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 337、338 傾城的坦白

作者 ︰ 酸奶味布丁

瞧見此刻傾城這副模樣,容綰知道傾城的精神已經崩潰了,所以不僅不生氣,反而是有些覺得無趣了,從孤濯告訴她的情況看,她知道,傾城被關進來其實還沒有超過兩天,而傾城兩天都沒有挨過去,就招供了,真是沒用,因以她對孤濯的了解,如果傾城沒有招供,孤濯是不會輕易的將人放過的,必定為了萬無一失,會將人逼供出來以後,才會給她來玩的。

不過,這個地牢暗無天日,在這里恐怕是度日如年,傾城畢竟是一個女子,在這里害怕也是正常,而且看她這樣,估模著那些用刑的人沒有手下留情,她崩潰了也是正常。

「你傻麼?現在你落到我手里,你覺得我會放了你?」容綰問道。

傾城憤憤的看著她,那眼神恨不得要喝容綰的血,吃容綰的肉,可她怎麼也不能動,于是竟然有些委屈的哭了起來,「你們放過我吧,我也不想的,我也時候被逼的!」

傾城委屈的訴說著。

她這會兒渾身可以用殘破不堪來形容,一點兒美感也沒有,當初楊孜墨口中那個最美的舞姬,這會兒就像個乞丐一樣躺在容綰的面前。

不過,傾城的聲音仍舊是軟綿細致,縱然她這幾天因為被折磨時不斷的吼叫,早已經有些沙啞了,可偏偏就是因為這樣,傾城的喉嚨仍舊沒有壞的太嚴重,反倒是她原本的刻意的嫵//媚沒有了,只剩下原本的細女敕。就算是沙啞了一些,可只是在她好听的聲音上增添了一分可憐而已。

容綰卻絲毫不為所動,她是女子當然不會被傾城所迷//惑,亦當然不會憐惜這個女人了。

而且傾城此刻模樣嚇人,就算是聲音听上去可憐,但也沒辦法對她產生什麼意動,更何況傾城想要用可憐來保護自己,也用錯了地方,這個地牢,包括听雨軒的人。都是意志堅定的人。根本不是傾城隨便做一做就可以打動的,確切的說,無論是容綰手底下的隱衛,還是慕容名派來的隱衛。還是孤濯手底下的人。都不會如此。

所以。容綰瞧見傾城這樣,沒有同情,反倒是笑了起來。「放過你?我沒給過你機會嗎?當初你是如何糾纏阿濯的?我有對你做什麼嗎?那時候我就已經放過你了!可你是怎麼做的?你此刻竟然還去糾纏習雲習御醫,害的名兒女官與習雲御醫分離!我還能放過你?」

傾城沒有料到她是因為這個被抓來,孤濯將她抓來,只問她是什麼人,是哪里人,被誰指使,有什麼目的,她還以為是沖著報復楊孜墨去的,而她也想過容綰參與其中,卻也覺得她是為了報復楊孜墨,或者為了孤濯報復她,可這會兒容綰竟然說是因為習雲和名兒?

傾城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問道,「名兒女官和習雲御醫分離,和容綰你有什麼關系?」

容綰眉頭一蹙,「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她問著就抿了抿嘴唇,恨恨的瞧著她說道,「你究竟是如何讓習雲大哥妥協的?」

傾城狐疑的看了一眼容綰,也不說話,好像是在思索要如何才能讓容綰放過她。

容綰瞧她眼神閃爍,這個女人竟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老實,她咬了咬牙,將銀針陸續拿出來鋪在地上,並吩咐道,「去,給我多拿些銀針來,還要一些辣椒水,鹽水,還有白花丹,辣蓼草來,還有跌打損傷的藥以及活血化瘀的藥,金瘡藥,接骨膏,接骨板來!」

婉清聞言,屈膝施禮道是,便返回去給她拿這些東西來。

傾城不是大夫,這些藥材里面除了跌打損傷藥,金瘡藥以外,她都不認得,但是辣椒水,鹽水,銀針,還有其他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容綰將這些東西拿來,顯然是想要用在她的身上,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你想要干什麼?」

