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從良 第九十九章︰議親(二)

作者 ︰ 八匹

趙元婉到正院的時候,見院子里靜悄悄的,娟紅和塞青正坐在抱夏里做錢線活,見到她來,忙起來迎了出去。

「我听說莊府派人來了?人走了?」趙元婉一邊往正房里看,「母親自己在里面?」

娟紅也沒有瞞著,「是莊夫人身邊的月展,人走之後,夫人就說想一個人靜靜。」

「我進去看看。」趙元婉也擔心莊府來到底是何事。

娟紅就挑了簾了讓人進去,然後帶了金鎖到抱夏里說話。

正屋里,程氏看到女兒,招手讓她坐到身邊來,「黃氏寫了信過來,說莊府要給莊啟源娶元喜,讓咱們想辦法把這婚事攪和黃了。」

莊夫人本姓黃。

程氏與她接觸不多,現在能聯系上,還是尤蕊死的那次,四房給莊夫人送的信,不然莊夫人也不可能馬上就得了信找到趙府上來鬧。

程氏這樣做也不過是還了莊夫人一個人情,畢竟當初女兒在家廟里,還是用莊夫人做的由頭,原以為情還完了,就此打住,卻沒有料到莊夫人又讓人送了信過來,信中雖然沒有多寫,程氏卻明白黃氏也有威脅之意。

「若咱們不做她不會把咱們通風報信和你給她送信的事情說出去?」這些事情趙元婉都參與了。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黃氏向來不喜歡二丫頭,現在又要娶她進府,哪里會同意,不能反駁莊丞相,自然是只能從二丫頭這里下手。」程氏沒有想到黃氏像狗皮膏藥一樣的粘上來,「按理說分家了,黃氏把那些扯出來咱們也不用怕,可到底是把四房給孤立出來,先不說旁的,就是給莊府送信那件事情,你父親就不會饒了咱們,人是咱們殺的,結果又是咱們給莊府通風報信,要不然也不會惹出後來的這些麻煩,歸根到底,這錯是在咱們的身上,所以這件事情決不能露出去,一露出去,你的名聲也完了。」自己的兒子更娶不上親了,怕是文府那邊更不待見了。

「那母親打算怎麼做?現在咱們可搬出來了,婚事怎麼攪和黃了?就是在府里咱們也沒有這個能耐。」趙元婉擰著手里的帕子,「除非元喜身子破了,讓莊府不能娶這樣的兒媳婦,不然根本沒有旁的辦法。」

程氏的眼楮一亮,「說的好,我到沒有想起這個來。」

「你不會真想這樣做吧?可人在府里,咱們怎麼做?」趙元婉到不是怕,只是覺得根本行不通。

程氏抿嘴一笑,「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趙元婉雖好奇卻也沒有再深問,知道等事情有了眉目,母親自然會告訴自己,外面卻鬧了起來,程氏擰緊了眉,「娟紅,外面怎麼回事?」

「夫人,田姨娘來了,進來也不多說,只扯著塞青打嘴巴。」塞青也是程氏身邊的大丫頭。

程氏一听就火了,「好大的膽子,跑到我的院子里來打我的大丫頭,這還有沒有規矩了?我再不吱聲,是不是也要騎到我這個主母的頭上打,把人給我叉進來,我到要問問她哪里來的膽子。」

田氏生有一子,平日里又會哄男人開心,趙玉尉多去她那里,程氏心里吃著醋卻也沒有旁的辦法,誰讓田氏太狡猾,根本抓不到她的把柄,今日自己當家做主,田氏自己撞上來,哪里會輕饒。

趙元碗坐在一旁,看著田氏被兩個婆子架進來,移開目光,弄著手里的帕子。

「夫人,你要給妾身做主啊,再不然二少爺就要被這些個下人給欺負死了。」不等程氏開口,田氏先哭了起來。

程氏冷笑,「噢?那你到要說說,我也想听听是什麼事。我這才當家幾日,下人就要踩到主子頭上去了,確實是我這個主母當的不好。」

話里卻是嘲弄田氏也亂了規矩,打人打到主母院里來了。

田氏可不在乎這個,她今日敢鬧就是不怕,「夫人,二少爺今天只早上吃了碗粥,中午的時候廚房又讓人送了粥,妾身听說府里有客人,就多問了一句沒有干糧和菜嗎?那些丫頭就說干糧和菜是給主子吃的,哪里是給下賤的東西吃的。妾身是下賤,可二少爺卻是老爺的骨血啊,被個小丫頭說下賤以後還怎麼抬起頭來見人?奴婢氣不過就罵了幾句,那小丫頭就說連夫人院里的塞青和娟紅都比二少爺金貴,妾身這才尋了來,要找夫人評評理,塞青卻攔著妾身,還罵妾身不知禮數。夫人,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

