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不會的。」孤濯說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麼?」容綰詫異的問道。
「因為我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孤濯笑了笑說道。
直覺!
這句話雖然沒什麼錯誤的地方,可她怎麼覺得怪怪的,這句話好像應該是女人說的,
「哦。」不過她這會兒也只能習雲不會放棄了,她希望事情會往好的方面發展。
容綰回到屋子里,便吩咐了僕從隨時注意習雲的動向,動到僕從稟告,習雲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才放下心來。
孤濯一直沒有走,因為他答應了她明天就離開听雨軒,所以沒舍得走。
容綰見他沒走,也沒有說他,問道,「好像生了很大的氣,剛才連話也不和我說了,我該怎麼辦啊?我要怎麼哄她呢?要是不原諒我怎麼辦?如果不要我了怎麼辦啊?」!!!!
這丫頭就知道,多余的時間也是在想如何將習雲和她的寶貝撮合在一起,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
他有些心塞,不過想到這丫頭一個月以後就會嫁給自己,不到兩個月以後就會完全屬于他自己,他就又舒坦了不少,
「血濃于水,你不會不要你的,就算她不要你。你不是還有我嗎?我要你,我永遠也不會不要你。」孤濯笑眯眯的說道。
容綰卻覺得他這表情欠揍,雖然他笑起來很好看,讓她恨不得踮起腳尖去親他一口,可顧忌矜持,她終究是忍住了,「我很認真的問你,不要說有的沒的了。」
「什麼有的沒的,我也是很認真說的。」孤濯不高興了,皺眉說道。
容綰一愣。隨後趕緊說道。「好,我知道了,我剛才說錯了。」
孤濯這才舒展了眉頭,卻仍舊是不太高興。冷聲道。「那是不是應該接受懲罰呢?」
「誒?」容綰沒反應過來。詫異的看著他,一瞬間愣住了。
孤濯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容綰一看暗道不妙。卻還沒有有所反應,就瞧見他冷峻的臉快速逼近,一眨眼間他的薄唇就貼上了她的嘴唇。
容綰在呆愣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羞的滿臉通紅,要推他,他卻已經將嘴唇移開,換做了將她抱在了懷中去,動作雖然快速,可輕柔至極,好似在呵護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容綰便溫順了下來,見他沒有別的舉動,就也沒有要再推開他了,「你怎麼了?」
「就是想到之後一個月見不著你,我就舍不得。」孤濯忍不住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容綰輕輕笑了笑,「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啊,以前都沒發覺你這樣粘人呢。」
「那是以前沒有遇到你。」孤濯笑道。
容綰心頭的暖意涌上了臉頰,她笑了笑,沒有在,她這會兒還是擔憂的怒氣,剛才慕容名的模樣好嚇人,她好擔心慕容名以後都不會理她,可是剛才本來她問了一遍卻招來孤濯的不高興,後來又被打斷了問話,她此刻就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重新問了。
不過,孤濯卻好像知道她的心事,開口說道,「你不要擔心你了,她原諒你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哦。」容綰安心了一些,哦了一聲。
孤濯卻笑道,「傻丫頭,你和你好不容易重復,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彼此根本無法分開,她又怎麼會不理你?更何況是為了一個男人?」
容綰听著也覺得有道理,終于不再擔憂,卻說道,「對,不過是個男人麼,就算姐夫再好,我還是和最親的,往後如果你和姐夫這樣,我不理你也不會不理的!」
這說的什麼話?
