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瑜睜開星眸,手上的刺痛感讓她蹙起眉頭。
她緩緩撇過頭去,意外地瞧見了德煜竟躺在她床沿邊歇息,他身上的銀白長衫沾滿了血跡,粗糙的手掌緊緊地交纏著她的,力道之大幾乎要讓她痛呼出聲。
「德……德煜?」她無力地輕喚了聲,想起自己墜湖前的事,滿月復委屈讓她不禁哽咽起來。
「瑜兒?!」德煜驚愕地抬起頭來,停擺的心,又緩緩跳動起來,「你怎麼哭了?」
德煜松開握著她的手,沾著血跡的大手輕柔地撫上她的粉頰,拭去了她的淚痕。
「你……你流血了?」沭瑜的水眸又落下淚來,她握著他受傷的大手,深深的傷痕讓她感到不舍,「怎麼會受傷了?」
雖是怨他、雖是恨他,但又敵不過擔憂他的心,沐瑜氣憤自己的無用。
「不礙事。」德煜搖搖頭,說什麼也沒有勇氣將她受傷,而他急得發瘋的事說出來。
「你騙人,這麼深的傷口怎麼會不礙事兒?」沐瑜吸了吸變紅的鼻子,先前說不出的委屈又一古腦兒地涌了上來,「難道你就只信任瑤繨一人嗎?我是你的妻,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為什麼你就不能愛上我呢?」
她哀傷的瞅著他的眼,眼淚再也無法抑制地滴落下來。
瑤繨所說的那些話如針般的刺著她的心,她的愛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有回報?
「該死!誰跟你說這些鬼話的?!」德煜氣極敗壞地擁她入懷,口中還狂怒地低咒著,嚇愣了正落著淚的沐瑜。
這……這真的是她那個冷魅又狂狷的夫婿——德煜嗎?何時見他這般失控過?他……他真的是德煜嗎?
「德……德煜?」沐瑜快呼吸不過來的急喚了聲。
他的胸懷是那麼寬闊而溫暖,讓她依戀不已。
「閉嘴!不然我會想打你一頓!」他低吼了聲,眯起了眼眸,克制著自己的怒氣。
這個讓他險些停了心跳的笨女人,要不是他提早回府,只怕就讓瑤繨的詭計得逞,她這—條小命早斷送在水靜湖了!
德煜越想越氣怒,抱著她的手又加重了力道,抿緊唇沉默不語,感受著她還在他懷中的真實,感受著她還活在這世上,並未離他遠去的真實。
「我……」沭瑜又抽泣了起來,哭得讓人心憐至極,一雙水眸埋怨似地瞅著他。
德煜抿著唇低咒一聲,松開了環抱著她的大手,緩聲輕哄著她。
「好了,別哭了,瑤繨她意圖謀害你,已經被我發派至邊疆充為軍妓了,我無法容許任何人傷害你!」
他皺著眉,手指勾起她柔滑的下顎,柔情的眼眸直望著她的淚眼,情不自禁地俯下頭吻住她冰涼的小嘴兒,細細地品嘗著她的甜美,卻怎麼也不敢趁她生病之際,做些激烈的運動。
沐瑜睜開染上淡淡**的迷蒙黑眸,她伸出乎輕撫著他吻過的唇瓣,模樣既無辜又嬌媚,讓德煜忍不住又將結實的身軀湊向她,在她頰邊偷了個香。
他眯起黑眸嗅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忍不住含咬了下她細致的耳垂,手不安分地解開她褻衣上的系帶。
「可……可是?」她想阻止他,卻被他炙熱的黑眸給吸去了思緒,嬌軟的身子任他擺弄。
「可是什麼?你寧願相信一個瑤繨,也不願相信我?」
沒有停下動作,德煜拉開了她身上的褻衣,一大片雪白香女敕的肌膚露了出來。
他狂熱的吻順著她的雪頸緩緩往下移。
「我……我相信,可……可你從沒說過愛我,我……」
她弓起身子,德煜趁著她喃語之際,褪去她僅有的肚兜。
「鬼話!」他低咒了聲,埋在她胸前的俊臉怎麼也不舍抬起來。
「要是不愛你,我會對你做這些事嗎?」德煜抿著嘴角,看來頗不高興地瞪著她。
「德……德煜,別這樣……」沐瑜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紅艷艷的臉蛋兒讓人想咬上一口。
「有什麼關系,這里又沒有人……」他褪下自個兒的長袍,luo露的胸膛展現在她眼前,他緩緩地低下頭去……
突地,「踫」的一聲,緊閉的房門被人用腳踹開,緊接著的調笑聲令人想揍一拳。
「煜,沒想到才大白天的,你就欺負起你家的小娘子來了!」佇立在門邊,煌亦搖著扇子笑得可惡極了。
雖是有一扇屏風遮掩,但屏風後掩映出來的影子卻讓他邪惡地想捉弄捉弄呢!
