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錯誤的抉擇
「別整天用你那破卦來說事,你卜卜卦咱們就不用出來殺人了?」盡管秦東這樣嘲諷,可是他知曉,不用的卦象從來都沒失靈過。
慶陽府,四月芳菲天,陳悠正在房中擬定賺錢的計劃,阿魚急匆匆地跑進來。
「怎麼了?」陳悠桌案前抬起頭問道。
「大小姐,大少爺要去建康。」阿魚焦急說道。
陳悠眉頭一擰,放下筆,站了起來,她轉頭吩咐香佩,「將我桌案收拾一下,我帶著桔梗去前院。」
唐仲叔與賈天靜的婚事在即,而且薛鵬在建康的一切還沒安排好,怎麼趙燁磊就突然要去建康?
阿魚說趙燁磊正在書房中,陳悠去廚房端了湯盞就過去了。
書房中央擺放著一個大木箱,半開的木箱中都是書籍。
[無_錯]小說M.WCXiaOsHUo.COm陳悠進來時,趙燁磊正在書架上整理。
許是听到腳步聲,趙燁磊背對著陳悠的身子一僵,但是他並沒有回頭。
陳悠在書房門前頓了頓,而後走到桌邊,放下湯盞,「阿磊哥哥,先別忙了,來喝湯,這是娘特意給你炖了補身子的。」
過了會兒,趙燁磊才回頭,他看了陳悠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就連坐在陳悠身旁,他都是渾身緊繃。
陳悠將盛了湯的小碗遞到他面前,溫柔道︰「趁熱喝吧!」
趙燁磊一手拿著湯勺,在鮮濃的湯中攪了兩下,但並沒有喝一口。陳悠坐在對面看著他的動作。雙眸中慢慢染上失望。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所有的痛苦總是會加倍,而快樂卻是那麼的易逝。
似乎過了好久,又似乎僅僅只是一刻。
陳悠深吸了口氣,看著趙燁磊平靜道,「阿磊哥哥你是怕我像給王沛雪一樣在湯中下毒嗎?」。
明明是平平的正常語氣,卻像是巨石落入死潭中,趙燁磊驚愕地猛然抬頭看著陳悠,阿悠她剛才說了什麼?
陳悠有些悲涼的笑了笑。但是扯動的嘴角只不過像是機械般翹了翹,笑意未達心中,卻更像是嘲諷。
這幾日她吩咐阿魚去調查張元禮,昨晚才知道這件事,知道王沛雪的臉出了問題。
本來,趙燁磊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她並不打算將這件事直接在趙燁磊面前提及,可是趙燁磊竟然突然要去建康,他這幾日的一切反常都有了解釋。
陳悠當真是心冷,難道她幾年的真心相待還抵不過別人一句沒有證據的妄言?
「阿悠。你……你莫要開玩笑……」趙燁磊聲音中的顫抖和慌張卻泄露了他,他趕忙將一碗湯一股腦兒倒進嘴里。喝的太快,他被嗆的咳嗽起來。
陳悠平靜看著他,而後起身在他後背輕拍,給他順氣。
輕柔的手掌貼在他的背上,趙燁磊瞬間覺得後背冰涼又灼熱,他有些擯棄自己,可他又有些慶幸,總之,他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清。
見他止住咳嗽,陳悠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的目的並不是打擊趙燁磊,並不是想將他推離,只是想提醒他而已。
這樣的提點點到即止便可。
「阿磊哥哥,听說你現在就要去建康?」
沉寂片刻,趙燁磊也慢慢冷靜下來,他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陳悠對著他淡淡笑了笑,「那好,我下午便與娘說,薛叔那邊也叫娘趕緊寫信過去,阿磊哥哥我還有事,先出去了,你收拾東西吧。」
說完,陳悠便起身離開了書房,只給趙燁磊留下一個縴弱的冰冷背影。
趙燁磊這一刻突然心中空的厲害,他冥冥中有一種感覺,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好像瞬間遠離了,而且是被他親手大力地推開!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盛春,天氣已不是那麼寒涼,但是趙燁磊卻全身冰冷,如浸冰窟。
其實還是有不同的,陳悠遠沒有之前對他的那般親昵。
以前,若是他出遠門,她會幫著他整理行李,親手給他做好吃的糕點帶上,會擔憂的問這問那,可是這次什麼都沒有……
趙燁磊心里難受的厲害,仿佛瞬間被掏空,他用手死死抓住胸前的衣襟,而後用力攥緊,仿佛這樣就能填進去些什麼。
陳悠出了外書房,站在院中已有了花苞的一株紫藤架下。
眸色深深,幾乎要與花架下淺紫融為一體,桔梗跟在身後,她能感受到大小姐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桔梗,幫我將阿力尋來,讓他在藥房等我,我有些事要叫他去做。」
