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與原先設想不同,華恬倒也不曾在意多久,又地陪著淑華公主與太子妃籌劃了許久,這才將兩人送出去。
不過臨走時,華恬又將屋中早就打磨好的一套帝王綠翡翠首飾、雞冠紅翡翠首飾拿出來,贈與兩人。
這首飾包括了頭飾、耳飾、頸飾、胸針與手飾,正好是一套的。
太子妃生性酷愛紅色,而淑華公主倒對綠色更偏愛,因此送出的時候,倒不用煩惱。
拿到璀璨奪目的首飾,太子妃與淑華公主心情更好。畢竟這是帝都唯獨的三份首飾,她們戴出去,在這帝都幾乎算是獨一份的。
華恬瞧見兩人眸中笑意,又從旁拿起另外一個盒子,笑道,
「六娘听聞,當日六娘得以封為郡君,幸得皇後娘娘與公主美言,一直苦思不得報答。如今這里亦有一套大紅的翡翠首飾,六娘是()無法見著皇後娘娘的,還請能代為轉交。」
這兩人,一個是皇後的女兒,一個是皇後的兒,華恬到底有點不知道該請哪位幫忙轉交,話便說得有些含糊。
所幸她方才贈送的禮物,讓得太子妃與淑華公主心情都很好,也沒有多計較。
太子妃當先,「如此,本宮倒是可以幫上忙。」
「阿寧居于東宮,要見阿娘最是方便,阿寧幫忙是最好不過啦。」淑華公主在旁緊接著說道,「不過,本宮倒是好奇。六娘贈與阿娘的這一套首飾。又是什麼樣的呢?」
華恬心中一時對她更加感激。于是便將首飾盒子打開,遞到兩人跟前,「亦是一套紅翡翠,不過多了一個紅色的扳指。」
皇後為天下之母,其實最該得到的是黃翡翠首飾,可是一來極品的黃翡翠,她手上沒有,二來大紅色配皇後。也正好配得上。
紅得極為璀璨的翡翠在首飾盒中,散發出多人的光芒。
淑華公主與太子妃雖然也才得了一套,可是瞧見這一套,心中還是一動。
「這翡翠極為難得,六娘也是才發現不久的,如今只得了三套並一串紫色的項鏈、一對紫色耳釘、一只紫色手鐲。紫色不成套,這紅翡並綠翡,卻剛好成套。」
華恬生怕太子妃看到皇後亦是大紅色的,心中會對自己不滿,便在旁解釋道。
畢竟若是皇後戴上了大紅色那套首飾。太子妃是不可能再戴的。
太子妃神情果然有一剎那的僵硬,不過很快又笑道。「難得六娘將手中有的,都贈與了我們。」
「翡翠最常見為紅色、黃色、綠色與紫色,可惜六娘不曾得到頂級黃翡翠。」華恬更加,在旁嘆息道。
淑華公主自是看出了太子妃的心思,在旁笑著打圓場,「我倒覺得,紅色翡翠是最好的。畢竟咱們大周朝,正妻才能穿大紅色,這色倒是剛好配阿娘與阿寧。若是送了旁的顏色,才是不合適。」
經淑華公主在旁一說,太子妃心里好受得多了,點點頭,笑道,「倒是這個理兒,難怪阿娘總會提起,阿姐是最會的。」
見危機解除,華恬又含蓄線了數句,才將人送出去。
將人送走,華恬走回華府,又見管家正匆匆趕往前院,瞧他那神色,知道又有人上門提親,要他前去招待。
提親不歸華恬管,她施施然回到自己園中。
來了人提親,只怕華恆、華恪一時不會有空過來了。
因為華恬受封郡君,這幾日上門提親的人越來越多,管家是忙都忙不過來了,華恆、華恪也不得不在空閑時間招待貴客。
而那個瘋狂愛慕者,並不曾因為提親的人增多而罷手,照例是哪家想要與華恬結親,哪家便挨了揍。
若不是華府的流言組私下里引導,而士林圈子一直又對華恬極為擁戴,單憑那個瘋狂愛慕者,華恬的名聲便難听得狠了。
又是兩日,帝都茶余飯後說的,都是瘋狂愛慕者又打了多少個人,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究竟戀慕華六到了何種程度。
正當此時,宮中卻傳出一個消息。
鐘離將軍不久前自動曾請纓要回到西北,領軍抵抗外敵,可是如今卻臨時反悔了,竟不願前去。
據說鐘離當著陛下的面直言不去,惹得陛下龍顏大怒。
這並不是一樁小事,瞬間便傳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
最先發作的是御史大夫,他們平日里最愛的是挑刺,如今鐘離徹犯下如此大錯,他們自然是極盡所能地彈劾了。
一時間,帖子如雪花一般,堆滿了聖人的案頭。
老聖人心中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鐘離徹忠于他,絕對不可能變心,這是讓他最為滿意的。也因為這個原因,鐘離徹有些沒大沒小,他也不放在心上。
有才華有能力的人,本身便該得到更多的優待,不是麼?
