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妝 092  舊僕

作者 ︰ 輕心

王嬤嬤淚眼婆娑的看著的衛音,昨夜想的千言萬語全都卡在嗓子中無法表達,只能化作一句,「小姐,老奴……老奴給小姐請安。」

衛音忙的起身,在王嬤嬤跪下之前,將王嬤嬤拉住,「嬤嬤,這麼多年真是為難你了。」

見著王嬤嬤這般的動情,衛音也不由得眼眶一紅,若是先前還對著王嬤嬤有所保留,那麼在見到王嬤嬤的這一刻起,便全部煙消雲散了。

眼楮是最騙不得人的,王嬤嬤的雙眸在見到衛音的時候是那樣的激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興和欣慰,還有打心眼兒起的對衛音的關心,這份感情,便不是誰想要裝就能裝出來的。一定是出自真心。

五年的時間,讓王嬤嬤在廚房受罰,臉上也顯得滄桑了許多。想必吃的苦,受的白眼更多,真是好險,衛音就要失去了這麼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了。

~衛音搶先著說道,「從前是阿音不懂事,嬤嬤不會怪罪阿音的吧。」

王嬤嬤先是一愣,隨即眼眶中流出了幾行渾濁的眼淚,「小姐,小姐……」

「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怎麼敢當,小姐沒有錯,錯的是老奴,當年小姐高熱不退,都是老奴沒有照顧好小姐,如今所做的都是老奴在抵罪,才能稍稍的減輕一些對小姐的愧疚之心。」

王嬤嬤說的真切,江怡看著也是鼻子一酸。

衛音緩緩的整理了下心情,開口說道。「小孩子高熱是很正常的事情,嬤嬤待我如何,別人不知道,但是阿音心中是清楚的很的,只不過阿音從前不懂得表達,這才讓嬤嬤無端的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現如今,阿音好了。」衛音直直的盯著王嬤嬤的眼神,鄭重的說著。

「小姐平安無事,而且得了老天的眷顧,這多年的病也痊愈。老奴便覺得這麼多年的苦都是甜。即便是讓老奴現在把命交出來,老奴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一定是夫人在天之靈,保佑小姐。」

「嬤嬤這是說的哪的話,為何要將命交出。嬤嬤是要將來服侍阿音的人。是要長命百歲的看著阿音幸福的人。」衛音將王嬤嬤緩緩的帶到了椅子上。

雙眸中散發著自信的盈盈光亮。態度堅決的說著,「嬤嬤可還願重新回到阿音的身邊,在阿音的身邊扶持著。」

此生能得到衛音的原諒。已經是王嬤嬤這輩子的心願,回到衛音的身邊,她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她現在是個罪人。

即便是所有的人都看不起衛音,但是在王嬤嬤的心中,衛音就是主子,萬穎去世之後,她也只有這一個主子,至始至終都忠心于衛音。

當她在廚房听著別人在說衛音的事情的時候,別說有多高興。

被封為淑嫻郡主,茶會上一舉得冠,眼下又病愈,王嬤嬤心中的激動不是一丁點兒的。

江怡說,小姐想要見自己。

王嬤嬤一度以為自己是听錯的。

如今見了衛音,才知道江怡沒用騙自己。

小姐說,要重新的讓自己回到她身邊伺候著。

王嬤嬤暗中狠狠的掐自己大腿一下,疼,這不是做夢。那麼,便是真的了。

王嬤嬤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小姐,小姐您說什麼?」

「嬤嬤是不願意嘛?若是你不願意,我可以給你一筆銀子,再找個地方讓你安度晚年,也不必再在廚房這種地方受罪了。」衛音仔細的思考著。

嬤嬤的年紀大了,若是想要一個平靜的晚年,是一定的。

「不不不。小姐,老奴願意,老奴願意。」

王嬤嬤模了模眼角的淚水,呢喃著說道,「老奴怎麼會不願意呢,只不過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老奴生怕是一個夢,夢醒了,小姐就不在了。」

衛音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嬤嬤,怎麼會,這怎麼會是夢呢?你看著我不是真切的站在你的面前嗎網不跳字。

「江怡,你快過來告訴王嬤嬤。」

江怡狠狠的點著頭,「嬤嬤,這是真的。」

「老奴多謝小姐之恩。」這下王嬤嬤的眼淚更加的凶了。

衛音莞爾一笑,「嬤嬤怎麼說也是阿音的晚輩,以後莫要再動輒跪拜了,阿音承受不起。」

現如今,便是衛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王嬤嬤開心的過了頭,只知道點頭了。

衛音卻是收起眼底的笑意,十分鄭重的說著,「以後,嬤嬤,江怡便是阿音的家人,有阿音在,便沒有誰能傷害了你們。」

「嬤嬤,還是要暫時委屈你在廚房呆幾日,不會太久,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調來我身邊的。」

衛音不確信當年王嬤嬤是否是被人設計,若是貿然的調回,必然會給別人警戒的機會。

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衛音還是要讓她們放松警惕才好。

「一切全听小姐吩咐。」

衛音的話,就如絲絲的暖流,溫暖了江怡和王嬤嬤的心。

以後她們便是衛音的家人,有著小姐在,便沒有誰能傷害她們!

