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詩雨先是驚訝于沅珊的水龍,這水龍極其縴巧,輪廓分明,栩栩如生,盤旋在半空中,卻是很像魔水宗的葵水真訣,只不過細看之下,還是與葵水真訣凝煉出來的水龍有區別。
這區別就是葵水真訣的水龍邊緣是墨黑的顏色,而眼前的水龍卻是邊緣金黃,粗略判斷之下,確定,應該不是魔水宗的葵水真訣,不知道為何,焦詩雨松了一口氣。
剛才沅珊戲耍那個海神宗女子的時候,焦詩雨是看在眼里的,而對于沅珊這樣的脾性,她還是頗為欣賞的。因此一開始誤認為沅珊是魔水宗的修士時,心里還是挺失望的。
畢竟魔水宗是魔門,東沙之地的修仙界雖然大多數還是在東沙海閣的勢力範圍之內,屬于所謂的名門正派,但是其實也有屬于對立勢力的所謂的邪魔外道。
焦詩雨本身並不看重所謂的名門正派不名門正派,但是若是被焦家人知道自己與魔水宗的魔修來往,或是被其他所謂的名門修士知,是會被唾棄的。
因此焦詩雨失望的是,這樣一個有趣的人竟然不能來往。後來仔細觀察水龍之後才發現與魔水宗的葵水真訣有區別,焦詩雨放心了。
只不過那道水龍的氣勢磅礡,焦詩雨對待起來還是有幾分吃力的。身上的防護罩已經淡了幾分,焦詩雨的臉色也有幾分泛白。
只不過她並沒有出口說什麼,對于對方的水龍有那麼大的攻擊力。焦詩雨一點都沒有感覺意外。反而覺得這才是眼前這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少女的實力。如若不然,方才她也不會在一個明知道實力比自己強的人面前從容演戲。
在生命真正受到危險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不會保持冷靜。更不會有心情演戲,只不過正是如此,焦詩雨對沅珊的興趣卻越發大了。
東沙之地是零星的海島瓖嵌在大海之中,因此東沙之地的修士大多數也都擅長水系法術,焦詩雨也不例外。只見她穩住了心神,雙手結印,一道晦澀難懂的咒語之後。嬌喝一聲「海神的祝福!」
一層淡藍色的光芒慢慢向她的手指匯聚,沅珊甚至能感覺到磅礡的海洋力量從海洋中飛速匯聚過來。直到手指的光芒轉變為深藍色,化作一條巨大的怪魚。
「海神降臨!」
那怪魚尖嘴。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一雙銅鈴一般的巨眼死死盯著沅珊,不知道是不是沅珊的錯覺,沅珊覺得那雙眼楮是有生命的。只不過它似乎很瞧不上沅珊的意思。
但是怪魚雖然巨大。但是輪廓卻很是模糊,緊緊只是看到了一個大概,以及其的神韻,可見焦詩雨對于此術並沒有達到精深的水準。
感覺到濃郁的水靈力,以及磅礡的氣勢,沅珊凝煉的水龍開始躁動起來,飛快得向那條怪魚挑釁而去,發出一聲尖嘯。「嘶!」
那怪魚感覺到水龍的氣勢。並沒有害怕,而是向前沖了過來。沅珊有些納悶,不是說龍是水中的霸主嗎?不管是什麼妖獸遇到了龍族都會本能的產生害怕和臣服的心理嗎?
雖然自己這水龍只是法術凝煉的,但是她練習了那麼久,雖然不敢說完全模仿了真龍的氣勢,但是形態絕對是不會有假的,怎麼這頭怪魚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有越戰越勇的趨勢呢?
