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豐神俊朗的少年自然就是姜雨夜了,他見張小凡受了傷,怕他在想不開,所以悄悄跑過來探望,沒想到正巧發現蘇茹,便藏在門外,直到蘇茹走了才現身。
這時他看著張小凡好象呆住了一樣,不由得嘴角微翹,笑道︰「怎麼?驚羽傷了你,我便不可以來看你了嗎?」。
張小凡驚醒,趕忙伸手示意姜雨夜坐下︰「當然可以,只不過白天也沒能跟你和驚羽說上幾句話……」
說到這里,張小凡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看樣子,他真覺得林驚羽白天傷他是無意的了。
沒有客氣的坐下,姜雨夜冷哼了一聲︰「哼,驚羽那個家伙從小就傲氣十足、目中無人,小凡你真當他白天傷你是無意的嗎?」。
一番話說得正氣凜然,甚至就算張小凡想要反駁上兩句,此刻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林驚羽,這個在‘原著’當中就優越感十足的家伙,如果不是仗著一身好的資質、根骨,他能猖狂到哪里去?
說句不好听的,這家伙不過就是個有資質、沒頭腦的二愣子罷了。
心里面這樣想著,姜雨夜看了看張小凡那張糾結的面孔,又道︰「小凡我知你念及舊情,覺得驚羽不會做出這種事兒,可你若仔細想想為何田師叔傷你的時候,他一臉憤怒的樣子?」
「我也承認在他的心理我們也算是他的兄弟,但這份兄弟之情卻也不是最純粹的,至少在驚羽的眼里,無論是修為、亦或者年紀,他認為都要勝上我們一籌,自然他潛意識里也就會得出只有他才可以教訓我們結論,你明白了嗎?」。
說罷。
姜雨夜不待張小凡做出回答,他當下一拍張小凡的肩膀,最後補充道︰「可能一次性說這麼多,小凡你腦子里亂亂的,那我們暫且不說這些,你看看此物你認不認得。」
探回手,姜雨夜看著張小凡投射過來的茫然目光,他當下也是狡猾一笑的從懷中掏出了普智當年送給他的那顆‘念珠’。
「這……這是……」
瞳孔剎那間放大,張小凡顫抖著雙手接過這顆‘念珠’,一時間心中也是變得有些五味雜谷。
念珠。
普智。
師傅。
大梵班若。
幾個字眼交織在一起,張小凡本來平靜的模樣,此刻身體也是不禁有些顫抖。
瞧見張小凡這副及其失態的模樣,姜雨夜也知道是時候教導一下對方了,索性直接坦言道︰「這顆珠子是幾年前那位普智神僧送給我的,他圓寂之前委托我把這顆‘念珠’送往天音寺,也算是了卻他最後的遺願了。」
「……」
沒有回話,甚至張小凡都不知道姜雨夜說了些什麼,此時此刻的他眼里只有那顆‘念珠’,那顆曾經算是他第一任師傅曾經持有過的法寶——念珠。
好半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姜雨夜早已經跟一條狗、一只猴子、還有一頭麋鹿玩鬧在一起了。
姜雨夜低著頭,用手撫模大竹峰那條大黃狗的腦袋,而它也親熱地用頭去蹭他的腿、甚至時不時還伸舌頭舌忝舌忝他的掌心。
至于猴子小灰……
當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看到那只從未見過的麋鹿之後,一雙猴眼當中非但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敵意,反而興致勃勃的跑到麋鹿的身旁,就像是久違了的好哥們一樣拍著麋鹿的背。
對于此七色鹿也不生氣,畢竟同樣作為天地靈獸,現在恰巧能遇到一個同種的猴子,老實說它也挺興奮的。
用舌頭舌忝了舌忝猴子的臉,小灰呲牙咧嘴的做鬼臉狀,而七色鹿干脆不管它這些看似無意義的反抗。
「這是怎麼回事?」張小凡指著這一狗、一猴、一鹿問道。
「就任由它們鬧去吧。」
笑了笑,姜雨夜沒準備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反而目光直視張小凡,忽然說道︰「小凡我知你性子內斂,不過有些時候、有些事兒終究是要爭一爭的,沒有強橫的修為、沒有足夠的意志是保護不了你想保護地人的。」
非常坦誠的,姜雨夜把心中暗藏的目標分享給了張小凡。
這個在‘原著’當中道路坎坷的家伙,他倒是不介意伸手幫他一把,提前助他蛻變成那個勇于擔當、無所畏懼的張小凡。
「爭?」
回想今天下午自家師姐拿著一顆清涼珠的時候,張小凡的心中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子酸楚︰「我爭的過嗎?」。
話落,張小凡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仿佛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那根其丑無比的燒火棍一樣。
「樸實無華、光芒內斂,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天才應該具有的姿態。」
伸手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姜雨夜耐心的開解道︰「或許小凡你認為自己沒什麼天賦,可誰又知道有種人是大智若愚的呢?」
「不說別的,僅用六年的時間就可以驅使物件,難道在這‘青雲門’也能算作是庸才嗎?」。
听著姜雨夜一番激勵的話,再加上他的意有所指,張小凡頓時有些吃驚的問道︰「雨……
雨夜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有否認、也沒有確認,現在的張小凡滿腦袋都是問號。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把‘太極玄清道’練至了第四層,但是自從前些時日自家師傅把‘太極玄清道’第四層的功法傳授給自己的時候,他練了沒多久就感覺可以驅使那根異常丑陋的燒火棍了。
本來他一直不敢把這間事兒告訴田不易,因為他害怕萬一這是一個錯覺免不了又惹得自家師傅生氣,可哪成想現在姜雨夜一語點破也由不得他吃驚了。
嘴角微微的翹了翹,姜雨夜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再次發問道︰「小凡我知你為人忠厚老實,可有些時候沒有力量終究是徒勞無功的,所以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想不想得到力量,保護身邊想要保護的人兒’?」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氣氛一時間變的有些凝重,不過對于此姜雨夜卻也不著急,他就這樣耐心的等待著張小凡的回答。
良久。
張小凡把‘念珠’遞回,然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堅定的道︰「我想,我做夢都想,我想要守護師姐,更想報答師傅、師娘這些年對我的養育之恩!」
「很好!」
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姜雨夜站起身來,打開窗戶,隨即伸手指了指天邊的月亮,道︰「那我們兩兄弟就在這一次的‘七脈會武’之上一鳴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