孤濯剛剛的好心情就全沒了,這死丫頭,他忍不住暗中月復誹了一句,卻怎麼也不能對她動怒。
誰知道,這小丫頭在她懷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孤濯問道。
容綰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咬牙切齒,笑的更歡了,「你這個小氣鬼,我跟你說著玩的,只要我們不分開,你和都是我最親近的人。」說到最後,她收斂了笑意,語氣極為認真的說道。
這丫頭越來越調皮了,
都給他慣壞了,
不過他卻非常喜歡,
孤濯忽然發覺自己一點也不懂自己了,以前的那個冷漠冷靜的他,忽然變得好陌生,他語氣里有一絲絲的無奈,其余剩下的卻全是寵溺,「你這丫頭。」
本來還有些生氣她開玩笑的那句話,卻念在她後面那句話說的不錯,他也不打算和她計較了,
所以,他喚了她一句,就轉變了語氣,溫和的說道,「我不在听雨軒的時候,你要格外注意安全。」雖然听雨軒里里外外都部署了層層守衛,可他不親眼看著她,他就不放心,「玉珩,胡來他們都會留在听雨軒保護你,胡來在听雨軒外院,玉珩則負責內院,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玉珩說,胡來雖然可信,但終究不是我們自己人,信也得信的有分寸。」
「如果實在是有事需要找我,那就不要顧忌那些繁文縟節了,跟玉珩說了讓他帶你來找我就是了,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了。」如果不是因為他也希望他和容綰的親事能和睦美滿,圓順的結束,一丁點兒都不能容許有錯,他絕對不會遵守這些他曾經從來不信的東西,這時間哪里有什麼鬼神?哪里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切的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容綰靠在他懷中。听他絮絮叨叨的,縱然有點不耐煩听這個,但是又因為心底的喜歡,耐心的听完了,說道,「我知道了,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每次都要說,最近也說的不少了,我已經背下來了。你放心好了。我會嚴格遵守,不讓你操心的。」
孤濯听出她語氣中的不耐煩,無奈道,「綰綰。你這是在嫌棄我嗦嗎?」。
嫌棄倒是沒有。不過真的很嗦。
容綰當然不會將這句話說出來,于是就傻傻的笑了笑,「沒有了。我喜歡听你說這些呢,因為你這是在乎我。」
看來心里還是有數的,
孤濯默道了一句,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就是太害怕你出意外,我沒有辦法再忍受你消失,且還是深處在危險之中,生死不知。」那種滋味他再也不想體會了,他覺得沒有了她,他的全世界都倒塌了一樣,又回歸到了從前孤寂冷漠黑暗之中,如果他沒有遇見她,一直做他的少主,繼續為步六孤氏奉獻,那他也許不會覺得有什麼,可嘗到了情愛的滋味,再讓他體會從前的生活,他已經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而他又沒有辦法和別的女子在一起,他認定了的女人,他覺得,他和她彼此都應該是屬于對方,都是獨一無二的,且永遠都無法取代,萬一她消失了,那他覺得自己會崩潰掉,縱然不見得會死,可那也和行尸走肉沒什麼區別了。
孤濯說這句話,語氣有些沉痛。
如果是其他人,容綰大不了會注意一下,可孤濯說這句話,就讓她無法忽視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沒法忍耐,他怎麼會流露出心里的想法呢?而他這樣一個隱忍的人,竟然忍耐不了,那可見他心里的沉痛有多麼深,
她確實遇到過幾次危險,雖然每次都險象環生,可沒有哪一次不是險些要丟了命,也難怪他會覺得難過了,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為他難過,
「恩,我保證不讓自己有事。」容綰這才認真的說道,「有這麼多人保護,旁邊還有盯著呢,這里又是長安城,義父在,聖上在,都會護著我,誰敢動我?而且不是還有你嗎?你一定不會讓我出事的。」
孤濯神色終于緩和了一些,「恩,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容綰笑了起來,見他神色仍舊緊繃,忍不住伸手模了模他冷峻的臉頰,「阿濯,我也不是那麼弱,我會保護我自己的,你忘了我還有銀針麼?」
這倒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否則,幾次三番的,普通尋常的女子早就命喪黃泉了,哪里還會這樣,而且當初她一個人,千里迢迢的從東魏逃來了西魏,這份毅力與聰慧,也不是尋常女子所擁有的。