事實上,沅珊的想法並沒有錯,而龍在水中的霸主身份也沒有錯,唯一的錯就在于沅珊這條水龍是用法術凝煉出來的,雖然外形惟妙惟肖,但是不管是在氣勢上還是氣息上都沒有帶上真龍的氣息,因此也不管焦詩雨凝煉的那條怪魚不怕。
若是沅珊將來能夠得到一絲龍息,到時候凝煉出來的水龍就帶上了龍族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這樣的話,不管是水中的妖獸,還是其他妖獸不敢說見到都會臣服,但是絕對是會有所忌憚的。
而且焦詩雨的法力也尚淺,凝煉出來的怪魚也只是徒有其形。最高深的法術是能夠憑空創造出實物來,只不過這樣的法術即使是當年的靈妙仙子也僅僅只是听說過而已,而沅珊不過是拾人牙慧。
所有的法術都是仿照這個特點,隨著法術的進益,凝煉出來的事物與實物越來越接近,所擁有的能力自然也就越來越強大。
而沅珊此時對于法術的理解還處在入門階段,能夠凝煉出像模像樣的法術已經是很難得的了。只不過在這一屆,真龍已然是消失了上萬年之久了,更遑論要獲得一絲龍息了。
一條迷你的金色的水龍,和一條尖嘴的怪魚踫撞在了一起,頓時踫撞出劇烈的水花,淡金色的液體與淡藍色的液體融合在一起,又化作氣體消散在空中。焦詩雨與沅珊俱是有些不可置信。
沅珊是不知道自己的水龍的威力,而焦詩雨是知道自己的怪魚的威力的,竟然能夠將自己的「海神的祝福」用蠻力化解掉!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對于焦詩雨來說。
雖然說事實上,海神的祝福並不是不能夠化解,但是一來沅珊的修為擺在那里,二來,沅珊的修為也並不高,因此並不存在強心化解的能力。
但是事實上,沅珊的一條水龍就化解了海神的祝福,焦詩雨都開始懷疑自家爺爺告訴自己的話了,爺爺說海神的祝福同階之內幾乎是無敵手的,但是眼前是什麼情況?眼前的少女一身的修為只有練氣六層,但是能夠凝煉出能夠破壞海神的祝福的水龍。
而且這水龍的形態和魔水宗的葵水真訣所化的水龍極其相似。難不成是傳說中的真龍神殿的人?
真龍神殿是一個傳說一般的地方,可以說是極其神秘。但是說它神秘,卻又幾乎人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卻從來沒有人進入過其中。
舉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若說焦家是千年之前海韻宗的一位長老的血脈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那麼真龍神殿在東沙之地簡直是人盡皆知。
有傳說,真龍神殿在虛空斷層之中,但是由于有大能修士的加持,能夠不斷在不同時空穿梭,這也是大家知道它,但是從來沒有外人進入的主要原因。
但是真龍神殿之人卻是不受那禁制影響的,能夠自由出入各個時空之中。只不過真龍神殿之人卻不常出來。
因為傳說中真龍神殿是整個修仙界人人夢寐以求的修仙聖地,那里的靈氣濃郁程度簡直是外面的數倍,而且還生長著無數的奇珍異草乃至奇珍異獸。有這樣一個修仙寶地的存在。不好好修煉追求長生,還跑出來亂跑簡直就是要遭天譴的節奏。
而且傳說中,真龍神殿還存在著真龍,只不過外人若是想要進入真龍神殿必須滿足幾個條件。如若不然。即使是運氣好踫到真龍神殿之人,他們邀請你進入真龍神殿你都進不去。
第一個條件那就是能夠抵擋住時空亂流的鎧甲,第二個條件那就是將自身的法力提純濃縮到一定的程度,如若不然,一旦進入真龍神殿就會被里面精純無比的靈力穿透身體而死。
盡管如此,真龍神殿之人還是極受外面之人的尊重和歡迎,因為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福緣能夠進入真龍神殿,但是真龍神殿的人出來之後可以帶來很多外面沒有的資源。據說很多外面極其罕見乃至滅絕的靈藥在真龍神殿里面還只是雜草級別的。
焦詩雨這樣一想。不由將對沅珊的好奇以及好感完全轉化成了鄭重,還帶著微不可見地討好。而焦詩雨的這一想法在沅珊使出另外一個法術的時候就更加確定了。
