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送什麼和收了什麼這件事的後續,蘇葉毫無疑問被白子胥華麗麗的撲倒了……
大白天的,月七和秋華站在院子里擺弄花草,月七瞧著那廳堂緊閉的大門就嘖嘖的咂舌,秋華雖然手沒停,臉卻是羞的通紅。
屋里,蘇葉掐著白子胥,白子胥滿面春風。
「你和我一起進京。」白子胥突然道。
蘇葉心里突然一咯 ,隱隱覺得白子胥說的不是一起參加寧玄大婚之事。
半晌後,她坐起身來。
白子胥看著她,笑咪咪地道︰「回家見公婆。」
……
說到一起要回京城,最高興的人莫過于林佩雲。
一車又一車的物件……
蘇葉頭疼的很︰「只是進京一趟,還回來的……」
林佩雲瞪她︰「禮怎麼能少呢!而且這跟你回來不回來沒關系,這是你的嫁妝,早就該送了,你就算不住在京城,京城也有你和子胥的房院,怎麼能不放你的嫁妝!」
是以,這一趟回京,猶如搬家似的長長的車隊,悠悠長長。
再次進京,這感受自然又與之前大不相同。
進白家,走禮,敬茶。
一套儀程下來,白家的長輩們見了個遍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听著第二天的日程安排,蘇葉的頭都大了。
白子胥自然是給她捏肩又揉腿的,笑呵呵地道︰「怎麼樣。什麼感覺,是不是覺得我們白家上下挺一團和氣的,是不是覺得我長大的地方特別的有底蘊特別的有內涵,為夫我特別的有才特別的吸引人……」
蘇葉有事在心頭,奈何白子胥就跟個磨人精似的纏著她不放了。
見蘇葉瞪他,他笑咪咪的坐了下來,抓著蘇葉的手左親一下右親一下︰「,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不興奮?」
蘇葉的嘴角都抽了︰「你當我是劉姥姥進大觀園?我是不是就應該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似的這兒看看那兒模模的?」
白子胥听了之後就嘟了嘴,不高興了。
他當然知道蘇葉不是這樣的,可是這里畢竟是他生長的地方。作為妻子。蘇葉不應該好奇好奇嗎?
這是不是說明,蘇葉對他其實還是不夠上心……
他這邊不了,蘇葉也沒有作多想,只想著她心里頭覺得古怪之事。
這一天下來。她沒有在白府看見丁慕青的人影。
白子胥正在等著蘇葉哄他呢。左等左等不見。一抬眼,蘇葉皺著眉不知道在想誰,他立即就坐不住了。心想你難不成覺得我送你的蓮心糖沒那家伙送的好吃不成?!
思及動,他上前就撲倒。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快更有效了,蘇葉嚇了一跳,抬眼就看見那對桃花眸深邃的厲害,驚了一大跳,這可不是在蘇府的棲林院,哪能讓白子胥這麼胡來,到時候傳出去,豈不是壞了她在白家人眼里的形象!?
一腳將白子胥踢翻,她翻身坐起︰「你想干什麼?!」
白子胥驚了︰「我,我能干什麼,我對自己的干什麼不行?」
蘇葉氣壞了,瞪著他道︰「這可不是在棲林院,你別害我!」
白子胥生氣了,別過了頭去。
半晌後,蘇葉拽了拽他,終是忍不住問出口來︰「喂,丁慕青呢?」
白子胥心里當即就樂了。
原來是在想這件事。
他微微一笑,心情又好了︰「回悅州了。」
蘇葉一愣︰「回悅州?」
回?
什麼意思?
「她是過了文定的,悅州那邊是她的夫家,那邊不出休書,這件事就沒有完,她已經回去了。」
蘇葉還想再深問,白子胥已經笑而不語,儼然不準備再提了。
蘇葉覺得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
以丁慕青的性子,悅州那件事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能想盡方法從悅州逃出來,怎麼會就這麼甘心回了悅州?
