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府里,元喜一進來,鐘家姐妹就圍了上去,鐘家只有一子兩女,兩個女兒多喜習武,所以與元喜的感謝特別的好,元喜沒有去京城的時候,三個女孩常在一起去大營里玩。
鐘檸上下打量著元喜,一臉的驚呀,「喜姐姐,你可變了,像大家閨秀一樣。」
鐘鈴扯過元喜,也一臉的不敢置信,「這樣還怎麼騎馬?」
元喜抿嘴笑,「今日你們是主,屋里這麼多客人,看看哪個不是大家閨秀,你們這樣一說,少不得讓人挑理。」
莫霞也走上前來,「表妹可真是變模樣了。」
莫霞是莫氏娘家兄長的長女,與元喜是表姐妹的關系,可是感情卻一直不怎麼親近,有幾分看不起元喜的樣子,京城里的事情莫家自然也听說了,此時莫霞越發的看不起元喜,特別是看著她這樣的裝扮,到覺得是在做樣子。
莫荷更是不給面子的坐在椅子上就直接出聲,「表姐這身裝扮,妹妹都沒有認出來,去了京城,人可真是變了。」
莫荷是莫府的庶女,不過卻是養在莫夫人身邊,一直當著親生女兒養著,莫荷是莫夫人身邊丫頭生下的庶女,當年莫夫人生下女兒之後一直沒有身孕,被莫家的老人逼著,這才抬了身邊的丫頭給莫老爺做妾,不過在生下莫荷的時候大出血死了,那時莫夫人正好又有了身孕,生下了長子,卻也心疼莫荷就把人養到了身邊,又可憐她生母去的,平日里比親生女兒還要多疼幾分。
不然也不能讓莫荷見到元喜敢這樣的直言嘲弄。
她的話一出口,滿屋的人都看了過來。打算看元喜怎麼做。
一些知道的有些擔心,元喜那是向來能動手不還嘴的,她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元喜對莫荷直打出手。甚至罵莫荷是個庶女,這也難怪莫荷與元喜結這麼深的仇。
不知道的卻也好奇。元喜會怎麼做。
鐘家姐妹向來向著元喜,鐘檸第一個瞪過去,「自然是變了,一樣的裝扮在身,喜姐姐就像那天下來的仙人,荷姐姐可就少了這樣的味道,這些年來也沒有做成淑女,按我說的到不如像我們一樣習武多好。總有一個傍身。」
莫荷得氣瞪過去,「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我雖不是最好的,卻也不是那些名聲壞的,還有臉出來見人的。」
「你說誰呢?」鐘檸頂過去。
鐘鈴的臉色也不好看。
莫霞忙打插,「好了好了,你們一見面就吵架,別讓這些新姐妹給笑話了。」
又看向元喜,「表妹也是大度之人,莫荷向來就是這個脾氣。你不會與她計較吧?」
元喜淡淡一笑,「姐姐向來是知道我的,我從不計較。都會當場還回去。」
不理會莫霞臉上僵住的笑,親表姐向著一個庶出的妹妹也不向著自己,元喜自然也沒有必要給她留情面,直接向看莫荷,「不如咱們到外面比比吧,我這也半年沒有動身骨了,都生疏了。」
一听說要動手,莫荷臉白了白,冷哼道。「這麼多人在,姐姐丟得起這個人。我卻丟不起。」
確實如此,一听說要動手。京城里來的那些人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這銅川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閨中的女子吵架吵到面上,還到了動手的地步,她們這輩子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
「喜姐姐算了,有些人怕了,咱們也不用理她,左右這銅川誰不知道她是姐姐的手下敗將,哪次不是鼻青臉腫的回府里找長輩做主,自己闖了禍又打了架,打不過還有臉找長輩,那才是臉皮厚呢。」鐘檸最是不饒人的。
元喜被她挽著在榻上坐下,笑道,「妹妹說的對,況且今日府上這麼多人,也別讓人看了笑話。」
這才依依看向屋里坐著的人,有易家姐妹,有當出看不起自己的聶家姐妹,京城里那些踫過面的,幾乎都在,甚至還有高府的庶女高夢雨。
想到她對鐘毅的表白和她看向自己鄙夷的目光,元喜淡淡的收回視線,「剛剛我在外面就听到屋里很熱鬧,不知道在聊什麼。」
在京城里不受歡迎,可是在銅川,特別是在鐘家,元喜已成了上賓,被鐘家的姐妹圍著,不知道引來多少嫉妒的目光。
「我們正在說年後去大營里看武試比賽的事情,這些姐姐都沒有看過,听到我說那些都覺得驚呀呢。」鐘檸把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元喜點點頭,「是啊,京城里的女子向來不出閨房的,就是我在京城里去街上逛,都會被人指點。」
