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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賤的游戲公司,做得如火如荼。一個加急電話,他只能放下手邊的所有工作,帶上史悅而要求的物品,開車向雲庭華宮行去。
在大門口,還被人攔住了。打了好久的電話交涉,被軟禁的人沒有發言權啊,最後是史悅而威脅李諳,再不開門,她就果奔,逼得李諳妥協。
史小賤帶著一個行李箱,在兩排保鏢的「看護」下,走路都不會走了。吹了一個口哨,「不用列隊歡迎啊!」
保鏢們連一個正眼也不給他。
史小賤是自得其樂的人,也不理會其他人,繼續抱著皮箱去找姐姐。
沒想到被直接帶到李諳的書房。
「你帶的什麼東西?拿出來檢查。」
「喂,不能動,這些東西踫了,我姐會殺了我!」
「殺了你,也要檢查!」
史小賤最受不了李家的貴族氣,好像天生凌駕別人之上似的——史悅而也有,不過她更喜歡用姐姐的身份壓制,是不是貴族她都一個脾性。這點上,跟李家感覺都不同了。
如果不是必要,他真的不想來李家,免得受氣。
「好,我打開。不過先說好,是你們強迫我的!」
箱子打開,里面只有十幾本書。
確切的說,是書一樣的封面,實質內容是日記本。
李諳翻了兩頁,見上面的字跡稚女敕。畫了很多詭異的圖,還有一張用鮮紅的筆寫著「去死」,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些都是你姐的?」
「是。從幼稚園開始一直記錄到十四歲。」
「她要看這些日記本敢什麼?」
「哦,听說她忘記**跟誰過的了。所以讓我把這些日記本拿給她,自信看看,能不能找出到底是誰。」
李諳的臉登時變成豬肝色,而後迅速轉變為墨汁色。
「拿給她!」
史小賤的嘴角帶著壞笑,收攏起皮箱,提著就往史悅而的房間去。
內心深處。他挺瞧不起李諳的,男子漢大丈夫。黑是黑,白是白,當年他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人家女孩私奔!憑什麼他大姨媽受到的傷害最多。男女這一點事,不能只怪一個。另一個就清白了?
沒有這種道理!
過了二十個年頭了,他倒跟正人君子衛道士一樣,指責起她姐不守婦道。也不看看,他自己帶了什麼好頭!別人都有資格數落,就他沒有!
史小賤帶著一肚子的憤憤,把十幾本的日記本攤開。
「哦,這基本是你十二歲到十四歲的。」
「我要從外看!」
「不是吧,你連幼稚園的也要看?」
「當然!不能放過蛛絲馬跡!」
史悅而拿出做功課的認真功夫。專研「自己的日記本」。天知道,她真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奉獻給了誰?原主兒沒告訴她啊!她從十四歲繼承原主的身體,也沒感覺什麼異樣的。
雖然之前的事情。跟她沒有多少關系。但那種感覺……很不爽。
她迫切的想知道,原主兒是在什麼情況下,什麼地點,什麼心情,把自己稚女敕的身體交出去……
不想承認,可那也是她的一部分了。
日記本有的薄。有的厚。有的是天天寫,有的是隔上一段時間寫。內容方面。嘖嘖,完全可以看出,原主是一個多陰暗的小姑娘。她記錄的,永遠是別人對她的不好。對于生活中的美景、美食,一直被關愛的美好,素來視而不見。
她是這麼描述徐偉玲這個養母——「煩死了,今天史姑媽又來了,盯著我說了很多廢話。好像我是個白吃飯的。她干什麼,就不能說幾句話?就不能態度強硬點,就她們不要來煩?還是她根本就認同,我就是吃干飯的。我討厭她的懦弱無用!」
就是這個無用的女人,現在擔負救助幾千生活在貧困山區的人。
史小賤在日記本中,「賤死了!又傻又笨又蠢,徐松玲干嘛要生下他!一看到他在蠢笑,就像把他的臉打爛!」
現在的史小賤,不會蠢笑了,而是壞笑。
史家駒呢,日記本中詳細的記錄了她對史家駒的種種整蠱,「我在他的襯衫上方了毛毛蟲……把蟑螂放在他鞋子里了……故意撒了墨汁在他的文件上……可惡,誰讓他硬要裝我親生爸爸?看看我的長相,在看看他的,哪一點像了?真是討厭極了!」
這個「討厭極了」的男人,承擔了原主十四年的生活費。在她親生父親不聞不問的情況下。
看得越多,史悅而越發覺得,「過去」的原主兒恐怕有抑郁癥。她的眼楮怎麼就只看到失落呢?看不懂徐偉玲一直默默的保護她嗎?也看不見跟史小賤打打鬧鬧,其實也很幸福嘛?
