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是喝這些苦藥,我不想再喝了。」衛音佯裝成使小性子,不肯再喝江柳「苦心」熬好的補藥。
江柳一听,頓時急了起來。忙不迭的說著,「小姐,若是您不喝怎麼行呢,身體怎麼才能好呢。」
「眼見著都喝了十幾天了,是藥三分毒,你還是拿去到了吧。也免得我看著心煩。」衛音向著江柳擺擺手,微微蹙眉的說著,「我覺得我早就好了,只是爹爹小題大做。」
「小姐,就這麼扔了多可惜啊,這都是老爺四處給你找尋的良藥,都是補藥呢,里面的藥材來之不易。」江柳苦心的勸著。
「是嘛,這樣說來是有些可惜了。」衛音這樣說,江柳還來不及高興,衛音便繼續說著,「你說這是補藥?對身體都是有健康的?」
江柳點點頭,「是啊!」
衛音釋然一笑,「如此,這麼好的補藥扔了的確可惜了。」
「這樣吧,就賞給你喝了,反正都是補藥,你喝了也是有益處的。」
誰知江柳听了衛音的話臉色瞬間就變了,有些慌亂的說著,「小姐,這是您的要,奴婢怎麼能喝呢!」
「那有什麼,不是你說的這是補藥,是對身體好的嗎,所以我不想喝了,想賞給你怎麼了?」
衛音無辜的說著。
江怡恰到好處的說著,「哼,不會你做的什麼手腳在上面吧,不然你為什麼不敢喝。小姐,一定是她做賊心虛。」
雖然江柳覺得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但是江怡的話無疑對自己構成了刺激。
「小姐,奴婢對您是忠心的,怎麼可能在您的藥中做手腳呢。」江柳立馬跳腳的辯解著,怒目指向江怡,「你是不是不挑撥我同小姐的關系你就渾身難受啊!」
「你……」江怡狠狠的瞪了江柳一眼。
衛音對兩人的爭吵視若無睹,笑眯眯的看著江柳,「你們倆啊真像是前世的冤家,這才多久。你們自己說說。都吵了多少遍了。」
「將我置于何地啊?」
衛音雖然是笑著,但是江柳卻覺得背後生寒。訕訕的說著,「小姐,真的不是江柳沒事找事。你看看江怡。總是挑撥我同小姐的關系。」
「這你擔心什麼。我自然有我的判斷能力,誰對我好,心中難道不清楚嘛。還用得著旁人挑撥。」衛音眉毛上挑,打量意味的看著江柳,「怎麼倒是你,為何會反應這麼激烈?」
「奴婢不是怕小姐誤會了不成。」江柳憨笑著說道,「奴婢自然是對小姐忠心的。」
「那好,你把它喝了吧。蒼白的解釋永遠不如實際行動來的踏實。」衛音嘴角的笑意褪去,威嚴的看著江柳,告訴江柳,她不是在開玩笑。
「這……」江柳吞吞吐吐的看著衛音。臉色煞白。
衛音卻是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江柳,冷冷的說著,「喝了吧,若不然江怡還真是誤打誤撞的對你說中了。」
「況且,江柳,這也是個你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心虛,江柳默然的睜大眼楮,不解的看著衛音,卻仍然使自己強裝成鎮定的樣子。
巧雲說,她給的藥無色無味,即使是試毒也無法查出來,只有發癥了之後才能知道,但是那時已經是回天乏術。
衛音是不可能知道這藥碗中是有異樣的,可是為什麼看著衛音和江怡的笑卻是那麼別有深意。
江柳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慌亂,一定是江怡挑事,大小姐才會順勢這麼說的。
這麼安慰自己,江柳隨即臉上掛起一抹笑容,「小姐,您的補藥,奴婢喝了怎麼成,老爺會責罰的。」
「喝。」衛音薄唇輕啟。
看來衛音是鐵定了心思的,自己若是不喝真的會死惹得別人懷疑的,可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喝下去嘛,江柳雖然不知道巧雲給自己的是什麼藥,但是必然是毒藥,盡管是一少部分,但是喝了還是會傷身體的。
江柳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既然小姐堅持,那奴婢只有以身試藥證明清白了。」
衛音好笑的看著江柳,「那是自然。」心中卻是在笑著,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反應。
江柳屏住呼吸,緩緩的將藥碗拿在手中。只听得「 當」一聲,藥碗被江柳「不小心的打翻。
藥汁一滴不剩的系數跌落在地上。
江柳臉色大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笨手笨腳的,竟然將這麼珍貴的藥碗打翻,小姐恕罪啊。」
衛音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掩蓋下去,淡笑著說道,「我不過是在跟你開玩笑呢,瞧把你嚇的,沒事,打翻了就打翻了吧,左右我以後都不會再喝了。」
「你下去吧。」
「是。」江柳沒想到衛音會這麼輕易的放了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迅速的離開。
「告訴王嬤嬤,找人看著她,沒我的允許,不許她出門。」衛音雙眸幽深看不見底。
