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木縈忍不住開口,卻馬上被沐謹給打斷了。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只要你還是我徒弟一日,那我就必定會護你一日。」
沐謹眼神堅定的看著木縈,其中的堅決一目了然,讓木縈不禁覺得鼻子有些酸澀。
「咳,我說……」
看到沐謹這般護著木縈的態度,二長老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口想要制止。
「沐謹說的沒錯。」
二長老正準備的一瞬間,司徒掌門卻是忽的笑出聲來,他之後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的話讓二長老快要說出來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處,再也無法多說一個字,張了張嘴最後也只得默默的閉上了。
二長老心里正覺得不滿,就看到司徒掌門似是不經意間朝他這里看了一眼,他臉上雖然是帶著笑,可是眼中卻明明白白的帶有警告之意,他的這個眼神讓二長老心一顫,接著就不由得低下頭。
木縈看向司徒掌門,對他的這個態度感到有些吃驚。
此時再護著自己,明顯就是有些不太理智了,沐謹這麼堅持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師父,這麼說還過的去,但是司徒掌門為何要這麼說?他身為仙雲宗的掌門,不是更應該為門派考慮,從而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嗎?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木縈不明白他為何也要保全自己,難不成只是因為自己七品煉丹師的身份?
「交出去不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司徒崢把目光從二長老處轉到木縈這里,對她解釋道︰「現在很明顯。胡掌門只是想要找個借口對我們仙雲宗發起刁難,還想要趁機與其他兩派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你的事只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沒有你,他必然還會找到別的借口。他費了這麼大心力布的局,不會這麼簡單就讓我們終止它的。」
「掌門說的對,我們這時把你交出去,別人會以為我們怕了丹香山,那豈不是會笑死我們?」
青魅此時也開口,「你現在不要把事往自己身上攬。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一致對外,想辦法多做些準備,你不是擅長煉丹嗎。那就多煉些療傷止血的丹藥,萬一真的打起來,也好給弟子們治治傷。」
「對對。」桑遠連連點頭,「他們丹香山弟子大多會煉丹。在這點上我們可不能輸給他們!最好再多弄點毒粉什麼來。假如真打起來就灑出去,毒死他們!」
青魅听到桑遠的話後不由得抽抽嘴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那我們弟子也會一起被毒死。」
「那就全都提前服下解藥好了,雖然用掉的量多了些,但還是很好用的。」桑遠毫不在意的回答。
「他們說的有理。」司徒聞言就點點頭,對著木縈交待,「我們門派里的那些靈草你隨意取用。這些天就多煉些丹藥出來,說不定到時就可以救些人的性命。」
丹藥這種東西煉了總是能用的上的。就算幾日後沒有打起來、沒用上,以後也總會有機會使用,現在煉好也能以備不時之需。
木縈沉默了許久,終于還是點點頭,這時她明顯的听到旁邊沐謹發出一聲放松後的悠長呼吸聲。
這次談話結束後,木縈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到了丹房里,開始了瘋狂的煉丹,她這次煉的不僅有丹藥,還有許多的毒粉,這些毒粉可都非同一般,不僅見效快,而且還不是世面上那些尋常的貨色,她用的毒,都是從極北冰原處迦音那里得來的,普通的解毒丹根本無法解去其毒性,就算是胡掌門中了這種毒,也得花費些時間來研究研究,所以這應該也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木縈何嘗不知,司徒掌門他們讓自己煉丹,只不過是給自己找個事情做,讓自己靜心,也讓她這幾天不要太過焦慮,而且有了事干,她心里的內疚感也會少一些。但是盡管如此,木縈還是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心力與時間,除了靈氣用盡外需要打坐回復靈氣,其余的時間都是在不停的煉丹煉藥,沒有一時的停歇,連眼楮都沒有閉一會。
七天時間一過,木縈的眼前已經擺了幾十瓶丹藥與數百瓶的毒粉,而木縈因為太過勞累,就連眼楮都有些泛紅了。
木縈又看了一眼地下的一堆瓶子,把他們全都給收了起來,而這時,一直老實站在牆邊的好運鳥朝著木縈走了過來。
「真的會打起來嗎?」。
斑點的眼神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擔憂來,它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面,萬劍門和飄渺閣也就罷了,但是丹香山卻是它待過的地方,安映筠、風幽幽和那幾個師兄它都是很熟的,那些人也逗它玩過,還把煉丹用的藥渣什麼的都給它當零食吃,雖然那時它還是靈心獸的身體,現在換成了好運鳥的,但它還是那個斑點,一想到要跟那些人為敵,斑點就覺得有些糾結和難過。
木縈又何嘗不難過?池宇對她幫助良多,可以說是對她是有恩的,現在她要和丹香山的人敵對,木縈自己心中也著實不是滋味。
但這不是她能說了算的,只怪胡掌門野心太大,不滿足當前的局勢,這才想出這樣的法子想將之打破,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不是她能夠挽回的,別說她了,就算池宇也同樣是如此,雖然無奈,但是也只能承受。
木縈把斑點抱在懷里,模模它的鳥腦袋,突然間眸光一亮,盯著斑點問道︰「你不是叫好運鳥嗎?那你能不能影響一下明天的局勢,讓情況朝對我們有利的那一面傾斜?就好比……讓胡掌門突然間重病身亡,或者是他們門派的弟子和長老都對攻向仙雲宗不滿,所以不願意與我們為敵?」
木縈這邊想的正高興。那邊斑點就扭過了頭,不去看木縈。
「怎麼了?」
木縈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問了起來。她想感受斑點此時的想法。可是斑點卻隱瞞了起來,她並不能得知它的意思,所以也只能不解其意的詢問。
「那個……」
扭捏了半天,斑點才微微抬起小腦袋看了一眼木縈,接著就像是做賊心虛一般連忙把頭給低了下去。
木縈見狀只感覺心里有了些不詳的預感,她緊緊盯住斑點,聲音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怎麼回事?難道你根本不是丹祥金鳳鳥,是我們想錯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木縈就覺得一陣失落感朝自己襲來。讓她的心瞬間跌落到地下,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色。
肯定是這個原因,否則為何斑點早就已經成年了,卻一點也沒給自己帶來好運。反倒是厄運連連?難道斑點這個身體並不是好運鳥。而是什麼別的相似的品種,比如說……厄運鳥?
