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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本台最新消息,日前引起眾多貴族憂心惶惶的‘本世紀最大騙局’,最先指出者被爆料為晉安侯獨子李容先生。李容先生因參與娛樂圈的運作,被族人斥責‘不務正業’,令人驚異的是,李容先生沒有接受改過的建議,反而認為身為嫡出一脈,就是比其他族人高貴。旁人無權干涉他的業余愛好。」
這是某一家電視台的記者站在貴族理事會大樓的采訪稿。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
經過這一個月的醞釀,足以將這條令人驚愕的消息,擴散到每個貴族家族、每個貴族成員。之前,並不是沒有「有識之士」注意到故紙堆隱藏的秘密,可惜沒有人敢于挑戰整個貴族階級,整個傳承系統。
這下好了,年輕氣盛,且無知無畏的李容出大名了。
他榮登「最被憎恨的貴族榜」上第一名。
「他一定是瘋了。我是說,其他家族是怎麼傳承,跟他什麼關系?就算是李氏內部……他也只是分支,對祖產也沒有繼承權,為什麼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某人私下接受采訪,憤憤不平道,「……他讓整個貴族階級來了一次大地震。你知道的,今後再也沒有人覺得‘貴族先天高貴’了,因為很多貴族都是表面風光,實際上沒有自己的收入,全靠著祖產的收益度日。他的行為,勢必會導致很多家庭發生巨大變化。」
另外有專家站出來,嘆息道,「是滴,專研貴族譜系的人,哪個不知道這個隱秘?這也好理解,最慈愛的父母,可能會念叨身體羸弱的、愚直笨拙的某孩子,給他一定的豐厚財產。使其不用為生存奔波。
但是,為了整個家族考慮,肯定是將最好、最重要的資產,留給家族中最強大的一系。如此。才能保證整個家族長盛不衰。祖先不可能立下字據——凡是我所留下的財產,後代子孫一視同仁。這,不現實。」
七公八候,乃至其他中小家族,大家的祖先基本上都一個想法。
可惜,這對其他的族人,太不公平了。徹頭徹尾的成了附庸。需要的時候頂上,沒需要的時候,拿些錢財養著,當成養豬嗎。
「我听到‘騙局’的感受?好吧。我承認,到現在還是渾身冷汗……沒想到祖先定下的規矩,跟我從小理解的完全相反,而我坦然的拿了三十多年的祖繼金,真的。說不出心里什麼感覺。太復雜了……」
這是被記者蜂擁而來,逃不掉的某位理事會成員,迫于無奈,接受采訪。他的下巴,抵著無數話筒,根本動彈不掉。
「請問,‘騙局’被揭露之後。會對貴族家庭產生多大的影響?理事會呢?又該如何應對?」
「理事會的應對?這個,不方便透露細節。籠統的說一句吧,要看家族本身……理事會的成員,現在正在和各個家族聯系,到時候會有公開的說法。」
「那李容爵士呢?他今年尚且不足十七歲,尚且不到法定的成年年齡。被晉安侯驅逐出戶籍後。他會如何?會取消他的貴族身份嗎?」。
「取消貴族身份?這個,暫且沒辦法。因為他所說的話,沒有一字虛假。翻遍《貴族法》,也找不到一點違反帝國法律的地方。晉安侯的舉動,代表他個人。至于理事會。無法對李容做出裁決。」
「可是李容爵士的言辭,動搖了整個貴族階級信念的基礎,讓所有貴族成員憂心忡忡,有朝不保夕之感,險些引起整個社會的動蕩!兩次經濟危機也沒造成的巨大影響,被他幾句話造成了。難當不能以‘不當言辭罪’,對李容爵士進行懲處?」
這名理事會的成員猶豫了一下,哀嘆道,「李容爵士是未成年,除非李氏一族公開要求,不然,理事會不能針對她做任何決議。」
「那您能透露一下,他現在的生活狀況嗎?」。
「她,目前住在李家。」
「……」
說了等于沒說。
目前十分吸引仇恨的李容,跟別人想象的不一樣。別人覺得,她闖下大禍,肯定後悔不跌,傷心流淚,痛哭流涕,抱著父親、祖父,以及其他親屬的大腿,跪求原諒。
可實際上,李容正在游泳池快樂的游泳健身。外界的紛紛擾擾,根本波及不到她。只要啪的一聲關掉電視,新聞里說什麼,跟她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少女柔美的曲線,雪白的肌膚,在游泳池泛藍的水波里,完美的呈現。時而蛙泳,時而蝶泳,時而仰泳,水里的史悅而,就向是一條魚,自由自在,無比舒適。
李睿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手插著褲袋,站在游泳池邊上,贊美道,「四妹妹,你越來越好看了。」
史悅而從水中鑽出來,濕漉漉的腦袋晃了晃,睫毛上沾著水珠兒,「多謝夸獎。大姐姐,你怎麼有空來看我?」
「沒事,就不能看看你?」
「呵呵,行啊!怎麼敢跟大姐你說不行?」從側面的游泳池里爬上來,史悅而一面說笑,一面不停的走到旁邊的淋浴間里,熱水噗的一下從頭澆到腳。稍微沐浴了三四分鐘,她換了一套珊瑚絨的家常衣,濕發就垂在肩上,系上腰帶,踩著毛茸茸的拖鞋,就出來了。
李睿眼楮平視堂妹,「四妹妹,你長高了?我記得兩年前第一次見到你,你還只到我的下巴嘴唇。現在,都快跟我一樣高了。」
「哈哈,人總會長大的麼!」
李睿再次看了看史悅而。
史悅而彎著眼楮,半點頹唐傷心的意思也沒有。她也有點奇怪,李睿明明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難道忘記了,她一年前就鬧著,想從李諳的戶籍獨立出來?為此,還不惜鬧上貴族理事會,接受裁決。
現在李諳主動宣布月兌離關系,過程是曲折了點,結果都一樣。為什麼會覺得她應該難過傷心呢?
