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瑤透過趙崇軒的目光,已經準確把握住了他的心理,虛晃著比劃一掌,趙崇軒就嚇得連忙捂住了臉。
接連挨了司空瑤的三記耳光,此時趙崇軒嚇得雙臂向上兜起,護住了兩邊皆是發腫的臉。
司空瑤最後那一掌將他凌空甩飛,現在趙崇軒的牙齒好像還微微松動了一些,趙崇軒今年不過二十出頭,還要仰仗這一副嘴牙度過下半輩子。
現在趙崇軒還在演武台上,也還沒有失去戰斗的能力,司空瑤本來可以落井下石,再狠狠地給趙崇軒來上幾腳,徹底讓他喪失意識。
但是司空瑤今天本來是要來尋求蘇從霜的,而不是真的來踢館的,眼下還是盡快帶蘇從霜離開騰淵武館找個地方救治要經。
吳悠一邊笑著一邊擦著司空瑤的肩膀走過,笑道︰「你還是太年輕了。」
司空瑤隨即明白了吳悠這句話的含義,騰淵武館的人,遠遠比司空瑤想象中的還要卑鄙無恥。
吳悠一腳踩在趙崇軒的手上,一邊笑著一邊道︰「被打疼了吧?我給你揉揉。」
吳悠這一腳看似輕柔,卻不偏不倚抵在手指關節之上,來回一碾,硬生生將趙崇軒的手指骨頭都給踩碎了。
「叮」的一聲響,被趙崇軒握在手中的暗器應聲落地,一枚涂上了劇毒的梅花針。
在場看熱鬧的眼尖武行大師立刻看出了名堂來,這梅花針可是一種罕見暗器,其構造是五枚鋼針在根部相連,擊中敵身後,會分刺五點,狀如梅花五瓣。故名梅花針。
這種暗器針在武林中的歷史相當久遠,但是暗器難登大雅之堂,更是比武操練過程中的禁忌。久而久之,梅花釘也漸漸退出了武術界的視線當中。
時至今日已近絕跡的梅花針。竟然被趙崇軒用來對付一個小女孩,這下子騰淵武館可要出名了。
趙崇輝的眉宇動了一下,這吳悠出手未免太過毒辣,看似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一出腳就致使敵人手殘,這種對待敵人的堅決和果敢,就算是專耍無賴的趙崇輝也要暗自咂舌。
心里頭飛快地做了一個掂量,趙崇輝自認不是吳悠的對手。但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吳悠廢了自己的兒子。
趙崇輝賊心一動,大喝道︰「你們說的一對一單挑,現在卻以多欺少來打我兒子!來人啊,給我上!」
趙崇輝不愧是以蠻橫闖出名堂的人,這一出口就是顛倒是非,在場的同行全都看得真切,明明是趙崇軒先毀了武斗規矩使用暗器,現在趙崇輝還倒打一耙,反是冤枉吳悠欺負他的兒子。
然而這里是騰淵武館,是人家的地盤。這些看熱鬧的也只能在心里頭念叨幾下,真的出了什麼亂子也不會平白無故去幫助司空瑤。
此時人群中忽然跑出十多條壯漢,這群人全都是趙崇軒平時的玩伴。其中有武館拳師的子弟,也有在武館學了很多年的學生,開始的時候這幫人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認為司空瑤一介女流肯定鬧不出什麼亂子,都在圍觀等待司空瑤被趙崇軒**的場面,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場面從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不是司空瑤被**,而是趙崇軒在司空瑤的手下被打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些人平日里跟著趙崇軒四處飛揚跋扈,一個個心狠手辣,江湖道義是什麼更是忘得一干二淨。立馬將司空瑤和吳悠包圍起來。
司空瑤看到氣勢洶洶包圍上來的十多名大漢,雖然暗感不妙。可是她的表情卻沒有呈現出任何的慌張,因為有吳悠這個笑面高手在身邊。司空瑤可一點也不怵。
但是能免則免,萬一真的開打起來把騰淵武館惹急了,指不定會變成百人團戰。
于是司空瑤環視那群人,隨後怒道︰「這就是你們騰淵武館的規矩,想要倚多為勝嗎?」。
趙崇軒左手捂著右手,鮮血仍然從他的手指縫中不停滴落下來,吳悠下手根本沒有留有任何的情面,一腳就碾斷了他三根手指頭。
趙崇軒不但被摧垮了斗志,也在吳悠的補刀之下短時間喪失了戰斗力。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這麼大的面子,趙崇軒不由得惱羞成怒,哪還顧得上什麼武林規矩,嘶聲咆哮道︰「揍他!」
吳悠笑道︰「司空瑤,我剛到佛山的時候去看了一部電影叫做《葉問》,講的內容也是你練的詠春拳,里面有一句台詞怎麼說來著的?」
司空瑤將眼楮笑成了兩道彎彎的月亮,揚聲道︰「我要打十個!」
「沒錯!」
一聲落罷,吳悠將牛仔帽往空中奮力一拋,身形瞬間猶如一道旋風般沖了出去,拳風所至,無堅不摧,腿力所達,無往不破。
吳悠拇指和中指打了一個嘹亮的響指之後,十名大漢逐一應聲倒下,隨後手肘一曲,吳悠將牛仔帽扣在他那頂火紅色的頭發之上,又一腳踩在趙崇軒另一只手上,笑道︰「還有誰?」
原本人們覺得司空瑤五秒擺平趙崇軒已經是曠世奇聞,沒想到這個一直嬉皮笑臉的吳悠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一拳就能夠放到一名壯漢。
