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合一)
木縈釋放的神識十分溫柔又,起初時魂珠內的魂魄並沒有什麼動靜,但木縈也不氣餒,在她這麼堅持了半個時辰,就快有些心慌意亂時,才終于是得到了回應。
斑點的魂魄就像是剛剛醒來一般迷茫,不過在感覺到木縈神識的熟悉感後就還是下意識的靠近了,並傳達了一份欣喜的依戀之情。
木縈一喜,的用自己的神識把斑點的魂魄給包裹起來,然後就不再遲疑把魂魄給送到了好運鳥的識海之中。
她不能再耽擱下去,斑點的魂魄雖然醒了,但是每醒一秒,就會消耗掉它的一縷魂力,若是木縈遲遲沒有動作,那它的魂魄就會越來越虛弱,到時候就算把斑點的魂魄給弄到那好運鳥身體里,它也搶不到主動權。
更何況,現在的好運鳥是最虛弱的時候,若是再等一會兒,它把藥力全都吸收下來了,那它就會恢復如常。一個是神鳥,一個是孤魂,可想而知兩者對上後會是誰慘敗了,而斑點若是敗給了好運鳥,木縈之前做的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魂珠內的神魂並不懂木縈的意思,但是卻感覺到了木縈的鼓勵與激動,于是就順應著她的力量進入到了好運鳥的身體之中。
接下來的事情木縈就幫不上忙了,她擦了把汗後就把目光牢牢的注視到好運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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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師兄,你說那好運鳥是被人給偷走了?」
就在木縈帶著好運鳥離開之後。高磊和齊然就像瘋了一般的到處搜尋著好運鳥的蹤跡,但是結果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他們不僅沒有找到好運鳥。就連修士和妖獸都沒有見到,兩人臉色相當的難看,最後互相對視一眼後就各自轉身離開了。
高磊當然不死心,但是無論他怎麼追查,也都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當時雖然有人听到動靜後正往他們這里趕,但是那個距離和時間。是不符合高磊尋找的條件的,無奈之下他也只得喪氣的離開。
「好運鳥當時傷成那個樣子,連眼楮都睜不開了。怎麼可能會有力量逃走?」高磊對著身旁的黑子女子說道。
高磊找不到好運鳥後,正巧當時他的師妹金凝雪給他發了傳音符,于是兩人就約了個地方相見,見到金凝雪後高磊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金凝雪听到丹祥金鳳鳥這個名字後當時就被震住了。接著眼中就出現了晶亮的光澤,只不過接著就听說好運鳥不見了,這讓她覺得無比的失望與吃驚。
「是什麼人能在你和齊然的眼皮子底下偷走好運鳥?」
不管是高磊還是齊然,都是門派中這一代里天資最佼佼的弟子,此次派來的人中修為能超過他們的屈指可數,而且他當時是和齊然兩個人一同在一起,有人竟然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好運鳥給偷走,而且都逃遠了還不讓他們給發覺。這實在是讓金凝雪覺得匪夷所思。
「若說修為比我們高的,自然不可能。所以那人肯定是有什麼特殊功法隱匿了氣息。」
高磊沉下了臉,只覺得心中郁郁、氣憤難當。他本來就要得到好運鳥了,卻被突如其來的齊然給插了一腳,兩人好不容易達成了分贓協議,哪知道又有黃雀在後,他們兩人打來打去,最後竟然便宜給了別人,這讓他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留意一些。」金凝雪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只要我們找到有人會隱匿氣息的功法,那就抓過來盤查就是了,那好運鳥的尸體定然就在那人身上。」
不到一年之期,這天羅秘境不會放人出去,那人就算奪得了好運鳥,但也只能放在身上,如果被他們發現這里有人會隱匿氣息,那就有五成的可能便是那人,到時一查便知。
「而且就算在這里沒有找到,我們出去後也大可注意一下誰用了好運鳥身上的材料或者是誰出售了它們。」得到了好運鳥的尸體,那要麼是煉成法寶,要麼就是把材料出售,不管是哪一種總是會有根可尋,到時定會露出馬腳。
高磊聞言就露出抹殘酷冷厲的笑意,「師妹說的是,誰敢從我高磊手中奪東西,那就得做好吐出來的準備。」
豈止是吐出來,就連命也得賠給自己才是,他暗中恨恨的想道。
「師妹,不知你叫我前來是有何事?」
說完了自己遇到的事後,高磊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金凝雪的身上了。金凝雪是胡掌門之徒,且煉丹資質又很高,所以她就算在修煉速度上並不是絕佳,也仍是十分受門派中人的推崇,他雖然是這一代的佼佼者,但是卻也得忌諱著金凝雪的身份,因此一直與金凝雪所交好。
就算是丹香山,那也是有人會煉丹,有人不會的。金凝雪無疑是會煉丹且水平還絕佳的,可是高磊卻恰巧是不會旁門左道,只懂一心修煉的,所以他的修為才會高出金凝雪許多。
「師兄可還記得那個喬靈?」
听到高磊的問話,金凝雪的臉下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提起了一個不相關的人名。
「喬靈?」高磊皺起了眉頭,還有些疑惑,不過在看到金凝雪眉間的戾氣時就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問道︰「可是那個丹藝大比中贏得金丹術的人?」
「正是。」金凝雪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尤其是在听到金丹術三個字後,眼中極快的掠過了一抹光彩。
「若是那個人的話,我當然記得。」高磊點頭。
喬靈這個人,但凡見到過上一次丹藝大比的人。都不會忘記她的。
那個人不過是個雜役,連他們丹香山的外門弟子都算不了,可是就是那樣一個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竟然會一舉壓倒呼聲最高的金凝雪,生生從她手中奪走了金丹術!