沅珊見水龍無法給焦詩雨苦頭吃。她心里的憋屈雖然已經紓解了一部分,但是顯然還不夠,碧螺損壞了,就連飛行小盅也損壞了,沅珊最近祭煉的一件法器叫作化龍杖,是一件水屬性的法器。
原本沅珊並不擅長使杖,只不過無奈,千面里的法器實在是太多了,而目前人在東沙之地,沅珊就想選一件水屬性的法器,這樣能夠不顯眼一點。
不過這化龍杖實在是不好祭煉,要祭煉這玩意兒還花了沅珊好幾天的時間,第一天的時候沅珊還僅僅只是煉化了第一層的禁制,而第二天第三天才逐漸將化龍杖初步掌握。
如今化龍杖只是一根迷你的小杖,緊緊地貼在手心之中。隨著沅珊的口訣,那化龍杖逐漸變大,化作一根晶瑩的手杖……
在距離東沙之地數千萬里乃至數億里之遙的東大陸的天火城中,此時正發生了劇烈的變故,由于拍賣會,冰火童子乃至那鬧事的老者消失對于天火城實力來說並不代表什麼。
但是白家,羅家乃至應家內部發動的變故卻已然進入了白熱化,起因是白家發現在羅家的礦脈之中發現了失蹤的家族子弟的尸體,因此圍繞著報仇乃至清算舊賬,白家和羅家正式宣戰。
在白家和羅家的對戰之中,應家果然還是站在了白家這一邊,畢竟白家還有個白軒這個外孫。
而在清算舊賬的同時,白家和應家意外發現羅家的那條小靈脈其實是一條大靈脈,因此不管是因為舊賬還是什麼原因,白家,應家與羅家的爭斗無可避免。
白家的庭院之中,坐著一個面容俊俏的少年,少年身邊則坐著一個老者,那老者看似受了重傷,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而此時,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女子,那女子一臉的煞氣。
「爺爺,羅家那混蛋竟然敢隱瞞靈脈的事情,听說就連天火商會都派了人去?」
白軒看了白珠兒一眼,一點都沒理會這個咋咋呼呼的妹妹。白珠兒因為之前與蘇眉打架的事情,而且還打輸了,被白老爺子勒令閉關,因此直到白家,應家和羅家的戰爭進入白熱化了她才被放出來。
這一放出來就听說了羅家礦脈的事情,依照她的個性怎麼能不火大,這一火大,就把要找蘇眉報仇的事情給忘記了。
白老爺子輕咳了幾聲,白珠兒還是沒有注意到白老爺子臉色的不對,「爺爺,你快說句話啊,你說,我就去羅家問個明白。」
白珠兒說著就作勢要走。「混賬!你給我站住!」說著重重咳嗽了起來,白珠兒這才注意到白老爺子臉色不對。「爺爺,你怎麼了?」
「爺爺被羅家老賊打傷了。」
「什麼,你怎麼也不幫忙,要你有什麼用,我找羅家老賊算賬去。」白珠兒橫眉冷豎,立馬掉頭就要去羅家找麻煩去,卻被白老爺子厲聲喝住︰「站住!哪兒都不許去。」
白珠兒不解,白軒將如今的形式跟她講了一遍,只見她直接踢爆了旁邊的一張石桌,氣沖沖得走了。
白老爺子氣得直罵,白軒柔聲安慰,而在羅家也是大致的畫面,只不過羅老爺子面前的男子卻是跪著的,而羅老爺子的臉色極其難看。只見他不停地走來走去,面色漲紅,卻不像是有受傷的樣子,反而是他身邊的老嫗越發顯得蒼老,頭發也花白了許多。
「大哥,你不要再轉悠了,轉悠地我頭疼。」
羅老爺子陰沉著臉,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待看到老嫗這幅模樣,頓時更加來氣。頓時指著那個跪在地上的男子罵道︰「你說你平時不爭氣也就罷了,反正我不指望你能夠有多少出息,你倒是好,把女人帶到咱們靈脈處,還被人家給跟蹤了,你說說你,要不是你是我的親孫子,早就一掌劈死你了。」
羅老爺子作勢要劈死男子,男子忍不住頭一縮,羅老爺子頓時更加來氣,一掌將一株碗口粗的大樹劈成了碎粉。
那跪在地上的不爭氣的男子就是當初那個從小家族將一座小靈脈搶到手的修士,他是羅老爺子的親孫子,但是資質不好,又不肯好好修煉,因此一直在混日子,只不過弄到了這個巨大靈脈本來是立了大功,但是又因為女人將這件事情暴露了出去,如今是有過無功了。
其實他心里也憋屈的很,天知道他本來就是看中那里的環境,打算搶過來造別院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