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還以為孤濯不高興了,抬眼看了看他,他竟然是凝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容綰喚道,「阿濯,你生氣了啊?」
「沒有,我哪里會這麼容易生氣?」孤濯說道,而且他也不舍得生她的氣啊。
孤濯笑道,「我只是想,這會兒我們好像什麼都有了,就差要個孩子了。」事實上,那些財富和權利都是身外之物,他拿在手里都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和容綰在一起,他竟然會有一種擁有了一切的感覺,但是在這之後,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覺得那大概就是孩子吧,他和容綰的孩子,有了孩子,容綰就不會再離開了吧?
容綰不會知道,前幾天,她一個人賭氣出去了,孤濯有多麼擔心容綰會就此消失掉,讓他再也找不到,那會兒找不到容綰的時候,他幾乎都快要發瘋了。
容綰紅著臉說道,「那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我也沒有說不要啊。」
「那要不現在就再努力努力吧?」孤濯問道。
容綰想說這種事情順其自然,今天晚上她不想,可是看見孤濯一雙眼楮在黑夜中跟星星一樣明亮,眼神里充滿了期待,而她今天其實心情不錯,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那……那好啊。」她說道。
話音剛落。
孤濯就迫不及待的壓了過來……
孤濯這一次十分的溫柔,一直到結束。他的動作都是十分輕柔的,生怕弄疼了她。
容綰每次事情過後,都會有一段時間腦子里是空白的,隨後就是在迷迷糊糊中睡了。
等孤濯將她抱著去浴室的時候,容綰又醒過來了。
孤濯問道,「累了就睡會兒,我在的。」
容綰就又閉上了眼楮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容綰有些沒精神,孤濯卻是神清氣爽的。
不過,容綰也沒有不高興。
容綰吃過早膳以後。就換了衣裳。跑到山上去開荒去了。
孤濯趕緊讓護衛跟著,自己也換了衣裳陪著她一起到山上去了。
容綰想要拿著鏟子下手,孤濯趕緊將鏟子奪了過來,「你想要做什麼?」
「我種藥材啊。」容綰說道。
「這些事情讓僕從做就是了。你做什麼啊?」孤濯問道。
「我自己做的會好一些啊。他們又不懂。」容綰說道。
「之前你說要訓練一批護衛來當做大夫。我已經讓單獨找人訓練了十幾個人了,雖然還不到出師的醫術,但是也已經非常不錯了。幫你種這些珍稀藥材沒問題,而且,他們會武藝,力氣也大,到時候種起來肯定比你要快的。」孤濯勸慰著她不要自己動手的說道。
容綰聞言,想了想,覺得他說的還是那麼回事兒,「那好啊,你將訓練的那十幾個人給我,然後將連生派過來,我讓他們幫我來種珍稀藥材就是了。」
藥材有人種了,但容綰覺得還不夠啊,「那那些花誰來種?你安排了人麼?」
「要人還不簡單麼?我馬上去安排就是了,你想要種什麼花,告訴我。」孤濯說道。
「我想種一些山茶花,蘭花之類的,我也想自己動手好不好?」容綰問道,「你叫人來幫忙,給幾顆我自己種來玩好嗎?」。
容綰說起話來,帶著一股撒嬌的味道,孤濯招架不住,而且幾株花而已,也累不著,傷不到她什麼。
「好。」孤濯答應道。
接下來的幾天,孤濯就開始安排人來種花草以及珍稀的藥草。
容綰在旁指揮他們種藥草,還別說,這些有武藝的人,學習會了醫術以後,果真是厲害,比她這個正當的大夫要厲害的多了,這些會武藝的人,都不用教他們穴道,他們弄的比回春堂那幫學徒還要好。
在草藥醫術方面,容綰算的上是一等,可種花種草,她就不那麼厲害了,雖然同樣是種植植物,可每一種植物的習性都不同,她雖然對草藥的種植很了解,而這也是之前她從書上看來的,結合到她以前自己采藥的時候,那些草藥的生長環境和氣候,來判斷什麼時候種什麼樣什麼種類的草藥。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植物太多了,她不可能每一種都知道,而且花草和草藥的習性也不同,她雖然懂得一些種植的方法,可不全面。
所以,孤濯找來的花匠,容綰是有些尊敬的,那些花匠在旁邊種花草,她就在旁邊觀看學習。
一轉眼,幾天就了,這邊布置的差不多了,花花草草以及藥草也都種植好了。