奪走金丹術也就罷了,他們胡掌門親自開口招攬她,希望她能來丹香山,但是卻被她毫不猶豫就拒絕,讓他們掌門大失顏面,回去後還發了好一通氣。
「那個人不是進了仙雲宗嗎?怎麼。難道師妹在進秘境之時見到她了?」高磊只是一看金凝雪的神色,就已經是猜出了大概了。
「嗯,她果然拜入了沐謹真君門下。」金凝雪縴手緊緊的攥住。神情一派冰冷,「她現在竟然也到了金丹期,所以也在我們二區。」
「她到了金丹期了??」
高磊聞言立即色變,這才了幾年。那個叫喬靈。不對,真名叫木縈的女修竟然就到了金丹期,這也太可怕了!
「哼,修煉這麼快,定是靠丹藥之便。」金凝雪冷哼一聲,十分不屑的道。
「師妹,你莫不是要……」高磊眸光一轉,突然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
「師兄。有你在,還怕搞不定那木縈?」金凝雪略有深意的看了高磊一眼。眼中神色莫名,「敢從我手中搶走金丹術,那我就必須要讓她付出代價!」
金凝雪的聲音十分陰森,又帶有幾分狠意,高磊見狀就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這個金師妹以火系單靈根資質被掌門搶先收于門下,一直是門派的重點栽培對象,為了讓金凝雪得到丹藝大比的第一,胡掌門那些日子沒少給金凝雪準備,本來所有人都以為丹藝大比的第一將會是這位金師妹的了,可是哪知道卻被突然冒出來的木縈搶走。
這個師妹在別人的眼中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僅人美煉丹術高,且修煉速度也是不慢,因此她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知一心研丹術,一副與世無爭的派頭,但是只要跟金凝雪熟絡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個金師妹的肚量十分之狹小,她從小就被當作是掌中寶一般看待,自然心氣也就高些,她雖然明面上不說,但也一直認定能得到金丹術的人非她莫屬,卻沒想到到最後時卻被木縈給打敗了,這讓她的臉往哪里放?
當時失敗之後金凝雪面色不顯,可是回去後卻沒少在洞府中撒氣,听說她甚至把身邊侍候的侍女都打了個半死,只不過這事被掌門給壓了下來,可是終究還是有風聲傳了出去。
如此一來,金凝雪在門派中的名聲就有些不好听了。
本以為是個仙子,卻也是個尋常女子罷了,大家以前恭維她,一是看在掌門的面上,但是更多的還是看在她個人的修養與煉丹的天賦上。但是丹香山一直篤定會拿第一的人竟然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尋常雜役,這讓丹香山的弟子都自覺丟了臉,當時又有其他三個門派的前輩前來觀看比試,所以他們也都不約而同的怨起了金凝雪來。
身為天香山最受推崇的煉丹師,竟然輸給了無門無派的煉丹師,不是學藝不精是什麼?
