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巴巴的看著陸許,眉頭也跟著緊緊的皺在一起,「少爺,您都在這看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您到底在看什麼啊?」
陸許就這樣目不轉楮的看著窗外,已經有了好一會兒了,當然他們家少爺一向是出人意外的,可是文石實在是想不出來,這窗戶外面有什麼可看的。
隨著陸續的目光,文石也疑惑的望著窗外,可是他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那平靜的江面上,除了有幾個船舫一看樣子就是哪些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在享受。
難道……
少爺也想那啥那啥了?
文石自動腦補了一下陸續左擁右抱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少爺的年紀確實不小了,夫人前些日子還說想要給少爺尋思一門好的親事,還正想要問一下少爺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夫人也好為少爺提前打算了,不然可能夫人就要自己著手給少爺選了……」
「你這腦子中到底一天都在想什麼啊?」陸許極其無語的給了文石一記暴栗。
別以為文石的話的意思他听不出來,真是的,自己怎麼可能會看上「那種女人」?他雖然是萬花叢中過,但是從來都是片葉不沾身的好吧,真是……
「我只是在想事情,文石你是不是不想再跟著我了?」陸許置氣般的喊著。
文石有些委屈的揉著吃痛的額頭,「少爺,奴才想的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嘛。您都不知道,剛剛叫您您都沒有反應,奴才……奴才……這才會胡思亂想的嗎!」
「等一等!」陸許剛剛從文石的話中找出了問題所在,「你剛剛說什麼?我娘要給我找親事!?!」
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陸許沒有好氣的說著,「我娘是怎麼說的?怎麼好好的想起來這件事情的!」
文石訕訕的看著陸許,心中暗暗喊糟,夫人的吩咐是讓他悄悄的在陸許的身邊旁敲側擊有沒有中意的女子,若是有了,夫人覺得合適。便去求了皇上賜婚。若是不合適,夫人自然會為少爺選一門合適的,然後還是求皇上賜婚,到時候板上釘釘的事情。容不得少爺反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說漏嘴了。
面對陸許狼一樣的眼神。文石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心中哀嚎連連,已經做好了被夫人和少爺兩面收拾的慘況了!
「沒……沒有。夫人只是偶然說起來的……」文石心虛的說著,不敢直視陸許的眼楮。
在文石的心中,他家的少爺眼光,真毒!仿佛他干了什麼虧心事都能一下子被看出來。
畢竟陸許能在商場上叱 那麼久,也不是全憑著皇帝的關系的!
「文石!」陸許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道,「你是想讓我把你吊起來打一頓再說還是直接坦白!」
「我……」文石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幾下,面對陸許周身強大的氣勢。
可是夫人的命令,文石真是欲哭無淚。
「少爺,您還是饒了奴才吧,奴才只是想好好的多活幾年啊。」
「哼。」陸許白了文石一眼,「瞧你那出息的樣子,就算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不過你這麼一說,倒真是給我提了醒,我該是回去好好的跟娘說一下的,不然可就真的難辦了。」
不過陸許轉念一想,即便是他娘親想要給他來個出其不意,但是皇上是他的姑父……陸許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要是竟然就敢這麼把他賣了,他一定是不干的!就去罷工。
听了陸許不再逼問自己,文石這才將心放在肚子中,有些討好看著陸許,湊上面前笑著說,「少爺,您千萬不要說是奴才說漏嘴的。」
陸許微微側身。
文石繼續說著,「不過少爺,您當時也是氣性大了,咱們出來也有小一年沒回家了,奴才都有些想家了。」
「而且老爺,老爺也想您的。」
陸許卻是沉默不語,沒有再接話。雙眸中不禁有些暗淡,更多的是有些失望。
想他?怎麼可能。
他已經有了能讓他自豪的兒子,而自己,對他來說,就是人生之中的污點,總是給他抹黑,每次見到自己都是暴怒的樣子。
他離開了,怎麼可能還會想他!
