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頭不斷糾結著一些問題,本能地抗拒接受情緒的變化,不想要承認自己內心的感情,司空瑤奮力甩了甩頭,將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部拋了出去。
起身之後,司空瑤訣別道:「沒事的話就好好養傷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白夏試圖挽留她,畢竟這樣相處的時間不多了,能夠爭取多一些的話,就努力去珍惜吧。
司空瑤站停下來,不耐煩地道:「怎麼了?」
白夏凝噎一會兒,然後下定決心,開口道:「明天,回來看我嗎?」。
司空瑤愣了一下,隨後轉過身無,憤然離開,不悅地道:「不會」!
「唉。」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如此,即便心中早已有了預料,但是希望破滅的感覺還是不好受,但白夏也還是很坦然地面對這個答案,畢竟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今天能夠說<上這麼多話,也是足夠滿足了。
目送著司空瑤離去,直到她消失在門口的時候,白夏這才低下了頭來,失落是必然的。
但突然間,耳邊似乎響起了一些什麼,讓心境突然間變得開朗起來了。
「想要吃什麼?」
欣喜若狂,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明天也回來對吧,白夏毅然說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願意吃!」
「哼,不說就算了。」
乘著少女的心意還沒有轉變,白夏立刻說道:「慕斯蛋糕!」
隨後,沒有回應。司空瑤已經離開了吧?不知道她有沒有听到。明天到底會不會來。白夏的心竟然也是忐忑起來了,很久沒有這樣子的躁動了吧,歡快地雀躍。
從107號病房離開之後,司空瑤便是回到了重癥病房,差不多司空路也該結束搶救了,大抵上也是時間轉移到病毒里了吧,如果從救護室里出來的一瞬間,能夠看到熟悉的人的臉。應該是會很高興的吧?能夠給予溫暖的親人,亦或者纏綿關懷的愛人,都是一樣的。所以司空瑤又加快了腳步,必須趕在司空路出來之前回到那里等待著。
果不其然,等司空瑤快馬加急到了門口的時候,恰好紅色的信號燈也轉變成了綠色,這是結束了的信號,病人即將出來了。如此,包括李青等人,也是隨著司空瑤一起興奮起來。
司空路躺著移動病床上被推了出來。盡管身體看起來還是十分虛弱的模樣,但臉上的氣色明顯好轉了很多。即便仍然是一片蒼白,但已經沒有現在司空瑤看到時那麼嚴重了,而且從他明亮的雙眸來看,顯然也是清醒了許多,大抵上修養一段時間又可以活潑亂跳的了吧。
一幫人湊了上去,司空瑤興奮地道:「哥?沒事了?」
醫生說道:「讓一下不要圍在這里,病人需要新鮮空氣。」
司空瑤著急地問道:「醫生,我哥他怎麼樣了?」
對于這樣子的問題,似乎每天都要回答很多次,相同的一成不變,讓醫生覺得有些煩躁,不耐煩地說:「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小手術而已,慢慢修養就可以了。」
盡管醫生這麼說,但是只能夠感受司空路身體狀況的人,想必還是司空路他自己啊,畢竟醫生也只是按照慣例辦事而已,病人的身體,他可是一點也感受不到的。
感受到那來自情人之間的呼喚,血脈之中那一縷顫抖讓司空路本能地想要發出一些信號,他將司空瑤的手緊緊握住,傳達去一些鼓勵,試圖以這種方式告訴司空瑤自己已經沒事了。
感受到那手上傳來的一股握力,盡管不像是一個成年男性所應有的力度,但司空瑤也分明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司空路有多麼努力地在進行這個動作,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司空路想要告訴司空瑤,他已經沒事了,試圖讓她放心。而知道了哥哥用意的司空瑤,也本能地緊緊握住那冰冷而寬大的手掌,用自己手心的溫度傳達去一絲溫暖,血濃于水之間的親情,大抵便是如此,永遠也不會老去。
司空瑤安慰著說道:「哥,我在這兒呢,不要怕。」
司空路覺得有些好笑地咧開了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區區一點小傷痛又怎麼會令他覺得害怕呢?司空路用微弱的聲音笑道:放心瑤,哥哥沒事。
雖然只是一句短短的話語,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體到底還是太虛弱了,但這也足夠令司空瑤感到一陣暖意了。
