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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盤點心,一壺茶水,一家四口就在這屋里消磨了一個下午。
臨到晚飯,沈月麒差人來叫沈澈過去一趟,沈澈笑嘻嘻叫何雅先吃,出了福園,臉上現出寒氣。
父親此時找他,不是和他打了明王有關,就是和祖父有關。
回頭看了一眼福園柔和的燈光,理了理袖口直往沈月麒處而行。
出乎意料的是祖母李氏也在。
誰也沒提沈澈打了明王之事,沈墨先把沈齊山在宮里的情況說了,這些在座的沈家人都已經知道,再說一遍,為的是說給誰听很清楚。
沈月麒道︰「沈家宗族的人今日來過,你祖父身子也不大好,本就是上了年紀的。」
沈家雖已沈齊山為首,但並不全是沈齊山的,沈齊山為其中翹楚,卻只是最高的一山,沈家更多的力量,仍在宗族手中。
王夫人道︰「我早先給你提過,你大嫂性子溫婉柔和,極是賢惠,又失了孩子,先讓她幫著照管孩子,這樣你也安心。」
李氏一直沉默著,既不看兒子媳婦,也不看一直很疼愛的孫子。
沈墨無言,弟弟不知何時如此受靜王重用,和沈家選擇明主殊途同歸,雖然他亦很高興。但從小到大,他一直處于最醒目的位置。似乎已經習慣,即便也為沈澈感覺到一絲不平。卻按捺住保持沉默。
這並不是來找他商議的……沈澈仰頭,一一掃過父親、母親和一母同胞的哥哥,以及沉默的祖母。
沈月麒踫到他眼神,眼里閃過些許愧疚,王夫人卻坦蕩蕩地望著他。
沈家,沈澈打小奮斗的目標。小的時候,被冷落在莊子上,後來被接到祖母身邊,他曾經那麼努力的希望父親母親多看自己一眼。但他愈是努力,卻愈是失落,到後來也習慣了笑著看這一切。
讓步之後還是讓步?還是他沒有強悍到可以讓所有人閉嘴?
午後他還霸道地命令她,此刻卻能理解她的心情,一個人孤立無援地處在一大群虎視眈眈的人中央,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澈兒,你是怎麼想的?」沈月麒感覺到兒子沉默的時間有點長。
坦白說,他不是很了解這個兒子,因為王氏的偏愛。他投注了更多的精力到長子沈墨身上,沈墨也是令人驕傲的,連中三元,文采相貌可謂天子驕子。雖然許妙菡門第差點兒,但卻是王氏選定的,不過最重要的是賢惠。這可怎比那個何氏好多了。
沈澈收回目光,面色重新浮上笑容︰「父親。兒子要叫您失望了,兒子很鐘意何氏。也覺得她將孩子照顧得很好,並不打算將她送走。」
沈月麒難掩吃驚,王夫人擱在椅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連沈墨也探究地看向弟弟。
沈澈轉向李氏︰「女乃女乃,聖上是為了封冊明王軟禁爺爺,一旦明王之事無可更改,聖上便會放爺爺出宮,請女乃女乃恕罪。」
沈齊山一言一行影響過大,就算聖旨下,皇帝也怕沈齊山一出反對之音,便會有人興風作浪。
沈月麒見他什麼都明白,卻不肯為沈家做出一點讓步,不由怒道︰「你這逆子,就算你不顧你爺爺死活,難道要由著何家奸佞扶那來路不明的明王上位,置我們沈家于萬劫不復之地?」
沈澈道︰「父親,一國興亡難道可系于一介女流之身?」
沈月麒怔住,這個性子溫順的兒子什麼時候言辭如此犀利?
王夫人起身︰「澈兒,不管如何,我們沈家的決議最為重要,為了我們沈家齊心,何氏也必需除去。」
除去?
