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季寒天的到來,各種街邊板燒、炭燒和韓式燒烤逐漸成為了時下流行的主色調。松軟多汁的口感、孜然飄香的味道,是眾多好吃嘴難以抵擋的誘惑。不過,燒烤雖然美味,但營養價值卻容易流失,尤其是炭燒烤肉,一旦燒烤時間過長,可能導致肉中的氨基酸、維生素遭到嚴重破壞,而失去營養價值。而烤焦的肉類食品則更是可能含有致癌物質,對人體健康會有很大危害。因此,燒烤食品雖然味美,但還是應該盡量少吃。
但要讓人們放棄品味如此美味的食物,倒也是一件說不的事情,夜宵檔幾乎就是燒烤的天下,聖易市作為大陸第一美食之都,夜市自然熱鬧非凡,外出而尋求美食的饞蟲數不勝數。
「哇……好香的味道!」
一對年輕的男女互相牽著手,男生率先發出了驚呼,有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美味不斷侵犯著他的鼻腔,仿佛他已經失去了對自己感覺的控制,若不是理智尚存,恐怕口水都會當場留下來。
女生有些厭惡地道︰「哎呀你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男生不甘心地道︰「但這個味道,真的是特別的香啊,到底是什麼?」
被男生這麼一說,作為情侶的另一方也動動鼻子吸了一口氣,突然間有一股炭火的香氣襲來,濃郁的醬料香味,還有香辛料的味道,加上純粹飽滿的肉質感浮現在眼前。她一樣驚訝地道︰「奇怪,什麼時候這條街上竟然也有這麼香的燒烤了?」
男生拉著女生的手,指著一個方向,道︰「快看那邊,聚集了好多人啊!香味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女生順著男生指著的方向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人群里里外外將一家小店圍了起來,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如果不是炭煙飄向高空,而香氣亦不斷流出,斷然無從得知何處有人料理。
女生驚訝道︰「咦?那邊好多人啊。」
男生饞嘴地道︰「親愛的。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女生搖搖頭。道︰「不要,吃燒烤對身體不好。」
女生撇下這麼一句話,然而身體去很誠實地往人群的方向跑去,男生在後頭無奈地聳聳肩。道︰「等一下我啊!」
男生追了上來和女生並肩而走。隨口道︰「這里什麼時候開了一家店?新開的嗎?我記得這里原來是賣烤羊腿的吧?」
被男生這麼隨口一說。女生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醒悟道︰「這……我听我爸爸說,這家人是黑店來著的。缺斤短兩不說,還漫天要價,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男生內心怔了一下,看著那密不透風的人群,旋即不甘地道︰「可這實在是太香了……好想吃啊……」
女生這會兒口水也快留下來了,內心徘徊掙扎了一會兒,建議到︰「要不?去看看?」
男生深呼吸一口氣,將更多的香氣吸入體內,欣然道︰「好啊!」
這會兒小店已經聚齊起了許多人了,如果不是站在前端的人,已經搞不清楚里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那香味令人垂涎,為一探究竟,方才留在此處。
這個男生帶著他的女友,兩個初中生的身板尚且能夠在人群縫隙之間勉強擠弄,待他們闖的近時,同一時間周圍想起了一陣喝彩聲。
「我……輸……你……你到底是怎麼做的!」
男生的眼里,映射著一名五短三粗男子雙手支撐著身體,膝蓋已經貼在了地上的一幕。那香氣使然,使他的身體心甘情願地誠服于那份美味。
男子發出的怒吼,輕微地嚇到了這個男生,「你到底是怎麼做的!明明腌制的時間那麼短,為什麼香氣會那麼濃郁!」
男子怨恨的目光焦點,乃是一名打扮夸張的少年,頭發染成了暗紅色,眼圈周圍化著很濃的頹廢眼妝,耳朵上也穿了釘,那是朋克青年的打扮,卻俘虜了這個有些小孩的內心。
「不可思議吧?這才是真正的烤羊腿,憑你的技術也敢掛上蒙古人的名號開料理店,少來這里笑死人了。」
