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從良 第一百零一章︰劍指(二)

作者 ︰ 八匹

趙老太太被問的又是一堵,憤然道,「你不用在這里斷章取義,我沒有說過那些,只不過是勸你不要太如此冷情,一個閨中的姑娘殺死了人,還要去害自己的妹妹,這樣歹毒的心思,日後傳出去,我趙府的人怎麼有臉面對世人?」

那邊已有婆子進來拉著采荷出去,采荷見事情敗落,到了四房那里只有死路一條,不肯離去,「老太太,你就饒了奴婢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趙老太太正有氣無處發,大聲罵道,「就是身邊有了你們這種歪心思的下人,才成日里的生事,你既然把四夫人當成主子,那只管到她的身邊去,我身可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再讓你呆下去,我怕自己連虐殺孫女的惡名都出來了。」

借機會扶著采清的胳膊出了屋子,沒有再與元喜爭辯,明顯心虛走掉了。

趙老太太一起,把屋里的下人都帶走了,只留下兩具尸體倒在地上,元喜提著劍坐到榻上,望著地上的尸體發呆,沒有了剛剛與趙老太太敵對的氣勢,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坐在那里。

趙老太爺得了信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心微微一頓,大手一揮,于項帶著小廝把尸體抬了出去,不知從哪里出來的婆子把地面上的血也清洗掉,血跡沒有了,屋內卻還是彌散著血腥味,告訴著眾人前一刻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老太爺坐在椅子里,屋里除了于項近身服侍,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祖孫二人,「今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又看了元喜手里的劍一眼,「這是你父親小時候用過的,還是我送給他的,如今在你手里。可見你父親是疼愛你的,這是他的心愛之劍。」

這是父親送給弟弟,弟弟送給自己的。

元喜卻沒有了與祖父解釋這些的心情,劍上的血還在。公平?

「不知道祖父怎麼還我一個公道?」元喜早就猜到了祖父所說的公道是什麼,卻想看看他們還能有多厚臉皮。

「這事你不用管,我自會為你主持公道。」趙老爺子站起身來,「你院里的下人都中了迷香,晚上我留兩個下人服侍你。」

這是要看住自己?

元喜冷笑,她要出去,誰能攔得住?

目光掃著站在門口的兩個婆子,元喜用衣袖擦著劍上的血,眼楮卻盯著兩個婆子,兩個婆子原本還抬頭看著。現二姑娘這樣的舉動,嚇得慌亂的低下頭。

元喜放下劍,起身找出自己的衣裙,換好後提著劍就到了門口,兩婆子抬頭。張了張嘴,愣是沒敢出聲,只看著二姑娘提著劍走了,這才一路快跑的去了趙老太爺那里報信。

梧桐院里,趙老太爺從月閣院回來之後,就關起門跟趙老太太吵了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指罵二丫頭,你是不是瘋了?想讓所有人知道你刻薄晚輩的事情?我到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般疼四房,四房招了人要壞二丫頭你都能覺得這不是錯,你可真是好啊。」

趙老太太原本就失了面子,現在被老頭子一罵,心里也不好受。「我也是被下人鼓動才去的,現在二丫頭琛在想我與四房是一伙的,我心里的委屈我跟誰說去?她當下那麼多人的面就拿劍指著我身邊的下人,我說兩句也有錯?她眼里若有我這個長輩,怎麼不由我做主。到是像怕我委屈了她一般。」

「你要是沒有做的有失公道,她又豈會怕你委屈她?看看你平日里做的事情,如今連自己身邊的下人都管不好,好在這個家分了,不然再一起過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趙老爺子听到外面下人說二夫人和二老爺來了,才收起臉上的怒火,「讓人進來。」

「大半夜的你叫他們來做什麼?」趙老太太不滿。

趙老爺子橫了她一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睡得著?」

話音剛落,趙玉舒夫婦也進了屋,一臉濃色的坐下。

「二丫頭的事情你們也該知道了,老二媳婦,雖然分家的,可府里的事情也都由著你管著,兩個外男能從外面進來,那麼就說明能進來的不指兩個或許更多,危險的卻是整個趙府,這事是你疏忽了。」

馮氏自知失職,誠惶誠恐的站起來認錯,「兒媳明早就整頓府內的下人。」

「嗯,你也坐下吧,這陣子府里的事太多,都由你一個人忙著。」馮氏這才敢坐下,就听趙老太爺問向二兒子,「這件事情你看著怎麼辦?四房突然找人來破二丫頭的清玉,不可能這麼簡單。」

