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縈覺得此時的心很亂,像是有些呼吸不過來似的,此時她早忘了自己是要來做什麼的,只是傻站在這里想了好久。
也不知又站了多長時間,木縈這才有些回過神來,她自嘲的一笑,心想道︰也許自己那一隊人活的會比較多呢,這也是有可能的啊。
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三個隊都遭遇到了不測,她本來只以為自己那一隊出問題了。听了這些人的話,她才想到︰三隊人雖然出發時走的路並不一樣,但是不管怎麼走,都是要穿過青蘇山的,中間也謝差一天半天的行程罷了。自己這隊人好歹有自己提醒過一次,所以在開始時就避開了那頭六階妖獸——巨齒鐵尾獸,可別的兩隊就不一定有這個好運氣了。而且就算他們在前方避開了那頭巨齒鐵尾獸,但是他們肯定也是要從山林東部邊緣繞過去的,那到時候肯定會和妖獸們撞在一起,而到了那時……說不定會比自己的那隊人還要慘!!
到這里,木縈已經不敢再細想下去了。再說現在在不知道誰死誰活的情況下,想再多也是自尋煩惱而已,于是木縈就深呼吸了下,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然後就走到那些伙計旁邊,看他們此時的討論也到了尾聲了,就開口道︰「各位大哥哥,屋子里的藥材,我都已經煉化完了,請問我接下來該找誰?」
木縈真心不想這麼叫他們,但是不叫也沒辦法,誰讓她在人家眼里是個小孩子呢。既然是個小孩子,就得做一些小孩子都得做的事情——比如裝可愛。
那五六個正參與討論的伙計一愣,因為之前太專注于談話了,竟然根本就沒發覺有人接近了他們。听到木縈稚女敕的聲音後這才看見地上還站了一個小不點兒。
「什麼藥材?」有個伙計下意識的問道。他們之前討論那事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此時木縈突然一問,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木縈︰「……」
她現在已經心里有陰影了,心想是不是這個伙計也是個不知情的,可別到時候又把自己諷刺一頓,那她就要呵呵了。
幸好。這次他們應該是真的被交待過的,而且這六個人里並沒有上次在門口說話難听的那個伙計。眼前這個人沒有反應過來,可有人反應過來了,于是接著就有個人搭話了。
「哦,屋子里的藥材啊,你弄完了,那就……什麼!你弄完了?」
那個伙計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眉目看著還很清秀,他本來就要給木縈說接著該干嘛了。可是還沒有說出來,就跟活見鬼似的直勾勾盯著木縈,直把木縈看的心頭發毛,心想自己這是干什麼事了,把人家給嚇成了這樣。
木縈眨眨眼楮,遲疑的點點頭。
「你是說里頭那屋子里的一地藥材??你全都處理完了?」那人的聲音猛的拔高許多,將距離他很近的木縈給嚇的一縮脖子。
當他看見木縈又一次點頭後,這才有些目光呆滯的伸出右手。朝里面指了指。
「最里面倒數第二間屋子,去找姜大師……」
他說剛一說完。木縈道了聲謝後就趕緊離開這里了。那伙計和他周圍幾個人最後看向她的眼神實在讓她覺得怪怪的,她是不敢再繼續待下去了。
她走後,那六個伙計還有些迷糊的互相看了看,眼中竟是不可置信之色。
木縈按那個人所說的那樣,朝著堂內繼續往里走,這一路大概有六七間屋子。木縈在倒數第二間屋子處停了下來,敲了敲門。
沒多久,門就打開了,露出了那張嚴肅陰沉的臉。
原來他就是姜大師,只不過不知道他是幾品煉丹師?
「姜大師。」
姜大師。也就是木縈剛來此處時,那個給她安排活兒的面相刻薄的中年男人,他打開門看到木縈後就眼神一寒︰「你來做什麼?怎麼,嫌活太難,所以就想放棄了?」說到後來,已經是面帶譏誚的笑意了。
木縈一滯,心想怎麼這金家藥館里的人都陰陰怪氣的呢,金大夫就不必說了,古古怪怪的;這姜大師也是,自己明明沒有惹到他,怎麼他對著自己時就沒個好臉呢?不是板著臉就是在諷刺自己,自己好像也沒有欠他什麼吧?然後就是剛進醫館時遇到的那個伙計,那伙計的態度也真是讓木縈叫絕了,真是惡劣的可以。真不知道他對待貴客會是怎麼樣的一張臉。
「我已經把那屋里的靈草都煉制完了,你不是說弄完後讓我來找你的嗎?」。木縈也同樣面無表情的問道。她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她又沒欠著這些人什麼,干嘛要一個勁的裝孫子?
