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一片寂靜,沒有一絲聲響,風聲拂過,掀起些許灰塵,令人覺得有些壓抑。
白衣的少年,緩緩從人群之中往前走去,而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來,不因為什麼,只因為他是來比武的。
對于閻習渡的行為,小漁村的獵手們,早已經是感到深惡痛絕。任何地方都有生存的規則和條例,雖然這里是一個混亂的三不管地帶,規矩在這兒是沒有用的。拳頭硬才是真的道理。但是在這個地方,所有人都必須奉行一件事情,那就是絕對不允許對葉家出手。
混亂的地方,自然有他混亂的道理,正義是依靠邪惡而存在的,反之陰暗也因為光明而得以生存,如果沒有救死扶傷的醫者,這小漁村也無法延綿迄今。
所以小漁村的人,都懂得該如何和葉家相處,保持敬畏之心,必不可少。當有人**無**;「**小說膽敢向葉家出手的時候,那無疑就是通了一個馬蜂窩,會招來最瘋狂的報復。
當然,這也是必須建立在一定的實力基礎之上才能夠視線的。正如小漁村有小漁村的規矩,這個世界也有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弱肉強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沒有足夠的實力,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螻蟻就算聚集了再多的數量,終究也是抵不過一頭真正的野獸的威力。
而閻習渡,則恰恰是這一頭足以摧垮小漁村的野獸,他的蠻橫。令人發怒。卻奈何不得。無助的想法。在心里頭也只能化作默不出聲的憤怒。痛苦和悔恨,也沒辦法使得這些海獵手們能做些什麼。
但是看著暴行的發生,心里頭或多或少,也會對自己的弱小而感到不甘後悔吧。所以他們才會每一天都集聚在此,絕不僅僅只是為了看個熱鬧,一探葉家最後的下場。更是希望有人能夠挺身而出,替他們完成心中的臆想,以此來慰藉自己的無能。
很無奈的事情。但也無可厚非。
不過所幸的是,終于他們等到了,有一個人,願意替他們去完成這個送死的舉動。雖然當少年那並不健碩的身姿走入眾人的眼眸之時,失望的嘆息和無奈的苦楚也隨之一並而來,但無論如何,或多或少也是給予了他們一點兒希望。
因為這個世界上,實力的懸殊察覺,有的時候並不是僅僅是從身材的高大矮小與否來夠判斷的,否則的話。又如何會有被人們稱為奇跡的存在?既然如此相信著,那麼心里頭也應該默默為這個少年打氣。畢竟。在閻習渡的絕對實力壓制面前,自己可沒有勇氣站出來保衛葉家。
但奇跡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夠上演的話,便不能顯得他的珍貴。到底還是絕對有些偏差,以少年這副身板去迎戰閻習渡的話,果然還是不被人所看好。
隨機即人群之中,稀稀疏疏地流露出一些嘆息之聲來,顯然人們並不覺得這最後的希望,能夠有可以被實現的可能性。
「唉……看這樣子,應該也是打不過的吧。」
然而這些流言碎語,卻並不能阻攔他的腳步。白衣的少年,眉宇之間透露著堅毅的神情,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一絲彷徨,筆直的步伐,像是要以最短的距離,縮短這一場無謂的紛爭結束的時間。
擂台之上,那不停叫囂著的閻習渡,顯然也因為白夏的出現而有些惱火,不過是一些螳臂當車的螻蟻,為何還要來拖延時間不可。他對著葉家,早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了,葉芝這個美人,她今天是在所不辭。
白夏算是觸了閻習渡的眉頭,任何一個人,在即將完成自己美事的最後剎那被人阻礙,心里頭自然都是不悅的。那就像是把最後的一口的薯片奪走的感覺,余下空蕩蕩的包裝袋,令人憤怒。白夏這種行為,是在挑釁,是在送死。
沒有任何理性的做法,觸怒了閻習渡最為憤怒的導火索,但是,非做不可。
不因為什麼,就因為閻習渡,早在三年前,已經被白夏列入了黑名單之中。這樣的人,沒有存在的必要,沒有生存的理由,等待著他的,必須只有滅亡一個下場。
要撼動這丑陋的面龐,白夏的腳步,便是要愈加的堅實。
風聲拂過最後一抹煙塵,蕭瑟的空氣之中,肅殺的氣氛凝實得快要令人透不過起來。人們分明是能夠感受,閻習渡的目光之中,濺射出來的,是多麼真切的殺意。毋庸置疑,他將會用他足以開膛破肚的流星錘,狠狠地將白夏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沒有慈悲,沒有猶豫,像是捶悼年糕一樣,用盡渾身的氣力,將之狠狠地整成肉醬。這里是小漁村,這里是三不管地道,在這里,這種做法,天經地義!