「兒子今日踫到國公府的小侯爺,他還跟兒子道喜,見他是從莊府那邊過來的,能不能是莊府與二丫頭的婚事?」都是在官場上混的,晚上的事情一出,趙玉舒第一個想到了莊府。

趙老爺子捋著胡子,略點點頭,「說的有幾分道理。」

趙老太太不懂,「莊府與二丫頭訂婚,又與四房有什麼關系?」

馮氏卻想明白了,低著頭不作聲。

就听趙老爺子冷哼,「你整日里在府中連這個都不知道,連我這個不管內宅的都知道,當初五丫頭送到家廟是莊府把人接回來的,二丫頭身邊的丫頭一死,莊府馬上知道了信,可見是有人報信給莊府,府上與莊府走的近的,也就是四房,現在四房對二丫頭出手,我猜得沒錯的話,是莊丞相有意結親,莊夫人不願,才有了晚上的事。」

被趙老爺子這麼一解釋,趙老太太眼前一亮,「這就對了,不然四房怎麼會對二丫頭下手。」

說完這句,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四房到底黑了心,要不是四房在中間挑這些事,如今府里哪里會敗落成這樣?

可讓她低頭,又覺得放不楮臉。

趙老爺子看著她不作聲了,才冷哼道,「平日里你處處針對二丫頭,有失偏心,這樣的長輩又怎麼讓人信服?眼下四房是連親情都不顧,對著二丫頭下手,這事除非二丫頭咽下這口氣,不然等大房回來,你怎麼有臉面對大房?還敢說那是你兒子?」

趙老太太被訓的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父親,這事我看咱們還是不要管了。」趙玉舒想了一下,「若不然就報官吧。」

「報官?還不嫌丟人?」趙老爺子是萬不同意報官的,「明日你們夫妻去一趟錢市胡同,讓老二兩口子過來給元喜認錯,不管找什麼借口,把這事都推到下人身上,總之四房就是真有那個心思,也不能讓人看出來。」

趙玉舒不贊同,「二丫頭是什麼樣的心性父親也看得出來,只是四房連一點親情都不顧念,父親還要包庇他們,到底會讓知道事情的人寒了心。如今趙府早就沒有什麼好名聲了,再有點什麼事也不怕被人嘲笑,我看就讓二丫頭自己決定吧。」

趙老太爺還不等再回決,外面于項就走了進來,見老爺子點頭,才當著眾人的面回道,「二姑娘提著劍出府了。」

「胡鬧,還不快去叫人攔著。」趙老爺子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也震得直響。

趙玉舒也站起身來,「人怕是去錢市胡同了,讓人去那里追。」

跟著于項一起走了出去,「我也去。」

趙老太太現在有話說了,「看吧,你不想事情鬧大,人家可不管那些。」

馮氏暗下嘆氣,換成誰都咽不下這口氣,這可是做損的事情,在老太太和老太爺的眼里就成了小事,不知道到底什麼事在他們眼里才是大事。

趙老爺子瞪她一眼,起身大步走出了屋,馮氏看了也站起來,「姑母,我也去看看。」

留在這里被趙老太太大牽怒,還不如躲出去。

一時之間趙府的人都被折騰了起來,于項帶著護衛一路出了府往錢市胡同走,再說趙元喜出了趙府之後,就一路先去了九彎胡同,半夜里一敲門,顯得格外的刺耳。

等了一會兒,就听到里面傳來包易的聲音,「誰?」

「是我。」哪怕是兩個字,包易也听出是誰,馬上就打開了門。

只見趙元喜披著黑色的斗篷,站在外面,細看之下手里還握著把劍,包易讓開身讓人進來,一邊往外望了一眼,才快速的合上門。

「你這是怎麼了?」進了屋里,包易才發現她神色不對。

況且這麼晚出來,一定是出了事,「是不是趙府的人又為難你了?」

元喜坐下搖搖頭,「我沒事,只是路過就過來看看,以前也一直沒有機會出來。」

她摘掉斗篷上的帽子,頭發還散落著,包易就忍不住來了火氣,「你看看你連發髻都沒有梳,披頭散發的出來,還說沒事,你這樣說誰會相信?還是你看不起小爺,所以不和小爺說?」

這人說來脾氣就來,元喜卻沒有不高興,反而笑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只是這事卻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讓你們都摻和進來,不然有理的事情也要變成沒有理的事,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了自己。李習安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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