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非仙游 211 勢力

作者 ︰ 瓏十三

小魚游出水面,黑尾在離開水之後變化成一雙人腿,她甩了甩綠色藻發上的水珠,向莫清塵伸出手。莫清塵靦腆地笑了笑,借著小魚拉力,躍出水面。然而她忘記了自己是用藥物變成的魚尾,不能夠如小魚那般隨心所欲地變化回去,當魚尾著地時,一個不慎,身子猛地朝前傾,好在小魚沒有放開莫清塵的手,不然莫清塵就會摔倒在草地上了。

「原來阿鯉妹妹還未完全華形啊……」小魚穩住了莫清塵,尷尬地說道。

莫清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剛剛差點就摔個狗啃泥了,叩嵐一定在心里笑話她。

「沒關系。」小魚說道,她伸手彈出一個水泡。

水泡輕輕將莫清塵托起來。莫清塵窩在水泡里,半垂著魚尾,感覺**下軟綿綿的,像是坐在一張柔軟的躺椅上。莫清塵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轉動眼珠子,偷偷朝叩嵐看去。只見叩嵐正滿臉通紅地努力揮動翅膀。

叩嵐一離開水面,就撤去了氣泡展翅飛翔,然而她撲騰了兩下就狼狽地掉了下來,若不是及時是施展了御風決,她只怕她也出錯跌入水中,這就會讓小魚起疑心了。

莫清塵捂嘴偷笑,叩嵐突然冒出翅膀,她肯定不會適應的,就像自己剛長出尾巴時,都不知道怎麼游。

小魚忙著照顧莫清塵這位「同族姐妹」,沒有留意叩嵐,等她轉過身招呼叩嵐時。叩嵐已經能夠穩穩地飛了起來。

「那位師妹怎麼稱呼?」小魚看著叩嵐問道。

「阿嵐。」莫清塵趕緊回答道,目光瞥見能夠在天上自由飛翔的叩嵐,莫清塵心中一陣羨慕。

叩嵐扇動翅膀在湖面上轉了一個圈,然後迅速落到草地上,收起翅膀乖巧地站在小魚跟前。

「走吧,東邊的樹林就是火鴉的巢。」小魚手指微微勾了勾手,水泡就帶著莫清塵朝前飄了起來。

叩嵐朝莫清塵擠了擠眼,邁步跟上。

出了湖面草地,進入一條青石鋪設的小道,沒走幾步。就來到了岔路口。岔路口的另一條道上。走過來一名火紅發色的男妖。這名男妖,紅發懶散地挽起,發髻上隨意插了一根紅羽,耳畔兩縷發垂下。一雙紅眸亦是懶洋洋地朝他們三人一撇。

「他是火集。你們萬萬不可招惹他。」小魚壓低了聲音說道。

四人在岔路口相遇。小魚後退一步,恭敬地說道︰「見過火集師兄。」

火集眼底閃過一絲輕蔑,目光從小魚身上轉移到莫清塵身上。他用同樣的眼神輕蔑的看了一樣莫清塵之後,目光又移到了叩嵐身上。

叩嵐感受到火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後又移開了。火集一言不發地將叩嵐打量一番後,搖著手里的羽扇揚長而去。

莫清塵呼出一口氣低聲道︰「這位師兄好像很不喜歡我。」

「那是自然,火集以魚為食,是我們的天敵。他不吃你已經算不錯了,還能指望他會喜歡我們魚類?」小魚說道。

莫清塵撓撓頭,說道︰「貓愛魚,鼠愛米,狗愛肉骨頭,那他也應該喜歡魚來著。」

小魚被莫清塵的歪理逗笑了,說道︰「你見到最喜歡吃的東西擺在面前,然而你卻不能吃,你會高興嗎?」。

「原來如此!」莫清塵恍然大悟。「火集師兄真是憋得辛苦。」

小魚噗嗤一笑,問道︰「阿鯉生活的地方沒有火集?」

莫清塵茫然的搖搖頭,她連火集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難怪你沒有懼意,不知者無畏啊……」小魚感嘆。

「那火集師兄是不是居住在湖上方的崖頂?」莫清塵又問道。

「哦?」小魚詫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要是很想吃一樣東西,就會一直守著它。火集以魚為生,定然會在高處等待著魚兒跳出水面。」說道此處,莫清塵笑了,她想起在海邊烤肉的情景,突然感覺饑腸轆轆了。

小魚愣了愣,經莫清塵這麼一提醒,想起火集經常盤坐在崖邊上,小魚頓時感覺後背發涼,原來火集是想吃她!