但人們更加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在隨著風止而停下腳步的少年,在他的眼神之中。人們分明是看到了,一種凌駕于憤怒之上的情緒,那種溫度,足以將一切罪惡焚燒殆盡。
這種情緒,名之仇恨!
面無表情的少年,那雙充斥著殺意的雙眸,令閻習渡的心里頭都是浮現一抹顫動。看著那張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閻習渡覺得頗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想不起來在哪里曾經見過,卻又那麼真切。無法回憶起來的臉,有著令人感到心悸的氣息。
閻習渡分明是能夠感受到,此時此刻,自己正籠罩在一股氣之下,這股強烈的氣息,令他不安,令他恐懼,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韻味。
不過也僅僅只是如此罷了,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以閻習渡的實力,自然是不會畏懼白夏。那令人感到怪誕的殺意,不過也只是一種;「覺罷了。閻習渡冷哼一聲,言語之中,聲調里有著憤怒的波動。
「你小子是不要命了嗎?」。
白夏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接對上了閻習渡的視線,不卑不亢,怒火更盛一籌。
緩緩開啟的雙唇,宣判著死神的制裁,「你,不該活著。」
閻習渡深呼吸了一口氣,從來還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囂張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于這個人,他卻不敢有半分大意,斥道︰「你是想要替著葉家出頭?」
白夏應道︰「取你性命,又何須理由?你本就是該死之人。」
閻習渡冷哼一聲,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就怕你不能替著葉家出頭,反而要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葉玉的心里頭微微一顫,這有人願意替葉家出頭擊敗閻習渡固然是件好事,但他也不希望有人因此而受傷。尤其是當白夏出現的時候,明顯是帶著情緒而來的,今日恐怕一場血光之災必不可免。
葉玉勸阻道︰「這位兄台,我葉家與你非親非故,你今日仗義出手相助,我葉玉銘記于心,但這乃我葉家私事,便讓我親自來做個了斷吧。」
白夏看了葉玉一眼,眼中的殺意頓時柔和幾分,凌冽的氣息,是沖著閻習渡而去的。
白夏笑道︰「葉兄,難道忘了在下?」
葉玉听聞白夏一言,頓時有些迷茫,看著那少年的臉龐,努力思索著,突然間是回想起了什麼,驚聲道︰「你……是白大叔的?白夏?」
白夏見葉玉已經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也是爽朗地笑道︰「哈哈,這都十五年了,沒想到葉兄還記得白夏,真是我的榮幸。」
突然間看著白夏那張變得愈加清晰的臉龐,十幾年前的記憶在此刻浮現,稚女敕的孩童,那可以被辨識出的輪廓重合在一塊,竟是一模一樣。
「果然是白大叔的……」葉玉的心中有著無限的感慨,一抹熱淚,竟然是涌上心頭,片刻間奪目而出,「葉家……有救了……」
看著葉玉這副模樣,葉芝來到他的身邊,輕聲疑問道︰「哥,這個人是……」
葉玉忍不住握著葉芝的手,如同劫後重生地說道︰「妹妹,這下我們葉家有救了!」
葉芝不解地道︰「哥,這個白少俠,是什麼人?」
葉玉一把抹去幸福的淚水,說道︰「我們的父親,和他父親是世交,小時候我曾見過他一面,當時你尚且年幼,還是牙牙學語的孩提,自然是記不得了。但為兄可不曾忘記,絕對是他,不會有;「的。」
葉芝又問道︰「那他能夠打敗閻習渡嗎?」。
葉玉雖然不知道白夏的實力,但心里頭卻是異常地踏實,堅定地道︰「一定可以的,如果是他的話,絕對沒有問題。因為他的父親,可是名鎮九舟的白羅氏啊!」
葉芝把目光投向了白夏,那張英俊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麼,讓她覺得那麼的可靠。記憶似乎是那麼的熟悉,但卻也模糊的回想不起,只是依稀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一定可以的,並且深信不疑。少女的心思,在此刻怦然心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