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你這是怎麼了?」原本衛音還想先對江怡「興師問罪」呢,可是見著江怡直不起來的腰,還有那撒白的臉色,心中的氣登時便煙消雲散了。
「小……小姐,奴婢可以坐著說話嗎?」。江怡捂著肚子痛苦的說著。
「還不快去。」衛音無語。
「也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東西,下午,奴婢這肚子便不安分起來,眼下,奴婢實在是沒力氣了。」
江怡基本上是從臥房到茅房兩點一線的跑了一下午。眼下雙腿發軟,渾身使不上力氣。
「吃了藥沒,怎麼這麼不小心。」衛音一邊扶著江怡,一邊嗔怪著說道,「看你平時也是個小心的人,怎麼今日這般貪嘴。」
江怡委屈的看著衛音,「小姐,並不是奴婢貪嘴啊,都是正常所食,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
阿依那笑著說`.``道,「這還看不出來,你被人下了藥了,很明顯是中了巴豆。」
「不過巴豆這個不要緊,拉上個三兩日就好了,也可以排排毒。」
巴豆,江怡臉黑了又黑,是誰在她的飯菜中下了巴豆。
「你快別逗她了,趕快的給她弄一劑藥吧,不然這樣可就不好了,容易月兌水?」衛音好笑的看著阿依那故意逗著江怡。
月兌水?是什麼意思,阿依那和江怡齊齊的看著衛音,不明白這個新鮮詞。
衛音打著馬虎眼,哈哈的說著。「還不快點。」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衛音對阿依那的醫術算是徹底的拜服了。這點小事,也不過是在開江怡的玩笑,對她來說很好解決。
江怡得了衛音的提醒也哭喪著臉,眼巴巴的看著阿依那,意思是,你幫幫忙吧。
阿依那顯然很得意這種眼神,從懷中拿出一小枚藥丸,「去拿水化開了服下就好了。」
江怡得了解藥,忙不迭的離開了。若是真的如阿依那所說的要跑兩天的茅房。當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看來不是偶然嘍,方才給你送藥的小丫頭你以後也要留意嘍。」阿依那幸災樂禍的說著。
衛音卻是雙眸微眯,「既然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對別的主子示好,那我就成全她。索性以後的藥都交給她吧。也免得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的浪費時間。」
「終究是扛得住賊偷。扛不住賊惦記。」有了阿依那這麼個性子直爽的人在身邊呆著,衛音覺得心情也好了許多。
果然,好心情勝得了所有進補的藥。
「悄悄的。找個你信任的人,再給你重新熬一碗就好了。」阿依那滿不在乎。
「若是七日紅服下會有什麼樣的癥狀。」衛音心思一轉,已經決定了將計就計,引出幕後黑手。
「按她的劑量,怎麼也要十幾次才會病發,前幾天大多都是面色蠟黃缺血的癥狀。病發的時候也有些像小產的癥狀,所以說這才是七日紅的毒辣之處。」
阿依那說的輕巧,可是在衛音的心中卻是觸目驚心,即便是沒有身孕的人,也像小產一般,既傷了性命,又毀了清白,若是這麼看,從前她所中的毒,真是太小兒科了。
「而且這個解藥還十分的棘手,也就相當于沒有了,更何況中|毒的時候你也沒有感覺,等著毒|發,解藥也是無用了。」
阿依那笑著看衛音,「怎麼樣?這就被嚇到了,這才是哪到哪,你呀,終究是見識的太少。」
衛音嘴角微微揚起,「對了,我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顧安侯府昨日派人來消息說,顧柳宇要三日後來。」
果然,阿依那的嘴角的笑意一點點的褪去,知道沒有,憤憤的罵了聲,「真是陰魂不散。」
衛音看著阿依那得意的樣子,心中暗笑。
……
阿依那在衛音的房中呆了兩日,還是閑著不能出門悶得慌,又怕遇到顧柳宇這個面癱,所以大清早的一早就離開了。
只是淺淺的給衛音留了句話,莫要擔心。
衛音也對于阿依那的這個性子無語,搖頭嘆口氣。
自從見了王嬤嬤之後,衛音私心里便一直在想著要怎樣將王嬤嬤不著痕跡的調來自己的身邊,還不引別人發覺。
衛音思來想去,還是要從衛勉這下手。
當晚便當著衛勉的面,夸贊了廚房的手藝精進不少。明里暗里的暗示著衛勉,吃的好才能心情好,心情好,病也好的快。
衛勉自然是樂的允許,立即去廚房將做飯婆子調到衛音的院子中,以後只專心給衛音一個人做菜就可以了。
衛音事先都已經布好了局,王嬤嬤重新回到衛音的身邊也變得順理成章。
眼下有著王嬤嬤在廚房看著江柳,衛音是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衛音雙眸微眯,看著房中的這盆景蘭,果然葉子都已經枯萎了,若非正巧阿依那這個用|毒,解|毒高手在,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江怡,江柳最近怎麼樣?」
