,
「丘石!」容綰恨恨的咬牙叫出了他的名字,黑衣人殺了寶兒,丘石也是黑衣人之中的,她自然而然語氣中帶著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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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女乃頂鍋蓋走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