「跟你玩啊。」容綰笑了起來,然後將身上的小刀拿了出來,在傾城身上比劃了幾下,「你說這里割開,然後撒點鹽再弄點辣椒水好不好玩?」

傾城一听臉色大變。

容綰卻笑眯眯的將手模到了傾城的膝蓋上,「這里踩斷了,我再給你接上,等你好了如此反復,你覺得好玩嗎??」

這下,傾城眼珠子瞪得容綰都快要掉出來似得。

容綰卻再次笑著說道,「你這細皮女敕肉的真好看,不過你除了這張臉以外也沒有別的本事了,我看了真想給你弄爛掉,以後再讓你不能勾//引別人。」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連她自己都發現有些咬牙切齒了。

傾城的牙齒已經開始打顫了,亦憤怒,「容綰,你怎麼可以這麼狠?你是人嗎?你別忘了你是個大夫!」

容綰聞言眼神一冷,她心底的怒氣被傾城的說話聊的更旺盛了,但沒有表現出來,她只是笑了笑,然後將銀針已經拿了一根出來,

「誰叫你犯到了我手上?我不狠一點哪對的起你?」她說著看了看此刻的傾城,「而我現在似乎比你像人,倒是你……」

容綰忽視了下面滿臉驚恐與憤怒的傾城,將手上的銀針扎進了傾城的痛穴!

傾城慘叫了起來。

卻是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她的眼淚流滿了臉頰,卻沒有辦法叫出聲音來。

因容綰已經將她的啞穴封住了。

容綰笑道,「你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大夫,不過我只醫治我喜歡的人,對于那些不值得醫治的人,我用醫術來懲罰他們,覺得非常有趣!」

傾城疼的滿頭大汗,拼命咬了嘴唇。

容綰將那銀針拔了出來,傾城便大口大口吸氣!

容綰又將封住她啞穴的銀針拔了出來。問道,「怎麼樣,你說還是不說?」

傾城還沒緩過氣來,還在大口的吸氣,瞧著容綰的眼神除了驚怒以外,更有了恐懼。

容綰卻無視了她這副模樣,笑道,「你如果覺得好玩,可以不說,反正我有的是的時間。楊孜墨也不知道你失蹤了。我們可以慢慢玩,以後我還會帶著你出嫁呢,到時候我們去東魏繼續玩啊!」

傾城瞧著容綰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這會兒容綰其實仍舊是清麗動人。就算是她身為女子看了她。都覺得喜歡。可這是沒有經過今天容綰對她所做的這一切之前,在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她只覺得容綰是個惡魔!

容綰見她不說話又說道。「你不指望楊孜墨會來救你,你被抓來的時候,根本沒人發現,所以沒有人知道你在這里,而且就算是楊孜墨知道了,你認為你在他心里真的那麼重要嗎?難道你在他身邊那麼長時間,你不了解他的為人嗎?」。

確實,楊孜墨根本不可能重視她,她當初去找楊孜墨做靠山真是個錯誤!

傾城想想就覺得後悔,不過如果不是當初她如此,就會餓死了,別人都說穿越女如何能混的風生水起,可她來了以後,才發覺完全是個笑話,像她這樣琴棋書畫什麼也不會的女子,只能任人糟踐,她一不是有靠山的大家閨秀,二不是能做重活的農家婦女,三沒有戶籍以及生存技能,只有三條路可以走,活活餓死,或者做乞丐,再就是去青樓賣身,這三條她都不願意去做,她不想餓死,也不想做乞丐,更不願意去賣身,並且還要身為穿越女的野心,

也就是她這一張臉蛋不錯,所以她憑著自己唯一的就是對歷史還算是知道一些,但也不全的知識,去找了楊孜墨,如果早知道她會有今天,她以前絕對會好好的學習歷史的,不會插科打諢,不過她雖然知道的不多,但這個時代大致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她知道,而她也偏偏就憑著這麼點知識成功找上了楊孜墨,卻沒有料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果,

「容綰,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不過你得答應我先放了我!」傾城打著商量得口吻,也許這會兒她是真怕容綰,所以瞧見她的眼神都有些惶恐,說完了還直直看著容綰,打量著她想要看到她臉上露出妥協的表情,不過又因為害怕她,所以時不時的閃爍。

不過,傾城的願望沒有實現,

容綰哪里會放過她?這傾城真會做夢,所以她笑道,「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傾城抿緊了嘴唇,瞧著容綰,隨後眼神定了定,「我知道以前的我太過分了,不過求你打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我現在落在了你手上,我也認命了,但是我仍舊是想活著,我不想死,容綰,我可以告訴你關于我的一切,但是求你放過我好嗎?」。

