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訓話
整張臉慘白如紙,陳悠下意識咬著唇,一手緊緊捏著被褥。
陳悠覺得這陣疼痛仿佛如一個冬季那麼漫長難熬,實際上,只有短短的片刻而已。
疼痛來的突來,消失的也迅速,就好像它從未存在過一樣。
陳悠虛月兌地趴在**邊,全身力氣好似被抽空了,喘息了一會兒,撐起身子慢慢坐了起來,她立即給自己把了脈,卻發現自己脈象正常,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平日里,她也一向注意自己和家人的身體,自己身體一直健康,從沒有什麼毛病,怎麼會突然劇痛起來。
難道是有什麼隱疾她自己沒查出來?想到這個陳悠臉色一白。
在**邊坐了兩刻鐘,那疼痛的感覺沒有再來,渾身黏黏膩膩的叫人難受,讓大娘燒了水,潦草的擦洗了一番,這才**睡覺。
許是今日實在是精疲力盡了,陳悠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就在她熟睡之際,左胸房上方的那朵藥田空間所化成的紅艷蓮花卻發出微微的紅光,良久才慢慢消失。
如今醫館基本已經相當于關門了,不接診病患,賈天靜在醫館里也沒什麼事情,一大早就與陳悠去了百味館。
天色朦朧,但是卻寒風肆虐,陳悠與賈天靜一起頂著刺骨寒風上了馬車。
冬日的清晨,帶著特有的靜謐,馬蹄聲踏在積了薄薄一層雪的街道上,回聲傳出老遠。
賈天靜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卻微微睜眼看了對面好似陷入沉思的陳悠一眼,突然俯身一把抓住陳悠的手腕,陳悠驚了一下,而後卻任由賈天靜給她把脈,並且,心中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
她盯著賈天靜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診斷結果。
「心率加快,神情緊張!阿悠,靜姨知道你在擔心,可是自己的身體也不能不顧著。」賈天靜放開她的手腕。
陳悠被她的話說的心一沉。「靜姨,我可是患了什麼病癥?」
賈天靜奇怪的看了陳悠一眼,眉頭蹙了蹙,「阿悠你為什麼這麼緊張,難道你自己的身體你沒個數嗎?」。
陳悠嘆了口氣,將昨夜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給賈天靜听。賈天靜听後唬了一跳,連忙又仔仔細細給陳悠把了一次脈。
賈天靜放下手,搖搖頭,「阿悠,你只除了身子有些疲憊之外。旁的一切都正常,從脈象上看,確實如你自己的感覺的那樣,沒一點問題。」
陳悠沉默下來,她不明白。既然她的身體沒問題,為什麼會有那陣突來的讓人難忍的疼痛。
「以前可有過?」賈天靜憂心的問道。
陳悠搖搖頭,「靜姨,以前從未這樣,我自己是大夫,自然也懂養生之道,又怎會不注重身體。」
「那回頭叫你師父替你看看。我與唐仲擅長的地方多有不同,他或許能瞧出個一二,你也不要太過將這件事放在心傷,既然你我都沒看出問題,那八成便是沒有問題。」賈天靜安慰道。
陳悠點頭。
二人又說了錢夫人用藥的事情,陳悠告訴賈天靜等華州這邊的事情了結了。她們家要回林遠縣一趟。
到百味館時,天光才大亮,街道上也熙熙攘攘有了人群。
兩人下車進了百味館,直接去了後院,此時。秦長瑞與陶氏也早就起身了。
陳悠到後院的書房時,秦長瑞正準備出門。
「爹,我昨日向錢夫人打探,藥材的事與袁知州沒甚關系。」陳悠將昨天她在錢夫人那打探的消息,與秦長瑞都說了一遍。
秦長瑞點點頭,面色一片嚴峻,「阿悠,我知道了。」
「爹,事情可有轉機?戴老板那怎麼說?」
「姓戴的昨日已帶著家人逃出了華州,我已派人沿著水路去追了,不知能不能追到。」
「爹,你說會不會是上面來的那位藥政大人做的?」陳悠將她與賈天靜的猜測與秦長瑞說了。
秦長瑞身體一僵,原來還沉著的臉上頓時暗沉一片,陳悠還只當是她說到了點子上,讓秦長瑞的臉色突變。
書房內沉默了片刻,秦長瑞才開口,「阿悠,我都知道了,你今日哪兒也不要去了,在家中好好休息,事情都交給爹來辦。」
盡管陳悠覺得秦長瑞突然有些奇怪,可是也並未深想,應了一聲,出了書房。
書房的門被陳悠從外面帶了起來,隨著輕微地「吱呀」一聲,秦長瑞整個人入虛月兌一般陷入了座椅中,他一只大掌蓋住了眼楮,閉起的一雙眼內滿布著血絲。
其實,昨日事情發生不久,秦長瑞便知道這件事與袁知州沒甚關系,那有這個能耐的人,自然就只有從建康城來的那位藥政大人。
這位藥政大人很可能是奉著皇差辦事,並不好查,但只要心細,還是能查出些蛛絲馬跡,秦長瑞前些日子已經基本能推測,上頭派來整治惠民藥局的藥政就是秦征。
只是因著那個原因,秦長瑞本能躲避與秦征的接觸,從這段日子,秦征的手段和用人做事,他已越發的懷疑秦征還是不是原來的秦征了。