說完後,木縈就看見那人的表情明顯一滯,然後語氣就更冷了。
「什麼?你都煉制完了?你損壞掉多少株靈草!」
損壞多少靈草?木縈有些莫名其妙,她明明沒有說損壞掉很多啊,怎麼他這樣子就像是在發火,想找自己算帳似的呢。
「……四,四株。」說到這兒,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覺得自己把人家的靈草損失了四株,那也得有百十塊靈石呢,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真的叫自己賠?
如果真的要,那她就乖乖賠了好了,畢竟是自己沒有注意到靈氣要枯竭了,所以才會大意之下致使四株靈草被同時燒壞了。
「什麼!四株!那其它的呢?」
那個姜大師瞪大了眼,頗有些著急的問道。
其它的?其它的當然是弄完了啊,她不是一來就說了嗎,怎麼這人還要問?
木縈發現不管是剛才的伙計還是現在的這個姜大師,在听到她將靈草煉制完後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她心里也有了疑惑。
「其它的都已經煉制好了,沒有問題。」
「……」姜大師好像還沒有緩過神來,眼楮眨都不眨的盯著她看,然後急切的伸出手︰「把藥液給我。」
木縈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那個舊儲物袋直接就遞給了他。因為里面只有一點靈石,數量也不多,木縈也不擔心他會貪圖自己這點財產,所以木縈就直接把儲物袋的神識給抹掉了才遞給他。剛打算跟他說一下里面有幾瓶金靈草,幾瓶紅朱花,幾瓶金靈銀絲草時,就發現他拿著自己的儲物袋就一溜煙不見了。
……
木縈無語,那人看著很穩沉的啊,怎麼這會兒走路不好好走了,還有他跑這麼快干嘛?
不對勁,很不對勁。
木縈總覺得從自己出門後,一切就都很不對勁。但是她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也無從問起。
還有,那人跑了,也沒有說他去了哪,多久才能回來。那是什麼個意思?自己是回去還是站這里等他?
不過,木縈再一細想,就發現自己沒地方去了,之前待了二十多天的那個屋子只是給自己處理靈草用的,那又不是分給自己住的房間,她現在回去也沒事干,總不能對著一個空蕩蕩的、只有雜物卻連個椅子都沒有的屋子發呆吧。
沒辦法,那就只好等了,于是木縈就嘆了口氣,開始打量這個姜師叔的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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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師。」
剛才突然走開的姜大師此時正出現在一間屋子里,他看著半躺在椅子上,正眯著眼楮品味手中靈茶的金七安,恭敬道。
如果木縈在,看見他這副樣子,肯定會大跌眼鏡的。她哪知道在她面前冷厲刻薄的姜大師,居然會在金大師的面前是這麼一副恭敬低斂的樣子。
「嗯?何事啊。」金七安懶洋洋的抿了一口茶,聲音也是迷糊不清的,就像是還在睡覺一樣。可與他相處多時的姜隸卻知道,誰如果把眼前這人當作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糊涂蟲,那他自己才是個不折不扣的糊涂蛋了。
「那個女娃子,說已經將那屋子里的靈草都已經煉制完了,都在這個儲物袋里。」說著就將拿著儲物袋的手舉了起來。
金七安正在端著杯子喝茶的手猛的一頓,遮在眼皮子底下的眼楮一亮。
姜隸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手中的儲物袋就已經不見了,而與此同時,金七安原先手里的茶杯已經不知何時被他放在了桌子上,而他的手中正拿著木縈的那個儲物袋。
姜隸一愣,神情越發恭敬了。
金七安手一揮,眼前的桌子上頓時就出現了五十個玉瓶。在取玉瓶時,金七看見了木縈放在儲物袋里的幾十近百塊靈石,當下就抽了抽嘴角。
「金大師,那女娃子說,她只煉毀了四株靈草,才不過二十三天,她竟然將七千株靈草全都都煉化完了,而且才僅僅弄毀掉四株……您說她會不會是在說謊?」姜隸將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
那屋子里的靈草雖然看著很雜亂無章,但實際上是他特意找人清點出來的,所以里面有多少株,每一株是什麼種類和品階,他都清楚的不得了。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有些不相信木縈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那七千株靈草全都煉化完畢,而且才僅僅失敗了四株!這是得有多高的成功率啊!
可接下來金七安說的話就讓他愣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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