「你的一切?」容綰卻笑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這里的人對嗎?」。

傾城震驚,但也只是一會兒,她眼里便出現了慌亂,不過很快她又鎮定了下來,且不管容綰是如何知道她是穿越而來的,但是之前她已經招供了,雖然沒有說容綰知道的這些,但關于楊孜墨的她所知道的她都已經招了,

所以,她想了想,便說道,「我還有許多你們不知道的事沒有說呢,比如關于這個年代,比如關于西魏的!」

容綰眼神亮了亮,她確實很想知道這些,孤濯不知道傾城是穿越而來,她沒有告訴過他,只是說了他們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照傾城此刻說的話,想來孤濯沒有問她這些,估模著是問的別的。

傾城見她不說話,只當她是被自己說動了心,眼中的惶恐減少了一些,「如果我告訴你這些,你能放了我嗎?」。

傾城腦子里預想的容綰一副很想知道的模樣,沒有出現。

反倒是,容綰先是想了一會兒,卻不知道是想的什麼,她竟然冷冷一笑,「做夢!」

容綰只是在想如何逼供才能讓她說實話,卻從未想過要放過她啊。「你如果不說,就去死吧,不過如何死要由我來決定!」

「你難道不想知道孤濯的結果?」傾城慌了,忙將這話再次說出來引//誘容綰。

容綰勾起一邊的嘴角笑了笑,「你如果不說,那我就不想了,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都可以改變,我不相信你區區一句話就能斷定他的生死!」

容綰已經懶得跟她廢話了,「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說還是不說?」

傾城還想要變著法子跟容綰談判。卻想起了方才被扎了痛穴的感覺。那種感覺生不如死,到此刻她想起來背脊都疼,

「我說!」說也是說,不說也是說。何況她已經將楊孜墨出賣了。這會兒不在乎多說一點兒了。

容綰的表情沒有變換。好像是早知道她會招供一樣,黛眉卻是挑了挑,然後將手上的銀針放下了。

這會兒。婉清早就將東西拿了過來,她吩咐道,「你們將東西放下,然後出去等著吧,有事我會叫你們!」

婉清沒有遲疑的說是,便帶著其他的人出去了,此時此刻,瞧見傾城這樣淒慘的躺在地上,亦親眼目睹了方才容綰的手段,她們一點兒也不擔心容綰的安全。

等她們都出去了,容綰看向傾城,笑道,「說吧!」

傾城在看到容綰將銀針放下的時候,松了口氣,卻瞧見其他人出去了又緊張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跟容綰單獨在一起,比其他人都在這里,讓她更覺得害怕,縱然那些人也不可能幫她或者放了她,

「我說了以後你能放了我嗎?」。傾城有些顫抖的問了一句。

容綰聞言,嘴角勾起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讓傾城更害怕,可這會兒這樣笑著看著她,讓她只覺得毛骨悚然,不過,再沒有得到容綰確切的答案,她不能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容綰見她一臉堅定,冷聲道,「不要拖延時間了,你如果不說,我現在就讓你死,慢慢死!」

傾城心里咯 一下,忙說道,「我來自未來,要問我是如何來的,我也不知道,就是睡了一覺,一醒來忽然就如此了,我在未來二十一世紀也叫做傾城,跟這個傾城有些相似,但不一樣,這個傾城本來是被賣到戲班子的一個奴婢,後來逃出來了以後,又被抓了回去,毒打了一頓,快要死,或者是已經死了的時候,我來了,後來我活過來,乞討了一段時間,就找上了楊孜墨,我對這一段時間的歷史,知道一些。」

容綰听著就擰起了眉頭,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叫她如何相信?可她知道傾城沒有騙人,她自己是重生的,所以穿越這種事情,她就有些相信,並且和習雲說的話沒有出入,事實就是如此!

「不知道習雲跟你說過沒有,他也是穿越來的,我雖然不知道這冥冥之中有什麼意思,為什麼會讓我們穿越過來,可我知道,這段時間除了之前的玉璧之戰,馬上就會有一段侯景之亂,之後三國之間的戰爭才會真正平息,不過西魏和東魏卻有大的動亂,東魏會出現許多部落家族,貴族的動亂,東魏丞相高澄會死,高洋會登基為帝,改國號北齊,西魏的宇文家族會全面正式掌控西魏的朝堂,不過宇文家族內部會出現巨大的矛盾,宇文護會挾持宇文泰的兒子登基,然後控制西魏,直到宇文邕扮豬吃虎將宇文護推翻,並且全面進攻東魏,統一北周。」

