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冠路 546 震撼真相

作者 ︰ 流利瓶

華恬見了,生怕姚琴又會發什麼瘋,便沒有再勸她,轉頭對凌莊主抱拳,「華六出來已經有些時候了,家里人只怕要等急,就此告辭。」

听到華恬自稱華六,而不是以鎮國將軍自居,凌莊主只是愣了一剎,便也對華恬抱拳,「安寧縣主手上已有凌風山莊的信物,什麼時候路過寒舍,還請進門一見。」

他原先不知道華恬身份,所以的意思是有麻煩可以來凌風山莊。如今知道華恬乃華家人,又嫁到鎮國公府,便認準了她不會遇上什麼麻煩,所以言語之間也沒有再提。

華恬听了,也沒多在意。若是當真需要幫忙,她讓人拿了信物來,這凌莊主必定不會拒絕的。此刻他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打緊。

和凌莊主告辭畢,華恬又轉頭和姚琴告別。

卻听姚琴道,「我有話與你說,且等一等。」說完轉頭看向凌莊主,臉上微微笑著。

凌莊主見了姚琴的模樣,點點頭笑道,「你們女子秘密就是多,我到前頭守著。」話音剛落,他身影便消失了。

華恬看在眼里,猜測這位凌莊主的輕功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知你曉得不曉得,京中那些個藝妓館,到處都是鐘離將軍的紅顏知己。」姚琴見凌莊主離開了,便看向華恬,問道。

華恬一怔,接著點點頭,「我自是听說過的,也曾見過。」

「你不在乎?」姚琴焦急反問。不過才問完,她便失笑起來,「不過你在乎也無用,畢竟那是聖人親自指婚的。」

說到這里,她笑得竟然十分開心,似乎華恬身不由己嫁給不好的人是一件很令她快活的事。

華恬在旁听著,倒是沒說什麼,這個姚琴也沒打什麼主意,對自己也是不待見居多,她懶得再刺激她。

見華恬沒有。姚琴更加更加高興了。一雙美眸甚至熠熠發光。

「鐘離將軍說起來也是許多小娘子們戀慕的對象,就連天下第一美人林若然也對她情根深種。安寧縣主嫁了這麼一個了不起的人,也是造化。」姚琴繼續說道。

「什麼?你說林二她也……」華恬臉上滿是驚愕,難以置信地看向姚琴。「想必凌看錯了罷。林二生得跟仙子一般。怎麼會……」

姚琴見華恬如此吃驚,心中更加高興了,笑道。「此事千真萬確,我何必要騙你?林若然生得好,才華也極為突出,出身更是位高權重,安寧縣主平時還是注意些,不定什麼時候鐘離將軍便……」

華恬收起臉上的笑意,似乎有些不快活,她咬著下唇,道,「這些……這……姚,你兩位兄長知道你已經嫁與凌莊主了麼?」

原本等著看華恬難過的姚琴听到這話,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與你何干?」

華恬心中暗啐,當然與我不相干,我說出來不過尋你不痛快罷了。若不是為了你夫君的勢力,眼下我就要刺激得你發狂。

她心中想著,臉上卻浮起尷尬之色,道,「不過一問,凌何必介意?」

姚琴冷哼一聲,目光望著遠方,似乎在想著什麼。

漸漸地,她臉上的笑意復雜起來,叫人看了不寒而栗。她轉過頭,看向華恬,緩緩道,

「你知道麼?安鸞是被我拿了廚房的菜刀砍死的,並不是我阿娘害死的。」

她話說得陰測測的,臉上還帶著笑意,讓華恬和檀香在大熱天里竟毛骨悚然。

「怎麼,不信麼?」姚琴見華恬主僕沒有出聲,便輕柔地問道。

華恬心中吃驚到了一定境界,但臉上卻不顯,反而蹙起眉頭問道,「姚可是出事了?」

姚琴說這事她是的,畢竟當初剛開始傳出安鸞死去時,說的就是姚琴下的手。後來戚氏出來認了罪,姚琴才沒事,但她也從此消失于帝都。

當初華恬唏噓之中便有些懷疑,如今听到姚琴自己承認,她自然是的。

姚琴從一個溫柔善良的貴族變成如今這個有些神經質的山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性格大變。母親幫頂罪,流放途中卻出了事。如此一來,邏輯就通了。