容綰晚上洗漱完了以後,上床睡覺,等孤濯也上了床,她問道,「什麼時候回家啊?我想要回去一下住幾天再來,也想去回春堂看看。」
「回家好辦啊,不過回春堂就不要去了,許良他們還沒回來呢。」孤濯就說道。
容綰哦了一聲,沒有在意,也沒有發現異樣,問道,「還是喬裝回家嗎?」。
「恩。」孤濯說道,「不過,最好最近也不要回家了,朝堂上亂的很,等朝堂鄴城都穩定了,我們在回孤府好了。」
容綰問道,「怎麼朝堂還沒有平息呢?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孤濯沉吟了一刻,說道,「之前跟你說過,東魏朝堂各個勢力如今都是虎視眈眈,高氏一族雖然厲害,可是其他人認為高歡死了以後,高氏兩兄弟不如高歡丞相,並不懼怕他們,所以東魏朝堂可能短時間內會發生暴亂,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不過,也可能不會發生,因為南梁那邊出了大事情,侯景造反了,東魏和西魏都想要趁機做點什麼,也許會將朝堂上的事情押後。「
「哦,這樣啊!」容綰說道,「那就暫時不回去了,待在這邊也挺好的。」
孤濯抬手模了模她的頭發,沒有接她這句話,只說道,「快睡覺。」
容綰白天雖然沒有怎麼動手,但學習種花以及自己種的那幾株花草,也是夠累人的,她起初以為種花種草會很簡單的,沒想到那麼復雜,一整天她就只跟著花匠種了一種花,就是山茶花。
容綰有些累,很快就睡著了。
孤濯卻起身了來,走到屋子外面,許久未露面的玉珩這會兒已經跪地,「少主!」
「起來。」孤濯說道。
玉珩起身來,說道,「少主,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一切布置好了。」
「那東魏朝堂可有動靜?」孤濯問道。
「有,高澄打算出兵收服侯景。」玉珩說道。
「哦?」孤濯哦了一聲,反問道,「有這種好事啊?」
「是。」玉珩說道。
孤濯沉吟了一刻,問道,「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幫高澄一把?將東魏的局勢穩定下來?」
「屬下覺得應該幫一把。」玉珩說道,「我們不會去挑起國家與國家的戰爭,也不會去侵略,只是想要在將來好好的生存下去,那如果是這樣,按照如今步六孤氏身處在東魏朝堂上的位置,應該幫高氏一把。」
「為何?」孤濯問道。
「因為如今不單單是高氏一族盯著孤家,其他人也是,我們想要鎮壓這種現象,可以依靠高氏的力量,如此不費一兵一卒,還能保留實力,讓對方不能完全知道我們的底子,而等到高氏一族將這些叛臣鎮壓下來,那瞄準孤家的就只有高家了,我們如果能在適當的時候削弱一些高家的力量,那是再好不過了,至少要讓他們怕我們,如此孤家才能安枕無憂!否則那以高氏一族的習慣,遲早會對孤家下手,我們要做的當然不是滅掉高家,而只是讓高家不要在盯著我們,並且能和高家互惠互利,高家以後必然會成為東魏的皇族,如果孤家不打算重新成為皇族的話,那麼和高家建立這樣互惠互利的關系也不錯。」
孤濯听他細細說完,夸贊道,「說的好!我之前也想過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沒有確定,這會兒听了你將這些話說出來,我心里有底了。」
玉珩說道,「少主過獎。」
孤濯笑了笑,「事情,就按照你說的去布置,有什麼問題直接來問我——你下去吧,有什麼事情隨時向我匯報。」
玉珩恭敬道是,便一個閃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孤濯才重新進入睡房的時候,容綰好像感應到了一樣,睡夢中就翻了個身過來,面對著他這邊。
孤濯輕手輕腳的掀被子上了床,然後伸手將她抱進懷中來,便躺下睡覺了。
翌日一早容綰精神抖擻的起床,並未發現昨晚孤濯出去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容綰只知道,孤濯又恢復了那種面無表情的模樣,這是孤濯有心事卻不願意表露的時候。
容綰就拉著他到屋子里來,「阿濯,你有心事啊?」
「你怎麼看出來的?」孤濯問道。
「你是我,我了解你呀,你沒有表情,少,反應都有些遲鈍的時候,就是有心事,在想事情了,能讓你分心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情。」容綰分析著說道。
「不錯啊,看來真的是很了解我。」孤濯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