此時的木縈一門心思以為它絕對不是好運鳥,也不去想到底有沒有厄運鳥這個品種了。
她卻沒有看到聞言便一腦門黑線的斑點。
「我的確是好運鳥。」木縈的心思並沒有隱瞞的意思,所以斑點能感受到她的想法,當下就無語的開口了,聲音頗顯委屈與無力。
主人是不是嫌棄它了?因為它不是好運鳥?
想到這里,斑點就覺得有些傷心,跑到牆角面壁思過了。而此時已經緩過神的木縈終于是反應過來斑點的話,待看向它時才發現自己的小靈寵有些不開心了。
「我不是嫌棄你。只是……」只是一想到你有可能是厄運鳥,就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灰暗了。木縈心中暗道。
「好運鳥的確是可以帶來好運,時間也的確是在成年期,但是這卻是需要過程的。」
斑點沒有和木縈置氣,只是難過了一會就轉過身對著木縈解釋起來,「剛成年時,我的好運並不能體現出來,你感覺不到我能給你帶來好運,但是這種運氣是隨著時間而越發增強的,我的年齡越大、修為越強,這種運氣的程度但也會隨著增強。」
木縈听到了完整了解釋,當下就有種茅塞頓開之感,一直都有些困惑、只是無閑暇細想的她終于是明白了一切,不過隨之她就問道︰「那這個時間是要多久?」
現在距離斑點成年也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幾個月對于修士來說已經相當短了,更何況是對一個壽命極長的妖獸?難怪斑點的好運氣從來沒有展露出來,原來不是它品種被認錯了,而是時機未到啊!
可是這個時間究竟是需要多久?如果短些也就罷了,可假如是需要幾十上百年甚至更長,那……
想到這個可能性,木縈就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
斑點眨眨眼楮,乖乖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氣運是一點點加強的,不可能會一下子變好,至于這個時間究竟需要多久……我不知道,但是不可能太長。」
說著,斑點就連忙轉過身,把尾巴朝向木縈,似是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木縈有些無言的撫撫額,最終只是嘆口氣,似是松了一口氣的道︰「還好還好,只要你不是厄運鳥,我就已經很滿意了,至于這個時間,那便听天由命吧。」
斑點雖然不是好運鳥本體的靈魂,但是它在奪舍重生的時候是把好運鳥的神魂給吞下去了,所以它也對好運鳥本身的事知之甚清,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它是與好運鳥合二為一、不分你我了。
連它都不知道、沒有把握的事,木縈也是同樣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木縈此時已經把好運鳥能給人帶來好運這句話扔到了一邊,決定以後不再指望了,若有一天它真的來了,那就當做是驚喜吧。
明日便是一月之期,屆時,三大宗門全光顧仙雲宗,除了他們外,恐怕還有些不安好心之人也會來。木縈的丹藥已經煉了不少了,她找到秦風秦總管,讓他把這些東西全部交于沐謹,而她自己則是繼續煉起了丹藥。
除了解毒丹和毒粉外,木縈煉制的丹藥全都是治傷用的,這些丹藥最低品階的都是四品丹,最高的已經到了六品。至于四品以下的丹藥,門派里的量應該已經夠用,所以木縈這次準備的重點就是高品階丹藥。
多煉一顆治傷丹,也許就會救下一個人的性命,所以木縈對待此事相當認真,一點也沒有偷懶。
而秦風把那一儲物袋的丹藥交給沐謹後,沐謹很快就明白了木縈的意思,她沒有多加查看就拿著儲物袋到了司徒掌門殿中。
「這是你徒弟七日間煉的丹藥?」
司徒掌門本是隨意的一看,可這一眼就讓他驚掉了下巴,他瞪著眼看著這一堆瓶子,覺得眼有些暈。
這麼多的丹藥,竟然只是木縈幾日時間里煉的??
司徒掌門讓木縈煉丹,只是給她尋個事做罷了,幾天的時間,怎麼可能煉出多少丹藥,就算煉出,真打起來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所以司徒崢在看的時間是十分漫不經心的,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木縈竟然煉了這麼多的丹!
不過把丹藥全都看了一遍後,司徒就皺起道︰「這不是她這幾天煉的,恐怕她是把她所有的存貨都拿出來了。」
打開一看,司徒掌門就看到這里面都是些高階丹藥,最低最低的也是三品,只是數量不太多,除此外四品與五品丹藥最多,就連六品丹也有少量。
不算那些毒粉和解藥,單單這些治傷的丹,竟然就有幾百瓶之多,這麼多丹藥若說是她幾天之中煉出的,那司徒掌門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木縈平日里應該煉了不少丹,她怕是把她手中有的所有治傷止血的丹藥全都給貢獻出來了!
看著這一地的丹藥,司徒掌門不由得看了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的沐謹,嘆息一聲,說道︰「她是個好孩子,你眼光不錯。」
這些丹藥若是拿出去賣,不知道會賣出多少巨額的價錢,可是木縈卻一點遲疑都沒有,不僅沒有敷衍,反而還把自己手中存放的丹藥也都全交了上來,可見她是用了大心思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