沈澈心底冷笑,想塞給我的時候塞給我,想拿走就拿走,我在你們心里,算什麼?但這些話他怎麼會說出來,只是對王夫人道︰「讓母親費心了,兒子這就帶著何氏搬出沈府,以後自然不會出現在沈家人眼里。」
連李氏都微微動容,王夫人怒火沖天,硬是強硬按住︰「你這麼做,當真對得起我和你父親?」
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沈澈沉默看著眾人,眼里卻沒有絲毫妥協。
沈月麒沒想到他會作此決定,沈澈如今手握暗使,深得靜王器重,沈墨雖然出色,但和靜王關系卻差遠了,沈家已經選了輔佐靜王,天下已知,無可更改,若是沈澈分出去了,將來沈家所受照拂,必然少之又少。為了沈家,也不能讓沈澈離去,但若是這樣妥協,也不是沈月麒願意的,眸子一沉,沈月麒道︰「你當真就那麼信她?」
沈澈一怔︰「兒子信她。」
沈月麒冷哼一聲︰「你對她死心塌地的,她卻未必對你也是一樣,你有膽量跟我賭上一賭,看看是你重要還是何家重要?」
沈月麒見他默不作聲,不由冷笑︰「怎麼?原來你自己也不確信?」
沈澈眼瞧著他笑道︰「好。」
沈月麒道︰「既如此,你若輸了,便立即將何氏送走,以後也不去再提分出沈家之事。」
沈澈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也不多做停留,轉身便走,突然有人叫了一聲「小二」,沈澈回頭,李氏起身走了出來,在台階之上伸手替沈澈理了理領口︰「外面黑,路上小心些。」
沈澈說不出心頭什麼滋味,往里一瞥,除了那黃黃的燈光,是看不到沈月麒和王夫人的。他回到福園,小芳小華都睡著了,何雅听聲出來。吩咐小蘭熱飯,一面自己整理床鋪。
久不聞聲。一回頭,沈澈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他向來坐有坐姿、站有站姿,此刻整個背都靠在椅背上,呈現一種頹唐疲憊之態,眼楮直直地看著前方,卻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看,整個房間的幽暗似乎都籠罩在他身上了。
小芳小華抱了下去後,何雅便命人將炭盆移走,屋里有少許清冷之意,這一幕映入眼簾。白日看他背影的那種蕭索之意再度浮上心頭,她不自覺皺了皺眉,心口微疼。
她能想得出來沈月麒找他什麼事,白日公公已經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和忍耐。就算如此,他簽字的時候也沒有猶豫。
沈澈似乎發現她的注視,猛地轉了過來,眼神復雜地看著她。何雅慢慢走過去,抱住他肩膀︰「怎麼了?能跟我說說嗎?」。
她並不想化身為知心姐姐,只不過看到他難過她也難過。
沈澈開口道︰「他們都想你走。你想走嗎?」。
呃……何雅想了想道︰「可以……」立即感覺到他的身子緊繃,她接著道︰「不過你跟我一塊走嗎?」。
沈澈想捉住她,卻被她靈活避開,何雅跑到床前去拉方才沒拉開的被子。手上被子一沉,沈澈仰面倒在被子上︰「把我包起來,我冷。」
何雅沒好氣道︰「你當你是沒滿月的嬰兒吶!」他要是敢說是她保證不打死他。
好在沈澈沒來得及說。小蘭端了飯菜送進來,見兩個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被子還扯開了,飛快地把飯菜擱下跑出去了。
何雅瞪他︰「下去吃飯。」
沈澈躺著伸出兩手︰「來幫我洗手。」
合約又漏了一條。家務活必需沈澈全包啊!
看著沈澈吃的差不多了,何雅斟酌著詞匯︰「今日蔣懷風來,帶了我父親的口信,說最近身子不好,很是念我……這當然十有八九是托辭,上次見他時身子骨還硬實著,不過我終究是他的女兒,他肯定也是擔心我的,其實我也很擔心他。蔣懷風……不是你們能了解的,就算你們能模透他的性格、手段,有一些東西卻不是你們能想到的,我也想去看一看……」
沈澈擱下筷子︰「你了解他?你也違背了第三條。」
這條約是專門針對你的好吧,何雅沉默了一下,想到這條約的主要作用,過去挽了他手︰「我有話要給你說。」
她今天晚上格外的柔順體貼,他就知道不是他簽了條約的緣故,揚了揚眉,示意她說下去。
「先保證不生氣。」何雅有些不放心。
沈澈再揚眉,若是主動坦白,爺哪有那麼小氣!
何雅還有些猶豫,反問他︰「你猜出了多少?」
「你以前和他談戀愛?」
沈澈一張嘴,何雅要被口水噎死,抬頭沈澈幽幽地看著她,一幅「你以為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說夢話?」何雅問。
沈澈眼神更幽怨,他不是沒查過,但是何雅從未離開過京城五百里,蔣懷風一直生活在西南,在輪回巷的見面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這里面的玄機,他想了又想,已經不知道想過多少次了。
「你還知道什麼?」
「雅雅,你從哪里來的?」事到如今,他賣身契都簽了,是不是也可以知道一些?他沒發現自己聲音有些顫,他不是沒考慮過她同何綱一樣,那麼她以前是誰?蔣懷風是誰?這比明面上的嫉妒更讓他害怕,他怕一旦問了,他會承受不了那個結果……但他又不確信,因為她所展現的那些東西,他能感覺到,不是大周朝應該有的,總而言之,他一直把這個疑問藏在心里,但是此刻被她挑了出來,不是要到什麼時候了吧。
「廢話,我當然是從我娘肚子里來的……」何雅見他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猶豫了一下,「你有遇到過什麼詭異案件,破不了的?」
遇到棘手的暗使當然也管。
沈澈道︰「當然有,不過都被爺給破了。」
「有沒有感覺不像是人做的?」沈澈吃了一驚,驚駭地看著她。
何雅連忙擺手︰「我可不是吃人的妖怪,我是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對付的?」
沈澈干脆道︰「燒死。」
何雅︰……
起身叫朱青任七出來。滾到院子口磕瓜子去,又將門窗關緊。吩咐梅蘭竹菊外面看著誰也不許進來,才怯怯地問沈澈︰「我說了。你不會燒死我吧?」
沈澈眼冒精光︰「看情況。」
何雅︰……
其實已經決定要告訴他,不過這個秘密她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而且看沈澈的樣子,估計也是猜出來了一些,否則哪能那麼鎮定地坐在那兒,但她還是有些緊張。
沈澈見她不停地搓著雙手,反握住她手,狠心在她額上親了親︰「別怕,說吧。」
他心里亦很緊張。萬一媳婦真是山野里面跑出來的精怪,專門吸食男子陽精的咋辦?給她吸還是不給她吸啊,真是個問題!
