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回到馬車里不多時,綠竹就回來了,臉色也不好看,把莊啟源說的話學了一遍,「姑娘,我看那莊公子不知道有什麼算計,竟然弄這些事情,也不想想他是定親的人,姑娘也是定了親的,我看他就是不想姑娘好,這事傳出去,外人怎麼說姑娘,親王府那邊怎麼想?奴婢以前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有文才又是才名在外,看著也彬彬有禮,想不到竟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情,奴婢以後再也不要被這些外表給欺騙了。」
「看你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你現在這樣生氣,到是讓他得意了,他想做什麼是他的事情,咱們管好自己就行,這附近幾家都知道我有飯後出去散步的習慣,不要單說我,看看哪家姑娘夫人飯後不在外面走動的,這一整天都坐在馬車里,休息了也該下來活動活動腳,踫到了人也沒有什麼別說頭,誰還能傳出什麼話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還不信這白的能被他們給說黑了。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在京城里咱們也沒少看了,特別是這大世家的後院里,更齷齪。」元喜拿了點心放到綠竹的身前,自己扯了被子靠到枕頭上,「顛簸了一整天,我是真的累了,天色也暗了,早點歇著吧。夜里寒氣重,下半夜又要凍醒了,睡的不好,不如現在多睡一會兒,晚上的時候也能熬過去,今天晚上咱們下半夜醒了就去烤火,然後白天睡覺。」
綠竹脆聲的應下,拿著點心盒子吃了起來。「姑娘。奴婢把那幾張毛皮給你鋪上吧。夜里也能好受些。昨日奴婢送過去,又被夫人送了過來,公子那邊也說不要,放著也是放著,還是姑娘用吧。」
「這些東西鋪一層就夠用了,你把這些皮毛送到母親那里,讓她從里面圍在馬車的左右,這樣也能擋著寒氣。她有孕在身,又長途跋涉,到底身子受不住,淵哥年歲小,再是男子也經不住這樣的寒氣,你也照著我說的,用皮毛在里面把馬車圍了,咱們這里還有狐狸皮的斗篷,晚上壓上身上正合適。」元喜看綠竹點頭,放下點心盒子下了馬車。就笑了。
還是這樣的急性子,毛手毛腳的。不過到底是忠心的。
綠竹一出去,莫氏和淵哥那邊就熱鬧起來,等綠竹回來的時候,還一臉的笑意,「奴婢一說,夫人就讓老爺幫著把馬車圍上,不過卻只留下一塊皮毛,其它的讓奴婢拿回來給姑娘,還說公子那邊也是有很多的皮毛,姑娘這邊自己圍起來就行,不然夫人也惦記著。奴婢去了少爺那里,幫著把馬車里面圍上了,才過來的。」
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皮毛在馬車里圍了起來,馬車里面原本就圍著青色的棉布,這些皮毛綠竹又用針線縫到棉布上,元喜也不願閑著,跟著她一起弄,兩個人弄,不多時就弄完了。
「別說,這馬車里還真的一瞬間就暖了起來,姑娘的辦法真好,要是前幾天這樣弄,晚上也不會那麼冷了。」綠竹笑著躺下,「姑娘是怎麼想到的?」
「我是看到王爺的馬車,那是外面圍著皮毛,又包上了錦布,里面雖然沒有看到是什麼樣,不過我猜也是用皮毛圍著的。」元喜看著綠竹錯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平日里多多觀察,就會知道這些,你遇到的事情不多,慢慢就會知道了。我記得父親打了很多的獵,府上的皮毛也很多,明日你告訴那些下人,也按著這個辦法,把坐著的馬車在里面弄上,這樣就好了。」
「奴婢在回來的路上就告訴他們了,他們還說姑娘聰明呢。」綠竹扯過被子,「奴婢告訴他們的時候,其他幾家人還在打听呢,想來不出一天,各家都會效仿姑娘的。」
綠竹一臉的驕傲,姑娘想出來的辦法,一定嚇他們很震驚,看他們以後還怎麼敢小看姑娘。
元喜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想去掃她的興,「好了,你做事周到,歇了吧。」
得了姑娘的夸獎,綠竹笑著躺下了。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元喜就起來了,把粥熱了,又盆到各個食盒里裝上讓綠竹送到莫氏和淵哥的馬車里,連鄧氏和元娘那里也準備了一份,這邊把粥熱好拿到了馬車里,其他人家也都起來收拾東西起程,元喜早就鑽進了馬車里,等房媽媽上馬車的時候,隊伍也起程了,三個人吃著熱乎的粥,整個人也有了精神氣。
