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慌亂的四處亂竄,趙明茗卻依然不敢動,她害怕自己被發現,縱然剛才心里想著讓那些高樓倒下來砸死自己,但這一刻才發覺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她怯懦了。
原來自己依然想活著!
突然,趙明茗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向一邊拖去。
她不想死,哪怕變成這樣的怪物。她還沒來得及跟她唯一的親人道別,還沒來得及跟她那最親的姐姐說一句話,就先廢了聲帶,她還不知道她最愛最敬重的姐姐此刻是生是死。她開始後悔在自己變化的時候不給姐姐打電話,原本以為自己只是生了病,不願意告訴姐姐怕她擔心,此刻後悔也晚了。所以她本能的開始反抗,她抬起被抓住的那只手臂,用盡全力的一推,卻沒想到手臂上的束縛瞬間就被掙開了,再轉過頭朝她推開那人的方向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倒在兩米開外,那是白燁。
只見白燁皺著臉咳嗽著,又迅速的爬起來對著趙明茗喊道︰「明茗,是我!」
趙明茗愣住了,她沒想到白燁會找來這里,她想說話,才記得自己說不出話了,便死命點著頭,生怕白燁看不見她僵硬的動作。
天依然朦朧一片,地震不僅破壞了部分建築,也破壞了電路,也就沒有了燈光,但是白燁依然看見她點著頭,他松了口氣,看來剛才她並不是故意推他,只怕是出于害怕而做出的本能反應。
白燁轉頭四顧,廣場上一片凌亂,沒多久廣場上就只剩下稀稀拉拉一二十個人,但都像趙明茗一樣木然的站著,而剛才圍著人群毆的那些人也收手跑了。他看見那些像趙明茗一樣站著的人,心里並不好受,自己是醫生也沒能找到辦法救他們,是人類無能還是注定天要亡人?!他是看著那些被稱作喪尸的突變人遭人群毆的,所以剛才擔心趙明茗也被人發現而被打,一時著急便沖到她身邊,好在她一直沒動,也沒人發現。
白燁剛想走近趙明茗,但似乎想到什麼,便試探性的開口問到︰「明茗你只是說不出話了對嗎?」。對于剛才她本能反應的那一掌,他還是有些顧忌,一般的女人哪里來這麼大的力氣,不經過蓄力而直接一甩手一掌把自己推出兩米遠,看來她不僅僅是發生了自己知道和看見的那些變化。
趙明茗听著白燁的話,又一次努力點點頭。
白燁這才放心的一顛一顛的走向趙明茗說︰「先跟我離開這里吧,要是那群人等下再回來這里……」他的話說到後面就沒了聲音,走進了他才看見趙明茗的臉,頓時讓他倒抽一口涼氣,不過三天沒見,她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一幅不堪入目的模樣?看著趙明茗的臉上還在不斷地從爆裂的膿瘡中流出濃稠的黃綠色液體,他就覺得胃里有些翻騰,同時心也一陣揪著的痛。
盡管他是醫生解剖過尸體,手術過各種好的壞的身體,但是,如果他不知道趙明茗的腦子很清醒正常,如果他不是前一秒還看到趙明茗肯定的點頭,他幾乎都要以為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只怪物,或者是一具正在腐爛的尸體。
「痛嗎?」。他想伸手去撫模那張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的臉,但終究是變換了方向改為去拉她的手臂。
趙明茗突然很感動,原以為自己的樣子會讓白燁尖叫一聲然後迅速逃走,或者抬起腳一腳蹬向自己,卻沒想到他反而是關切的問痛不痛。她多想說真希望會痛!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本來也就沒感覺到任何疼痛,更不能讓關心自己的人跟著難過。
白燁見趙明茗搖了頭,也不再多說什麼,拉著她就朝一邊走去,可是趙明茗此刻的僵硬速度哪里跟得上他!
天色似乎亮了一些,還沒完全走出廣場,就听見廣場一端的街道上傳來一陣憤怒的吼聲,正是沖著廣場這邊來的,看著趙明茗的移動速度,白燁急了,明顯那就是剛才離去的那幾個人帶回來的人,有男人有女人,但個個都手拿棍棒菜刀,勢必一場殺戮在眼前,如果此刻不趕緊逃離他們的視線,只怕趙明茗也會被他們打死——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大腦死亡,停止呼吸。
白燁拉著趙明茗依然一步不敢停的朝一處綠化帶中沖去,還不時回頭,只看見那群人像瘋了一樣逮著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突變人開始狠揍,嘴里還憤怒的吼著︰「打死你們這些怪物!」
「打死你們,看你們今後還怎麼禍害人類!」
「讓你們變喪尸,讓你們吃人……」
其他的突變人也看見了這一幕,紛紛開始逃跑,可是他們的速度又怎麼比得上這些正常人的追趕速度,更多的突變人開始在那群人手中變得血肉模糊,也有突變人開始反擊,但同時也令白燁驚奇的是,這些突變人似乎力氣很大,只是動作僵硬緩慢,但只要被突變人抓住的人,都被直接扔出幾米遠。
那些拿著武器沒有被抓住的人也看見突變人異于常人的力量,有些人開始退縮,但更多的是激起了其他人的憤怒,更加揮動手中的武器掄向突變人,幾分鐘不到,一個男性突變人就被打得面目全非,全身衣衫破爛,血污滿地。但是就是這樣,卻更出現了更讓白燁驚奇的事,這些突變人有的被這些人打斷了手腳,還拖著只剩一些衣服鏈接在身體上的肢體,卻不知疼痛的怒吼著向那些人發起反擊。
白燁似乎想到什麼,趙明茗的臉成了那樣,似乎她也不知疼痛,若是有正常痛覺的人類,肌膚潰爛成那樣哪有不疼不同的?!莫非這些突變人真的如電視電影中一樣沒有痛覺?或者是疼痛感知度超負降低?
就在這時候,白燁也拖著趙明茗移動到了廣場外沿的一處蔥郁綠化帶邊,將趙明茗率先推向幾棵雙人合抱的女貞樹柱子後面,隨後他也躲了過去。
這幾棵女貞樹柱子後面一塊十來米長的廣告牌,一頭斜斜的抵在女貞樹根部,然後整塊廣告牌傾斜著搭到對面有些破損的牆壁上,這樣廣告牌加上地面與牆面,正好形成一個三角形的空間,這是剛才那陣強烈地震的杰作,白燁和趙明茗就坐在下面,至少此刻可以避開那些瘋狂的人。
雖然兩人躲了起來,但是趙明茗從一開始就注意著那些人的舉動,縱然她只顧著往邊上移動沒時間回頭看情況,但是,听見那些憎恨的吼聲和那些與自己一樣的突變人的 嘶吼,就知道那是一種多麼讓人心寒的激戰。
沒錯,是心寒!為什麼他們就一定認為突變人會吃人?想必都受各種傳媒中所說的影響吧,他們何不耐心的問一句︰你能听懂我們說話嗎?或者說︰你們還有思維在嗎?那麼結果都將不一樣。難道突變了的人無法說話解釋注定就要被這些人打殺?自己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就遭來這樣的災禍!
就在這時,趙明茗听見外面打斗中,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但這聲喊叫卻是突然到了一半就完全頓住了,沒了聲音,頓時外面打斗似乎停止了,一切都靜了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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