可是這會子,他的這些個沒大沒小,已經上升到職務上去了。
這讓得他異常憤怒。
旁的小事,鐘離徹陽奉陰違甚至對著干,他也不會生氣。如今上升到職務,上升到他最為看重的軍務,就讓他怒火中燒了。
可是無論他怎麼說,鐘離徹便一口咬定了,暫時不去西北,這讓他異常暴躁。
華恬听到鐘離徹竟然出爾反爾,不願意離京前往西北,心中也有些疑惑。
在他看來,鐘離徹行事浪蕩,但是應該還是個一言九鼎之人。難道,是自己看錯人了麼?
正當如此時刻,她又收到林新晴帶過來的消息,簡流朱說服了她阿娘,讓她阿娘請了媒婆到鎮國將軍府上提親,但是被鎮國將軍鐘離徹一口拒絕了。
華恬听著鐘離徹的兩個消息,心中不禁有些煩亂起來。
不管什麼原因,置職務于不顧,都讓她心中極為討厭的。
宮中,老聖人心中恨得撓花了桌子,再次將鐘離徹請進宮里來說服。
「你有什麼條件,盡管說,盡管說。」老聖人已經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鐘離徹無奈了,第一句話便頗有些認輸的意味。
鐘離徹抿了抿唇,一時倒是想不出什麼條件來。求娶華恬一事,是讓他最先想到的,可是他知道,華恬不願意嫁給他啊。
即便他求得聖人指婚,只怕華恬心中不願意,會恨極了自己。
「你是擔心華六娘麼?」老聖人見鐘離徹神色,試探問道。
剛問完,他便知道自己確實是問對了,當下又道,「你若擔心,朕可以下聖旨,華六娘乃是有封號之人,要听朕指婚。」
鐘離徹臉色稍緩,抬頭迎著老聖人探究的目光,「你可別忘了自己說的。」
听他這麼一說,老聖人微微笑了,目光緊緊盯著鐘離徹,「華六娘那個瘋狂愛慕者,想必便是你罷?」
「陛下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鐘離徹臉上連表情都不變,答道。
老聖人坐直了身體,仿佛勝券在握,「即便你不認,朕也知道必定是你。怪道朕派出那麼多人都捉不住你,好小子。」
「反正臣不是那個人,至于捉不住人,必定是派出的人不著用。」鐘離徹臉上表情一如既往,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見鐘離徹一直否認,老聖人心中更加篤定了,笑起來,「若是旁人,我必定會治罪。若是你,難得這般做一次,朕倒是能夠理解,甚至支持。畢竟自己喜歡的女子,得親自守護才是。」
鐘離徹眉毛都不曾皺過,對老聖人道,
「若陛下一下旨華六娘的婚事需由皇家指婚,我便離開帝都,只怕有心人會想到當中有什麼牽連。還請陛下一月後再宣布,如今可私下召華大、華二進宮說明。」
「你何時離京?」老聖人放棄了打趣和逼問鐘離徹,直接問道。
鐘離徹答道,「三日後。」
「好,你放心罷。」老聖人擺擺手,結束了談話,又將話題扯了回來,「話說你精力真是夠好的,竟然打了那麼多人,還一直不累。」
鐘離徹一抱拳,「若陛下無事,臣告退。」
正打算繼續旁敲側擊的聖人嘴角一抽,意興闌珊地揮揮手,「你去罷。」
雖然他還想再說,可是擔心鐘離徹反悔,倒是不敢多說了。
入秋之後,天氣漸涼。
不知怎地,這一晚,華府附近一直有簫聲響起。
簫聲蒼涼悲壯,仿佛帶著說不盡的秋思,無疑將秋的氣息又帶濃了幾分。
又因為簫聲在華府附近響起,華府中人听得一清二楚。
華恬正要練字,听得簫聲,心中不由得一緊,便側耳听起來。
簫聲素來便有一種如泣如訴之感,如今吹的似乎是戍邊思歸的調,更顯得悲涼了。
不過,悲涼中透著一股大氣壯麗,倒是難得。華恬听了一會子,生出了心思,著丁香拿出琴,打算與那人和鳴一曲。
她小時長于北地,听得最多的便是此等曲調,上一輩子更是因此而翻遍了這一類曲子,對其中的熱愛不可謂不深。這也是她為何要與一個素昧平生之人琴簫和鳴之故。
為了達到和鳴的效果,華恬帶著丫頭,將琴搬到距離簫聲最近之處,和著簫聲,彈奏起來。
琴聲一響,簫聲似乎吃了一驚,可是很快調整過來,引著琴聲吹得更加起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