孤濯離開了听雨軒,但是,他人是離開了,心卻時時刻刻留在這里,幾乎每隔一會兒就會有人向他匯報听雨軒的情況,他盡管不在,可對听雨軒的一切卻了如指掌。
容綰就在听雨軒里閑了下來,不理她了,好像短時間內都會一直生氣,所以沒有人陪伴她也不想逛街,孤濯又走了,一個月以後才會來迎親,
而習雲自從那一日之後,就將自己關在了自己的院落中,也好在他的院落還算大,他偶爾也會出來在他那個小院子里走動走動,否則容綰真的害怕他憋出病來。
容綰一個人無聊,就開始研習起了醫術。
「在看什麼書?」習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容綰的院子。
容綰被嚇了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瞧著他笑道,「我在看醫書呢。」
「這些理論的知識,看了就看了,想要醫術更高明,最好是邊學習邊看,否則永遠只能想象。」習雲說道。
俗話說熟能生巧,所以習雲說的是有道理的,
容綰想要問一問習雲如何了,卻怕勾起他的心傷事,便忍住了沒有問,生怕一問,他就又受了刺激,將自己關在自己的小院子中不出來了。
不過,容綰不問,習雲倒是問道,「你怎麼不問我想的如何了?打算怎麼解決我和你的事情?」
習雲都開口了,容綰自然就要問了。「那姐夫打算怎麼做?為什麼這些天都閉門不出?我那天看見生氣的很,姐夫不行動的話,難道是打算放棄麼?」
習雲聞言,難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卻滿滿的都是苦澀,他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棄。」
他說著臉上露出了堅定之色,「我還是很了解你的脾氣,她心里有坎過不去。所以此刻不能逼急了她。要慢慢來,等緩一緩,她不生氣了,我再去找她。」
「那照這麼說來。還是有希望的。」容綰說道。
「但願如此。」習雲自己也沒有把握。畢竟他雖然了解慕容名的脾氣。可也要分什麼事情了,這次的事情觸及了慕容名的底線,盡管他其實並未真的做什麼。可到底她以為他做了什麼,就算是澄清了,那心里也不會好受。
這麼悲傷的話題,只會讓人消沉。
容綰決定不再多說,「姐夫你快教教我,你那種神奇的醫術吧?」
習雲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沒有了苦澀,但也沒有高興,像是想要露出笑容來的機械式的笑容。
習雲說道,「這醫術也不是你說的神奇,不過我肯定會教你。」
容綰笑道,「我雖然沒有親眼看過姐夫治病救人,可光听姐夫說起這些工具,我就覺得十分厲害了。」
「那是你沒有見過更加厲害的。」習雲毫不避諱的說道,「在我那里,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東西,但也是萬能的,不過有些工具比這些還要厲害,只可惜這里條件有限,否則我定要造就一些出來。」
容綰越听越心癢,對于一個已經完全對醫術著魔了的人來說,不管是什麼,只要是能醫人的新方法,那都是最吸引人的,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像極了當初和自己作對,後來又對她了非常好,且與她的關系變得十分好的常太醫。
容綰纏著習雲要她給自己講解醫術,
從工具中的基本用具,手術刀開始,講到听診器等等,然後又講了一些臨床知識,還有那些手術的方法,
習雲怕她听不懂,所以講的非常詳細,有不明確的地方就畫出來,直到傍晚,他才收了筆,「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講到這里,有以後再說其他的。」
容綰還沒听夠呢。
習雲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笑了起來,「別著急,雖然還有很多很多沒有說,可我們的時間很充足不是?兩個月足夠你學的了,而且我講的這些,著急是不行的,你最好今天听完了,晚上消化一下,明天再學習新的知識。」
容綰覺得有道理,于是只好作罷,點了點頭,「姐夫,你餓了吧?」
「恩。」習雲恩了一聲。
容綰便立刻吩咐廚房去做了東西來。
廚房里早就備好的膳食,所以沒一會兒挽香和婉清就端了膳食過來布菜好。
容綰和習雲,除了慕容名和醫術以外,沒有什麼可說的,若是以前也許還能聊些話題,可如今縱然表面上和尋常無異,可她仍舊覺得氣氛壓抑的很,此刻慕容名最好是少提,醫術又講了一天,要暫時暫停,她便沒有興趣了。
容綰默默的吃飯,孤濯不在,連個給她夾菜的人都沒有,她竟然有些不習慣,看著碗里的米飯,也忽然沒有了胃口。
忽的,一雙筷子夾了菜送到她碗中去。
容綰抬頭,見挽香微笑著站在一旁夾菜給她,「少,少主說了,他不在的時候,婢子就代勞照顧您。」
容綰有點失落,但又有些開心,孤濯連這個都能想到,可見多麼的在乎她。
雖然孤濯沒有近在眼前,可容綰此時此刻覺得,他其實就在她身邊,事實上他應該也不會離她太遠吧?