事實上,李諳發表新聞稿後,她發自內心的松了一口氣!
「四妹妹,你……」
「哈,大姐,咱們別兜圈子了,行嗎?你想問我,恨不恨我老爹?不恨。一點也不。至少他留了一點情面,只是對外公開,跟我月兌離關系。沒有翻臉絕情,以父權的名義趕我離開李氏家族。那麼我就得卷鋪蓋走人了!」
父權社會這點最不好。父親對子女有天然的控制權、所有權。所以李諳能擺弄她名下的股票資產,還能控制她的各種生活行為,安排她未來的婚事!
李諳決定下崗,放棄父親的權利,史悅而不曉得有多開心呢。現在她的控制權,歸屬老爺子了。
老爺子認她是孫女,成年的兒子都接收了,未成年的孫女不道理趕出家門。所以,李容跟李曦、李震、李成一樣的身份了。
記得祭祖剛剛結束那會兒,老爺子問她,不能繼承晉安侯的爵位了,繼續住在國公府,會不會不適應。
史悅而回答,肯定不會。大伯母肯定對她無比親熱,李曦一家不拉攏她,也不會跟她為難。因為,沒有利害關系了啊!得罪她,沒有任何好處!
果不其然,被史悅而猜中了。
她跟李睿日漸和睦的關系,不正是代表?
離開游泳池,孟青和孟白在外等候已久,看到李睿,點頭行禮,然後對史悅而回報了「隨意購」發展的事情。史悅而一邊點頭,一邊朝李睿眨眼,「我的助理能干吧?終于讓我虧得不那麼多了!」
李睿呵呵的笑了下。
沒想到,史悅而不是炫耀,轉頭在孟青遞過來的合同上簽字,然後開心的說,「老孟,你這麼本事,跟著我實在大材小用了。我二哥李震看中了你的能力和經驗,我已經答應了。你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去我二哥那邊了。」
孟青一臉震驚。
孟白一臉惶然無措。
史悅而滿意的欣賞了一會兒兩人的表情,斜眼偷瞄了李睿僵硬的表情,然後嘻嘻哈哈的道,「別板著臉啊,我二哥那邊可比我這里有前途。老白,你也想另找門路?沒事,看中了誰,只管跟我說。大不了我少要一點‘轉讓費’。」
「什麼?轉讓費?」
史悅而笑眯眯的看著李睿,「當然啦?我用出來的人手,不是白白轉讓的。大姐你要是看中了我身邊什麼人,不用客氣,盡管直說。哦,對了,大姐也知道,我最近呢,股票價格下降得厲害,基本上無人問津了。資產大幅度縮水啊,還要供‘隨意購’這個大窟窿,實在緊缺的厲害。」
「哎呀,我現在都後悔了。大伯母為我精心挑選的職業助理,個頂個的都是精英啊。我之前太目光短淺了,為了幾萬塊的月薪而炒人。現在要是用著,這會兒不知道能賺多少‘轉讓費’!」
李睿對此,油然生出「無計可施」的感覺,只能呵呵的應付的笑了一聲。
莫名被轉讓的孟青,只覺得從頭到腳都被凍住了一般。看了看李睿、李容姐妹兩個,想到自己做過什麼,僵硬的身體不知怎麼動作了。定了一會兒,才保持住儀態,「四小姐……請保重。」
「嘻嘻,我最近在減肥。不過呢,多謝您這兩年來的照顧。」史悅而笑眯眯的靠近,在孟青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壓低聲音,「我們扯平了。」
你出賣了我,我也賣了你。
希望你以後遇到一個好主子,能飛黃騰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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