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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響了,自動轉入語音信箱。本書由
「李容?呃,別人都不好意思通知你,我來說吧。這個月三十日,是我大哥和孟茜林小姐的婚禮。听說這一年來你回爐去中學‘深造’了?不好意思打擾你,請帖就不寄到你的學校了。我親自電話通知,代表江家,希望你來參加。」
史小賤放學回家,一按電話,听到這條信息,有些生氣,「姐,你是不是哪里得罪這個小子?說話的語氣這麼惡毒呢?」
史悅而穿著貞德女校的校服,放下書包,將語音信箱又按了一遍,無所謂的說,「也不算惡毒吧,最多有些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還不夠可惡嗎?」。
「至少沒有落井下石。小賤啊,你記住︰倒霉的時候別指望有多少好心人幫你,自己幫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史鑒之撇著嘴,點點頭,這一年來,性格夸張自戀的「臭美悅」,搖身一變,成了「哲學悅」了。張口閉口就是道理,還讓他記。他還小呢,記住那麼哲學道理干嘛?
「你以後就明白了。」
史悅而輕輕一嘆,回屋收拾行李。
「姐,你真的要去啊?」
「為什麼不去?」
「去的話,你看到江世倫和別的女人結婚,不生氣嗎?」。
「呵呵,我生氣有什麼關系?那是他的選擇,我必須尊重。」史悅而反應平淡,幾件衣服隨便收拾了下,打電話給司機姚武。
正巧,姚武也有事情聯系她——
「四小姐,事情不妙。」
「怎麼了?」
「股票的事情。昨天馬鹿按照您的吩咐,發布了最近一個月的賬目收支,被媒體質疑作假!他們要求您提供更多的資料,以供查閱!」
「呵呵。一群無冕之王,還真的當自己是廉政/公署了。讓馬鹿再準備發布會,內容就以‘某些人膽子越發大了,爪子越發長了。給了點顏色就想開染坊了’為主。總之,表現得越張狂越好,問問那些媒體記者們,憑什麼給他們看啊?他們的臉,有多大?有本事讓貴族理事會的人出面,索要詳細的賬目收支表!」
「四小姐,這樣不好吧?因為上次的事情,公眾對你的看法……有些偏激。」
「偏就偏吧,無所謂。」
史悅而掛斷電話,依舊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三個月前。她回了一次李家,實在無聊,就把史小弟也帶上了。結果不巧,遇到李家的某些不長眼的人。背地里唧唧歪歪,就不說了。當面還給難堪。她回擊了幾句。
難不成。她在李家,連話都不能說了?
她已經簽了字,保證發誓不用李家的資源幫史小弟,難道再別人羞辱的時候,還不能維護弟弟?好歹也是一母同胞……不,是姨表姐弟啊!
史悅而當時沒當一回事。不想李家的人心胸都不那麼寬廣,在她外出去帝都大學的時候。史小弟從樓梯下滾下來,胳膊摔骨折了。
沒有道理好說。你摔了我弟弟胳膊,我也摔你胳膊,兩相扯平。找族老評理?有個什麼理?誰愛听就听,反正史悅而是不會听的。
因為這件事,差點鬧上貴族理事會。李家的族老們一致要求。李容賠禮道歉!不能為了外人,傷害自己族人。
屁!她要是眼睜睜看著弟弟打了石膏,委屈的讓她「息事寧人」,她才真心有愧。對幾個不長眼的人,就該狠狠教訓。
她沒道歉不說。還當著族老的面,左勾拳、右勾拳,把人揍得滿臉開花。李諳不在現場,大伯父李昐、四叔李曦倒是在,但他們敢上前拉史悅而麼?根本不敢有任何肢體接觸啊!
揍完了,史悅而打包行李,連夜趕回史家。留下幾位族老在李老公爺面前,聲討個沒完。
這件事鬧騰得很大。
李氏內部漸漸有聲音質疑——一個在平民階層長大,絲毫不顧忌貴族血統,將平民弟弟看的比族人更重的,適合繼承晉安侯的爵位麼?