這回換成了鐘檸驚呀,「那一輩子都呆在院子里起不是無趣死了?我可是受不得那樣,好在是在銅川。」
鐘鈴看到京城里的女子臉上閃過尷尬之色,笑道,「你懂什麼,那才是真正的閨中女子,哪像你像個野丫頭是的。」
「可不是。」元喜自然不會讓鐘家被人說出什麼禮數不周的話來,也幫著鐘鈴說話。
這樣一來,到換成鐘檸好奇了,問起京城里的事情來,屋里又熱鬧了起來。
看著各人說話,鐘鈴拉著元喜出了屋,兩人往花園里走,「听說你回來,我可真要去了,只是母親攔著,說你剛回來事情多,只等著今天發了貼子讓你過府上來,不想請了這麼多的人來,我真怕你不來,看到你來我總算是放心了。」
兩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鐘鈴又比元喜長半歲,平日里看著總在一起胡鬧,可到底鐘鈴要穩重一些,鐘鈴也看得出來大哥喜歡元喜,偏元喜根本不懂,到是听說元喜在京城里有了愛慕的男子後,擔心起大哥來,現在看到人回來,又拒絕了愛慕男子的婚事,才真正放下心來,左右大哥還是有機會的。
元喜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她擔心自己,心里暖暖的,想到上一世她犯的混,卻失去了這麼多的東西,真是不值得,好在老天爺重新給了她一次活的機會,一次可以重新開始。
「鐘姐姐放心吧,我挺好的。鐘二叔在大營里吧?」
鐘鈴見她主動問起大哥,心下歡喜,只是一听到她叫‘二叔’臉上閃過黑線,「大哥今日在府里,只是來的閨中女子多,生怕遇到了有失禮數,在自己的院子里呢。要不咱們過去看看?你和我大哥也許久不見了吧?听說他去京城里還遇到你了。」
一听這話,元喜就知道鐘毅沒有把自己在京城里的事情說給家里人听,是在圓她的面子吧?心里暖暖的,元喜笑道,「可不是遇到了,那就去看看吧。」
見元喜這麼疼快的應下,鐘鈴高興,還想著找什麼理由呢,打昨晚大哥就一直求著她,不想這麼容易就辦妥了。
不過兩人沒等往那邊去,就被身後的人給叫住了,來的人是高夢雨,「兩位姐姐這是要去哪里?偷偷的跑出來玩,可是有什麼好事?」
「哪有什麼好事,不過是出來走走,高妹妹這是要去哪里?」這些年高夫人遠在京城,高參領的妾賴氏過起了當家主母的日子,高夢雨更是以嫡女自居,可銅川這邊的人卻多不喜她們母女。
高夢雨喜歡鐘毅在銅川又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情,鐘家不同意,眾人也知道,偏高夢雨一直糾纏著,這次的聚會都是高夢雨自己來的,鐘家根本沒有給高家送貼子。
「听說鐘大哥在家,我正想著過去看看。」高夢雨挑釁的看向元喜。
元喜笑意的看著她,「那高妹妹請便。」
卻也不多說,拉著鐘鈴慢慢的往前走。
高夢雨想進去,那得看她能不能進去,她那樣子明明是听到了她們說的話,卻這樣說出來,只是她估計錯了,元喜不是那些京城里的大家閨秀,會給她留面子,到要看看最後沒臉的是誰。
鐘鈴猜出了元喜的想法,臉上的怒色也沒了,笑著拉著元喜說著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高夢雨氣的在後面跺腳,轉念一想,也不急著走,只跟在兩個人的身後。
她當明白趙元喜得意的地方在哪里,偏這又是事實,鐘毅躲著她,卻往趙元喜的身前湊,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偏她又爭不過趙元喜,但是就這樣放手又不甘心,當初偷偷的跑到京城里去,原以為會感動鐘毅,卻不想被送回來之後,被父親禁足了三個月才放出來。
鐘毅又躲著她,打上次京城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今天厚著臉皮到鐘府來,她是一定要見到人的,再想到她獨自去根本見不到人,看到趙元喜出來,就直接跟了出來,果然听到她們要去見鐘毅,這才沉不住氣走了出來。
眼看著再熟悉不過的院門口就在眼前,高夢雨的心也激動了起來,心里數著步子,可看到下人伸手獨將她攔下來,高夢雨猶豫大冬天里被一盆冷水澆醒,整個人也乍了,「憑什麼攔著我?她們可以去憑什麼我不能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