何雅再次求證︰「你抓著我不是防止我逃跑?」
沈澈︰「你跑得了?」
何雅閉了閉眼,吸了三大口氣︰「沈澈,你听好了!」
半個時辰後,何雅無力地躺在椅子上,沈澈在下面轉圈。
「沈澈,我要噓噓。」何雅被他轉的眼花,審的發蒙。
「輪回巷里他就認出你來了?都換了容貌了?」沈澈兩手撐住椅背。將她籠在中央,好不壓迫。
「大約是,我當時也沒注意,後來回想起來覺得他看我時間有點長。」
「那你也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你們感情……當真深厚!」
何雅捂臉,夫妻恩愛條約第三條!
沈澈把她手指掰開︰「快說!」
何雅道︰「我當然沒認出來他啊,他是誰啊。都分手了,被我給pass掉了。不是後來他送來那只鋼筆嘛,哪是現在才會有的啊。這才漸漸懷疑……」
沈澈︰「爬死?分手?那是什麼意思?」
何雅捂臉︰「我要尿尿!」
沈澈深深看她一眼︰「我和你一塊去。」
何雅嚇了一跳,沈澈補充︰「我怕你跑了。」
呃……「我為什麼要跑?」
「不知道,就是害怕。」
重刑犯一樣被壓著上廁所,何雅險些尿不出來,回去之後繼續接受審問。
「他討厭茉莉花?」
「不是,他對茉莉花的香味過敏。」
「過敏是什麼意思?」
……
「上次他親你你為什麼不躲?」
何雅眼鏡跌掉,忘了這輩子眼不近視了︰「你知道?」
沈澈在她嘴上咬了重重一口︰「夫妻恩愛條約第三條,快說!」
真是連祖宗三代都被扒拉出來了,審到夜半三更,被沈澈扯到書房︰「上次你是怎麼弄的,讓它給我轉起來!」
何雅無力哀嚎︰「沈澈我想睡覺。」
睡覺?明顯刺激到某人的神經,直接被拽了回去,根本不好好解扣子,上來就撕。
「你禽獸啊,孩子們都……在隔壁。」
對,孩子。
沈澈停了動作︰「來人,給我加派人手保護小公子小小姐!」
何雅暈了,這是個神馬情況。
「怕跑了。」沈澈簡單解釋道,又來撕她衣裳。
臥槽,爬都不會爬的好嗎!
後半夜被翻來覆去很多次,最後一次,沈澈賴在她身上不起來,何雅推了他下去,他仍賴在她身體里面。
「你這是干什麼?」
「怕你跑了。」
蒼天大地啊……把她嘴縫住吧,以後她再也不胡亂泄密了!
她被折騰的很快進入夢鄉,身邊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他想過很多次,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仔細一想,卻和她平素所為都能對得上,原來是這樣,這樣……嘴角不由翹起來,突然眼楮一瞪,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個蔣懷風!他模著懷里人緞子一樣的肌膚,細女敕飽滿的雙峰,還有下面……令他神魂顛倒的秘密之地,眼里不由冒出光來,這粒老鼠屎,不管多臭,都得給鏟除掉!
何雅次日醒來,發現沈澈還在,細細一听,也未听見孩子哭聲,她躡手躡腳,正欲跨過沈澈下床,腳腕突然被人拉住。
囧……披了中衣,里面什麼也沒穿。
沈澈若無其事地看了兩眼︰「都有誰知道?」
什麼都有誰知道?一拍腦袋︰「我還能告訴誰,我怕被燒死!」
誰能燒死你!沈澈月復語,眼楮卻笑了起來。
何雅突然想到︰「你不會是一直都在想這事兒吧?」果然見他兩眼都是血絲,但還冒著興奮的光。
想沈澈這種學神的特質,何雅可以理解,但是有點心疼︰「你快睡吧,你想知道什麼回來有的是時間,我慢慢給你講。」
沈澈握住她腰︰「咱爹計劃給你個驚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