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捋了捋她額前碎發,低聲道︰「那畜生已經拿下了,現在鎖在柴房,等你起來想抽他筋抽他筋,想扒他皮就扒他皮。」
何雅眼仍閉著,眼角卻滾下淚來,其實方才沈澈進來之際她便醒了,但頭疼欲裂,昨夜之事想起來也是斷斷續續的片段,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人凌辱,想問沈澈,又不知如何開口,若是真的被人凌辱,假以時日,她雖能走出這段困境,但沈澈又會作何感想?
沈澈見那淚珠越聚越多,她卻是不肯睜眼,略一皺眉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目中寒光一閃卻是低頭吻住她嘴唇,自己也不曾察覺聲音里的顫抖︰「雅雅,沒有,正好趕上了……」
心里卻後悔的恨不得刺自己兩刀。
何雅卻是不信,眼淚越淌越多,連眉頭都皺在一起。
沈澈顧不上許多,抱住她道︰「我看過了,沒有,真的沒有。」
又去親她臉腮,胡亂親在她臉上,何雅听到這話,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楮,眼里依然有著淚水,卻似開始信沈澈的話︰「你說的是真的?」
一開口,才察覺嗓子如同火燒,聲音啞的幾乎辯不出來說的什麼。
但沈澈听見她問,急忙點頭︰「真的,我抱你出來,先仔細檢查過……」說到這兒,想起什麼似的臉上一窘,卻極坦蕩道︰「雅雅,我並不是會……總要知道了。咱們才能一塊面對。」
想到妻子被人奸污,他再豁達心里也會有個疙瘩,但她有什麼錯?他又怎能舍掉她。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難以忍受,他那時想了,不去管了。但轉念一想,就算他裝作不知,她又如何面對?百轉千回,他費了多大勁控制住發抖的手,見到那處並未受玷污之時忍不住落下淚來。並非為他自己,亦為這聰慧女子是何等堅韌頑強才能在這多日囚困之中保全了清白。
思及此處,沈澈不由捧住她包扎的粽子一般的左手吻了起來。
何雅瞧著他動作。眼中淚成串落下,卻是劫後余生的喜悅和發泄,沈澈吻了她手又來吻她臉,他眼角泛紅。由著妻子在懷里哭個痛快。約莫著差不多了才道︰「快別哭了,你身子損耗極大,需得心平氣和將養。」
說到身子損耗極大,他心頭倒是一赧,雖說恨極了那畜生,但妻子昨晚那樣,還真是讓他……想到這兒,沈澈發現妻子正瞪著眼瞧著她。
眸中還有淚光。別有一番滋味,看得他心頭酥軟。舉了羹勺送到她嘴邊。
何雅別過嘴去,雖然確定了沒被那啥,但別的也沒少受,她隱約記得沈澈把她放到大水盆里,將她從上到下搓了好長時間,怎會不介意?
「你當真不介懷?」
沈澈放下碗,起身,何雅心有點涼。
突然覺得被下的腳被人握住,她這才察覺她幾乎是luo著躺在被中。
在她驚疑的視線里,沈澈捧起她的腳,以膜拜之姿從腳心吻起。
這……何雅怔了會兒,一腳蹬在他鼻子上。
「你到底介不介意?」一句話就夠,別讓她猜。
沈澈悶哼了一聲,不回答她也不松開,順著小腿繼續往上咬她,直到腿窩,方才抬起頭來。
外面青天白日,門窗雖都關著,但什麼都亮堂堂的,床上人雖攬著被子,但只蓋了腰上一截,雪白里衣滑落半個肩膀,露出一片片淤青和傷痕,她雙手緊抓被子,無力去看另外一邊的情形——薄被推至腰際,兩只修長白皙的玉腿被折疊著推開,自己都不好意思看的隱私之地大刺刺的被人盡收眼底。
如此難堪……
手指劃過花瓣,沈澈聲音暗啞,卻像帶了火︰「雅雅,腫了,忘了給你上藥了。」
瞬間一片清涼,他挑起舌尖掃過花瓣,極盡溫柔**那花心,似這是世界上最美的美味,實際上對他而言,也的確是。
「我……」何雅捂住臉,這時感受與從前自然不同,「我是問你……」
沈澈不叫她說出話來,她問,他牙齒就輕輕嗑在那花瓣上,叫她又疼又癢又麻,身子無力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沈澈拉下被子,從她兩手間點住她鼻尖︰「我當你早明白了呢,笨得要死。」
方才他說的還不明白麼,瞧她哭的暢快,只覺得他們從來也沒有這樣互相知心過,信任過,哪知才過了一刻,她便又開始懷疑起來。
「我……」何雅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忿被他罵作笨蛋。
「你怎樣?是不是還想我……」沈澈突兀變了個人兒似的,說不盡的輕佻和嫵媚,愣是叫何雅看呆了,這會兒才知道這麼長時間來她是多想他。
沈澈趁她發呆,重新把她腿給分開,嚇了何雅一跳,不是說她損耗極大,要好生修養麼?
