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的話音一落,木縈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她瞪圓了眼楮,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
「你……你說什麼?」木縈的聲音輕飄飄的,她擔心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如若听錯,那她一會又該會是何等的失望?
「你是不是在斑點剛死的時候,就把它和這魂珠放在一起了?」楚臨正拿著魂珠在端詳,沒有來得及回答,可是金七安就當先開口問起了木縈。
木縈听到這里,只覺得心中升騰起一股巨大的喜悅來,她連忙回答︰「我當時昏迷了,醒來才發現斑點它已經死了,然後就放到了儲物手鐲里,時間上我不知道了多久。」
木縈這時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歡欣的情緒來,她先是听到了楚臨說斑點有救了這樣的話,緊接著金七安就問她是不是把及時的把斑點和魂珠放在了一起,那這是不是說明——
+.++「斑點的神魂已經被吸入這魂珠中去了,只是不知道是魂珠吸收的,還是說斑點死時的魂力太強,主動鑽進了魂珠里。」了解了前後始末後,金七安就下了結論,他說著,自己也不禁露出一個笑容來。
「真的嗎?」。
金七安的話終于印證了木縈的猜測,她毫不掩飾的露出了激動的笑容,甚至失態的從金七安手中搶過了魂珠,像拿著寶貝似的捧在手里仔細的看,就像是把斑點抱在懷里一般。
魂珠還是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黑珠子一般。可是當木縈仔細打量過後,也終于發現了此時的魂珠與以往的不同之處在哪里了。
在斑點的神魂不在其中的時候,魂珠像是實心的一般。里面是漆黑的一團,並沒有任何的光亮。但是此時的魂珠,如若仔細去看,就能發現在它的最中心,似乎是有一小團朦朧的東西,像是白絮一般靜靜的待在里面。
那就是斑點的神魂?
看著看著,木縈就傻笑了起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雖然早早就抱有希望,可是心中卻也知道那種希望是很渺茫的,她也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還有希望可以救回斑點罷了。只是沒有想到,她的預想竟然成真了!
可是——
木縈突然凝眉問道︰「那斑點應該怎麼才能重新活過來?」
它的神魂雖然保存下來了,但是怎麼才能讓它恢復生機?
「它是本體是回不去了。」金七安直言說道,「本體已經失了生機。只能棄而不用。若是想要讓它再活回來。那就得再尋一個合適的宿主才行。」
「什麼才算合適的宿主?」
事關斑點的性命,木縈問的非常認真,生怕自己哪里沒有搞清楚、會害斑點失去復活的機會。
「所謂合適的宿主……」這次開口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飛羽,听到飛羽,不管是楚臨還是金七安都沒有再開口。的確,若說起這個問題,那沒有人比飛羽更有發言權了,畢竟她自己就是一個妖獸。
「……就是找一個跟斑點神魂強度相匹配的妖獸身體讓它附身。不過這個身體必須得有生機,不能有致命傷。最好是那種神魂受了刺激,可是身體卻無礙的妖獸。」飛羽說著,就看著木縈︰「但是這種妖獸不是很容易找。想找一個跟它神魂強度匹配的還算容易,找一個跟它同品階的妖獸就好了,可是既不能有致命傷,還得剛剛死去或者將死的妖獸就比較難尋了。這也是最難的一個步驟,只要這個解決了,那它的重生就比較容易了。」
不管是妖獸還是修士,死了之後想要重生,都是困難重重的。
首先,如果在剛死時就正好有一個身體能讓他用,那還算比較好,只要神魂強度高,那就可以去奪舍重生。但是奪舍這個方法實在是有些不好說,因為奪舍就要去和對方拼神識強度,如果失敗,那就必死無疑,可就算是成功了,神魂上也會受到重創,需要一段時間來修復。
假如說在死時沒有身體可用,那就必須有一個像是魂珠這樣的東西來保存他的神魂,這個東西很難尋,所以也是一個大問題。
因此最為保險的方法,就是不拼神魂強度,而是直接找到一個已經死或者快要死的身體,可是身體的生機還不能斷,這樣就會萬無一失了。
不過這個對于別人來說可能有些困難的方法,對于木縈說似乎並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她的修為越來越高,迷魂焰再多修習一些時間就會更加的強,到了那個時候,她完全可以用迷魂焰來把妖獸的神識給滅殺,而與此同時,妖獸的身體卻是完好無恙的,這樣斑點不就是可以順利的復生了嗎?
