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變.態的藥田空間(1)
因是藥鋪,所以診脈的地方都是現成的,慶陽府藥界盛會的時候,到處都是各地來的名醫,隨處可看診。
所以慶陽府的藥鋪醫館都設了流診席位,專為了大夫們準備的。
給王沛雪號了脈後,她確實只是一般的水土不服和感風而已,不過是幾副藥方的事兒。
「王小姐,你的病不用擔心,幾副湯藥下去就藥到病除了。」
王沛雪看起來非常膽小,她羞怯的覦了一下陳悠,「那……那阿悠妹妹可否給我開個方子,我正好在藥鋪中抓了藥回去。」
陳悠看向了趙燁磊,趙燁磊朝著她點點頭,她才提起筆快速寫了一張普通方子,像這樣醫治感風的方子就算是學徒也能隨手寫出,並非是什麼秘方。
王沛雪拿到方子感動又高興,「真是多虧了阿悠妹妹了!等阿雪病好了,便親自上門去感激阿悠妹妹。」
陳悠轉頭看著王沛雪與聶氏去櫃台抓藥,心中疑慮重重,她不明白,明明在林遠縣刁蠻任性的王沛雪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她的目的難道僅僅只是趙燁磊嗎?
就在陳悠轉頭時,張元禮暗中瞧了她一眼,而後眉頭蹙緊。
本是愉快的觀光,可多了張元禮與王沛雪,陳悠就沒了多大的興致,偷偷與趙燁磊說了,他們提前回去。
回到陳府,陶氏便與她說劉太醫一家過來了。
唐仲與賈天靜正在花廳中陪著說話。
陳悠與趙燁磊換了衣裳一同去了花廳。
劉太醫妻子已過了五十,老夫妻兩人的兒子也都三十多歲了。孫子都要到談婚的年紀。這次來慶陽府的便只有劉太醫老夫妻和他們的親子劉樂水。
賈天靜自小就被劉太醫收養。與劉樂水的關系就像是親兄妹一樣,這次賈天靜要在慶陽府成婚,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跟著過來幫忙張羅。
皇上這次特特給劉太醫放了長假,讓劉太醫來安排愛徒的婚事。
賈天靜自是沒想到師父師母會這個時候就趕過來,感動的眼眶紅紅的。
陳悠與劉太醫寒暄了幾句,劉太醫忽道,「你看我這一把年紀。差點忘了正事。」
劉太醫拍了把腦門有些懊惱的說道,「清源長公主殿下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駙馬爺听說老夫要來慶陽府,就將一樣東西交給老夫,讓老夫一定要親手交到陳大姑娘的手中。」
話畢,劉太醫讓身後的丫鬟去將東西取來,不一會兒陳悠手中就多了一個不大的精致檀木錦盒。
一打開,錦盒內明黃的綢緞上躺著一枚毫無雜色的雪白玉佩,玉佩旁邊放著一張寫了字的宣紙。
劉太醫驚呼一聲,「這……這是長公主的鳳玉。」
陳悠也同樣吃驚。她小心將鳳玉遞給陶氏,而後展開信。信是清源長公主的親筆,只寥寥幾行,但意思很明顯。
她感激陳悠的救命之恩,將她從生死邊緣拉回,故而將鳳玉送給她,他日若是有什麼難處,便拿著這枚鳳玉去尋長公主,只要是她和姜家能辦到的,長公主會義不容辭。
花廳內的人都不住唏噓,鳳玉與龍玉是嫡長公主與儲君特有的皇家玉佩,從另一個方面說,是可以代表長公主這個人的。
清源長公主既然會將鳳玉贈送給陳悠,說明清源長公主是真心想感激她。
陳悠沒想到清源長公主這般重情重義,她將鳳玉交給陶氏好好保管,而後又謝過了劉太醫。
「謝我作甚,你這個小姑娘前途無量,前些日子,我在宮中,杜院史那個老家伙還整日念叨你呢!等到慶陽府藥會,他也是會來的。」
陳悠有些驚詫,「劉太醫,宮中太醫也可參加藥會?」
劉太醫哈哈笑了兩聲,「慶陽府藥會三年一次,界時可是名醫薈萃,就算是宮中太醫也不願意錯過,況且,來參加藥會,也是太醫院素來的老規矩了,藥會上特有的一項便是宮中太醫與民間大夫比藥的。」
沒想到還有這回事兒,陳悠听的雙眼亮晶晶的,越加期待藥會的舉行。
不過現在說還早了些,離四五月份開辦的藥會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不知今年藥會,惠民藥局會不會牽頭。
劉太醫與家人經了兩日的奔波到的慶陽府,吃過晚飯後,陶氏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他們早早的歇下了。
夜色四起的時候,秦長瑞才從外頭回來,百味館有陳奇鄭飛照顧,秦長瑞並不用過于擔心。
陳悠晚間帶著阿梅阿杏和陳懷敏在大嫂那與小思思玩了會兒,送幾個小的回房休息,她這才獨自回到自己房中。
等陳悠回來時,香佩與桔梗已經為她準備好了熱水,鋪好了床鋪,兩個小丫鬟就住在她房間旁的耳房,香佩原想著與桔梗替換著守夜,被陳悠拒絕了,她不喜歡晚上有人與她在一間屋子睡覺。
香佩和桔梗只好作罷。
