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王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權勢,不僅僅是他武力非凡,帶兵有方略,更為重要的是他有個好妻子。王妃不僅僅是美貌,為人所不知的是,她還更加聰慧。並肩王這些年南征北戰,後宅能如此和睦,也全虧了王妃。在內外的權勢相爭中,也是她起著主要作用。
妻子出主意,並肩王笑了,「夫人,你快快說,怎麼才能讓我出了這口惡氣。」
王妃見他著急的模樣,將手中的杯子遞過去,眼神微微一眨,露出一副調皮的神色,「孩子們都在,別像個市井之徒一般的喜歡爭強斗勝。來,喝杯水,我慢慢說。」
王爺不好意思的看著幾個兒女。楊沖低著頭數著指頭,大嬌娘和兩個妹妹各自低笑。只有安紫茹是個外人,她只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並肩王府一家人說話,能不避讓著她,說明王府已經將她看做自己人了。這一點對她來說,是好事~。
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有種危機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她現在所能依仗的就是並肩王府。那個女人若顧忌並肩王,那麼自己就有時間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現在她要做的事情,一個環節都不能錯。
那個女人既然盯上了自己,那麼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斃。
安紫茹並不貪戀權貴,但現在要危及自己的安全,必須要借助一些力量來翻盤。
「張太尉與你不合已經不是新鮮事,加上你一直拖著不交出虎符。恐怕他早就心聲怨恨,還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誹謗你多少次了。這個人喜歡鑽營,雖說領兵打仗也有一套,但總歸上不得大台面,若是相比較,他最多能統領十萬人馬,再多就無法駕馭。而王爺,你可是領兵五十萬的大將軍。」
被妻子如此評價,王爺眉開眼笑,很不自覺得說道。「那是。我帶兵打仗的能耐,還無人能及。」
「真是厚臉皮,我就夸了一句,看你高興的。」王妃笑著說道。
王爺臉色一紅。「那還不是你的功勞。幫我出謀劃策的都是你啊。」
三嬌娘歪著頭。對二嬌娘說道,「二姐,爹爹和娘親說的什麼?」
大嬌娘笑道。「爹爹,娘,你們就不用互相稱贊了吧。這些我們都知道了,要不我們出去,你們先說著。」
眾人大笑,王爺王妃臉色一紅,王妃埋怨道,「看你,在孩子們的面前出了笑話,好像我們為老不尊似得。」
王爺呵呵一笑,「誰說的,你是我妻子,我們感情好,他們羨慕關我什麼事兒。」他轉頭對楊沖和幾個女兒說道,「你們以後快快嫁出去,就不用羨慕了。」
大嬌娘和兩個妹妹頓時羞紅了臉,哪里有這樣的爹爹啊,說話也沒個正經。
安紫茹越在並肩王府呆的久,就越發現這家人有意思了。並肩王不像是那種整天都陰沉著臉,好像算計人的那種,反而是非常簡單的人,敢愛敢恨,想到的事情他就去做。比如給他看了病,他居然一出手就是幾千兩銀子。今日的事,他立即要打上人家門去,而現在又不管兒女都在,就與妻子秀恩愛。
這就是老頑童的性子啊。
王妃無奈,靠著床,楊逍急忙取了軟枕細心的放在她身後,大嬌娘又端了水來。
「夫人,你快點說吧。」楊逍著急的說道。
王妃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張太尉此人心胸狹窄,這樣的人就算有了兵權,也不能服眾,不如你主動交出去,而且不斷的在皇上面前說他的好話,你說什麼都可以,就是別說領兵打仗的事兒,要勸皇上給他兵權。」
「這是為何?」並肩王有些不解。
王妃低聲咳嗽了一下,「你若如此做,一來皇上對你放心,你沒了兵權,也就是沒了爪牙的老虎,皇帝反而對你更加欣賞,以此來樹立一個君親臣服的形象。二來讓皇上猜忌你與太尉府的關系,……你不得好處,為何將兵權交給對頭?皇帝一定會疑心,他必然不會將兵權太早的交給太尉。到時候,一定會有許多人都垂涎這兵權,恐怕張太尉拉攏的關系也就散了,到時候恐怕張太尉都自身難保了。」
這一番分析,讓安紫茹都傾佩不已,王妃能想的如此深,如此透徹的借刀殺人的手法,簡直太厲害了。安紫茹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小兒科了,自己還要向王妃好好學習。
王妃與王爺所說的恐怕都可以用陰謀來定義,但他二人在子女面前卻沒有任何的遮掩,這讓安紫茹有些好奇,就不怕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都學壞了?