傾城說了一大堆,容綰並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覺得此刻傾城不應該會說假話。

傾城說到這里不去說了,「容綰,這個時代的歷史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能放了我嗎?」。

容綰沉吟了一刻,盯著傾城說道,「沒有了嗎?」。

傾城搖頭,「沒有了,我知道的就這些,我的歷史知識也不太好,能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

容綰卻問道,「那你之前說孤濯會死,是怎麼一回事?」

傾城卻苦笑了一下,「那不過是我想要你妥協的手段啊,不過我也不完全是胡說的,我是通過這段歷史猜測出來的,你看東魏會有大的動蕩,部落之間都會有斗爭。你怎麼能保證孤濯不會死呢?」

容綰聞言,心里松了口氣,但表面上竟然笑了起來,「可上一次,我可沒有告訴過你孤濯是步六孤氏的,第一次楊孜墨派你來的時候,孤濯的身份還沒有表明呢!」

「雖然沒有表明,可這些都是楊孜墨早就懷疑過的啊。」傾城面色一頓,有些心虛的閃了閃眼神,說道。

「那你說說你是如何引//誘習雲的。」容綰也不管她是不是說謊。繼續問道。

傾城面色白了白。繼續說道,「習雲是醫生……」她將習雲告訴過容綰醫生是如何治病的說一遍,又說道,「我當時察覺到名兒的身份可能非同一般。就用這個威脅他了!」

這個習雲已經跟容綰說過。所以容綰知道傾城這會兒沒有說謊。于是神色也稍稍有所緩和,她問這個就是想要確認傾城有沒有說謊。

傾城瞧見容綰這樣,眼中一抹狡詐閃了過去。「我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你能放了我嗎?」。

「你是如何察覺到名兒的身份非同一般的?」容綰卻問道,「你一個從戲班子逃出來的舞姬,還能看出來名兒的身份非同一般?我倒是好奇你說的這個,亦好奇名兒的身份如何非同一般了。」

傾城卻不說話了,縱然她這會兒眼里仍舊驚恐不已,卻是死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不說?」容綰問道,「那我可要用刑了!」

傾城沒辦法說,「那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也不會說的。」她說了也是死路一條,所以還不如不說,更何況她必須要留一些底牌啊,這會兒已經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她如果不再保留一些,那必定是馬上會死。

容綰眼神一冷,將方才的銀針再次扎進了傾城的痛穴。

傾城痛的慘叫了起來。

容綰听的心都揪了起來,雖然她剛才嘴上說的瀟灑狠毒,可是真做起來,她還真下不了手,她一向都是救人,如今這樣害人,她自己都有些害怕,不過她忍著自己心里的同情心,繼續扎了幾針。

不要以為這些銀針扎下去就只是會痛而已,這些銀針扎到人體的痛穴之中,會持續疼痛,並且疼痛還會蔓延,並且那疼痛扎的越深,次數越多,就越疼,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更何況傾城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子!

然而,傾城就像是鐵了心一樣的不說,竟然到最後被扎的疼的暈過去了,還不招供。

容綰瞧著傾城,吐了一口氣,也辦法再下手,看樣子這種折磨人的事情,不適合她來做!

容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挽香以及其余人便屈膝施禮,「少夫人!」

容綰這會兒有些疲憊,她跟傾城說話,問話逼供,覺得心很累,不但要嚇唬她,還要動腦筋來逼迫她招供,偏偏傾城又不是個省油的燈,她都不知道孤濯是如何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逼迫傾城招供的!

「你們逼她招供的時候,她都招了些什麼?」容綰問道。

看守傾城的守衛說道,「回少夫人,傾城她就招了知道的預知未來的事情,然後招出了她如何找上楊孜墨,還有如何陷害慕容姑娘以及習雲御醫的。」

那和傾城告訴容綰的差不多了,不過就是說法不同,一個是直接告訴容綰,她是穿越而來,而告訴這些逼供的人,則是說預知未來的事情。

容綰點點頭,吩咐道,「我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也折磨夠了她,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那些隨從立即道是,然後進入了地牢之中。

容綰則帶著婉清,挽香離開。

容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婉清立即去打了水來給她淨手。

容綰洗了手,用手帕擦干了手,便問道,「孤將軍呢?」

「少主在書房。」挽香說道。

孤濯也在這邊問,「少夫人還沒出來麼?」

小廝回道,「少夫人出來了,此刻已經回屋子淨手了。」

孤濯將手中的書頁放下,打算過去找容綰。

容綰卻已經進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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