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很溫情的遞過來手帕,安紫茹輕拭淚水。知道真相之後,她反而有種解月兌感。並不是她不想報仇,而是一種確認,確認母親的死不是意外。
「紫茹,你祖母並不是真心的,都是你大娘教唆的。」二老爺立即為自己的娘開月兌。原本他想要將全部罪責都潑在大嫂的身上,但最終覺得這不現實,若是與大嫂對峙起來,未必不會扯出娘,甚至會扯得更深。干脆先給安紫茹留下一個印象,讓娘作為一個受害者。
在這件事情上,二老爺確實想的通透,畢竟這是他親娘,他不是真正的混蛋。
安紫茹沒有做聲,听完整個過程,她心里已經有了判斷。
「為什麼要害死我娘?」安紫茹問道,因為二伯所說的並沒有說出事情的源頭。母親被激死,難道真的如女乃娘等人說道,是因為家產?也許這個原因是主要的,但她並不覺得這麼簡單。
二老爺似乎早就想好了措辭,立即說道,「當年你外祖父一家很有錢,是西域的客商,你母親精明能干,很快就讓我們安家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可你娘親實在太能干了,所以為了控制家產,你大娘和你大伯就狠下了心。」
二老爺心中那個微微有些緊張,大哥,你已經死了,這髒水就潑在你身上好了,可不要怪兄弟啊。
安紫茹觀他神色,見他似乎還有隱瞞,冷哼一聲。「二伯,看來你不打算全部說清楚啊。既然這樣,佷女也就不強求。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我想你最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二老爺臉色微微一緊,她在威脅我?
「紫茹,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我沒有騙你。」二老爺聲音提高了幾度,但聲音卻非常的虛。
安紫茹知道,即使自己逼下去。二老爺也會謊話連篇。自己根本拿他沒辦法。
「那就請二伯在這里多住些日子,有需要的時候,紫茹回來找您。」安紫茹起身。
「紫茹,你答應我的事……」二老爺急忙問道。
安紫茹笑笑。「既然您都不打算告訴我實情。那就好好想想。至于安家,你就不用操心了。冤有頭,債有主。我自當去報。」
二老爺忽然打了一個激靈,安紫茹的話讓人全身發寒,難道她真的要對安家決死出手?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安紫茹已經走了出去。
「師妹,你沒事吧。」
當出去的時候,安紫茹已經淚流滿面,這一世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雖然沒有養之恩,但心里還是痛絞難過。
「沒事,師兄,大師姐做什麼去了?」安紫茹低聲問道。
「她去皇宮了。」大師兄回答道。
安紫茹一怔,想了想,這必定是師傅的安排,至于做什麼,她也不知道。師傅既然有自己的盤算,她也就不操心了。
時下,安紫茹思索良久,就去了自己的別院,同時命人去請馮四過來。因為她從二老爺的神色中看到,母親的死還是有古怪的。
經過幾個月的休整,別院已經變了一個樣,屋前屋後都是各種樹木,雖然已經過秋了,但南方的氣候還是讓樹木煥發新綠。後院是一個不大的湖,湖上建了幾個亭子和回廊,水中養了不少魚。
李坤等人經常在這里吃酒,等听聞小姐回來了,眾人紛紛迎了出去。
眾人落座,安紫茹問了幾句生意上的事之後,就不再多問。馮四很快來了,拜見了安紫茹之後,就靠著李坤坐下。
安紫茹很欣慰,當初來的時候,自己孤身一人,如今已經有許多值得自己信賴的人了。這些人她從來沒看作下人,而是自己的親人。
將與二老爺的對話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心中的顧慮說出,眾人陷入了沉默。
其實眾人還是比較相信二老爺的那套說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應該沒有什麼破綻。
這里面唯獨女乃娘、趙先生和馮四在安家做過工,趙先生和馮四最為熟悉安家,想了想二老爺的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馮四想了一會,忽然抬頭,說道,「小姐,我記得有一件事,似乎很蹊蹺。」
安紫茹神色一緊,「四爺請說。」馮四畢竟是官身,安紫茹不能當作自己的人來看待。
但馮四依然將安紫茹看作自己的主子,小心的說道,「小姐,我五歲便跟了三老爺,那時候年紀小,但卻知道三老爺從小就不受寵,老夫人和大老爺、二老爺似乎對他都有種敵意。」
嗯?安紫茹疑惑的抬起頭,看向馮四。
馮四緊接著說道,「當時我太年幼,很多事情不動,直到十歲之後,才听一個婆子和另一個婆子說悄悄話。說三老爺不是安家的種……」他小心的看著安紫茹,見小姐眼神猛然凌厲,然後又收斂了。
安紫茹示意他繼續說,這才說道,「當時我還以為安家不喜歡三老爺,連婆子都對三老爺不敬,但現在回想起來,未必就沒有蹊蹺。」
「這個話我似乎也听說過。」趙先生皺起眉頭思索。
「趙先生請說。」安紫茹心跳加速,看來要接近真相了,難道自己真的不是安家的孩子?
「曾經我听人說,老夫人一共只有兩個孩子,後來據說又生了一個。當時老夫人身邊有一個貼身的婆子被老夫人責罰,關在一處廂房,我正巧路過,就听那婆子念叨︰老夫人若是敢害我,我就說出那孩子的來歷。」
來歷?到底什麼來歷,會讓老夫人忌憚,這讓安紫茹不由得好奇起來。
「這麼說來,我父親果真不是安家的子嗣了,也就能夠解釋清楚為什麼安家人不待見我父母了。他們怕我父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那些財產也就不屬于安家了。」安紫茹慢慢的走出了迷霧,終于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那麼我父親到底是什麼人?
眾人搖頭,趙先生和馮四也說不上來,除非找到那些被趕出去的婆子,但過了這麼多年,恐怕有些早已經變成了枯骨,有的已經遠離膠州城,想要找到何其難。
既然這里找不到答案,那麼就直接去問二老爺。好在自己並未放走他。
晚上時候,眾人做了飯菜,安紫茹心情低落,吃了幾口就離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安紫茹帶著女乃娘和橘子再次去了關著二老爺的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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