陳悠揉了揉額角,面上有些疲憊,香佩偷眼看了陳悠一眼,她們剛來,還沒模清大小姐的脾氣,萬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攆走或是被處罰。
「大小姐可要香佩幫您按一按?」香佩的聲音柔柔低低的。
陳悠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她們便立馬低下頭,嚇的一縮。
陳悠嘆口氣,「你們兩不要拘束,也不用怕我,在華州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是我自己來做,所以有時我不太習慣事事有人伺候著,你們莫要亂想,時候也不早了,明兒一早還要起來,你們都去歇下吧,水留著明早再倒。」
她這席話一出口,香佩與桔梗才長出口氣,急忙道謝,匆匆出去,小心的將門給陳悠帶上了。
陳悠余光瞥見兩個小丫鬟的背影,無奈搖搖頭。
自己從裝了熱水的盆中擰了帕子擦臉,去淨房梳洗了一番,從書桌上拿了本白日看了一半的醫書,剛想上床看一會兒就睡下,胸口卻突然一陣猛烈的抽痛,而後那痛感在瞬間漫遍全身,席卷著她每一根神經和每一個細胞。
陳悠痛呼出聲,她死死捂著胸口,鎖骨下方那朵紅色的蓮花微微的一閃,顏色變得黯淡了些,可是劇痛一波一波襲來,陳悠完全招架不住,已經趴在地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臉上背上滲出。她臉色因為疼痛變得慘白,申吟著不斷吸氣。
剛剛躺上床的香佩嚇了一跳,連鞋也顧不得穿,就與桔梗跑到了陳悠的房中。
她們來到陳悠房中時,陳悠趴在地毯上,桌旁的椅子翻倒,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掉在地上,狼藉一片。
方才陳悠疼痛之極,拽到了桌布,桌布被抽了下來,于是桌案上的東西掉了一地。有墨汁濺到陳悠的衣裙上。
「快,快去告訴老爺夫人!」香佩朝著桔梗大喊,桔梗這才從驚恐中慌張回過神,撒腿就朝著秦長瑞與陶氏的院子跑去了。跑到門檻時因為太急被絆倒也顧不得。
香佩將陳悠摟在自己腿上枕著,焦急喚著「大小姐」,可是陳悠這個時候因為疼痛意識模糊,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叫聲。
身體每處都是疼痛,雖然在消退,可是仍然難以忍受,就像是將皮膚放在火上一寸寸灼烤一般。
意識在漂流著,陳悠只覺得眼前一亮,一望無際的草藥園,老人正在給草藥施肥除草,她站在一叢金銀花旁,雖渾身疼痛灼痛,可是瞞鼻腔金銀花好聞的味道卻讓她緩解了不少,祖父放下手中的小藥鋤,轉過身來對她和藹的笑。
「阿悠,這只是一般的藥田,真正美麗的藥田你還沒見過,一望無際全都是草藥,那才是我們家族的珍寶,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它。」
忽然,眼前景致在面前猶如砂礫一樣碎裂崩壞,而後被風吹散,周圍變為一片漆黑,她大喊著「不要」!一道白光打在身上,隨之而來的就是疼痛,白光好像有吸力一樣,將她從虛無的空間中瞬間轉移,意識也隨著這一刻突然消失。
等到再疲累地慢慢睜開眼楮,陳悠見到的便是滿圍在自己床邊的親人。
陶氏握著她的手,眼眶紅腫,秦長瑞坐在桌邊,眉宇緊鎖,趙燁磊更是面色蒼白,唐仲將銀針從陳悠身上拔下,長出了口氣,「阿悠,你終于醒了。」
陳懷敏要過來看陳悠,被秦長瑞攔在懷中,他心疼的喚了一聲「大姐」。
陶氏抹了抹眼淚,「阿悠,你嚇死娘了。」
陳悠瞧了一圈,原來混沌的腦中也漸漸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她虛弱地扯了扯嘴角,「娘,讓你們擔心了。」
賈天靜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陳悠,她面上滿是不解,「阿悠,你怎會突然暈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進來時,就瞧見你奄奄一息的枕在香佩的腿上。」
難忍疼痛已經過去,陳悠現在只是渾身還有些酸麻,情況並不嚴重,她頭往上抬了抬,讓陶氏扶著她坐起身。
唐仲端來溫熱的糖水給喂她喝了幾口,陳悠緩過了些氣兒,才虛弱的張口說道,「我也不知我這是怎麼了,回房後,突然胸口一陣劇痛,接著就是渾身都疼,隨後我就沒了知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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