想到這兒,木縈一直緊繃著的心瞬間就放松了下來,她微微笑了笑,朝著飛羽點頭道了謝。
「你回去後繼續努力,只要你不松懈,我就你不會讓我失望。」金七安看著木縈說了這樣一句話後,就伸手朝她指了指,「藥館里你的那些老相識們都在記掛著你呢,此時基本都在,你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敘敘舊吧。」
木縈聞言就笑了,她又何嘗不想念金家藥館那些大師們?這麼多年未見,她也一直在想念著那些曾經給予過她幫助的人們,只是這些年一直身不由已,又覺得自己如果沒有成就的話沒有臉去見他們,這才一直到了今天都沒有和他們再見。
「我和飛羽就先走一步了。」
听到木縈還有事情要辦,楚臨就很有眼色的告辭了,這倒是讓木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們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趕過來的,原因只是為了幫助自己而已。現在自己沒事了,他們就要走了,這讓她覺得十分的羞愧。
「我們還有事情要辦。這樣,我給你留個傳音符,若是有時間便再聯絡吧。」看到木縈臉上的神色,楚臨就遞給了她一塊傳音符,木縈交換給他過後他就和飛羽一同離開了。
木縈跟他們送完別,就扭過身,正巧看到金七安正盯著兩人的身影愣神。
「金大師?怎麼了?」木縈看到金七安的表情就覺得有些疑惑。
「我竟然看不透他們兩個的修為。」金七安說著。眉頭就越皺越緊了,他在看到那個叫楚臨的男人的時候就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隱晦的氣勢,這種氣勢並不外露。可是卻隱隱的讓他覺得有些忌諱。
這也就罷了,可是他竟然看不透他的修為,只是覺得他的修為像是被一層紗給蒙著似的看不分明,而且不僅是看不清楚臨的。就連他身邊那個靈寵的修為。他也有些看不透。
「你也看不透嗎?」。
木縈疑惑的問道。
金七安的修為雖然是金丹期,可是他身為高品階的煉丹大師,他的神識強度是非常強的,可能會比木縈的神魂強度還要高,少說也有元嬰初期的水平了。以他的修為竟然無法看透楚臨的修為?
「嗯,我查探過幾次,都沒有發現端倪。」金七安撫著胡子沉聲道。
「莫非是因為他是用了一些秘法,所以才掩藏起來了?」木縈試探著問。
金七安沉吟了一會兒。遲疑著說︰「這倒也是有可能,不過我總感覺。他的修為或者說神識,可能不會低于我。」
木縈對于他說的這話其實也是有些贊同的,因為據木縈的觀察,楚臨的身上的氣勢似乎很強,雖然比較內斂,但也是可以看得出來的。就算他的修為被遮掩了,怕是也不會比金七安差多少。
「對了,你說他的靈寵,是一個小白鳥?」金七安想起楚臨身邊的那位白衣女子時,就想到木縈好似曾經這樣說過。
「是。」木縈點頭,對于這個她很肯定,因為她是親眼所見的。
「就是一個體型比較小巧的白色的鳥,愛站在他的肩頭。」木縈一邊仔細回想著飛羽的本體,一邊給金七安描述︰「嗯……她身上的羽毛雖然是白色的,可是紋絡卻很漂亮,感覺很精致,其它的,我就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了。啊……對了,楚臨說過,飛羽的種族很特別,在築基期的時候就可以化成人形了。」
木縈不說還好,她這一說,金七安就更加疑惑了。
他雖然知道飛羽是個靈寵,可是妖獸不到元嬰期就能化成人形的例子也有不少,比如說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或者是某些種族有這個方面的特殊情況等等,但是——築基期就能化成人形?