不過,有些事情再躲避,還是需要有面對的一天,秦長瑞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盯著書房內四季如意屏風看了片刻,取了披風,步伐堅定的出了門。
陳悠與賈天靜走的急,朝食也沒吃,在百味館後院,兩人匆匆吃了些許作罷。
會賓樓一大早就開門迎客,冬日的寒冷並未叫會賓樓變得冷清起來。
三樓的一間窗戶被人從里面推開,白起走到書案前,對著伏案筆走龍蛇的主子說道:「世子爺,昨日保定堂便關門歇業了。」
秦征運筆寫完最後一筆,放下毛筆,抬頭看了眼白起,眼尾帶了一抹興味,「昨日?」
「是,世子爺,昨日他們就關門了,這保定堂也算是識相。」
秦征臉色一變,卻突然冷哼了一聲,「白起,一會兒你親自去告訴阿北,若是他不想待在我身邊,就將他與阿南都打發了!」
白起心中一沉,不敢置信的看了主子一眼,一向做事老辣沉穩的他,這個時候也震驚的啞口無言,良久,白起才覺得自己能正常說話。
「世子爺,你是說阿北給保定堂報了信?」
秦征冷冷瞥了他一眼,並未回答他的話,但是白起已經清清楚楚知道了結局,他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
「世子爺,您放心,屬下幫您好好教訓阿北!」
秦征不再理他,拿起桌案旁的一沓書信看起來。
白起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硬著頭皮問道︰「世子爺,各處州縣的惠民藥局已經準備差不多了,您準備什麼時候‘劍鋒出鞘’?」
秦征好似沒听到白起的話一般,捏著一封書信,濃眉蹙起。白起尷尬地站在一邊。
「這是怎麼回事?」秦征將一封書信摔到白起面前。
白起戰戰兢兢的撿起書信,一目十行的看起來,越看到後頭,他也越是皺眉,「李霏煙竟然將保定堂的藥材扣留了下來?世子爺,她想做什麼?」
「派人去查,下午就要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秦征冷聲道。
「是,世子爺。」白起這才心情忐忑不安的退出房間,不久袁知州又來拜訪,白起將房內侍候的事交給秦東,自己親自去查秦征吩咐的事情。
阿北下午才從外頭匆匆忙忙趕回來,一身的風塵僕僕,一張剛毅的臉凍得通紅。回了會賓樓的後院還沒來得及喝上一杯熱茶暖暖身子,就被白起身邊的小廝叫到了白起辦事的書房。
「白無常,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大爺剛從外頭辦事回來,還沒來得及喝口熱水,就被你火急火燎的叫來,你今日要不請大爺喝杯西湖龍井,大爺就賴在你這里不走了!」阿北有些無賴的開玩笑道。
白起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嘲諷道︰「我看某些人都要丟了飯碗了,還有心情惦記著名茶,當真是可悲可嘆!」
阿北被說的莫名其妙,可他們從小在世子爺身邊侍奉,相處已久,阿北敏感的听出白起話中的怒意。他也不敢再開玩笑了,白起這小子別看是個文弱書生樣,手段可是比他這個一身功夫的還狠辣。
朝著守門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會意,書房中不一會兒就剩下兄弟兩人。
「白起,是世子爺那邊出事了?」
白起「哼」了一聲,這音調語氣倒是與秦征有五六分相似,看來這小子整日在世子爺身邊待著,近墨者黑了。
阿北見白起不說話,只擺著張冷臉凍他,就有些架不住了,「大哥,到底是什麼事,關鍵時候,你別變成悶葫蘆啊!你這是想急死我!」
老侯爺打從秦征年幼時,就從百位少年中挑選了四人來給秦征做伴讀,說是伴讀,其實也算是給秦征從小培養的左膀右臂。
他與白起是那個時候就跟著秦征的。另外兩人分別是不用和玄林,不用這次留在了建康侯府,而玄林在四年前因犯了事,被秦征給秘密處決了。阿北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這件事卻是白起親手處理的。
玄林不在了後,才多了如今的秦東,接了玄林以前做的事。
除了秦東,他與白起和不用可謂說是一起長大的,又同時效命于世子爺,幾人感情比親兄弟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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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色這個逗比,昨晚上傳之後忘記發布了!嗚嗚嗚!給妹子們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