甚至不知道史家駒得有多少涵養,才能容忍繼女對他年如一日的整蠱?
看完了日記本,才發現史家駒恐怕是最熟悉「史悅而」脾氣的人——怪不得他看到史悅而欺負他兒子的時候,最先想的不是阻止,而是默默看著。因為他知道,不讓史悅而發泄出來,她會記仇,會變本加厲,會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你!
可怕的原主兒……
史悅而捂住臉,覺得自己跟原主兒比較起來,後者太凶殘了。若不是實在沒有求生**,她恐怕是半點斗不過對方的。
看了整整**,終于找到了一個可疑的線索。
次日一大清早,史悅而頂著窩窩頭,拿起日記本就沖到李諳的房間。
「你做什麼?」
「給你看!」
紅線勾勒的文字,簡單的說,就是某次體育課上,原主兒翻牆出去玩,不小心從牆上摔了下來。當時褲子上有血跡,可是仔細檢查了,沒發現腿上受什麼傷。
要感謝原主還有記日記的習慣。
不然,她可就什麼也說不清了。
李諳仔細看了看日記本。心里已經信了八成。
跟江世倫的既成事實,關于第一次……也沒有必要撒謊。看史悅而的神情,似乎是真不清楚,應該是沒有發生過。
翻個牆竟然……
李諳的臉一抽一抽的,他想罵,可是不能不想想——加入李容是生活在李家,在李家金尊玉貴的長大,可能發生這種事嗎?
所以,說來說去,他也有一半的責任。
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父親說得對,他要求得太多了,付出卻不足以抵償那十四年的忽略。
「日記本放下,你去出去。」
「什麼?你,你就這個反應?」史悅而揉了揉臉,「這還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
「還清白?你現在有什麼清白可以講?」
「李諳!我告訴過你,我是被強/暴的,我沒有亂搞男女關系!」
「你,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
「我就叫、就叫!李諳,李諳!你不把我當女兒,我干嘛當你是爹?你看看日記里的,我敢說,史家駒這個養父都比你強!怪不得我媽選擇了他,而不是你!要是跟了你,差不多也是我親媽的下場!」
李諳被氣得倒仰,「出去,出去,我不跟你說!」
史悅而轉身就走。
李諳坐下,被氣得半天緩不過來。
他翻開了日記本,艱難的閱讀著,越看越難受。合上,然後再打開,用意志力繼續看,可堅持不了多久,又停下。反反復復五六遍,好不容易看完了。
看完後,他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的女兒,就是一個小惡魔。
她一定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
……
史悅而用日記本證明自己的清白的時候,剩余的其他日記本也送到李老公爺那里。李老公爺摩挲著日記本的表面,
「認識一個人的最直接辦法,看她的日記本。對著一本可以肆意傾吐內心真實的日記本,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
「老爺,四小姐會很生氣的。」
「不,不會。她自回到李家,件件樁樁,就沒有那件事是完全滿意過。唯獨這件……她不會在意的!」
李老公爺派人召了李睿、李震、李經、李元等人過來,把史悅而的日記本分了出去,只說了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些是李容認祖歸宗前的最直接資料,你們可以看看,研究出對她的對策。」
不明白老爺子壺里賣的什麼藥,不過機會難得。其他人還是認認真真瀏覽。
這一看,不得了,李睿是觸目驚心,李震是坐立不安,李經、李元也沒有想到李容是一個這麼黑暗的人。
一個八歲的女孩,曾經抓住黑蜘蛛,放到嘲笑她的同學脖子里。還有,她對自己的老師也沒有什麼恭敬,某老師故意表揚其他同學,對她的優秀成績故意視而不見,她的強烈報復心,讓她做出拿夾竹桃花枝的在老爺的杯子里晃悠一下的行為。
她差點殺了一個人!
日記本中的李容,是一個完全黑化的人。無關年齡,壞就是壞。這麼小就壞透了,長大了,還了得!
李震看得十分難受,「我說,這是不是李容故意拿出來,誤導人的?我認識她這麼多年,不算特別理解,但也不會相信,這些記錄的事情!很顯然,她不會蠢到做壞事還記錄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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