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司空瑤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而白夏已經是站了起來。這個動作與其說是站,倒幫更像是從床上彈了起來,被子一掀,整個瞬間彈了起來,一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模樣,從一開始就在警惕著的吧,不然不可能會有這麼快的動作。
像風一樣,白夏掠過了司空瑤的身邊。
不明所以,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司空瑤,還來不及發出勸語:「白夏你現在不能亂動!」
太晚了,白夏就是一把月兌弓的箭,沒有人能夠攔下他了。司空瑤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一股輕柔但勁道十足的推力抓住,隨後被白夏安置到了床上躺著。
「別出聲,靜靜看著就好。」
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司空瑤覺得這張床不對勁,隨後的一瞬間,唰唰唰幾聲連響,有什麼東西從床沿上衍生出來,縴細而柔~軟的網,可以抵御沖擊的一個防護罩,司空瑤被保護起來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輕易受傷。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發生的太快,一切都如同事先演練好了的劇情一樣開展著,司空瑤感到一陣驚訝,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或者說什麼事情果然發生了,而白夏早就預料到了。
于是他月兌弦了,全副武裝,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夏的雙手之上竟然已經握了上兩把峨眉棍,如漆似墨的水曲柳貼面,雖然很精致。但是打在人的身體上。一定也會很痛的。畢竟那棍身可是由奎木制成。韌性之中帶著些許輕柔,富有些許彈力,在與人作戰的時候能夠把暗勁送達對手的體內。對于短兵交接的作戰而言,峨眉棍還是相當有存心感的。
怎麼了?他這是要和誰打?
不明所以,司空瑤就算什麼也不知道,當下也一定能夠明白,白夏出手了,肯定是蹦著某個目標去的。而且短兵交接,是要近身作戰嗎?不行,傷口要是被擊中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白夏,放我出去!」
無力的呼喊,司空瑤找不到月兌離防護網的機關,而白夏已經瞬間閃出去到了門口,右手一抬,峨眉棍在手中旋了一圈,叮的一聲清脆響聲,有什麼東西被精準無誤的擠開了。那是一枚飛鏢,長三寸三。同體金黃,入體後會繳成一團,無法輕易被挑理出來,必須連皮肉一起剜去,十分血腥,江湖人稱龍須針,在暗器排名之上也是赫赫有名。然而這種暗器,早就在數十年前就已經失傳了。
白夏一眼就認出來了龍須針,這種東西的造價可不便宜,一出手就是這麼大手筆,不禁讓白夏的眉頭深皺,這要是被打中了,一定會相當痛苦的。
出針人的速度極快之快,基本上就是一抬手,龍須針就隔著幾米遠飆射到了白夏的面前,但是位置卻不夠精準,也不似暗器使所應有的悄無聲息,可見這人是慌亂中丟出這一枚龍須針的,他也沒有預料到,白夏會率先發動攻擊。
而更加令入侵者感到驚訝的,還是白夏已然做好了備戰的等待,是自己的行蹤泄露了嗎?真的棘手,下一刻,敵人已經沖過來了。
幾個旋轉的瞬間,白夏已經暴閃至了入侵者的面前,短而精練的峨眉棍被白夏舞得氣勢十足,絲毫不遜色于虎頭大刀與人的壓迫之感。速度太快到了,攻受兼備,入侵者料定會是一場惡戰。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萌生出撤退的念頭,太晚了,不論哪方面都太晚了。白夏的攻擊來得太快,搶佔了先機的白夏把主動權據為己有,入侵者必須反擊抵御了,沒辦法躲,沒辦法避,只能出手了。
咚的一聲,擊中了鈍器的沉悶聲音響起,入侵者從腰間掏出短劍抵在了峨眉棍上,如同被環腰粗的大樹砸了下來,手臂被震得一陣發麻,雖然一時間算是抵御下了白夏的攻勢,但下一輪的攻擊應該很快也就會如期而至吧。用膝蓋都能知道的事情,迅速做好下一步的防備吧。