對此,史悅而的回應是,召開發布會。白面胖子馬鹿在發言台上,一臉沉重,
「我弟弟只有十二歲,調皮又搗蛋。我經常教訓他,因為他太活潑了,不知什麼時候能學會穩重。那天,我看到人在收拾樓梯上的血跡,弟弟的胳膊已經打上石膏了,看見我,眼淚啪啪往下掉,問我,‘我的胳膊還能好嗎’‘我還能打球嗎?’我的心很痛,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我弟弟,我責任和義務保護他的安全,讓他健康成長。更因為,我tm的懷疑什麼叫貴族優秀。欺負一個小男孩,把他胳膊摔斷叫‘高貴’?打得一個小男孩哭哭啼啼,想回家找媽媽,那叫‘貴族特權’?我發自內心的鄙視。」
「現在,理事會讓我道歉。好吧,我道歉,為我出生在這個家庭,不能合理的保障我親弟弟的安全而道歉。我也賠禮,誰讓我tm的是這個家族的人呢,從血統上說,我跟那個人渣血統更親近些,是一個家族的呢。」
「我還要感謝,謝謝李尚,謝謝你不停的指出,我就是一個私生,我媽在懷我的時候就犯下的大罪,一介平民有什麼資格懷有貴族的子嗣?謝謝你指出我的父親從一開始就想我死掉這個事實。真的,讓我有一種破天雲霧見天日之感。」
這次發布會之後,很是消停了一會兒。李家的族老沒有繼續唧唧歪歪,一起噤聲了。那個摔斷史小賤胳膊的李尚,听說被送到什麼地方學習了,估計三五十年回不來。而李老公爺,則越來越倦怠,不大接見同族的少年了——以前時常有李氏一族,比較親近的族中少年過來陪老爺子說話。
史悅而也趁機休息的兩個月,沒有回李家。反正李諳什麼想法,遠在天邊,她就假裝不知道吧。
直到一個月前,在李睿的強制要求下,她才重新回李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借口學校上學,又回金城郡了。
這才算恢復正常交往。
至于外界,一直對她抱著兩個方面的看法。
一是︰李容太大膽了,太放肆了。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以孝道治天下。更是要求「親親相隱」,就算李諳做父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應該隱瞞。李容呢,竟然直接大咧咧的扯破最後一張窗戶紙,將李諳曾經要求前情人墮胎的事情,公開了!
用正常的觀點來看,男人犯點……錯,就不能算錯。浪子回頭了,不想留什麼痕跡,墮/胎也不算什麼。奈何李容活下來。還活到這麼大,還成為李諳目前唯一的孩子,這就有些,諷刺了。
對李容反感的人,大都對李諳同情。父權社會。公眾的主流,都是符合大眾價值觀的看法,這部分還是佔大多數。
另一種,則是少數派,新興的,激進的。他們認為李容敢作敢當,有勇氣。有熱血,憑什麼受了氣,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男子漢,就應該堂堂正正。
他們成了李容的粉絲。每次馬鹿的發布會,都會聚精會神的收集有關李容的一切信息,並津津樂道。
這一次。李容對媒體質疑她的賬目收支表,同樣引起的軒然大波。
「有本事讓貴族理事會的人出面啊?」
赤果果的挑釁啊!
不提發布會的嘴仗,很快到了五月三十日。江世倫和孟茜林的婚禮現場。
孟茜林也是貴族,不過是普通貴族,父母都沒有爵位。能給女兒繼承的。但她父親比較有政治才能,做到了內閣的財政大臣。因此這場婚禮,十分受人矚目。
古老貴族勛貴,和現代內閣權臣的聯合,意義不同。
史悅而是作為男方的親友,畢竟她的堂姐是新郎的弟弟,關系……不遠吧?
婚禮之前,她一直跟江世繼呆在一塊兒。化身惡毒小王子的世繼斜眼看她,「你想不想看看新娘子長得什麼樣?要不,我讓人帶你過去?」
「不用了。」
「嘻嘻,你真的不好奇?我哥可是放棄了你,選擇了她呢!」
如果是一年前,這句話正中史悅而的創口。時至今日,她依舊會有些難過,但已經不會讓情緒干擾自己的思維了。
「好奇算什麼。我以後有的是時間看她。對了,听說你哥哥結婚後,還是會住寒園。而且他正式從政了,靠著老丈人的關系。你們江家對他的觀感完全變了呢?看今天的婚禮,這麼隆重,也是江家人出了大部分?」
「怎麼?」江世繼謹慎的盯著她。
史悅而微笑,「干嘛這麼警惕。我就是想跟你說哦,孟茜林之前對媒體說,婚後會全職,專心的相夫教子。以後的日子,你兩個哥哥不在家,你媽媽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可能你和她相處得比較多。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她?」
「哼!總之比你強!」
江世繼嗤之以鼻。
兩人的對話還沒結束,以為女侍發癲的沖進來,大聲叫,「不好啦,不好啦!」
「怎麼了?」江世繼見這個女侍是寒園的,很沒面子,「有沒有規矩了?」
那名女侍臉色頹喪,「三公子,出大事了。婚禮……婚禮可要要取消!」
「你亂說什麼?婚禮是說取消就取消的嗎?」。
史悅而垂下頭,大概知道什麼事情了。
她對新娘子孟茜林怎麼可能不好奇?好奇之下,就讓孟青稍微……她發誓,只是「稍微」打探了下。結果發現,孟茜林一直有個地下情人。
該不會是,戀情暴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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