容綰想著就又笑了起來,「哦。」然後笑眯眯的吃起了飯菜,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的原因,吃飯都比方才要覺得香。
好像是容綰的情緒感染了習雲,不過習雲沒有高興,反倒是更加失落了。
「綰綰,你最近找你了麼?」習雲說道。
「找了。可是去找了,不是被擋在門外,就是被無視。」容綰有些沮喪了,她忍不住的覺得自己這次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應該事先跟商量一下的?不過她這不是好心麼?如果提前知道自己安排了她和習雲見面,肯定不會答應的。
「這樣啊。」習雲淡聲說了一句,便沒有了。
兩個人沉默的吃飯,亦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一個是想念愛人,一個則是除了想念愛人以外,還在想要如何才鞥獲得對方的原諒。
容綰因為有心事。所以睡晚了。第二天到了尋常起床的時間,自然而然的醒來,卻沒有起來,其實她昨天是因為想念孤濯而睡晚了。她如今算是能體會一點點什麼叫做。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她這什麼事兒也沒有,就光等著嫁人都有些難受了。那習雲和慕容名那該有多難受?明明相愛可不能相守,明明是為了對方,卻對對方造成了傷害。
容綰正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著胡思亂想的時候。
挽香快步走進來,瞧了一眼容綰,發現她閉著眼楮,猶豫了一會兒,又準備出去。
容綰卻終于睜開了眼楮,看著挽香的背影問道,「挽香,怎麼了?」
挽香回過身,走回來,神色凝重,屈膝施禮道,「少,習雲御醫跑到映月閣的後門站了一個時辰了。」
「什麼!」容綰一听就趕緊坐了起來,震驚的說道,「他不是說過幾天的嗎?」。
挽香也沒有辦法回答容綰這個問題,因此繼續說道,「習雲御醫是天剛剛明就去了,我們攔也攔不住。」
她們這些僕從也不敢攔,這是因為他們對她這個主子看的太重,凡事沒有吩咐的事情,他們都不會輕易的去做,而習雲要出去,容綰想了想,覺得自己都不可能去攔著,此刻正是需要習雲表現的時候呢。
「有沒出來啊?」容綰問道。
「慕容大,她本來是不予理會,可方才出來說,習雲御醫站在她的門口,會被人注意到,就讓習雲御醫從後門進去,到里面去站著去了。」挽香說道。
容綰听了卻喜出望外,說道,「那這就是有進展了,從避而不見,到此刻竟然放人進去了。」
那樣是放人進去嗎?挽香不理解,但是也不想打擊容綰。
容綰高興了一整天,可是從回來報告的僕從嘴里得知,習雲在映月閣後院站了一整天,沒吃沒喝也沒動過,但慕容名也沒有出來見他。
容綰要人去將習雲叫回來,習雲卻不回來,僕從也不敢強硬的將習雲給抓回來。
容綰只好親自,「大哥,你過來吃些東西吧,明天再來!」
習雲搖搖頭,這大概是他今天做的第一個動作,他好像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我不能回去,如果名兒不原諒我,那我就不回去。」
容綰無奈的直嘆氣,勸不動習雲,她就只好進去勸慕容名了,因為這會兒進來了,倒也沒有人敢攔著她,少了那道門,這些映月閣的僕從護衛,也不敢對她動手,畢竟映月閣伺候的人,也都是自己人,都知道容綰的身份。
「名兒在哪里呢,帶我去見她!」容綰說道。
婆子苦著臉說道,「哎呦,我的姑娘,您就別為難我們了,她誰也不見。」慕容名已經是嫁過人的,叫姑娘就不合適了,只能叫。
「少給我來這套,你們再不讓我見見她,你們映月閣就要死人了,你們都是老人了,難道還不知道這會兒在那的是誰麼?他要真死了,你們擔待的起麼?」容綰一面走一面說,反正也沒有人敢真的攔她。
粗使婆子說的容綰不听,婆子又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就只好跟著容綰一面在映月閣亂轉,一面仍舊試圖說服她不要沖動了。
可容綰哪里會听。
好在慕容名派了人來叫容綰。
粗使婆子才松了口氣,果然大也是怕二了麼?果然還是早就該這樣贏來麼?別看她表面上方才攔的起勁,可她作為慕容名的心月復婆子,可比誰都要盼著慕容名好的。所以這會兒才忍不住這樣想。
慕容名還在起頭上,只要一想到上次容綰設計她去見習雲,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縱然知道其實是為了她好,可是她還是很生氣,至少遇到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應該跟她商量的嗎?
