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將軍還請慎言,這里可沒有什麼你的‘恬兒’。」華恆一邊冷笑著,一邊攻。
華恪也是加緊手中的攻勢,打算將鐘離徹趕出去。
哪里知道,正在此時,鐘離徹干脆停了手,不再出擊,亦不再閃避。
眼看著自己的拳腳即將打到鐘離徹身上,鐘離徹還是沒有動作,華恆、華恪最終只好收了手。
見華恆、華恪兩人住了手,鐘離徹忙往華恬屋中闖去。
華恆、華恪背手站著,只是冷笑,沒有。
正當此時,丁香與洛雲從屋中走了出來,擋在了門前。
「與鐘離將軍素無交情,品階也比不上,就不勞鐘離將軍上門來了。」洛雲冷冷地道。
她原本就不喜歡鐘離徹,這會子華恬去了將軍府結果吐血而歸,她對鐘離的態度更是跌倒了谷底<。
鐘離徹懇切道,「先前是我的不是,這會子正是來賠禮。」
「不敢,我們哪里有臉讓鐘離將軍賠禮?還請往後府上小廝丫鬟見著我家,少說兩句也就罷了。」丁香狠狠地盯著鐘離徹,咬牙切齒道。
她可以說是一心支持鐘離徹的,可是這回陪著華恬去將軍府,受辱而歸,更累得華恬吐了血,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怨恨,哪里還會對鐘離徹有半絲好感。
鐘離徹苦勸無果,便閉口不言,打算直闖進去向華恬請罪。因此直直往里走。
哪里知道,洛雲、丁香都是有拳腳功夫的,當下對著鐘離徹就打。
鐘離徹照舊是不抵擋,可是洛雲、丁香怒極,哪里會留手?當即打得鐘離徹心血翻滾。
華恆、華恪不知道華恬被氣得吐了血,只是以為被拒之門外,又在大雪中走回府,導致病情加重,因此雖然惱怒,但是也不打算當真下殺手。
但洛雲、丁香卻是不同。一切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丁香,鐘離兩個小廝的話,華恬吐血的情景,都是她親眼所見。因此出手的時候。根本沒有絲毫留情。
將鐘離擊退。丁香冷然道,「大年初一那日的東西,我家已經命我扔到流離河里了。鐘離將軍應該知道其中含義。」
鐘離徹壓下心中翻滾的血氣,昂然說道,「這都是誤會,我進去見了恬兒,自會說清。」
「難道、難道我們還會讓你將軍府再折辱我家麼?若要進去,踩在我的尸體上進去罷。」丁香說著,雙目含淚,可是眸中怨怒不減。
鐘離徹心想,恬兒是個不認輸的,平日里為了面子上好看,可以對自己下狠手,我府上守門的拒了她兩次,在她看來,只怕比殺了她還要折辱。
這事,一定得好生賠禮道歉才是。
想到這里,說道,「我自知是我的錯,恬兒要生氣,我隨她出氣,拿匕首拿刀拿劍,要捅多少回,絕不二話。」
洛雲向前一步,嘿嘿冷笑,「鐘離將軍這是還要讓我家被外頭的人再說多久呢?現下說的還不夠麼?又要設局再說,當真要毀了我家麼?」
鐘離徹臉色一沉,喝道,「你什麼意思?外頭的話絕不是我府上傳出去的。」
「還說不是?明著是你那兩個小廝那日曾說過的話,如今還要抵賴麼?」丁香說著,想到那日的話,氣得從一旁侍衛手中接過劍,對著鐘離徹就刺。
驟然听到丁香的話,鐘離徹整個人都呆住了,眼見劍就要刺到,身形慣性一晃,躲了開去。
丁香還要再刺,忽听得一人道,「讓開,我來。」
丁香還未反應過來到底是誰在,鐘離徹已經大喜道,「恬兒,你肯見我了?」
華恬蒼白的臉頰,左右各有一朵紅暈,顯得她臉色倒不算難看。不過柳眉微蹙,雙目似怨非怨,似怒非怒,帶著冰渣子。
她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脖子旁圍了一圈絨絨白毛,那白毛在冷風中瑟瑟發抖,顯得她含怨帶怒,楚楚可憐。
只見她從侍衛手中拔出長劍,直指鐘離徹,「你辱我至此,還敢上門來,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說著,眼也不眨,手中長劍就要刺出去。
鐘離徹眼看著華恬長劍刺到,半點躲閃的念頭也沒有,心中只想著,總歸是我錯了,她丟了面子要拿我出氣,我受著便是了。
見鐘離徹不閃不躲,華恬心中更恨了,心道叫你做下這苦肉計,今日我便讓你即時破功,想著手中長劍不停,就往鐘離徹心口處刺去。
一旁華恆、華恪原本以為華恬氣極了出劍,只是嚇一嚇鐘離徹,總會住手的。哪里知道長劍刺入鐘離徹身體了,華恬毫無住手的打算,當下大驚,忙上前去阻止華恬。
當中華恆更是吃驚,因為華恬刺的,正是鐘離徹先前被刺中匕首那里。據說那是鐘離徹的心髒所在,若當真刺中了,只怕鐘離徹會一命嗚呼。
想不到果真有殺鐘離徹之心!
