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會在晚上八點更新~)
司空瑤從地道里探出個頭來,月光暖暖地打在臉上,在潮濕的地穴里面的那份憋屈一下子抒發開來,心里頭實在是舒服的很。
一彎廉月高高掛在天上,山林間兩道輕柔的身影飛快穿梭著。
孟夕堯的步伐頻率逐漸下降,身負四十斤的鐵鏈實在太過繁重,加之先前連續二十四個小時的高負荷工作給身體帶來了大量的乳酸積壓,孟夕堯的體力所剩無幾。
司空瑤感到了孟夕堯逐漸變得繚亂的氣息,于是提議道︰「夕堯,找個地方休息吧。」
孟夕堯劇烈地喘息著,夜里的冷風鑽入了他的肺部,冰徹如刀切,對于司空瑤的建議,自然是沒有理由推月兌。
露宿荒郊,要點有三,食物、水源、庇護所。
眼下一個都沒有,想要在這長山山脈過上一宿,恐怕凶多吉少。
兩人剛剛沒走出去多久,突然感到一陣騷亂。
淡淡的血腥味在前方彌漫開來,一道龐大的人影飛躍出來,一路橫沖直撞,無往不摧。
司空瑤仔細一看,竟然是伏龍寨的寨主捂著負傷的左手一路跑了過來。
緊隨在寨主之後的,還有四名身著暗黑勁裝,頭帶鬼目面具的人。
為首的一人掏出了腰間的佩槍,朝著伏龍寨的寨主猛地就是一槍。
子彈打中了小腿,小腿被譽為人的第二顆心髒,失去了身體平衡的伏龍寨寨主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眼看著四名鬼面人圍了上來,寨主目露狠死,打算以死相搏。
伏龍寨的寨主絕對不是虛有其表的人,長年滾爬在死人堆里的心里素質在此刻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
打架斗狠,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人,俗話說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是一個二米高的大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一手一腳負傷,強悍的身體素質也讓寨主在以一敵四的狀況下佔據了上風,要不是提防著對方的槍支,寨主絕對不會選擇逃跑。
寨主隨手在地上抓起一塊十余斤的巨石往身後一甩,巨石如同飛射的炮彈一樣飆射而出。
這一手飛石就了解了一人,嚇得余下三個鬼面人心里頭微微一顫。
狹路相逢勇者勝,寨主猛地一個起身,如同飛虎一般撲了過去,緊接著一拳又放倒了一個。
兩個鬼面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掏出了腰間的佩槍,或許是因為驚恐,鬼面人顧不得多慮,開槍就是一頓胡亂掃射。
寨主躲過了前面十幾發子彈,卻沒有躲過最後一枚。
在五十米的近距離之內,防彈衣其實是無法起到作用的,子彈的沖力會破壞防彈衣內金屬架構,碎片會加重沖擊的破壞力,這一發子彈,如果落在要害處,足以要了寨主了的命。
可偏偏這一發子彈落在了寨主的肩膀上,寨主便如同被激怒了的雄獅一般再度撲了過去。
鬼面人率先反應過來,然而寨主砂鍋般大的鐵拳已經如期而至,兩個鬼面人被打得個仰兒八叉,失去了意識。
寨主解決了四個鬼面人後,劇烈地喘息著,左手,右腿和左肩的傷口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寨主眉頭苦鎖,仰頭張開了大嘴,試圖通過嘶喊來緩解痛苦,卻又硬生生將那口氣癟了回去,男兒流血不流淚,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高傲的自尊心讓他不允許自己擺出如此丟人現眼的姿態。
寨主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然而接連又有十幾個鬼面人沖了過來,是被先前的槍聲引過來的。
英雄末路,此時的寨主已是強弩之末,再也無力反抗了。
後來的幾個鬼面人發現了寨主,揮舞著手中的刺刀殺了過來,這些鬼面人也分等級,顯然這幾個在組織里的身份不高,只能攜帶刀制武器。
寨主死死地拽著手里兩塊巨石,打算臨死也要砸幾個墊背的。
鬼面人已經殺了過來,就在寨主打算沖出去拼個魚死網破之時,兩道人影從背後而出,一道小巧玲瓏,一道矯健靈動。
詠春的梅花樁步法在此刻顯得輕便無比,只見司空瑤在鬼面人群之間飛快地穿梭著,一揮手就是數道日字沖拳落在鬼面人的身上,拳拳到肉,寸拳的勁力震得鬼面人體內是一陣氣血翻涌。
孟夕堯則絕對是個用刀的高手,一個反關節技擒住了鬼面人後又奪過了刺刀,一刀在手,孟夕堯便如同闖入羊群中的惡狼。手起刀落,寒光一閃,刀背擊砍在鬼面人的咽寒上,頃刻間就能使之喪失意識。