听到華恬這話,姚琴臉色大變,眼中恨意幾欲盈眶,她狠狠道,「我娘不叫姚,她姓戚,你叫戚氏便罷!」說著,喘息聲急促起來,臉上怨恨、悔恨、難過、悲傷種種情緒都有。

良久,她終于冷靜下來,看向一直不動如山的華恬,道,「你果然聰明,竟從我的變化看出我阿娘出了事……沒錯,她死了,死在流放路上。死的時候,連全尸也沒有。」

這本是十分悲傷的事,可是姚琴說來,眼中卻不見半滴眼淚,甚至連眼眶都不曾紅過。只是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全身都顫抖起來。

饒是華恬有心理準備,听到戚氏如此悲慘的下場,也忍不住露出驚容來。

不過也就是這般,才會讓姚琴性情大變。

母親幫自己頂了罪,最後客死他鄉,並死無全尸,這個刺激足夠讓人發瘋了。

易地而處,若是華恆、華恪或者鐘離徹任何一個人,幫自己頂了罪,最後死無全尸,華恬肯定也會發瘋的!

不,但是這麼想,她心中就有一股要毀滅世界的暴戾感。

只是,如果戚氏死得正常,又怎會死無全尸?

想到這里,華恬看向姚琴,「這是安鸞的擁護者做的?」

「沒錯,就是那個賤人的擁護者干的。」姚琴恨得咬牙切齒,目疵欲裂。

華恬看向這個滿心惡毒的姚琴,心里嘆息一聲。

如今恨極又如何。還不是怪她自己當初殺安鸞時,沒有萬全之策,導致事情敗露了?甚至賠上了自己辛苦半輩子最後還被父親嫌棄的母親?

望著臉色變來變去的姚琴,華恬卻沒有說半句話。

等到姚琴差不多冷靜下來了,她才問道,「你說有話要與我說,便是這些話罷?」

姚琴點點頭,「我只是想告訴你,安鸞那個賤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眼下我還不能讓天下人都知道,所以只能先說給你和你的婢女知道。若不將此事說與旁人。我一定會發瘋的!」

華恬點點頭。表示明白,道,「既如此,此事我知道了。也暫時不會泄露出去。告辭!」

說到這里。她猶豫片刻。還是道,「姚當年一念之差,害了自己母親。還請從此以後行事謹慎。多替兩位兄長想一想。」

姚琴一怔,怎麼也想不到華恬會與她說這些話,她想說什麼,華恬與婢女已經施展輕功,消失在官道的樹林里了。

華恬帶著檀香徑直回了避暑的莊子,打算好好消化今日遇見之事。

當初安鸞被害時,帝都俱驚,想不到真正的凶手,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娘子。

她想了一陣,覺得疲憊,便讓檀香侍候著梳洗了,上床去歇息。

醒來已經到了晚間,鐘離徹擔心地坐在床邊,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把玩著她的秀發。

坐起來,華恬看向窗外,見天色已晚,也吃了一驚,想不到自己竟睡了這麼長時間。

「可睡清醒了?要不要吃東西?」鐘離徹見華恬醒來,忙將人扶起來。

華恬連連點頭,「要吃,我餓極了。」

吃了晚膳,華恬和鐘離徹一起坐在園中乘涼。

這時來儀來見,說是落鳳求見華恬。

華恬想起早上之事,揮揮手不願意見,讓來儀回去與落鳳說,她還在生氣。

鐘離徹在旁捏著華恬的手指玩耍,听了華恬的話,便道,「若那落鳳不願意,你使些手段叫她不得不願意不就行了麼,何必這般細細去勸說,她還不領情。」

「那可不行,落鳳關系我二哥一聲的姻緣,可不能胡來。」華恬翻手捏住鐘離徹的手說道。

听到華恬不願意,鐘離徹又提起凌風山莊之事,說他並不需要凌風山莊的勢力,讓華恬不必委屈了自己。

華恬知道這些事必定是檀香匯報上來的,也不惱,只道,「我未必就用到他們的力量,但是讓他們欠上一個人情,總歸是好事。咱們用不上,咱們後代或許用得上呢!」

話說到這里,她渾身一震,差點軟倒,當下柳眉倒豎,「你的手模哪兒呢,我可要生氣了!」

說著,將放在自己小月復的大手狠狠拍開。

鐘離徹將手移開,臉上神色有些委屈,「你說到後代,我想到後代,便模一模這里,你卻與我說生氣……」

听著鐘離徹一個大男人突然用委屈的語氣,華恬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了,她忙道,「你今日出去了,事情辦得如何?」