然後她想到現在還並沒有到三年之約的約期。
是了,原來是因為丁慕青這件事解決了。
而自己和白子胥這麼些年的努力,已成功的把白家的束縛給解開了。
蘇家和白家現在處在非常安穩平靜的位置,三年之約自然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晚上家宴,一家上下非常齊整,白子胥的母親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子,和蘇葉說的話一只手都數得完,而白子胥的父親更甚,對白子胥都感覺有些謹慎,甚至是有幾分恭敬之感。
這讓蘇葉覺得非常震驚。
後來才輾轉得知,白子胥自幼就不是在父母身邊長大的,跟著乳娘也只跟到三歲,三歲後就自己掌院,身邊的下人除了月七跟著他一起長大之外,每隔一年左右必換新人。
白家對白子胥的重視,重視的有些殘酷。
沒有人在白子胥的身邊可以留下深刻到不能割舍的情分。
另外就是白子胥的幾個伯父,在白家自然也是從小就是閑散著成長的,穩中有降有千秋各有特長,也各有各的門路與門生。
細算下來,單單是這幾個伯父因為喜好而結交的友朋,就全部都是名人雅士,單是這些人聯起手來,也夠朝廷頭疼一大把的。
而這些,不是從別處,就是白老侯爺親自笑嘻嘻的給蘇葉講解的。
白家的人際關系出人意料的簡單,人都道侯門深侯門深,可是,白家卻真真是個例外。
因為家訓因為祖訓因為沒有利益關系,因為全部都不用擔心利益問題,衣食無憂時間大把。自然就有心力有時間也樂得去鑽研自己喜好的事物上去,蘇葉從上一世就覺得,搞文藝的人是最有親和力也最值得深交的人。
因為這些人的重心都放在自己的愛好上了,那些勾心斗角也都用來比較高低上了,哪會在自己家中搞政治。
住了幾天,蘇葉就準備離開京城了。
白子胥向朝廷告了個特殊的假。
伺候。
因為要為白家後繼香燈了。
這個假請的,讓朝廷上下都險些當場摔個大跟頭。
沈重在朝堂上听著,周圍人甚至都感應到了沈重周身散發出來的層層寒意。
在白子胥的假準了之後,沈重直接上奏,要回桐州興辦學會。
學會。顧名思義。同商盟會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頭前還沒從白子胥那個借口緩過來神的眾臣,此番就差一口氣倒不過來當場休克了。
唯一不震驚的,就是龍椅上高坐的當今聖上。
笑的春風得意。
「準。」
……
這二人回桐州的時候。一車又一車……
蘇葉看著。一腦門子的黑線。
白老侯爺親送到大門外。笑呵呵的順著自己的胡子,道︰「親家客氣,我怎麼能小氣?」
白子胥湊了。低聲問︰「您對這個孫感覺可還滿意?」
白老侯爺瞪了他一眼︰「不對我的孫滿意,難道還對你滿意不成?算你小子終于辦了件不讓我失望的事,這個孫,再沒誰能比得上了!」
白子胥嘿嘿的笑,向白家一眾人等一一作別,攙扶著蘇葉上了馬車。
白子胥的父親黑著臉,在馬車行駛的時候嘟囔著道︰「成何體統,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對妻子這麼畢恭畢敬……」
白老侯爺立即就瞪他︰「那是我孫有那個本事!」
白五爺立即收聲。
馬車里,蘇葉起了個大早有些乏,準備閉目休息,白子胥抓著她的頭發掃著她的臉頰,蘇葉哪還能睡,睜開眼就瞪他。
白子胥輕輕的握住她準備掐他的手,親了一下,道︰「先別睡,我們說。」
蘇葉看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一直都忘不了那天蘇葉和沈重單獨在秋霧山談話的內容,想著當時蘇葉臨出門之前說的那句讓沈重徹底崩潰的話,他怎能放心得下。
他這好奇的性子,不查個清楚,怎麼可能。
他很震驚沈重竟然以為蘇葉是蘇榮的魂魄附體,他自然是知道不是,可是蘇葉又是怎麼知道那句只有蘇榮和沈重兩個人才知道的東西?
蘇葉微微一笑。
忍了這麼久,白子胥也是該問了。
「我自然是蘇葉,不然還能是誰,你這句話問的,你覺得我是誰?」蘇葉笑了起來︰「難不成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再不然我是哪個未知的魂魄附在了這個蘇葉的身上?這樣一來,是不是我的那些奇怪古怪的想法,就有個合理的解釋了?」
白子胥听了之後,許久後竟是深深的點頭不止。
「那好,白子胥,你听好,我是一個未來人,就是來自于幾千幾萬年之後的未來的人,那些太平百貨,女子會館,商務會所還有醉雲間什麼的,全部都是幾千幾萬千之後的未來人的精神結晶,我學以至用拿來賺錢,我是不是很厲害?」
白子胥嘴角抽動的看她。
半晌後,白子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把摟住蘇葉,嘿嘿的問︰「今天寧玄大婚,你當真不去?你要是不在京城也就算了,你人都在京城了,真的不去道賀一下?」
蘇葉笑眯眯的看他,陰陰地道︰「也好,正好後面一車的禮物,隨便拿出來幾件也夠寧玄高興高興的……」
「直接回桐州!」白子胥厲聲大喝。
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