元喜把早上一起熱過的包子放在食盒里,外面又用毛皮包著,中午吃的時候也能是溫的,還有燒好的熱水,雖不是熱的,用的時候也是溫的。
「咦,有馬車往莫氏那里去了,看著燈籠上的字是白府的。」綠竹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的動靜。
而且不多時,就見白府的馬車又靠到了她們這邊來,窗簾一撩起,竟然是莫霞身邊的大丫頭靜思,笑著跟綠竹打招呼,「綠竹,表姑娘在吧,我家夫人听說你們每日的吃食都是溫的,也讓我問問是怎麼弄的。」
「這事簡單,我家姑娘每天晚上煮的粥都把第二天早上的也帶出來,比別人早起一會兒,把粥熱了,熱粥的時候也把昨天晚上蒸的包子熱了,最後放在食盒里,又用皮毛包上,中午吃的時候就還是溫的,早上也燒了些熱水一起留著路上用。」綠竹細心的說著。
其實這樣一听很簡單,靜思忙道了謝。
簾子落下之後,靜思就看著自己家的姑娘,莫霞感嘆,「卻不想這事情讓她一弄就簡單了,咱們卻都沒有想到,表妹到真是讓人越發的看不透了。」
「要奴婢說姑娘也是個聰明的,只有姑娘發覺表姑娘家的吃食與別人不同,奴婢一直想不透。」
「姑母有身孕,可卻不見她有一點疲憊之態,都沒有說路上吃的不好,我是了解姑母的,她一點也受不得委屈,我就猜想他們在吃食上是與別人不同的。」莫霞語氣淡淡的,可眼里卻閃過一抹的得意。
靜思自然是了解自家姑娘的心思,「姑娘好心思,連這個都注意了,不過經姑娘這麼一問,剛剛綠竹說的聲音又大,到是讓別人都听了去,姑娘出頭,到讓他們得了便宜。」
「那又如何?眾人只會感謝咱們,卻心下說趙府是個狹隘的,好名聲咱們撈到了,還在乎別的做什麼。」莫霞靠進馬車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麼冷的天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京城,這都半個月了,算著怕是還有一個月吧。」
「是啊,奴婢看姑娘都消瘦了,這一到晚上就冷的睡不著覺,怕耽誤行程,老爺又不扎營,到是讓姑娘受罪了。」
「王府才扎營,咱們這些世家,你看看有幾家扎營的?哪個敢和王府比?再說這樣一來,才能趕上王府,若是再扎營,就得被甩到後面去。」想到趙元喜得了那門親事,莫霞的心里就不舒服。
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是趙元喜的,那自己這些年來的好名聲又算什麼?而且她趙元喜哪里有資格做一國之母?
馬車已回到了莫家的隊伍里,靜思就叫了一個婆子過來,把剛剛從綠竹那里听到的話說了一遍,「媽媽吩咐下去,讓人按著表姑娘的的做法去做。」
這是好事,婆子自然高興,不多時事情從莫府那邊傳了過來,各世家都知道了,有些人對趙家也生起不滿來,既然有這麼好的辦法,怎麼不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害得他們受了半個月的苦,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這事他們又沒有問,人家干嘛要多事說這些,到時反而顯得他們在得意顯擺一樣。
當天晚上扎營的時候,四下里飯香都飄洋了出來,綠竹的臉色卻不好,回來的時候悶不作聲,元喜看到她沒有水回來,還有些奇怪。
「怎麼了?小溪不是離這里很近嗎?」。
「還不是那些人,說什麼小姐的心思壞,明明有好的辦法能讓大家都吃上熱飯,卻不說,打水的時候他們還往水里扔泥,奴婢氣不過與她們吵了幾句,她們卻罵小姐心思壞,太可惡了。明明是他們自己想不出辦法,現在在道姑娘有好辦法了,就在那里嫉妒。」綠竹心里卻更怪表姑娘。
「人不就是這樣,何必在乎這些,他們說他們的,咱們過咱們的,他們在說還不是用咱們的法子弄吃食?要是我要尊嚴,都這樣說了寧願吃冷食,也不會用這些法子,還是他們沒有那個志氣。」元喜的臉也冷了下來,站起身來,「走,咱們去打水,我到要看看哪個敢攔著。」
綠竹應下,提著桶跟在主子的身後,主僕二人往小溪邊走,一路上人都避讓開,卻沒有一個敢說什麼的,綠竹嘲弄的掃著眾人,果真和姑娘說的,真是個小人,只做些小人的舉動,當著姑娘的面,卻是什麼話也不敢說,先前一肚子的火氣,此時也沒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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