本來不想理會容綰,可僕從傳來的消息說容綰在映月閣到處亂轉,她無奈之下,只好讓人領了容綰進來。
慕容名走到院子里頭。就有丫鬟端了茶水過來。
容綰急匆匆的跑進來。瞧見慕容名悠閑的在這兒喝茶,喚道,「。」
慕容名沒有理會她,仍舊是在那兒喝茶。
容綰就不免有點委屈了。她走到慕容名的跟前去。再次喚道。「。」
慕容名終于看了她一眼,冷淡的問道,「你到映月閣來是為了什麼事?你快點說了快點回去吧。我不想見你。」
容綰面色一頓,沒有想到慕容名竟然對她如此冷淡,
她委屈的撅起了嘴巴,像個討要糖果的小孩兒,她這會兒想跟慕容名和好,就不能生氣,而且也是她先不對的,所以更加不能生氣了,再者,她還要幫慕容名和習雲復合,那她就先得把哄好,然後再提習雲的事情,否則這會兒她如果先說了習雲的事情,那她覺得慕容名肯定會將她立刻趕出去。
「你不要不理我嘛。」容綰說道。
慕容名目光微微一閃,心立刻就軟了軟,對這個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她是絕對狠不下心來真的不理她的,最近這樣也只不過是氣壞了,但她從未想過會一直不理她,
「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不知道嗎?」。慕容名冷淡的說道,「你還想要我理你!」
慕容名臉色極其冷,
容綰瞧著,瞬間覺得自己這次做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她不由得更加內疚了,她眼巴巴的看著慕容名,「,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我也是想要你和姐夫和好嘛,我怕事先告訴你,你就不會見姐夫,所以才有此舉動,你就原諒我嘛,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慕容名真的對她提不起一點兒脾氣,聞言神色不由得緩和了一些,但仍舊是冷冷的,「你不要說了,我現在還不想原諒你,你先回去吧。」
容綰聞言險些要哭,好不容易有個好,此刻卻生氣不想理會她。
容綰不走,不動,站在原地,一臉的內疚和委屈。
慕容名的心都快化了,沒有父親母親,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她一直是孤身一人,找到容綰以後,她就自然而然對容綰有了責任心,想要好好待她,代替父親母親疼愛她,
因此是絕對不會不要她啊,可是此刻這丫頭這樣一副模樣,就好像是被拋棄了的小可憐一樣,讓她心疼不已,
「你還當我是你麼?」慕容名問道。
「你當然是我。」容綰立刻說道。
「可我這會兒說的話你都不听,我讓你回去你都不回去。」慕容名說道。
容綰聞言一愣,隨後張了張嘴巴,「我……」
最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就又將嘴巴給閉上了,她抿抿嘴兒,「那,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看著慕容名也不,在原地再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往外面走,走了兩步又回頭。
慕容名瞧著她這模樣兒簡直是心里軟成了一片,可是卻是忍耐了心里的不忍,沒有叫她回來。
容綰卻是走了幾步又停頓下來了。
慕容名瞧見她停頓,也沒有再趕她走。
容綰猶豫了一會兒,轉過身來。
慕容名趕緊垂下眼眸,默不作聲。
容綰卻幾步跑過來,將抱在了懷中,「,你不要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慕容名沒有,沒有回答她,但也沒有趕她走。
容綰繼續說道,「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慕容名默默嘆了口氣,終究是忍不住說道,「你知道錯了,就回去面壁思,一個月不準出听雨軒。否則我就以後都不理你。」
容綰聞言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慕容名仍舊繼續生氣,于是身子僵了僵,可是等到她把這句話消化完,才意識到了慕容名說了什麼。
她趕忙松開慕容名,問道,「那這就是不生我氣的意思了嗎?」。
慕容名看了她一眼,「不生氣怎麼可能!」
她沒有發現,她都不在冷淡,帶了情緒。哪怕是有些嬌嗔以及溫怒。
容綰卻喜笑顏開。「我就知道最好了,最疼我了,怎麼舍得不要我,怎麼舍得一直生我的氣。」