正面作戰的話,似乎白夏的氣勢更為凶猛,入侵者被壓低不止一節的氣勢,這種時候,逃跑或者暫時撤退才是最佳選擇吧?兩軍作戰,講究揚長避短,淺顯的道理,不應該不明白的。但現在這個入侵者卻沒法這麼做,一來是被白夏纏住了,二來是逃也逃不到哪里去。既然白夏早就做好了伏擊的準備,說明肯定有接應的人提供情報,在角落中等待發動埋伏的人也一定早就做好準備了吧。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必死無疑,想必恐怕早就陷入敵人算計好了的包圍圈內里,沒辦法了的情況下,也只能背水一戰了。
毫無保留的出手,入侵者也是發動起來凶猛的攻勢,和白夏交織在了一塊。短劍不停地劈砍挑刺,舞得如同游龍一般迅猛。然而兵劍始終是手的延伸,作戰距離為中,而在近身作戰的時候,顯然是貼身的峨眉棍佔據了上風。自己手臂的位置白夏再清楚不過,幾次三番逼得入侵者吃了幾許暗虧,更麻煩的是峨眉棍如若往前旋轉,有效攻擊距離也能得到短時間的提升,所謂進可攻退可守,大抵上就是如此。
到了這個時候點上,入侵者也沒有在糾纏下去的意思了,發起總攻勢吧,突然間玻璃爆碎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十數個黑衣忍者竟然破窗而入,從各個方位封鎖了白夏的去路,包抄的壓力感,令人覺得壓力也是嚴峻起來。
司空瑤率先擔心道:「白夏,小心後面!」
只取命門的一擊,出手之人顯然沒有留手的意思,一出招便是要索取了白夏到姓名,這時候確實也不能留任何情面了吧,明顯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哪里還容得下一絲猶豫。
白夏轉身的瞬間,腰力發勁,左右手各自開合,兩把峨眉棍各自扛下了兩個角度極為刁鑽的攻擊,以一敵二,白夏尚有一戰之力,面無懼色,從容不迫。
但如果人數再增加一個呢?三個過後,再添一個又會如何?不可能招架的住的,四個人輪番刺擊,寒光的到來密不透風,白夏連喘息的時間都是沒有了。如此高負荷的運作,對于身體而言是很高強度的壓迫,何況白夏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容不得他長時間這麼折騰。手臂開始發麻,已經到了極限了吧,或者早就到了。
體力不支,剎那間露出一個空隙,岌岌可危的漏洞,致命的缺口,冷劍如同毒蛇一般串射而來,這一刀就能分出生勝負了,四對一的局面,很快就有了結果,勝負基本上毫無懸念。
呃啊。
被利器刺入體內,發出了申吟的聲音,人在被利器此中的時候,是無法發出撕喊的叫聲的,一擊必殺的刺擊,只會令人沒有過多反抗的時間,含恨而去。
劍刃得逞了,刺入了他的月復部,不過意料之中的勝利還沒有到來,但是峨眉棍卻舞得更歡了,速度竟然上漲了一個層次。
「怎麼回事?」
不應該啊,將死之人,怎麼還能夠如此靈敏矯捷。
「呃啊。」
又是一聲呼喊響了起來。不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倒下的不是白夏,而是入侵者。驚恐還不待被他所清醒,月復部傳來一陣劇痛,利器刺入了他的體內。
再見了。
死亡前的最後一刻,耳邊繚繞的是女孩子如同銀鈴一般的聲音。她身著紅色勁裝,如同小陀螺一般閃現在人影之中,短刀在她的手里如同有了生命,輕易不出手,招招致命。
這是那天在巷子里和K先生談話的女孩,白夏的援兵。
耳邊又響起了K先生熟悉的聲音,白夏終于是可以松一口氣。
「水英,側面交給你,我在後方。」
得到了命令的那麼喚作水英的女孩,有些不情願地道:「你太慢了!」
水英的刀,如同鬼魅的獵豹,靈敏而迅捷,讓人防不勝防,加上小個子很容易令人失去捕捉方位的判斷,和這樣的人交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轉槌扣劈,短刀可以斬斷一切惡行。
「水英,老K這里交給你們!」
白夏喊了一聲,便直接劈開一道路來,立刻回到了病房之內,司空瑤可還在這里,對于白夏而言,他自己倒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反而是司空瑤才令他最為牽掛。
「白夏,發生什麼事情了?」
等待著他的是來自司空瑤的責問,恐怕她早就不忍這樣吧,白夏從容應道:「沒事,一些小麻煩罷了。」
突然間這麼多人闖進來襲擊,而白夏卻只說是小麻煩而已,這讓司空瑤如何相信?
如此輕描淡寫,白夏隨手擊昏幾個蒙面人,現在這幾個的實力遠遠不如外面那些,顯然也是分檔次的。這一切早就在白夏的算計之中,一切都只是如同演練好了的基本那樣上演,沒有懸念,完勝無疑,再回頭看是,白夏臉上連一滴汗都是沒有流,令人嘆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