這也未免太夸張了吧?
任金七安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本體是個小白鳥,可是卻能在築基期就能逆天的化成人形的妖獸究竟是什麼種族的,于是也只得作罷,不再去想它。
「好了,你去看看他們吧。」
金七安對著木縈說完,就想轉身離開了,可是木縈突然間心念一動,把金七安給攔了下來。
「金大師!」
「怎麼?」金七安回頭,不解的看向她。
「我是想問大師,你這里有沒有一些六品丹方?」木縈向身旁看了看,發現除了不遠處有兩個伙計正在低頭辦事外,沒有什麼藥館外的閑雜人等了,于是就小聲的問起了金七安。
「六品丹方?」
金七安驚訝了,不知道木縈問這個是要干什麼。
「您給我的那些五品以內的丹藥丹方,我全都給琢磨了一遍了,我發現我看的丹方越多,于煉丹一途上的造詣也就會越高,因為我可以從中發現一些丹藥中藥材的配比與藥效,這樣我自己在煉的時候也就會進步很多。但是現在五品以下的丹方我都已經看了個遍……」
五品丹方已經全被木縈給琢磨清楚了,也都練了很多,現在五品以下的丹方已經無法滿足木縈,她開始需要一些六品的丹方來試驗了。木縈本來是不想麻煩金七安的,可是事關六品丹的丹方,她如果自己想要挨個去搜集,那就會非常的花費時間。可是她就算想要問,能問的人也是非常的少。池宇手中肯定是會有的,可是木縈卻根本就沒有立場向他索要。至于別的人,木縈還真想不到誰了。
正好現在踫到了金七安,木縈想著他雖然不是六品煉丹師,但是他開藥館這麼些年,對于煉丹的鑽研又這麼深,肯定是知道一些六品丹方的。
其實木縈並不知道,金七安已經是六品煉丹師了。
木縈覺得如果她直說要六品丹方,那金七安肯定會覺得她太貪心了,她想來想去,似乎也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了,否則金七安怕是不會答應。
「你現在就要用六品丹方來為自己煉丹找尋靈感了?」
金七安這回是真的嚇了一跳。
木縈她才多大,學習煉丹又才幾年?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就打起六品丹的主意了?
「真是胡鬧!」金七安板了臉訓斥道︰「不管是哪種學問,都得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你小小年紀,看那些高深的丹方對你不僅沒有用途,反而會讓你陷入歧途!」
金七安本來對于木縈還是非常放心的,因為他跟木縈相處過,所以知道她是個很踏實的孩子,可是他哪知道,這才不過六年的時間,木縈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變得這麼貪心了!
這不禁讓金七安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這樣的木縈,真的能完成自己給她的任務嗎?
木縈還是第一次見到金七安面對她時這麼嚴肅又憤怒的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感覺渾身一個激靈。
天哪,這還是她經過掩飾的話呢,若是被金七安知道自己要六品丹不是為了借鑒,而是真的想要煉制的話……豈不是會更受驚?
「那個,金大師……並不是我貪心,而是它真的對我有用途。」木縈連忙解釋,「你給我的丹方我全都給參透了,正是因為覺得這樣做有用,所以才想著跟您要一些六品丹學習學習……」
「全參透?」
不等木縈說完,金七安又吹胡子瞪眼了︰「一品到五品那麼多的丹方,你竟然敢說你全都參透了?」
一品丹方的數量已經夠多了,更何況是一品到五品,木縈的話金七安實在是不。
「那我證明給你看,怎麼樣?」
木縈心知解釋無果,既然說沒有用,那就做給他看好了。這樣說著,木縈整個人身上都浮起了一股自信的氣勢來,讓金七安的氣憤之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可是看她的眼神卻依然有些狐疑。
「哦?如何證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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