程氏听了擰擰眉,「原來是這樣,不過是個丫頭,你也與她計較,豈不是貶了自己的身份?現如今外面是什麼樣你也是知道的,各家還能有點糧吃那就不錯了,干的稀的只要能吃飽就行,今兒個響午還不是府中有客,這才做了些給客人吃的,剩下那點干糧和菜我們也是沒敢動,只管著留給老爺用,既然勇哥肚子餓,就讓人去拿了給勇哥吧。」

說完,程氏又交代了娟紅一聲。

田氏暗下罵程氏耍詐,這府里再窮也沒有到了只吃粥的地步,還把別人吃剩下的給勇哥,根本就是拿他們母子當狗對待。

偏老爺此時不在府中,田氏只能認下這口氣。

等田氏一走,趙元碗不由得擔心,「萬一她跟父親那里編排母親怎麼辦?」

「怕什麼,這幾日搬過來咱們可不是都在吃粥,你父親也挑不出理來。」剛搬過來,廚房沒有用好,每日里只能吃些粥,餓的時候,程氏都讓人做些點心備用著。

這些點心田氏那邊自然是沒有。

趙元婉不認同,「不過是些吃食,母親想找她麻煩自可尋別的,何苦從這里動手,到顯得小家子氣,父親向來看中勇哥,到時因為這件事情責罵到母親身上來,得意的豈不是田氏那邊?」

「我只恨當年讓她鑽了空子,不然怎麼會有個庶子出來跟你大哥爭家產。」程氏沒有時間想這些,「你也回去吧,我還要處理二丫頭的事。」

趙元婉也沒問,這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程氏則叫了塞青進來,在她的耳邊低語一番,塞青點點頭,拿過程氏給的十兩碎銀子轉身退了出去。

夜色下,趙府的一處小角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有兩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晃就消失在角門的門口,月閣院里,元喜正拿著一本雜記看著,上面記載的都是游記和一些州縣的特色和天氣,上一輩子元喜極少看書,如今看了這個到覺得很有趣。

綠竹坐在床尾做著棉襖,「姑娘,這麼厚的襖子,比咱們在西北的還厚,京城里能用上嗎?」。

「有備總是無患。」元喜頭也沒有抬,「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做吧,你也下去歇了吧。」

綠竹收起最後一針線,「那奴婢就去歇著了,姑娘也早點歇著。」

把做了一半的棉襖和針線收起來,綠竹才回廂房去歇著。

四下里靜靜的,人的耳朵在這的時候就格外的敏感,燭火一爆,元喜的心就是一亂,有股不好的預感,本能的摘下掛在床頭的劍,那是從西北來的時候弟弟送給她的,只是到了京城之後,看著這些大家閨秀的做法,她就把劍收了起來,直到這次吃了虧,她才讓綠竹把劍重新找了出來掛到了床頭,這樣心里也能踏實一些。

將劍緊緊的抱在懷里,元喜望著門口,總覺得下一刻會有什麼東西闖進來,可是半柱香的時候過去了,門口一點動靜也沒有,元喜暗下是自己太緊張了,正當她抹一把汗的時候,後窗突然開了,一陣風涌進來,吹滅了燭火。

元喜大叫,「誰?」

原本她這樣一叫,外面有值夜的小丫頭該听到動靜過來尋問,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四下里靜的得出奇,元喜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來人、來人。」

又對著外面大喊了兩聲。

沒有人回應,卻見兩道黑影從窗口爬了進來,時不待我,元喜知道外面一定是出事了,再等下去就更沒有機會了,一個挺身從床上跳起來,同時拔出劍對著那走到床邊的人狠狠的就刺了過去,若是好人,不可能不出聲,可見是壞人,若要保住自己,就得把對方先放倒。

‘蹼’的一聲,是劍入**的聲音。

更有溫熱的東西撲到臉上,血腥味伴著男子的痛呼聲同時傳來,另一個後趕上來的男子見壯顯然是嚇呆了,也正是他這一晃神的功夫,給了元喜機會,拔出劍向他刺去,可這男子有了防備,被他躲開了。

元喜也不是等閑之輩,到底不是真正的閨中小姐,一劍不成又是第二劍,劍劍帶著一股狠勁向著人砍去,慢慢視線習慣了四下里的黑暗,元喜更容易找到對方的要害,不顧一切的向對方僕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兩條路可以選,元喜知道此時不拼命,等待她的便是死。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聞到血腥味的狼一般,恨不得啃掉對方身上所有的肉。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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