「娘,如此說來,大家都想要得到兵權,就會與太尉大人相沖,彈劾也好,誹謗也罷,到時候一堆的黑折子,恐怕連他都不知道是誰寫的吧。」楊沖立即興奮的說道。
王妃笑著點頭,「我與你們說這些,並非是讓你們搞陰謀,而是對敵人一定要下狠手,不然打蛇不死順棍上,到時候受傷的就是我們了。到時候,王爺也出把力,皇帝被那些謠言和奏對弄得精疲力盡的時候,兵權自然就又會回到你的身邊,除了你,恐怕再也沒合適的人掌管了。」
王爺猛地一拍腦袋,驚喜的說道,「夫人,你這一招釜底抽薪真的好巧妙,先是丟給誘餌,然後請君入甕,最後火上澆油,然後釜底抽薪,簡直是絕妙啊。我明日就上朝請奏皇上去。」
「好了,都散了吧。」王妃有點累了,眾人只好請安之後回去休息。
安紫茹坐在床上發愣,說實話,這一次來京城,她真的收貨很大,首先是找到了一直要找的敵人。第二是認識了並肩王可愛的一家人。從懷里取出了那張協議,她下定了決心。
第二日一早,在晨練之後,安紫茹便去找王妃。
「紫茹丫頭,這是什麼?」王妃將協議接過,然後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她的目光柔和的說道,「些許小事,你居然掛在心上。」
安紫茹一笑,然後深深的給王妃一拜,「娘娘,恕紫茹無禮,還請娘娘原諒紫茹後面所說的話。」
王妃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怔,然後笑了,「但說無妨。」
安紫茹點點頭,像王妃如此聰明的,一定能想到一些關鍵,自己就實話實說好了。
「這本錢是王爺送與我的診金,但治病救人,也不該有這麼貴重。我就買了膠州西河岸邊的一塊地……」安紫茹將那塊地及安家的關系說了一遍,「如今,小女並無靠山,又有懷璧其罪的道理,所以,小女想要借助王府的威名,讓那些邪小望而卻步。」
王妃並沒有感到意外,她也猜的差不多了,不過她以為是外姓人家或者哪個貪官算計安紫茹,沒想到是她本家。
「既然如此,我就接受你的好意。不過,這契約減去一成,權且當做這次你診治我的診金,如何?」王妃笑著說道。
安紫茹見王妃說的認真,也不去推讓。以王妃的條件和性格,恐怕那上千兩銀子的本金也不看在眼里。如此王妃以自己的名義收購了安紫茹未來商鋪的四分之一的股份。
安紫茹送了一口氣,她真的怕王妃不答應,以為自己攀附權貴。
王妃也暗喜安紫茹的表現,這個丫頭不說假話,也沒有什麼大道理,描述家里恩怨時候,就平靜的像一灘水,不起波瀾。按理說,出過那麼大的事,作為女兒家的,又是如此小的年紀,應該苦惱才對。
可這個丫頭卻像沒事人一般。這樣的孩子,要麼是她看得開,不計較,要麼就是認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讓別人欺負不到自己身上來。
看著安紫茹那雙幽深如星邃的眼楮,她確信應該是後一種可能。
王妃本就是個性格果決的女子,不似她外貌那般的溫婉。而安紫茹的性格無意中也迎合了她的口味。
「此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派人到膠州城交代一番,到時候你就不用顧忌了。」王妃笑著說道。
安紫茹思索了一下,說道,「娘娘,我想,等我回去之後,您再派人去,我需要處理點事。」
王妃笑笑,「此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從王妃那里出來,就踫上了橘子,此時的橘子舉著一封信,焦急的說道,「小姐,小姐,你快看看,是恆泰寫來的。」
安紫茹低頭看到信的一角上畫著一只梅花,急件,是李坤的急件,這是她與他約好的暗號。
回到屋子里,拆開信之後,安紫茹臉色一沉。橘子見小姐的臉色極其難看,目光掃到信上,立即呆滯,然後繼續看下去。
「小姐,怎麼辦啊?我娘和李坤叔叔、班固班若都被官府收押了。」橘子焦急的喊道。
信中的內容有些凌亂,看來是恆泰在逃跑的時候寫的,然後請人送來的。
事情還要從昨日說起。
安大老爺被尹成豪堵住之後,被迫答應了尹成豪的條件。
「大哥,我只要你的那個首飾鋪子,只要答應這個條件,我就不會說出去,更不會找你的麻煩。」尹成豪得意的說道。
安大老爺眉頭一皺,說道,「那間首飾鋪子已經送給韓家了,你去問韓家要去。」
尹成豪所說的正是因為三姐兒的事,被迫算給韓家的賠償,不過,韓家一轉手就變成了安紫茹的。現在除了韓家,恐怕無人所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