孟夕堯把刀一甩,徑直飆射出去的刺刀落在一顆樹上。
刀身因為顫動而發出「嗡嗡嗡」的一陣響聲,刺刀徑直沒入樹干三寸深,震得整棵大樹一陣亂顫,樹葉止不住地飄落下來。
最後一個躲在樹後的鬼面人,也被震得吐出一口惡血,隨後昏迷過去,前後不過五分鐘,兩人便擺平了所有鬼面人。
司空瑤沖著寨主一咧嘴,調笑道︰「伏龍寨的寨主竟然也會被人追殺,真是好笑。」
寨主不氣不急,反而豪聲大笑起來,這些年來沒少過挨槍子和躺刀尖,然而始終是死里逃生的感覺最爽。
「哈哈哈!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們兩個救了我一命,從今便是我沙封止的恩人。」
司空瑤未曾想這伏龍寨的寨主竟然如此豪爽,先前出手只是不願再見殺孽,與孟夕堯商議過後決定聯手制止鬼面人,然而此時沙封止的表現卻令司空瑤頓生好感。
司空瑤沒好氣地哂笑道︰「你這伏龍寨的寨主也真是沒出息,竟然被這麼幾個人給暗算了。」
沙封止反喝道︰「你懂什麼?要不是被這些人暗算了,昨天晚上你們兩個本就該被我宰來下酒了。」
司空瑤白了沙封止一眼,接著問道︰「這些人什麼來頭?」
沙封止把一個人的鬼目面具扯下來,暴怒道︰「格老子的,果然是飛皇寨的狗腿子,借和作的借口想把老子干掉,老子回頭跟你們沒完!」
司空瑤接著問道︰「飛皇寨是什麼?」
沙封止沒好氣地道︰「就是一幫殺人放火的劫匪。」
這話听起來實在滑稽,惹得司空瑤一陣發笑,道︰「寨主大人你自己好像也就這麼一回事吧?賊喊抓賊。」
沙封止心不在焉地道︰「小姑娘話真多,信不信回頭我還是把你們宰了下酒。」
沙封止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然而言者無意,听者有心,孟夕堯瞬間將司空瑤護在了身後,時刻提防沙封止。
司空瑤則算準了沙封止此刻必定不會加害于她,加之她也是一個要強的人,便毫不客氣地道︰「那我干脆再把他們叫醒,讓他們把你弄死得了。」
沙封止冷笑道︰「晚了,落在我手里,死路一條。」
語罷,沙封止竟然高舉一腳,朝著鬼面人的頭部一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孟夕堯率先沖了出氣,一腳擋住了沙封止,喝道︰「你想干什麼?」
司空瑤和孟夕堯珍惜人命,可不代表沙封止也是如此。
身為伏龍寨的寨主,殺伐果斷就是首要條件之一。
沙封止一腳未遂,反是一拳凶狠無比地朝著孟夕堯揮了過來,同時斥道︰「這幫狗腿子要老子的命,老子就得讓他們死。」
身負重傷的沙封止絕對不是孟夕堯的對手,然而孟夕堯卻無心殺戮,只是不停地躲閃著。
孟夕堯雖然剛剛經歷過一場爭斗,然而步伐依舊有條不絮,一進一退之間有著一種運籌幄的大氣。
反觀沙封止,每每揮出一拳,傷口上就會滲出血來,要不了多久,便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止不住地喘著氣。
孟夕堯不想與視人命為草芥的沙封止多話,而司空瑤也是白了沙封止一眼,無奈地道︰「喂,你就想這麼斗下去麼?我們可沒空陪你耗下去,要麼跟我們一起走,要麼你自個留下。」
沙封止怒道︰「格老子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你這麼一個小姑娘也能欺負我了。」
司空瑤哭笑不得,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只得憤憤道︰「喂,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我是不忍心看你一個人死在這荒郊野嶺的,沒人給你收尸。」
沙封止這個兩米高的大漢,把嘴一咧,笑得像個小孩,連忙點點頭應承道︰「那是,你們兩個就是我的恩人,你叫什麼來著的?司空瑤?那個呢?孟夕堯是吧?得,我記住你們了,從今以後跟著我混,保準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司空瑤無奈地道︰「我們才不稀罕你這破爛沙寨,我們要回大陸去,聖易市你知道嗎?」。
沙封止把手往地上一拍,騰著身子跳了起來,道︰「你們開玩笑的吧,這兒是越南邊境,離聖易市得有上千公里,你們這是要徒步走回去?」
司空瑤又白了沙封止一眼,道︰「怎麼可能,當然是走出山脈,然後找到外交大使館,隨後讓家里人來把我們接回去。」
沙封止笑道︰「要不跟我回伏龍寨去,怎麼說你們也是我的恩人,要不我派人開飛機送你們回去吧,就你們來的那一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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