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大陸的修士雖然很難到達元嬰期,但這並不代表不能達到,而當修士到達元嬰期之後,便有可能會通過許多途徑了解到浮靈大陸的存在,那時,元嬰期的修士便會面臨一個抉擇了。
是走,還是留。
浮靈大陸的資源與靈氣濃郁程度都是齊星大陸不能比的,在那里無疑會在修為上得到更好的提升,眼界也會更加的寬廣。但是如果離開了,那有些事情卻變的並非那麼美妙了。
在齊星大陸,元嬰期修士便是頂尖的所在,在這里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人敢違逆,而且所有的元嬰期修士便會各自形成一個派系,追隨者無數,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都會有人替你去完成,這種尊崇感是別人難以想象的。
但是如果到達了浮靈大陸呢,元嬰期在那里只是跟築基期一般普遍,這便讓人的身份一下子從天上跌落到了—無—錯—小說地底,已經習慣被人尊敬的元嬰期修士,能否忍受得了這種巨大的落差?
有的人向往浮靈大陸那樣高等的位面,于是便放下一切的選擇離開齊星大陸,但是到了那里後方才深切的感受到這種雲泥之別究竟是有多麼嚴重,那些浮靈大陸中的原住居民對于他們這種外來者本來就不是多能接受,更何況他們的修為在那里雖算不上是墊底的所在,但也普遍不高。于是很多人去了後就大受打擊,心態上一變。自然在修煉上也就跟不去了,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再得進益。
去了浮靈大陸後也是可以回到齊星大陸的,但是浮靈的靈氣太過充沛。去過了那里後,人的身體有些無法再適應齊星大陸中貧乏的環境了,不僅身體有些不舒服,在修為上也不能再寸進,可以說比去之前還要糟糕。
這並不是說大家都不能適應,有些去了浮靈大陸的修士還是可以在那里站住腳的,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罷了。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有些修士權衡了一番後就決定不離開齊星了,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要在這里平穩的度過生活罷了。就算靈氣不多,修為上也許不能有多大的進步,但是至少可以保護自己與身邊親友的平安。于是這樣的一群人就各自建立了勢力。
這些人在齊星大陸上的地位是比較超然的,因為他們的勢力並不影響到那些宗門的影響力。且力量卻又不弱。只是平時不被尋常人所知、一直默默的存在罷了。
青堂便是這樣的一個勢力,它的創始人名為青彥,他到達了元嬰期後便從一個前輩那里得知了浮靈大陸的存在,起初他也是向往的,可是比起吸引力更大、也更神秘的浮靈大陸,他還是更想要留在齊星大陸,他留下來後就專心研習功法,然後便被他自創出一種名為清魂曲的特殊法訣。並因這功法的特殊性,還招引來了不少擅長音律與音攻之法的修士們。自此青堂便成立了。
進入青堂的人全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而且個個清心寡欲,他們並沒有太大的貪戀**,只是痴迷于音攻之法而已,大多時間他們都是在鑽研更為高深的音攻法訣,並不在意大陸上的勢力爭斗,況且青彥也給青堂訂下了規矩,如有人膽敢因為一已之私便擅自插手大陸中的爭斗,不僅會被逐出青堂,更是會被堂主廢去靈根散掉他一身的修為,使之變成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普通凡人。
這些事情,都是木縈從司徒掌門他們的話語中猜到的,他們因為顧忌著木縈的伯鳴,並沒有把浮靈大陸的存在說出來,只是有些語焉不詳的含糊而過,浮靈大陸全都被他們用「那里」來代替,但是因為木縈早便听楚臨說起了浮靈大陸,所以只是稍加一想,便也明白了因果了。
「這清魂曲可是非同一般,那是青彥用了一生的精力創立的功法,他最初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要創出一種能讓修士凝神忘憂的樂曲,好讓人可以在修煉上更加專注。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清魂曲最後會成為可以影響到修士心智的功法,只要清魂曲一吹出來,听到此曲的元嬰期以下修士就會變得僵滯,甚至在過後的幾天也會受此影響,修為越高,恢復的就越快。」
沐謹說著就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神態來,「也就是說,今天在場的所有修士在接下來的幾天都會失去戰意,再也不能打斗了。」
「幾天時間都不能打斗??」
伯鳴听的有些雲里霧里,他對于「那里」完全不理解,詢問了也沒人回答他,只說是時機到了他自然會得知,在這樣的狀況下他更顯迷茫,不過听到這里卻還是震驚了。
「這清魂曲若這麼好用,那他們青堂豈不是想要一統天下都可以?」只是吹個曲子,就能讓人完全喪失戰斗力,這是多麼可怕的樂曲啊,讓伯鳴听的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哪里有這麼簡單?」
青魅聞言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清魂曲是分有好多小部分的,每個人在吹奏時都會負責其中的某幾部分,想要完整吹出清魂曲,那必須得百人以上的青堂成員一起之下方可完成。還有,清魂曲可不是想吹就能吹的,這需要耗費修士極大的心力,用過之後一兩年都不一定能將之恢復如故,所以清魂曲才是青堂的獨門絕學,並且他們也不輕易拿出來示人的寶貝。」
如果這清魂曲人人想吹就吹,那這天下便是他們青堂的天下了,便是仙雲宗這種大宗門,對待這種功法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就算一兩人可以想辦法抵抗,可是一整個門派的人水平參差不齊。又怎麼可能全都避免?
「竟然有這麼大的弊端?」
木縈聞言也有些咋舌,她不由得看向了司徒掌門,心頭有些好奇起來。既然這青堂這麼神秘,頗有些遺世而獨立的味道,那司徒掌門又是怎麼跟青堂有關系的?他是付出了什麼,才讓人家青堂的人甘願冒著休整一年的損失答應幫忙?