「你夫君辦事,自然是完滿結束的!縣令知道了‘荊花犯鯉魚’一說,不多久就會在這里傳開。想必他也很快寫了折子回京。」

華恬蹙起眉頭,「若此事傳開,申王再中毒就不易了。且咱們都知道荊花和魚一起吃會中毒,到時申王中毒,有人疑到咱們身上可怎生是好?」

「放心,即便此事傳開也沒咱們什麼事。我可是一早寫了折子進京,跟聖人說過城郊有此種植物。到時申王還是中毒,可就與我無關了。」鐘離徹微眯著眼楮,輕松地說道。

華恬听到這里,知道鐘離徹必定暗地里還有後手,又見他眼下不說,干脆也就不問了。到時候事情辦好了就是了,她也沒必要事事都知道。

一臉數日,華恬都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不理會落鳳,著實將落鳳晾了數日。

這一日早上才下過一場大雨,空氣十分清新,華恬命檀香收拾了個包袱,一起來到落鳳住處。

落鳳見華恬願意來見人,忙迎出來。

只這麼幾日不見,她又清減了些,想必這些日子以來她心中極不好受。

「我想你也差不多要走了,這是我命檀香收拾出來的包袱,你拿著罷。」華恬說完,示意檀香將包袱放在桌上。

落鳳看著桌上的包袱,又看向面無表情的華恬,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

華恬長嘆一聲,揮揮手讓來儀和檀香都離開,這才幽幽道,

「我看你與我二哥兩情相悅,按理來說是舍不得他的。可你執意要走,將我們的一片情誼撇在一邊,那麼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這邊,什麼都做盡了,想必不是我們的問題。」

落鳳雙手捂住了臉,渾身顫抖起來。

華恬繼續道,「不是我們的問題,便是你的問題了。你想留下來卻不能留下來,是怕你留下來嫁入華家,會帶給華家禍事罷?」

听到這里,落鳳身體一僵,很快又恢復原先顫抖的模樣,低聲抽泣。

「你曾與我說過,你是長公主府中的奴才。想來,一個奴才不會為我們華家帶來禍患,但若是一個掉落在泥淖里的金枝玉葉呢?」

說到這里,華恬目光炯炯地看向落鳳。

落鳳捂臉的雙手一下子拿開了,她驚惶得臉色如同雪一樣白,喉嚨哽了哽,卻說不出半個字。

「被我猜對了罷?」華恬看著落鳳的目光帶著惋惜和憐憫,幽幽說道。

落鳳慢慢地閉上了眼楮,慢慢地平靜下來。許久,她終于冷靜下來了,只是臉色仍舊是慘白慘白的。

她帶著淚意的目光望向華恬,望向那張並不驚艷但是仙氣十足、非常耐看的鵝蛋臉。這張叫人看了還想看的臉蛋上,有著叫人艷羨的睿智。

落鳳知道自己是聰明的,可是她更知道,有一個人比自己還要聰明得多。這個人的聰明不僅體現在內宅里,還體現在方方面面,若為男子,她必定能夠封侯拜相。

「果然什麼都知道……」落鳳聲音低啞,沉重的出身秘密,仿佛壓在了聲音上頭,讓聲音被壓得低啞。

華恬搖搖頭,「我也是這幾日猜到的。你出身長公主府,卻能夠穩穩當當活下來,肯定不是可有可無的奴才,而該是被死士拼命救出來的主子。而你的藝名,喚作落鳳,也是一個疑點。落地的鳳凰,我一直都沒往這上面猜。」(未完待續……)

PS︰很抱歉,瓶子這幾日都處在更新不上的窘迫境況,以至于每日都是即將到凌晨零點才更新,甚至來不及在章節感言里說上一句抱歉。

在這里,瓶子鄭重對一直支持瓶子的小天使們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更新遲了,對不起一聲不吭就更新遲了!

瓶子一定會努力存稿,爭取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的……如果做不到,小天使們要奮起,瓶子一定會生生受著,絕不抱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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