「嗯嗯,我知道的,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你可是明合酒家的少總裁,誰也打不倒你的。」
這個時候,或許明合酒家會是司空路盡快好起來的動力吧,司空瑤如此想著,也就這麼喊出來了,或許在她的心里,也慢慢地受到司空路的影響,變得越來越珍重明合酒家這個企業的,盡管一時間還不能完全接受,但是也沒有那麼抵觸了。
司空路用微弱的聲音安撫道:「小瑤,我沒事。」
司空瑤猛地點點頭應道:「沒事的哥,我知道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司空路的嘴角揚起了幸福的弧度,這個時候,果然還是親人的陪伴最令他感到欣慰了,自從母親走後,司空路的親人便只剩下了父親和妹妹,可偏偏這兩人之間又嘗嘗矛盾不斷,對于他而言,肯定夾在中間也很辛苦吧。好在這個親妹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雖然有些小任性,但本質上並不壞,總能讓他感到愉悅的感覺,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強強烈了。司空路明白,司空瑤對于他來說,有多麼重要,重要到,他一輩子都想讓她被寵溺在自己的保護之下,不這麼做的話,這個當哥哥的心也是會有些自責的吧。然而盡管如此,司空瑤的成長速度也令他有些驚訝,或許用不了多久,她也能成為頂天立地的人了吧,到那個時候,或許她就不在需要自己了吧?如此想著司空路倒是有些傷感起來,畢竟這只可愛的雛鷹,總有一天也會展翅高飛的啊,那個時候,就沒有什麼能夠攔住她了吧。
司空路感慨萬千,又是輕輕閉上了雙眼,在一眾人的推動下,入住到了病房之內,靜靜等待著接下來的療養,至少在不能獨立行動之前,還是只能乖乖躺著了,心里頭再怎麼不甘心,也無濟于事吧,畢竟身體都已經這樣了,再去勉強的話,也做不了什麼事情的,當務之急,果然還是盡快把身體養好來,以此才能進一步應對日後繁忙的事務,明合酒家一定會一團亂的吧,如此想著,便是有些說不上來的苦楚在心里流動著。
進入病房之後,在擁星逐月般的安撫下,司空路便是被轉移到了床位之上,迎來相當漫長的一段療養時間,這是讓司空路最不能接受的一點。
司空路問道:「醫生,我多久能夠出院?」
醫生一邊登記著病例卡,一邊冷聲道:「你這個情況至少得在醫院里住上兩個月,不然會落下很重的病根。」
「什麼!」
听到兩個月,司空路便覺得眼前一陣昏暗,這對于他來說未免也太長了,本來在司空路的可接受範圍之內,半個月就已經是極限了,這一口氣增加了三倍,讓他如何接受的了。兩個月的時間,出去後明合酒家都已經物是人非了吧,絕對不行。
司空路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是被眾人按住了,司空路斥道:「放開我,我要回去!」
眾人可都不會由著司空路胡來,這生意再重要,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李青安撫道:「少總裁你就安心療養吧,店里頭那邊有我照看著就好。」
司空路否決道:「不行,全國上下的酒家都得我去打理。」
誠然,李青也不過只是深圳一家分店的店長罷了,要代替司空路的位置操勞,根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也是不能夠讓司空路起來的。
司空瑤安撫道:「哥,你不要想太多了,還是安心養病吧,酒家這邊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且爸……那個人,也肯定不會看著自己的心血垮掉的,他當了那麼久的甩手掌櫃,也是時候該負點責任了,你就安心養傷吧。」
司空路堅持道:「不行,很多事情還是得我去打理。」
司空瑤規勸道:「哎呀,你就听我的吧,安心養病行不行。」
司空路搖頭道:「不行,兩個月實在太久了。」
司空瑤知道是拗不過司空路的,于是協商道:「這樣好嗎?你先療養一段時間,等身體各方面都正常下來後,再回家里去調養行嗎?一個月吧,怎麼樣?」
「不行,最多一個星期。司空路堅決地說道。」
司空瑤皺著眉頭,道:「我不同意,身體要緊,最少也要半個月。」
「小瑤。」
「哎呀不要說了,就半個月,不準有誤。」
司空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妥協道:「十天,最多十天,時間一到,無論如何我都要出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