人群之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靜,人們在吳悠如同割草機一般的攻擊下驚愕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後有人開始覺得背後一陣驚涼,一股滔天的殺意轟然襲來。
趙崇軒已經被吳悠廢了一只手,趙崇輝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吳悠徹底將他兒子弄成廢人。
感受到趙崇輝的滔天殺意,人群飛快地閃出一條三尺寬的道路,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嚇人的了,騰淵武館被兩個年輕人攪得一團亂,保不準正在氣頭上的趙崇輝會不會拿他們出氣。
看到趙崇輝也準備親自出手了,王躍吹了個嘹亮的口哨,頃刻之間又從四面八方涌出一大批的人來,全都是騰淵武館的教練或者武生,這黑壓壓的一大片,少說也得有個二百來號人,除去那些武生不說,就算是操練兵器的教練都有三十多名。
司空瑤暗感不妙,就算吳悠再能打,也肯定撐不過這些人的車輪戰。
司空瑤第一時間做出了她的決定,那就是跑!她此番前來騰淵武館目的已經在陰差陽錯下完成了,救出蘇從霜,又給了趙崇軒三記響亮的耳光,也算是出了氣。
看到騰淵武館竟然一點也不講江湖規矩,一擁而上想要對付自己,吳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司空瑤也不敢留下來以寡敵眾跟對方死磕。
吳悠苦笑道︰「我說司空瑤,你覺得,跑怎麼樣?」
不用吳悠廢話,司空瑤立刻轉身就逃,在場圍觀的而且看不過眼的武師雖然很多,可是真正敢站出來幫一把手的人也一個都沒有。
畢竟他們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只以為司空瑤和吳悠是上門來踢館,現在騰淵武館發怒要做掉這兩個人,他們也不敢胡亂插手。
大多數人都是來看熱鬧的,看到司空瑤和吳悠一逃,「呼啦」一聲響,一下就閃開了一條康莊大道來,誰都不想多事,誰也不想讓鮮血迸到自己的身上。
可這里畢竟是騰淵武館的地盤,四下都是追殺司空瑤的武師,而身材魁梧的李思也已經一馬當先地殺了過來,三尖兩刃刀的長距離優勢十分明顯。
李思腰馬合一,朝著司空瑤的腦袋就是一刀極其凶狠地劈了過去。
吳悠反身抬腿一勾,擊開了李思的攻擊,順手將蘇從霜交給了司空瑤,道︰「你看著她,這交給我來。」
雖然騰淵武館人多勢眾,但是吳悠倒也沒必要一個個全部放到,只要迅速開拓出一條通道來帶著司空瑤逃跑即可。
吳悠膝蓋微曲而後發力,瀟灑至極地騰出一個空翻閃過李思的刀劈,雙腿來回一掃,一個漂亮的倒掛金鉤將李思踢得眼冒金星。
吳悠已經是留了余力,雖然他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但是凡事沒必要做的太絕,如果吳悠用上全部的力量,李思的頭顱肯定要被他一下踢碎。
可吳悠此時的目的主要是擊退對手,然後帶著司空瑤順利逃走,而不是毀了整個騰淵武館,所以他留了幾分力,在李思發出慘叫的時候,又迅速奪過了他的三尖兩刃刀。
吳悠的功夫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眼下又被他持了兵武,一時間騰淵武館的人也不敢貿然上前,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劈成了兩半。
吳悠隨意掃動著三尖兩刃刀,一大群圍上前來的武師就紛紛往後退了一步,生怕一個不慎倒了大霉。
眼看著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攔下吳悠,趙崇輝大喝一聲給自己壯膽,隨後竟然沖上前去與吳悠廝殺在一塊,畢竟趙崇軒可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吳悠廢了一只手。
如果說吳悠今天就只是砸了騰淵武館的場,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也無所謂,趙崇輝頂多自認倒霉,是他自己貪心海神墜才觸了霉頭,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是現在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了,趙崇輝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未完待續m.)(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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