十幾日的時間,衛音不是沒給過江柳機會,只是她還是這般的找死,那就不怪衛音不客氣了。
「是,王嬤嬤已經準備好了,都是可以信任的人,這下,江柳算是失算了。」
江怡暗暗說道,依衛音的性子,若是那碗藥,江柳喝了,恐怕衛音還會給她機會的,但是她自以為很聰明的打翻……
驚魂未定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江柳越想著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下意識的將梳妝櫃中的金銀細軟收拾好,江柳想著,反正衛音也命不久矣,自己幫著衛秦對付衛音,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即便是事情成功了,衛秦相信也不願意見到自己,留在衛府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還不如收拾錢財跑路。
這樣想著,心中也越發的不踏實起來。
還是要先去見一見衛秦,詢問衛秦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麼做。
可是為什麼房門她打不開。狠狠的敲了幾下還是紋絲不動,這個樣子,分明是被人在外面反鎖上了。
江柳的心中咯 一聲,啪啪啪的拼命敲著門,「是誰,竟然膽敢將我的房門鎖上,快來人啊,給我把門打開。」
盡管江柳怎麼大聲,可是依舊沒有半個人來幫忙,「快來人開門啊。」
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襲來,江柳的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
須臾,王嬤嬤的聲音緩緩的響起,「江柳姑娘,您不要害怕,小姐覺得您最近幾天過于忙碌,所以特意吩咐奴婢看著您好好的休息,您放心用不了多久就會放你出去的。」
江柳機警的問著,「你是誰?」
王嬤嬤暗笑,「老奴,老奴,便是廚房新來的嬤嬤,姑娘莫要驚慌,這的的確確是小姐的意思,您還是好好的在這呆著吧。」
王嬤嬤想著門外的兩個小廝試了眼色,這是她的娘家佷子,當年也同她一起入了衛府做下人,正是信得著的人手。
王嬤嬤低聲說道,「看著她,千萬不要讓她跑了,小姐自然有賞。」
王四點點頭,「姑姑放心,佷子知道了。」
……
月光如斯,平靜的讓人仿佛置身夢境一般。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江怡失聲大叫。
衛音正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雙腿之間的裙子,正一點點的滲出猩紅的血液。
江怡當時便嚇得手足無措起來。
從前為了放著江柳,王嬤嬤才一直在廚房呆著,好能監視著江柳。江柳被關,王嬤嬤也理所當然的到了衛音身邊服侍著。
王嬤嬤見頓時也慌張起來,「還不快請大夫。」
江怡這才如夢初醒的向著王嬤嬤眨眨眼楮,聲音帶著哭意的說著,「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小姐,小姐您一定不要有事啊。」
當然,江怡的慌慌張張的出去找大夫,還帶著哭意,這個消息如平地一聲雷,瞬間在衛府炸開了果。
「衛音病危,速速去瞧著。」其中,當然不乏柳姨娘暗中的推波助瀾。
柳姨娘面容哀戚,對著春談吩咐著,「一會,老爺沈氏一定會去看望大小姐的狀況的,你帶著春橋春喜,去二小姐的院子留意著,一旦二小姐有什麼動作,第一時間的來告訴我知道嘛?」
「還有三小姐那也派人盯著。」
整個衛府中就這麼幾個人,跑不出幾個,既然出手,即便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也必然要戳到沈氏的痛楚。
「奴婢知道了。」春桃點點頭。
「你先去吧,我可能會晚一點去,不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柳姨娘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等了這麼多年,終于可以動手了,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暢快。
平靜的夜晚,似乎就這麼被打破。
有人歡喜有人愁。
衛勉一听到這個消息,險些從床上跌下來,不敢相信的問著,「什麼?!?你說什麼?不是都病好了怎麼會突然這個情況。」
這幾日衛音的身子大好,他就忙于公務,沒有時間去看望衛音,怎麼好好的人,突然就不好了呢。
來不及穿衣,衛勉只是草草的披了件斗篷就用最快的速度向衛音的院子趕去。
同樣的已經入睡的沈氏也被驚醒,聲音帶著幾分倦意,「出事了?是怎麼回事?」
素心搖著頭,「具體的情況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下人傳話說,江怡哭著跑出去請大夫,說是衛音的情況不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