那麼高高在上的朋克少年,發出了得意的嘲弄聲。
「好了,那麼你就跟我警察局錄個口供吧。」又有一個人開口發話。
男生又了一個警察裝扮的大人,大步上前,將那名跪在地上的男子拉了起來。
錢谷榕跑上前去,道︰「等一下,李隊長,這家伙還欠我點錢呢?」
「嗯?」李安表示不解地哼了一聲。
錢谷榕三指來回摩挲,比劃出一副要錢的模樣,笑道︰「說好了的啊,我做的烤羊腿要是比他好吃,他就要花一千塊一斤買下來。」
洪雷咆哮著︰「為什麼!你到底是怎麼做的!」
錢谷榕聳聳肩,嘲弄道︰「我干嘛告訴你,你傻了啊,這羊腿一共三斤四兩,就收你三千塊好了,多出來的四百塊,就算是今天晚上我們管你要的那兩只羊腿的錢里去,免得你說我們吃霸王餐,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叻。」
洪雷被帶走之後,這一晚也緩緩拉下了帷幕,眾人走在護送劉雅琴和司空瑤回公寓的路上,而司空瑤好奇地追問道︰「谷榕,你那烤羊腿,究竟動了什麼手腳,烤出來又香又甜,香氣四溢,而且醬料的味道完全融入到肉質里去了,明明才腌制不到十分鐘呃?」
錢谷榕得意地解釋道︰「肉類的腌制呢,又稱為鹽腌,知道吧?就是在肉的外表涂擦食鹽、硝水、砂糖及調味後存放一定的時間。腌制的目的主要是使肉具有防腐保鮮的作用,同時增加肉的風味和改善顏色,提高肉的食用質量。」
腌制時由于食鹽產生的滲透壓,使鹽分進入肉的組織中,肉內的水分則向外滲透,使肉組織部分月兌水,同時由于腌肉產生的滲透壓,制止了有害微生物的生長繁殖,從而達到防腐的目的。腌制肉類決定滲透壓的主要因素是鹽分的濃度和腌制時的溫度。因為瘦肉細胞內的蛋白質分子量很大,所以細胞內蛋白質溶液的摩爾濃度是很小,這就使鹽分子和硝水能進入肉的組織細胞中,並且水分子從細胞內滲出。鹽分越高,滲透壓產生得越大,則水分滲出越快。
錢谷榕簡單明了地解釋道︰「我在醬料里頭加了大量的鹽,能夠迅速改變滲透壓,讓腌料更快地混入到肉質里去,雖然這樣做不太好,但是時間緊迫,也只能這樣了。這在我們那里,本來也是黑心商販為了省時省力的手段,沒想到我竟然也用上了,真是好笑。」
司空瑤疑惑道︰「可是這樣,不會很咸嗎?」。
錢谷榕繼而又解釋道︰「你不是覺得那烤羊肉有點甜甜的嗎?你知道是什麼嗎?」。
司空瑤回憶了一小會兒,驚奇地問︰「甜中帶著淡淡的酸味,是橙汁?」
錢谷榕打了個響指,笑道︰「答對了,就是橙汁,我用橙汁替代了燒烤醬,橙汁里頭的維生素C能夠消融鹽分哦。而且上架之前我也用料酒清洗了一下那只烤羊腿,所以味道不會很閑。而且我往上頭貼上洋蔥,洋蔥的味道能夠增添香辛料的味道,蓋掉橙汁的酸味。」
司空瑤笑道︰「原來如此,這就是谷榕大哥的獨家秘方?」
錢谷榕聳聳肩,道︰「也不算是獨家秘方吧,在我家那一帶,這樣的做法也不罕見的,家家戶戶都有秘制的烤肉配方,我的靈感,說起來還要感謝輝呢。」
劉明輝愣了一下,道︰「我?」
錢谷榕點點頭,道︰「是啊,你的那個橙汁醬燒魷魚干,簡直難吃到令人作嘔叻。」
劉明輝白了錢谷榕一眼,道︰「那是靈魂料理,你懂什麼?」
錢谷榕攤攤手,道︰「得了吧,明明就是黑暗料理,以後千萬別找我試吃,我怕要去醫院洗胃叻。」
眾人哈哈大笑,顯然對于劉明輝做出來的「靈魂料理」,都受到過不同程度的迫害。
鼓手崔逸陽惋惜地道︰「不過你挑的那只羊腿太小了,如果搞個六七斤的,分分鐘叫他破產啊。」
錢谷榕搖搖頭,否決道︰「才不叻,我不過只是為了給他一點教訓而已,做人不能太過分。何況烤肉這種東西,也是要有一個亮度的,太大只的羊腿,肉質僵直沒有彈性,烤出來也不好吃,三到四斤的規格是最好的了。」
劉雅琴的腳步微頓,而後面向眾人道︰「好了,就到了,你們早點吧,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
劉明輝點點頭,道︰「那成,就送到這里吧。」
招呼著樂隊成員離開之後,司空瑤望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問道︰「琴姐,你猜他們會不會乖乖休息?」
劉雅琴淺淺一笑,輕輕搖頭道︰「才不可能呢。」
司空瑤聳聳肩,道︰「我猜也是。」
劉雅琴轉身開門,道︰「好了,進來吧,身上都是煙味,得好好洗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