陸許自嘲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番。
時間飛逝,竟然已經一年多沒有回家了。
可是陸許現在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沒有達到了那人的要求,陸許是說什麼都不會回去的。他是個有傲骨的人。
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看扁。
只是心中隱隱的對不起娘親,在外面這麼長時間,娘親該是很擔心他的情況的,若不是因為這樣,陸許才不會允許文石在他和他家之間來回「走動」呢。
也算是能讓文石間接的給他娘親帶個消息。
默然的從窗戶上跳了下來,陸許沒好氣的看著文石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出去方便一下。」
「要是上來菜你就先吃吧。」
文石模了模空空如也的肚子,很沒有志氣的點點頭。
「知道了。」
出了房門,陸許見著文石沒有反應,這才收起眼中的哀傷,全然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這樣的陸許,讓人陌生!
還好天香居的二樓雖然面對普通的百姓,但是到底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人們還都是願意在一樓的,眼下又不是飯點,所以人少。
避開人群,陸許就這樣徑自的走上了三樓。
天香居的四間雅間,除了被京城雙杰佔去的竹舍,梅居。
其他兩間,一直都被神秘人佔著。
卻沒想到,這其中的蘭閣竟然是在陸許手下。
陸許身形熟練的入了蘭閣,只是一轉身的時間,便快速的換好了衣服。
白衣綽綽,周身帶著出塵月兌俗的氣質。
陸許的嘴角微微揚起,雙眸微眯,再次將蘭閣的窗戶打開,就這樣身形一閃,消失在天香居之內。
而陸許的目的,也似乎是直奔江中不遠的船舫。
若是沒有打听錯誤的話,上面的公子哥兒,該是城北姜太傅的嫡孫姜岩。
姜太傅,仗著自己做過先皇的太傅,這麼多年來縱容自己的門生官官相護,如今竟然是明目張膽的做起了賣官的買賣!
田兆王杰如何能忍!但是朝廷之中的事情,有很多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有時候你明明抓住了把柄可是卻不能動手解決。因為牽一發動全身,稍一不小心,便會步步錯。
因此這也是作為皇帝的郁悶之處。
所以陸許便是為皇帝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既然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解決的問題,那麼咱們就背地里來。
論起黑吃黑,陸許要是敢說第二,恐怕沒人敢說第一了。
姜家幾代為官,可能是貪得太多了,老天爺看不過眼,到了孫子這一代,竟然只有姜岩這麼一個寶貝,所以姜家很是放縱,以至于,姜岩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不然也不會青天白日的在這船舫之中同那些青|樓女子笙歌燕舞。
如此,陸許更是沒有留情的余地了。
腳尖輕輕的落在了船舫之上,雖然陸許此刻是白紗掩面,但是這一襲白衣周身光華便是瞬間吸引了船上女子的注意。
驚嘆之聲不住的傳來,還帶著些許的傾慕之意。
更有些大膽的,正準備雀雀欲試。可惜都被陸許眸子中的寒光震懾住,不敢上前。
「你是誰啊?」姜岩正玩得興起,突然間眾人的目光都被突然出現的陸許吸引過去了,心情自然是不快的。
他可是花了大價錢包了整座船舫的,可沒有邀請什麼人同來,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真是討厭。
陸許默默不語,腳步卻是一點點的接近姜岩。
姜岩卻不知自己大難臨頭,緊緊的皺了皺眉,「哎,問你話呢,你怎麼是聾子听不到嘛,你是誰,這是我的地方你是不是走錯了,趕緊下去。」
姜岩沒好氣的白了陸許一眼,「趁我沒發脾氣之前。」
感覺到懷中的美人身子有些僵硬,姜岩狠狠的在翹臀之上掐了一下,「你們都看什麼看呢。小爺我在這呢,還不快點來給爺伺候好了,不然你們可是沒有銀子拿的。」
到底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姜岩的這聲大喊,好多女子已經紛紛的重新回到了姜岩的身上。
獻媚的服侍著姜岩。
姜岩更是挑著眉毛得意的看著陸許。
似乎對自己很滿意。
「呵呵。」不屑的笑聲從陸許的嘴邊傳來。
這下子,姜岩吧唧一下拉下臉來。
許多人都是有忌諱的,而姜岩的忌諱就是在這句呵呵上,他生平最討厭別人對他說呵呵,感覺是對他極大的瞧不起。
事實上陸許現在的確是這個看法。
原本姜岩今日的心情很好,並沒有想多理會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陸許,但是現在,恐怕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陸許了。
該是要好好的教訓一下的,不然這麼多人看著呢,以後他姜岩的名聲也是會受損的。
姜岩驀地將就近的酒杯狠狠的砸向了陸許。
「你特|麼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