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對不起。但是,還是讓民女幫娘娘處理一下傷口。」夏尋雪放低姿態,誠懇的和那女人說道。
誰都知道鼠疫的可怕,女人似乎也被夏尋雪剛才的話嚇住了,或許是心理作用,她只覺得腳上的那個傷口有點癢還有點麻,也更痛了。
「你就是太醫院調撥來的太醫?」太子府里的妃子,不論身份是哪個級別,表情都是如出一撤的傲慢。女人瞧著夏尋雪,穿的衣服一般,相貌倒也還不錯,但在太子府里,哪個女人不是百媚千嬌。
「是。」還不太習慣太醫這個稱謂,但夏尋雪還是應道。
「我從小就討厭藥,你要處理,就快點。」女人不耐煩的說道。
夏尋雪本來是準備帶女人去藥房,最後去了玄武閣。那個女人表面上張揚,其實並不難相處,話也很多。
她叫蘇姵,太子府的側王妃,整個府里,王妃等級最高的是覃蔓文,是尊王妃,也就是夏尋雪第一天進府時遇到的那個覃娘娘。蘇姵也是名門出身,父親是漳州總督,她是兩個側妃中的其中一位,地位在妃子里排第二,太子府里一直未立過正妃。這些,都是夏尋雪給蘇姵包扎的時候,蘇姵說的。
「你可知,玄武閣最早是太子住的。」蘇姵環視著屋內,隨手拿過身後一只小鳥的木雕,索然無趣,又把木雕返回了原處。
「不知。」夏尋雪已經給蘇姵的傷口消毒,上了藥,並沒有大礙。她听著蘇姵說的話,這里原來是太子住過的地方?
「你來太子府也有些時候了,可有見過太子?」蘇姵問夏尋雪,說到太子,她帶了幾分輕佻。不單是太子,包括整個太子府,蘇姵都厭煩。
「沒有。」夏尋雪如實回答。
「沒有也正常,我進府兩年了,也只是見過太子兩面,其他妃子應該也差不多,平日里,也就是那些個妃子在那里掙啊斗啊的。見過司徒疏吧?」蘇姵一個勁的的說,見夏尋雪點頭,她笑了笑,笑得有點戲謔。「這府里,和太子處得最久的,莫過于那司徒疏了。我都懷疑,太子是不是有斷袖之癖。」
蘇姵還說了很多話,也有很多不著邊際的話,就如說那個「斷袖之癖」。
「太子府里有一個人你是千萬不能得罪,那就是覃蔓文。」蘇姵提醒夏尋雪。
夏尋雪給蘇姵做了最後的包扎。
「我這腿有沒有事?要真是得了鼠疫,我就把整個太子給傳染了,這太子府就不該存在。」小腿上已經用紗布包扎了,蘇姵扭動了下腳,傷口還有些痛,她似真似假的說道。
「娘娘,別亂說。」丫鬟是蘇姵的陪嫁丫鬟,從府里帶出來的,幾次,丫鬟都提醒蘇姵在夏尋雪面前小心說話。
蘇姵卻是完全不在意,就算給人听去了,最多是一死,也比終日關在這太子府里的好。還記得新婚的那晚,蘇姵拿了一把剪刀對著太子,她說,「是我爹逼我嫁的,我來,只是為了盡孝道。我不是甘願嫁你,你也不準踫我,不然我就和你一起死。」那是她說過最大逆不道的話,誰知,太子竟是一笑,便離開了。
那是蘇姵第一次見太子,他相貌生得極好……
「娘娘可放心,您的腳傷沒事。」夏尋雪說道。
夏尋雪送蘇姵出了門,蘇姵還沒有走遠,司徒疏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他也看到了從玄武閣出來的蘇姵。
司徒疏走到夏尋雪面色,臉龐是一如既往的冷峻,眉宇間的凝重之色卻是越重。司徒疏把視線從蘇姵身上收回來,他也沒問有關蘇姵為何會出現在玄武閣,他盯著夏尋雪,像是有什麼事想說,卻又是一言不發。
「司徒大人?」夏尋雪和司徒疏在外面站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只覺得今日的他有些奇怪。
「你和寧紹雲是什麼關系?」司徒疏終于問道,他也不叫寧紹雲為慶王或是四王爺。
她和寧紹雲之間的關系?
「什麼也沒有。」夏尋雪回道。
「你曾在慶王府呆過一段時間?」司徒疏又問道,他的目光直逼于夏尋雪,不放過她臉上和神色中的任何變化。
「那只是個偶然。」夏尋雪回道。
夏尋雪說話時面色不變,眼神也不閃爍,說的是真話。倘若,事實正如夏尋雪所言,她和寧紹雲沒有關系。那,那道聖旨要如何解釋?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司徒疏又沉默了很久,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然後對夏尋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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