這里地方這麼大,火集哪里不住,偏偏要住在萬仞崖上,原來存的是這麼個心思……

「阿鯉,你們不能住在這湖里了,我會替你們另擇一個淡水湖。待會我就去跟火鴉說說,讓東邊的那只犀牛將曲河讓給你們。」小魚咬牙切齒的說道。

想到此處,小魚調轉了方向,朝東南方向走去,來到一片沼澤地。沼澤地里搭建了一間簡陋的木屋。一個大眼婦女提著木桶從木屋里走了出來。

「咕嬸子……」小魚大聲喊道。

婦女看過來,見是小魚,立即放下手里的木桶,笑著說道︰「是小魚啊,好些陣子沒見了,今天怎麼有空來沼澤了?」

「是有事想請咕嬸幫忙。」小魚道。

婦女在木屋前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小魚身旁。小魚連忙介紹叩嵐和莫清塵。

「咕嬸子你知道火集是我們魚類的天敵,這些年火集一直住在萬仞崖上。我孤身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同族姐妹,我可不能讓那只火集將阿鯉給吃了。雖然火鴉定了規矩,但火集那只妖向來獨來獨往,不服管束,他真敢破壞規矩吃了阿鯉也不一定……」

咕嬸子一雙眼瞟向莫清塵和叩嵐,點點頭道︰「火集本就不是什麼好鳥。說吧,需要嬸子我幫什麼忙?」

「咕嬸子和東邊曲河的犀牛是同鄉,可否與他說說,讓阿鯉和阿嵐搬到曲河去住。」小魚道。

「這……」咕嬸子有些遲疑。

「那頭老犀牛向來自私自利,要他讓出曲河只怕難。」

「阿鯉她們住河底,犀牛住岸邊,這算不得佔了他的地方。再說了,這兩丫頭聰明伶俐,他老頭子總需要鄰居幫襯著才好。」小魚說道。

咕嬸子想了想說道︰「那這樣吧,我去和他說說。憑我與他多年的交情,這點面子他應該會給的。只需要這兩丫頭多給我送些水蟲來,我家孩子就愛吃那個……」

「好,多謝咕嬸子。」小魚一口答應道。

從咕嬸子家出來,已經月上枝頭,樹林里螢火蟲照亮了前方的路,一路行來,遇到了許多各色各樣的妖,小魚一一將莫清塵和叩嵐介紹給他們。他們人還未到,消息就已經傳入了火鴉的耳中。

「小魚師姐,那咕嬸子的原身是什麼?」莫清塵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蟾蜍。」下魚答道。

聞言,莫清塵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最怕的就是蟾蜍。一想到以後要經常去給她送河蟲,頓時感覺如吞了只蛆蟲一樣難受。

不多時,三人來到了火鴉的住處。

火鴉獨居在一棵低矮粗壯的老樹上,他的房子沒有咕嬸子的木屋那般精致,是用樹枝毫無規律地交錯搭建的,樹枝的枝椏上還零星的開著小白花。

小魚抬手正準備敲門,就听見里面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帶他們進來吧。」

聞言,小魚推開門走了進去。

叩嵐和莫清塵對視一眼,跟在小魚身後。

「今年都快年末了,這新人到現在才送進來,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何事?」火鴉說著話,伸手推開木窗,讓外面的風吹進來,一股清香彌漫在木屋當中。

小魚對莫清塵和叩嵐說道︰「你們倆先在門口等一下。」

說完,小魚將她們二人關在門外。

妖修不懂得人類的術法,自然也不會什麼傳音術。他們關起門來壓低聲說話,但莫清塵與叩嵐不是妖,耳力也比妖強,屋內的聲音自然而然傳入了她兩人耳中。

「這兩個是被師父騙進來的,說是完成了任務才讓她們正式入門。定然門內的弟子都清楚了師父的真面目,沒有妖修願意進這麼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只好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妖來。」

說道此處,小魚的聲音又壓低幾分道︰「我認為師兄想的沒錯,師父的內丹根本就不在什麼出口處,定師父是怕咱們只顧著找出路而不去找他的內丹才編的謊話。偏偏大鷹那沒腦子的妖只相信找到師父的內丹就是找到了出口。那麼多寶物都被吸入了這生死宮,怎麼可能那麼巧,師父的內丹就在出口處?那麼容易找,他為什麼不自己進來找。還不是怕被困在此處。」小魚低聲道。

「哼,那自私老東西也有今天!」火鴉哼了一聲,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

莫清塵揚起眉毛,叩嵐隨意編的話,他們竟然能夠聯想到這麼多,不得不佩服叩嵐懂得察言觀色,騙的謊話也能夠讓這兩只妖深信不疑。

叩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凝神繼續听著。

只听里面火鴉惆悵道︰「損失的妖修得不到補充,只怕我們以後人數會越來越少。找到出路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小魚道︰「這個消息可不能讓其它人知道,免得引起大家的恐慌。火鴉師兄,我看還是從年輕一輩提拔些優秀的小妖做尋路妖吧,我怕大鷹他們那群飛鳥急了會做出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單只依靠他們尋出路,始終不保險。」

「你說的不錯,大鷹與我們不同心,他始終是個隱患,須得多加提防。提拔小妖的事我會留意的,需要找信得過的妖,這事只能慢慢來,急不得。那兩個新人如何?」火鴉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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