再加上她對著侍女發火動手,也讓多數人瞧不起。
下面的閑言碎語自然是傳到了金凝雪的耳朵里,她本來就為木縈搶走金丹術而惱怒,此時被人這麼一置疑,整個人都不好了,也一直把木縈當作她的心月復大患。
「她以前老老實實留在仙雲宗,我不能拿她怎樣,不過在這天羅秘境,那她只要敢月兌了隊,呵呵……」
在見到木縈出現在天羅秘境外時,金凝雪先是吃驚,接著就是狂喜起來。
木縈比她先進秘境,在看到木縈消失時腳下的黃色光圈後,金凝雪才明白她竟然也到了金丹期,當時她腦中便動起了不該有的念頭來︰只要木縈被自己抓到,那不信她不把金丹術還給自己!
玉簡就算是已經消失了,但里面的內容她卻肯定記下來了,自己手中有種丹藥,只要是給木縈吃了,那她肯定會乖乖把金丹術中的內容給自己背出來,到時候。她也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上了。
想到這里,金凝雪就勾起了紅唇,朝著身邊若有所思的高磊看了一眼。問道︰「不知高師兄可願意幫凝雪這個忙?」
金凝雪平日里一直是清冷的,但是此時卻眼中帶媚的看向高磊,高磊本來就對金凝雪有著說不出來的心思,又想要借著金凝雪討好掌門,見她這樣又怎會拒絕,于是就爽朗笑道︰「哈哈,師妹有求。師兄膽敢不從?」若這是在外面,那對于沐謹之徒木縈,他還真是不敢下手。但是這里是在天羅秘境,他們只需要在最後一兩個月時除掉木縈,那量她的師門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怪只怪她得罪了金師妹,高磊心中想道。
「那便多謝師兄了。」金凝雪朝著高磊拱拱手。看著遠處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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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對自己起了歪心思。這事木縈又不是未卜先知,所以自然是不知的,此時的她正全副心思的盯著好運鳥看。
先前的丹藥雖然可以治好運鳥的傷,但那也不是瞬間就能讓它恢復正常的,不管怎麼說,它畢竟是受了致命重傷的,所以恢復也需要時間。
正是因為如此,此時的好運鳥才會是斑點攻擊神識的大好時機。
木縈只看到本來昏迷不醒的好運鳥隨著斑點的動作也出現了異常。它的身體不停的發抖,似是在飽受著什麼折磨一般。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這種抽搐也越發劇烈。
木縈離好運鳥不遠不近,離的近可能會打擾到斑點進駐它的識海,而若是離的遠了,假如真出事了自己也不能在第一時間幫上手。
現在的這個情況說明正是斑點搶奪它身體的關鍵處,這神獸只是昏迷,雖然不醒但是魂魄卻是完好的,不過卻是虛弱很多。而斑點呢,它的力量本來是完全不能與好運鳥比擬的,但它現在卻處于完美時期,和已經只剩下一分力氣的好運鳥相比卻是稍佔上風。
等了一會,木縈就看到好運鳥的身體逐漸的靜了下來,木縈見狀就欣喜起來,不過還沒待她笑容擴大,整個人就是猛的一驚。
那好運鳥方才明明就快被斑點給得逞了,可是卻突然間像是恢復了活力一般又與斑點纏斗起來,斑點剛才的爭斗已經花費了它大量的力氣,正是它最放松的時候,冷不丁這時好運鳥突然發力,把斑點給瞬間壓倒。
木縈雖然不能把神識投入到好運鳥的識海中看個清楚,但是卻能從斑點的靈魂處感覺出來它所經歷的痛苦,當下木縈就是臉色一變。
糟糕!
不愧是神獸,哪怕是沒有到成年的幼獸,其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它想來也明白,若是任由斑點這樣下去,那就會吞噬掉它自己的魂魄,到時候自己的身體就會易主,這怎麼會是好運鳥可以接受的?
暫不說自己斗不過這個外來侵入者會有多丟人,單是自己的神獸身體也是不能讓它人褻瀆的,它寧願毀掉自己的身體也不能便宜給了別人!
于是它的反擊強度相當的巨大,此時它想的已經不是如何能贏掉斑點、好奪回自己的身體了,而是要和這個闖入者一同灰飛煙滅!
木縈感受到了斑點的驚恐,也知道它現在正陷入危急之中,雖然心中焦急,可卻仍是強迫自己定下心來。
本來還不想去干預兩人的對拼,但是到了現在卻是不能不出手了。
木縈一邊安撫住斑點的神魂,一邊悄悄的把自己的神識探入到好運鳥的識海之中。
此時那團識海中正有兩團黑色光點在一同交戰,她一眼就分辨出了哪個是斑點的光團,很快,木縈眼珠就微微一轉。
木縈一邊用意念讓斑點後退,與好運鳥的魂魄分開,一邊凝聚出了自己的神識,將其化為神魂刺後就一下對著那正追逐著斑點的黑團刺了!