沈澈暗自嘆氣,這真是要人命,拍了拍她臀︰「真是忘了給你上藥了,不覺得疼麼?」
昨晚上那般瘋狂,有些地方想起來都心有余悸,像他健壯如牛今早走路都有些飄飄的,他就不信她比他還結實。
何雅不好意思起來,卻乖乖把腿分開,沈澈取出藥來,指尖上沾了些送進去,心里暗道這兒沒有合適的工具,只能盡量多送些,幾乎將整盒子藥都用上了,何雅雖覺得不舒服,也忍著沒說。
收拾完畢,一時倒有些不知說什麼。
空了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小芳小華……」「小芳小華都好……」
何雅忍不住笑了︰「你……我昨晚沒對你怎樣吧?」
她是記不太清楚了,但她都這樣兒,怎麼他看著還生龍活虎的。
沈澈听她問,放下粥碗︰「總算知道關心一下你男人。」
說著將身上衣裳一拉,露出整個背來,何雅一下捂住嘴︰「這是我干的?」
沈澈哼了一聲,轉過身來,何雅索性捂住了臉。
沈澈道︰「不就是和小芳小華搶了兩口女乃吃麼,犯得著你要給我咬掉。」
何雅從被子里發出擠出聲音︰「以後補償你。」
沈澈怕勾起她傷心,把她拎起來︰「恩,等你以後疼我,現在趕快把飯吃了。」
何雅覷了一眼他的手︰「你能先去洗個手嗎?」。
方才那啥亂模,大爺你不帶洗手的啊!沈澈一怔,德行,這是沒事兒了!
哪能沒事,不過心卻安了下來。
全部人馬逗留小鎮已逾三日,張氏和花枝都著急不已,想先前沈澈催著趕路,如今不但不急于護送公主回京,反而一直都不露面,真是疑竇叢生。
周揚如今卻隱約想明白了,先前沈澈著急回京怕不是為了將自己早日送回去,如今明著是為了審訊李西,追捕明王,實則乃是何氏身子虛弱,隱約的,周揚心里有點不舒服,她這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在一介臣子眼中,竟還不如一個有失婦德的尋常女人。
張氏和花枝也已打探清楚,但內容有限,無論花枝如何巧妙發問,得到的僅僅是的確是沈來了,至于沈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來的,一概問不出來。
總不能直接去問沈大人吧,況且花枝這幾日壓根沒見過沈澈的面兒,能見到的……呃,听公主回來說那是沈大人的兄長之時,張氏和花枝都有些發蒙。
兩兄弟如此相像,似乎又同樣出類拔萃,那公主又是作何感想?
又膽敢如此戲弄公主,沈家兄弟頭上有幾個腦袋?
花枝暗自為這兩兄弟擔憂,前院的沈墨卻沒工夫去顧及公主情緒,沈澈只扔了一句「把那畜生命先留著」就圍著他的女皇轉去了,這邊兒胡非可了勁要撬李西的嘴,沈墨仗著這張臉,只能替沈澈調動人馬,但那日沈澈率人去觀音洞之時,幾乎將能知道明王信兒的人都殺光了,這邊只剩下李西一個,任胡非手段使盡,李西嘴和鐵葫蘆一樣,除了偶爾清醒過來陰深深地笑上一笑,再無多言。
這狠勁,不由讓沈墨猜測那明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值得人這麼追隨。
這日傍晚,胡非收了被血染透的馬鞭,出了柴房對沈墨道︰「快把那小子弄出來,還得他自己出手。」
這李西也算半個人物,胡非心里道,為什麼是半個人物,乃是因為胡非瞧不上李西的手段,但是如此能忍,骨頭的確夠硬。
沈墨沒,往東廂方向看了一眼,目有憂色。
何氏之事,沈澈堵得再嚴也會有縫,等母親大人知道之時,何氏怕是日子更難過了。
一轉念,自己怎麼操心起何氏的事來,不由眉頭一皺,對胡非道︰「你去問問。」
胡非心道我讓你去問,你怎麼又叫我去,知這兄弟倆相處向來都有隔閡,沈墨這次能來已屬意外,遂不再多言,徑直向東廂走去。
沈墨想了想,也往東廂走去。
到了東廂門口,听見里面,沈墨便停住。
回身,見玉蕊公主帶著花枝走了過來。
花枝手上捧著一套嶄新的衣裳,臉上帶著笑意,乍听公主要將這衣裳送與何氏,花枝還有不解,不過很快便明白過來,這兩日來,何氏就在前院,卻從來沒向公主請安問好,她不來,公主也可以去看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