桔梗應聲去了,陳悠轉身去庫房尋陶氏。
母女二人一同去了賬房,陳悠將趙燁磊要去建康的事情說了,陶氏驚詫之余卻意外的沒有阻攔,她嘆了口氣,「阿磊確實是需要冷靜,他畢竟不是我與你父親的親子,若真的有什麼想法也屬正常,阿悠你也不要多想了,我這就寫信給你薛叔。」
陳悠坐到陶氏的身邊,難得地撒了回嬌。
她抱著陶氏縴瘦的腰,難過的喚了聲「娘」,陶氏輕拍著她的背,瞧著窗口的是看穿一切的眼神。
或許,這些年,真的是他們束縛了趙燁磊吧……
陳悠抱著陶氏,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安心,她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並非是原裝的吳氏,但是陶氏待她真如親生一般,甚至比許許多多的母親還要用心,在心中,陳悠早已將她當做這個世界真正的母親了。
從賬房出來後,桔梗匯報說是阿力已經在藥房等著了。
陳悠回到藥房中,對阿力說道︰「阿力哥,你去將這封信交給張元禮。」
從醫書中尋出早已寫好的信交到阿力的手中。阿力道「是」立即出門送信了。
陳悠又在藥房中待了一會兒。帶著香佩與桔梗去看李阿婆和賈天靜。
時日如風。一日很快就過去。
翌日午後,陳悠由著阿魚和香佩陪著出門辦事,采購了些這些日子要做實驗用的食材,隨後陳悠去了自家的百味館。
陳奇正在百味館中,小伙計匯報說是大小姐來了,陳奇親自來迎接。
「阿悠,怎的今日有閑工夫來鋪子了?」
陳悠笑著與大堂兄說了幾句話,這才說在雅間約了人見面。
陳奇親自將陳悠送了進去。
推門而進。張元禮已經在了。
他眼前放著一盞空茶盞,顯然來的時間不短。
「不知阿悠妹子尋我何事?」張元禮含笑說道。
陳悠微擰著眉盯著他,眼前的男子已經長開,再也不是當初李陳莊那個清俊少年了。
有伙計端了幾樣簡單點心和藥茶進來。
張元禮悠閑地捻了一塊放入口中,「百味館果然是名不虛傳,連點心味道也是不錯。」
陳悠越來越看不明白眼前這人,「我們家與你家可有過節?」
張元禮咽下口中的點心,輕笑了笑,搖搖頭。
「那既然這樣,你為何如此從中挑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阿磊哥哥的身份我們都知道。你這是想要害他?」陳悠話語步步緊逼。
張元禮低頭喝了一口藥茶,「我沒有目的。只不過是想要這麼做而已,阿悠妹子你莫要多想。」
陳悠簡直想將眼前滾燙的藥茶澆在張元禮的臉上,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人竟然變得這般的厚臉皮和陰沉。
「哦?那你這樣做可開心了?」陳悠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這個就不勞煩阿悠妹子操心了。」
到此,陳悠也算是與張元禮真正撕破臉皮了。
陳悠也明白,在張元禮這里,她什麼也問不出來。
但是陳悠隱隱有一種感覺,張元禮並不是要拖得趙燁磊墮落,他只是在記恨他們一家而已……
陳悠鎮靜下來喝了口藥茶。
雅間內一時沒有說話聲,只有淡淡的燻香味兒在空氣中飄散。
「張元禮,王沛雪配不上阿磊哥哥。」陳悠緩緩在張元禮面前說著這句陳述句。
張元禮一個冷笑,「王沛雪只不過是個工具而已,放心!」
話已至此,陳悠已經沒有與他談下去的必要,起身出了雅間。
看著陳悠消失的地方,張元禮怔怔地出神,一點也沒了之前與陳悠斗嘴時候自信和笑容,空氣中,仿佛還留有少女身上的馨香,鑽進了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張元禮放下手中的茶盞,溫熱的茶盞在他的手心留下了溫度,但是這樣的溫度連片刻都保持不了,就已經揮散。
滿桌的美味他卻沒有了一點胃口,往後靠了靠,張元禮就這麼抬頭看著雅間內的屋頂出神。
時光如飛鴻,轉眼就到了賈天靜和唐仲婚前的幾日。
也就是在這日,趙燁磊啟程去了建康。
盡管如此,陳悠還是不放心趙燁磊,讓阿力跟著車隊,將趙燁磊送到建康再折返。
站在慶陽府的城牆上,直看到趙燁磊一行在官道上化為一個黑點,陳悠才坐馬車回府中。
阿魚告訴他,趙燁磊啟程的第二日,張元禮帶著王沛雪姑嫂也前往建康了。
剛用了午飯,陶氏坐在花廳內出神,已經過了半月,可是秦長瑞的一直沒有消息傳來,陶氏變得越來越擔心。
以前不管秦長瑞去做什麼,最少也是一旬一封信,可這次陶氏去問了陳奇好幾次,卻都說沒有秦長瑞的消息。(未完待續……)
PS︰呼~終于加更了~說明一下,上次看到有親愛的書友私信問我,清源長公主治病的橋段是不是參考了大長今,確實是的。汗,阿色也暴露了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