「所以啊,掌門師兄也太厲害了。」
桑遠雙眼閃亮的盯住司徒崢,把木縈好奇的問題問了出來,「你是怎麼說動他們青堂的人來幫忙的?」
「一是跟他們青彥老祖有些淵源。二是胡掌門此舉實在有傷天和,所以我才說動了青堂。」司徒回道,「起初他們不丹香山會出手。我反復勸說也只是讓他們過來一看,假如胡掌門真的動手,那他們就出現,如果是我想多了。那他們就不會露面。」
司徒崢對胡掌門有些了解。所以也對今日他的出手有了幾分猜測,這才早早的就找到了青堂,起初素青,也就是這一代青堂的堂主是不願意出面的,但是司徒崢的不斷勸說下終究還是有了支援,這才願意跟著過來看一看,如果胡掌門真的出手且絲毫不留情,那他們就出來阻止。否則他就會悄悄帶著堂中弟子退離現場。
而司徒崢也果然沒有料錯,丹香山果然有所打算。所以青堂的人這才及時出現制止了他們,使一場更大的戰亂暫時休止,也給了他們停歇的時間,這也不枉他用了一個巨大的人情去請素青了。
「今天的算是逃了,可是接下來的事怎麼辦?」
沐謹先前松開的眉頭此時又蹙了起來,眉間頗有憂色,「人情也只能用一次,青堂的人今日吹了清魂曲,那一年內就不能再吹第二次,就算能,人家也不可能再來幫我們了。」
現在也只是暫時的中止了丹香山的舉措,並沒有辦法讓他們完全停手,可是青堂又不能再靠第二次,這麼說來,事情又陷入了僵局了。
只需要幾天時間,所有的修士都會再次恢復如常,那時他們便可以再次卷土重來了,下一次,他們仙雲宗要想什麼辦法來抵擋?
「我覺得萬劍門和飄渺閣好似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幫忙丹香山,也許這其中還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地方,不然若他們真的一心向著丹香山,那他們今日便不可能會只有金丹期修士參與其中了。」
桑遠此時突然開口了,「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拿出他們無法反駁的證據證明木縈沒有毒殺三大派弟子,那他們的聯盟便會不攻自破,萬劍門和飄渺閣找到了借口,一定會退出和丹香山的結盟的,到得那時,就憑一個萬劍門,是不可能再動手了,就算有那符篆也不行。」
今天的萬劍門和飄渺閣態度有些曖昧不清,說他們不支持丹香山吧,他們卻帶了弟子來幫忙,可若說支持,那他們的掌門卻像是游離局外一般,態度一點也算不上強硬,倒像是只是走走過場一般。這讓桑遠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糟糕。
「沒錯。」青魅點點頭,眸中也好似有了些光亮,「今天胡烈說的很清楚,他之所以動這麼大的動作,就是因為木縈毒殺了他門中的弟子,可如果當著所有人的面證明了木縈沒有毒殺人,那他動手的立場便有些站不住腳了,到時他手中便是有再多的底牌,也不可能會拿出來用了,畢竟門不正言不順,他就算不要臉,也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落了丹香山的面子。」
青魅聞言,包括司徒掌門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點點頭。
現在他們這場鬧騰,與其說是四個門派在爭斗,便不如說是演給天下人看的戲罷了,天下人並不知道秘境發生那些事究竟是何情形,所以誰能拿出強有力的證據,那流言就會偏向誰,胡烈現在做的事雖然有些不要臉,但是他手里掌握的「證據」听起來的確夠多,所以難免有不知情的人他,以為責任真的是在仙雲宗身上,于是就不可避免的對仙雲宗有了些意見。
所以,想要讓胡烈不得不住手,那就畢竟拿出讓天下人信服的證據,來證明木縈是清白的,胡烈所說的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栽贓陷害而已,等天下人看清楚了這一切,那胡烈不管做什麼,也就都沒有意義了。
四大門派雖然厲害,那也是得有大陸上眾人的支持才是,否則收不來弟子,他們還靠什麼名揚天下?假如真惹了眾怒,那麼一些隱世的大家族與勢力便都會聞風而動,這些勢力全加起來,比起四大門派合起來的力量都還要龐大,不管是哪個門派,都無法與之抗衡。
「所以問題就又回到了原點,要如何來證明?」
伯鳴苦笑一聲,看了木縈一眼,有些頭大的嘆道︰「好不容易找到了金凝雪,她卻又中了胡掌門下的血靈蠱,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著,除了她,還有誰可以證明木縈是清白的?」
「就算除了她外也有人可以站出來,但是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司徒崢搖搖頭,「金凝雪的身份非同一般,她乃是胡烈的親傳弟子,她說的話,天下人必定,可若是丹香山的其余普通人,就算站出來的再多,別人也會對此持懷疑態度,以為那些人是被我們收買了才說的假話。」
先入為主的觀念是存在的,別人先是听說仙雲宗的弟子毒殺人,還拿出了證據,那就不免對此信上幾分,現在他們要讓的人不,為此要付出的努力卻要大的多。
「木縈,你再仔細想一想,如果找不到雄蟲,那能不能有別的什麼辦法將金凝雪體內的雌蟲給吸引過來?」
司徒掌門突然看向木縈,沉吟著問出聲。
金凝雪現在仍是被關押看管著,本來得知金凝雪中了血靈蠱不能出面作證時,桑遠一氣之下都想要殺了金凝雪來泄憤的,只是最後卻被司徒崢給攔了下來,司徒崢說暫且不急著殺她,說不定哪天她還能起到作用,不如先等等,若是最後真是無用了,那她的性命便可以隨時取走。
若是木縈能想出其他辦法解了她的蠱,那說不定金凝雪還真能派上用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