這是何等高的承諾,她們是奴才,忠心是忠心,可是從來不敢奢望同主子有什麼感情,衛音更是將她們視為親人一般。

王嬤嬤頓時便覺得,這五年的苦並沒有白受,竟然能讓小姐如此的上心。

「江怡你先帶著王嬤嬤下去,等著明日爹爹來的時候,我再設法將嬤嬤調到我身邊。」

「奴婢知道了,王嬤嬤請隨奴婢來。」江怡也是被衛音深深的感動一番,從前只知道小姐帶自己比尋常丫鬟好,卻不想在小姐的心中竟然是將自己視為親人。她們做奴才的,生來便沒有特權,遇到衛音這種心腸好的,已經是萬幸!

她何其榮幸!此生定要拼死護著小姐,才不會枉費小姐的這番恩德!

「嘖嘖嘖,終于是送走了,沒想到衛大小姐演戲也是蠻有一套的。」

見著江怡送著王嬤嬤出去,廂房中只剩下了衛音一人,阿依那這才忍不住的跳了出來。

「你是誰?」衛音眉頭擰作一團,警惕著的說著,陸許武功高深,能出入衛府不被人發現也就罷了,沒想到如今著穿著奇怪的女子也能隨隨便便的進入。

看來她的衛府,是該好好的整頓一番了,不然別人可都是將她家當成了什麼?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怎麼怕成這樣,我又不能吃了你!」阿依那對衛音的表情表示很驚訝,不可思議的說著,「見著你茶會的時候,可沒有這般的膽小啊。」

「你認識我?」衛音不確信的問著,听著眼前女子的口氣似好像早就與自己相識,但是自己卻沒有印象一般。

衛音仔細的搜索著記憶,可是依然想不起記憶中曾經與這麼個人有交集。

「你到底是誰?」女子穿著打扮這樣異常,衛音不該是沒有印象的,如果她不記得的話,一定是不認識的人。衛音這樣想著,連帶著語氣也微微有了幾分怒氣。

「好了好了,看你緊張的樣子,我便不逗你了。」阿依那舉著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你不認識我,我可是認得你的。」

「你曾經在顧安侯府中住過一段時間沒錯吧!」阿依那胸有成竹的挑著眉。

「那又怎麼樣,田兆人人皆知,這是皇上的旨意,你知道也不奇怪。」衛音皺著眉頭。

阿依那睜大著眼楮,「這也可以!」

「那你是不是在顧安侯府待著的時候,中了毒,還在床上休息了好幾日呢,諾,還有,當時我記得你手上是帶著傷的。」

阿依那見著衛音,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自豪的說著,「當時你的毒可是我解的呢,解毒的法子,只有我的老家才有,為了救你,我可是將我都不舍得用的寶貝都拿來了呢。」

阿依那還是那般的自來熟,也沒有問問衛音這個主人的意思,徑自的走到了茶幾邊上,給自己到了杯茶。

當時衛音中毒,顧安侯夫人為了避免有心人生事,是禁止外傳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只有寥寥數人。

見著衛音的臉上還是不大相信,阿依那這才不得已的說出自己一直不願接受的事情,「我可是顧安侯府的姨娘。並不是你想象中的什麼江洋大盜,更不是采花賊,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卻不料,這下衛音臉上的驚訝更多了。

若是原先有三分,眼下便變成十分了。

阿依那說出是顧安侯爺的姨娘的第一時間,衛音想的不是別的,只有一個,這丫的不是在說笑吧,顧安侯爺雖然看著年輕,但是他的的年紀,做她爹都可以了。

竟然是她的姨娘!這個世界是腫麼了,年齡不是問題這麼嚴峻的問題,竟然也在田兆出現了。

阿依那被衛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表情,還有那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的渾身的不自在。

連忙擺著手的給自己解釋道,「你以為我是情願的嗎,我這還不是被逼的!」

「都怪皇帝那個窩囊廢,膽小鬼,害怕我,不敢將我放在宮中,卻把我指給一個老頭子做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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