斑點和木縈心意相通,在木縈動的一瞬間就突然站住不再跑了,那光團本來還為抓住斑點而感到心喜,卻冷不丁的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尖銳的物體刺中一般,痛的讓好運鳥整個身體都隨之一顫。
木縈一刺即退,斑點尋到了好運鳥的那個破綻。當即就朝著它攻擊而來,好運鳥的魂力受到了受創,很快便不敵。被斑點給擊的潰不成軍,再無還手之力。
木縈從神識處退出來時,最後正看到斑點十分欣喜的沖著那虛弱又瑟縮的黑色光團而去,像是個巨口般將其一點一點的蠶食掉。
木縈退出後就看向仍躺在地上的好運鳥身體,長舒了一口氣。
木縈給斑點選擇了這麼一個神獸作身體,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自然是身體尊貴,斑點也會隨之變的厲害。但是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依斑點的神魂,很有可能震不住這個神獸的身體。
所以木縈一開始就作了打算,要讓斑點自己把好運鳥給戰勝。然後斑點的神魂便會自動吞噬掉好運鳥的神魂,這樣斑點也會隨之壯大,那用起這個身體來也就無礙了。
所以木縈不想插手,她一插手。那斑點付出的努力就會小。看起來會贏的容易,可是在它與身體結合之後就會逐漸出現新的問題,到時候又是一樁麻煩。
但是沒有想到,這好運鳥當真不愧是神獸,在那樣的環境下竟然也能反撲,差點讓斑點就折在了那里,幸得木縈現在有了神魂刺,所以直接擊向好運鳥就可。也不用一下就殺了它,只需要讓它露出一個破綻。這樣剩下來的就是斑點的事了。
若說起來自然是迷魂焰的威力更大,但是迷魂焰還得放出火焰來攻擊,萬一不之下傷到了斑點,那木縈就是哭都沒地方了,這才只得用神魂刺來,不過幸好她的神魂刺威力也不算小,剛巧幫上了斑點。
好運鳥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不再有之前的顫抖了,木縈知道這是斑點完全佔據了好運鳥身體的緣故,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雖然成功佔據了身體,但是斑點卻沒有那麼容易醒,此番對它的消耗太大,後來又是吸收了神獸的神魂,所以斑點現在正處于恢復期,等它把那團神魂之力全部吸收後就會醒過來。
木縈看了看沉睡中的「斑點」,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她現在突然有些急切,想要看到斑點醒過來的樣子了。
想了想,木縈就又取出了一顆丹藥,給「斑點」喂到了口中,然後木縈就坐在斑點的身邊等了起來。
這一等就是過了半天,這期間木縈一直在牢牢注視著斑點,直到斑點漸漸睜開了眼楮,木縈方才露出了一抹喜色。
「主人?」
那好運鳥看到木縈時雙眸就猛然間一亮,接著突然翻身而起,一下就蹦到了木縈的懷中,動作突然的甚至把木縈都嚇了一跳。
這個聲音是從好運鳥的口中傳出來的,十分的清脆軟糯,听起來就讓人覺得心里發軟,木縈不禁笑彎了眼楮,把斑點給抱了起來。
「斑點,歡迎你回來。」
「主人……唔唔……」
斑點起初是興奮,但是隨著木縈的話說完,它卻放聲哭了起來,可憐的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子一般,讓木縈听的也有些心中泛酸。
「斑點乖,你沒事,我也沒事,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不是嗎?」。
木縈笑中帶淚,心中的滿足之感差點爆棚,緊緊把斑點抱在了懷里。
兩人親昵了一會兒後,這才慢慢緩過了神。
「主人,主人。」
斑點突然親昵的叫了木縈兩聲,木縈剛打算笑著回應時,就看到斑點突然從木縈身上掙扎的飛起,然後落到了旁邊的地面上。
斑點以前是陸地上跑的妖獸,可這好運鳥卻是空中飛行的神獸,斑點本來還不適應飛,但是在接受了好運鳥的魂魄後,就很快的與這個身體融為了一體,飛行似也變成了它的本能一般,沒有一絲生澀。
木縈看著斑點這個舉動有些疑惑,不過不待她問什麼,斑點就有了動作。
只見它突然口中念念有詞,說了些木縈听不懂的話,接著就在木縈的詫異目光下突然飛了起來,用尖尖的嘴啄了木縈的額頭一下,木縈感覺到額頭一痛,然後便有熱乎的東西冒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