只是,鐘離徹可不能當真死在華恬手中。
「大哥放手——」華恬一邊掙扎一邊看向鐘離徹,「既然他要在我面前演苦肉計,我今日便讓他更苦一些。」
華恆將華恬手中的劍拔出來,正好瞧見血從鐘離徹心口涌出來,忙眼神示意華恪去幫鐘離徹止血。
鐘離徹不管不顧,看向華恬,「初四那日,並非我本意……你、你難道不知我的心麼?」
「我知你的心,我知道你在乎什麼。」華恬冷冷地說著,看向鐘離徹,突然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叫人愛煞的梨渦來。
鐘離徹听得大喜,剛要說什麼,可是卻被華恬打斷了。
她嘴角的笑意緩緩變冷,上前一步,低聲而又溫柔地說道,「你不願意國公的名頭落在旁人頭上,我卻是知道的。……你等著,我一定會想法子,讓現任國公名副其實。」
「你……你……你敢?」鐘離徹後退一步,滿臉震驚,慢慢地又變成痛苦之色,「你、你心中生氣,故意氣我的罷?」
「我敢不敢,你等著看罷。若你有法子殺了我,便來殺了,不然我總叫你以後日日後悔。」華恬緩緩說完,正想緩一口氣,卻劇烈咳起來,嘴角血絲觸目驚心。
鐘離徹一驚,就要上前,可是卻叫華恪推開了。
「,你怎麼了?」華恪、華恆大驚失色,他們原以為華恬只是染了風寒,又燒得厲害了一些。何曾想得到她竟然會吐血。
華恬不答話,身子軟軟的,就倒了下去。
華恪忙伸手去抱,可是冷不防被撞開了,他惱恨一看,竟是鐘離徹。
只見他將華恬抱在懷里,雙目赤紅,焦急地往里頭沖去。
里頭破曉、月明等丫頭俱在,見華恬嘴角流著血絲被鐘離徹抱進來,也不顧旁的了,忙將人迎進最里頭,安置在榻上。
鐘離徹將華恬放在床上,又伸手去幫華恬抹去嘴角的血絲,口中惶急道,「快去請太醫。」
華恆一把將鐘離徹拉到一邊,「滾出去——我原以為你還算是個好人,不想竟能將我欺辱得吐了血,當真是了得!」
「好了,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哥,你寫信去請姚大夫來帝都罷。」華恪將兩人分開,對華恆急急地說道。
說完了,又對鐘離徹說道,「鐘離將軍,我們華府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請罷。哦,對了,我說過的話,我們會努力幫她實現的。」
可是鐘離徹卻是不,也不願意離開,只痴痴地看著華恬。
華恪無法,只好冷冷道,「你還想在這里,明日又使人傳出我思念你甚至吐血的消息麼?」
鐘離徹渾身一震,看著華恬閉目躺在床上,又想起方才右手模到她的臉時那灼人的溫度,一下子泄了氣,緩緩舉步,往外走。
不久,淑華公主帶著宮中御醫來到華府,幫華恬診治。
外頭,傳言紛紛,但又出了變化。
自從鎮國將軍鐘離徹親自出來,傳言便轉了風向。傳言中對華恬的中傷,慢慢淡了下去。
就連傳言中的另一個正主都說了,他傾慕敬佩安寧郡君,不敢有絲毫褻瀆,他們哪里還能腦補得起來?說安寧郡君痴戀鎮國將軍,而鎮國將軍不屑一顧?
士林圈子的人得到了淑華公主與鐘離徹兩人的現身說法,便制定好章程,分步向外宣稱,說安寧郡君謙恭、端莊、自愛,使得花名在外的鐘離將軍也心生敬佩,著實是個奇女子。
華府的流言組暗地里走的也是差不多的策略,結果實施之際,見有兩方勢力在推這個形象,便混進去,聯手推動傳言。
于是,華恬便成了一個被人惡意中傷的小娘子。她潔身自愛,性子溫順謙恭,行事端莊,又富有才華,有人暗地里嫉妒她,才不時詆毀她。
隨著這個形象的塑造,華府又傳出消息,安寧郡君醒過來听到外頭的詆毀,氣急攻心,再次病倒了。
這回病得特別嚴重,據說還吐了血,淑華公主帶著宮中太醫去診治。太醫說安寧郡君病情凶險,很大程度是心結難解,除了藥理醫治,還得幫安寧郡君解開心結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