慕容名早就不生氣了。這會兒被她感染。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個死丫頭,以後再敢這樣設計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容綰嘻嘻笑了起來。「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你還不趕快回去面壁思過?」慕容名不想看到這小丫頭賴皮的模樣。
「好,我這就回去。」容綰這下是真的听話的往會走,卻走了幾步,再次回過頭來,「,你不打算原諒姐夫嗎?我擔心他站在那兒吃不消。」
慕容名本來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他的事,我自有分寸,你還不快回去!」
容綰此刻哪里還敢多留,生怕再次生氣,她再也哄不好了,她縱然想要為了慕容名好,可是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堵上和的感情啊,再者,一直都是極有能力本事與頭腦的,她必定會比自己想的長遠,想的周到,那既如此,她就決定不再攙和,反正如今她能幫的忙都已經幫完了。
容綰便抿緊了嘴巴,轉身快速的離開了映月閣,而且特意走的後門,路過後門的時候,瞧見習雲站在那兒,雙眸期盼,默默的嘆了口氣。
容綰想要跟他說些什麼,卻發現他根本看不到她,仿佛雙眸除了他期的那個人以外,他看不到任何人一樣,亦或者說不想理會和看到其他人。
容綰便默默的將要說出來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容綰繞過習雲,從後門出去,跟隨來的僕從立即跟緊了她的左右保護她,一起回了听雨軒。
容綰回了听雨軒還是不放心,「婉清,你去找兩個人映月閣,隨時都來報告那邊的消息。」
婉清道是,便立即去安排了人去映月閣,隨時傳遞消息回听雨軒。
「習雲御醫還在那兒站著。」
「習雲御醫好像要撐不住了,臉色不太好。」
容綰听到的消息都不容樂觀,如果不是已經站了這麼久,她覺得如果不求得的原諒,那就前功盡棄了,她都恨不得將習雲給弄回來,這人命關天。
但是,容綰還是忍住了,此刻她只希望,能夠原諒習雲。
其實,說到底,習雲其實也沒有做什麼錯事,傾城和習雲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一撇,不過是傾城當初為了幫楊孜墨,為了她自己能活的更好,從而要挾了習雲,亦知道了習雲的秘密,習雲不得已的就範下,也只是妥協幫他們做事而已,和傾城根本沒有什麼關系啊,就是當時的情形讓別人誤會,盡管是傾城有意為之,可實際上是沒有什麼事的。
不過,她這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來想,
所以,她又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是,遇到了這種事情,估模著比處理的還要糟糕,能如今這樣冷靜,已經很不錯了,這樣的事情換了誰遇到,心里都會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樣,亦好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覺得,如果是孤濯換做了習雲的角色,那她一定會氣死,一定不會原諒他,縱然是什麼也沒有做,更談不上背叛,但這樣棄她于不顧,還沾染上了這樣的謠言,她會傷心死的,估計連想要怎麼做都不清楚,
因此,容綰又沉住了氣,確實應該好好的懲罰一下習雲,且她也想要學習學習的做法,縱然她萬般不願意想,她和孤濯兩人的以後,也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就心如刀絞,可是萬一真的發生了呢?她又該如何做呢?
「不好了,習雲御醫暈倒了。」
婉清帶著小廝傳回來的消息,匆忙跑進來匯報道。
容綰一驚,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暈倒了?」
但是她剛一冒出來要救人的想法,就又滅了下去,「我知道了,你再叫人去看那邊的情況,隨時匯報就可以,不要插手。」
「我們不救人嗎?」。婉清問道。
「不救。」容綰說道,「我自有分寸的,她不會讓習雲御醫死的。」
婉清有些不可思議,但听她的語氣很肯定,便也只好默不作聲,回去繼續觀察了。
接下來的消息,仍舊是沒有進展。
容綰又等了一會兒,听到的是同樣的消息,她都有些坐不住,「還沒有施救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