「稟小姐,江柳最近出奇的安分,即使跟奴婢有口角上的爭執也都是閉而不談,更沒有外出。並且多小姐的事情好像也上心了不少,除了小姐日日要喝的藥之外,便是連飯菜江柳也上前瞧過好幾次,不過都被王嬤嬤擋了下來。」
「那就好,繼續盯著吧,她手中的藥早晚有用完的那一天,更何況她還得去邀功呢!咱們只要耐著性子等就好了。」衛音挑著眉頭。
「江怡,你若是再往我的頭上插簪子,我就要變成火雞了。」衛音無語的看著一頭被江怡裝飾的金銀珠釵不等……鄙視之情溢于言表。
「我不過就是見一下顧柳宇,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至于這麼莊重嘛?」
「更何況,把我打扮成這樣子,你不覺得很怪嘛?」衛音很無語。
不就是見個顧柳宇嘛,至于滿院子上下的都這麼緊張,光是衛勉就在她面前不止一次的提起顧柳宇要來,要她好好的裝扮一番了。
「小姐,顧柳宇哎顧柳宇哎,多少人想見都見不到的,偏偏來問侯小姐,小姐卻還心不在焉的樣子。」江怡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隨即反應過來,滿臉愁雲的看著衛音,「莫非小姐心中還是記掛著表少爺?否則怎麼會不想見顧少爺呢。」
一想起唐毅,衛音便是滿頭黑線,真不是從前的衛音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可能是養在衛府沒有接觸那麼多人,所以選擇範圍小的原因吧。
不過換了她,可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衛音投降般的說著,「好好好,隨你,不過你少放一點,我嫌壓頭,沉。」盡管是衛音心中有了人選,但是她不打算說出來是一方面,更怕的是被拒絕。
其實衛音早就同江怡說過,她對唐毅是年少不懂事,是一段黑歷史,讓江怡以後見著唐毅的時候大可以不必忍氣吞聲,更不用留情面,將從前的委屈都討回來最好不過了。
她自然也就知道了衛音對唐毅無意,如今只不過是拿來激衛音罷了。
衛音哪里不知道江怡這點小性子,不過是不想讓大家失望罷了,索性也沒什麼,就放開了手腳,任憑江怡打扮了。
終于在衛音昏昏欲睡之前,江怡才爽快的說了一聲,「小姐好了,您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衛音自小有個毛病,特別喜歡別人擺弄她的頭發,而且每次,只要擺弄,用不了多久,衛音便能入睡,所以她基本上沒有失眠的時候!唔,這也算是個優點吧。
衛音帶著惺忪朦朧的睡眼,眼巴巴的看著鏡子中的人。
狠狠眨了眨眼楮,又揉了揉這才看清,衛音敷衍著點點頭,「恩,不錯不錯,咱們可以走了吧。」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門後面的江柳見著衛音這副暈暈乎乎腳步不穩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以為是她這幾日的藥開始發揮效力了,所以衛音才會這般的虛弱不堪,連步子都不穩了,連忙跟隨在衛音和江怡的身後,跑到衛秦的院子中去通風報信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江柳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做事滴水不漏,不但下藥的事情誰都沒有發現,反而衛音也開始慢慢的相信自己的,想著美好的生活正在向自己招手,江柳都覺得腳底生風,恨不得快一點到衛秦的面前。
跟在江柳身後的王嬤嬤卻是忍了又忍這才沒有把江柳拖過來狠狠的揍一頓。
江怡的審美在衛音教下已經好了很多了,眼下衛音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更添了幾分的媚意。
涼亭中的顧柳宇卻已經是等了小一會兒了。
見著衛音蓮步款款的前來微微側身,禮貌性的問了個好,「多日不見,郡主的身體可好。」
雄厚有力的聲音讓衛音頓時清醒了不少,看著顧柳宇有些不自在,「好多了,還要謝謝顧少爺茶會之時的解圍。」
江怡和王嬤嬤得了衛音的批準,是稱呼不變,繼續換衛音小姐,顧柳宇卻是很遵守禮儀,喚衛音為郡主。
可是衛音的這點不自在在江怡的眼中卻是別有深意的。
「家父一直掛心郡主的身體,當時,畢竟是從我們顧安侯府中離開的,論起來也有我們的責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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