「滾出去!」德煜快速地拉起被褥,將沐瑜luo露的嬌美身子緊緊包住,深怕養了別人的眼。
他眯起眼,危險地朝來人冷斥著,要他識相點,自己滾出去!
「是、是、是,你們繼續溫存,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你要我準備的事,我已經準備好了!」煌亦嘆口氣,無奈地開口。
又是個喝醋喝過火的男人!
「話說完還不快滾出去!」德煜的冷眸幾乎穿透屏風狠狠地瞪視著他。
這個該死的混賬家伙!
煌亦聳聳肩笑咧了嘴,隨即關上房門離去。
「德……德煜?!」沐瑜吃驚地望著他,身上被他給包得密不通風,一點兒肌膚都沒露出來。
「我的肚量沒好到連自己女人的身子被別人看光,還不動怒!」德煜從牙縫迸出話來,心底不痛快的皺著兩道俊眉。
「你的胸膛還不是常常讓別的女人看……」她小聲嘟嚷著,不敢讓他听見這句話。
德煜漾滿柔情的黑眸不再有冷冽,望著她淨是嬌態的模樣,他忍不住抬起她的俏臉正視著她。
「明兒個,咱們成親吧!」他輕聲開口,打從心底不願再失去她了。
「啥?」她驚愕地望著他,正準備問清楚時,他如雪絮般輕柔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忘了她想問的問題,忘了先前的所有不愉快……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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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沐瑜頭蓋喜帕,身著紅色的嫁衫,一個人坐在布置得豪華舒適的喜房內,納悶地蹙眉思索著,外頭鑼鼓喧天的喧鬧聲都引不起她一丁點兒的興趣。
從今兒個早上一起床,青青便拉著她到銅鏡前打扮,接著又是老嬤嬤進來替她梳頭,替她換上鳳冠霞帔。
這換完衣服之後,又來了一堆搞不清楚來頭的福晉們替她祝賀,還送上了一堆玉簪、金鐲子……等的飾品,非要她戴在身上不可,接著便糊里胡涂地被人蓋上了喜帕,坐上了花轎,送進這喜房內等著。
沐瑜越想越胡涂,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正當她欲拿下頭頂上的喜帕時,她細小的柔荑被人用手緊緊握住,調侃的笑語傳進她耳里。
「想不到新婚之夜,我這害羞的小妻子便急的想自己先上床歇息了嗎?」
低笑了幾聲,那說話的男子用喜秤掀去了喜帕,一張熟悉的俊臉帶笑地直瞧著她。
「德煜?」她驚訝地張大眼眸,忍不住急叫出聲。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人送上花轎拜堂,接著又讓人帶來這喜房內侍著,這一切的—切,都把她給搞胡涂了!
「嗯?我的小埃音怎麼胡涂了?」德煜甩開身上的長褂,坐到她身旁笑問道。
「我怎麼會……你又怎麼?」她喃喃的話讓德煜的大手給搗住了,他那雙漾滿笑意的黑眸睨著她的迷糊樣。
「我只知道今日是我們大喜之日,而你,是我德煜光明正大迎娶回來的福晉,從今日起,沒有人敢出言羞辱你。」
他拿下她頭頂的鳳冠,她那黑如瀑布般的長發一泄而下,披散在她的嫁衣上,嫵媚的引人遐思。
「你……你怎麼知道?是青兒說的嗎?」她扯著他的袖懷,緊張地探問著,深怕他是因眾人逼迫而迎娶她的。
德煜眯起黑眸低笑了幾聲,伸出手掌輕撫著她柔長的黑發,調笑地開口。
「瞧你緊張的,是怕我被人逼迫而迎娶你嗎?」他修長的手指趁她分神之際,挑開她胸前的盤扣,露出里頭白色的褻衣。
「若是我說不,又有誰能逼得了我?」
他低笑著,輕啄她雪白的粉頰,毫不在乎她的呆愣,不安分的大手由褻衣領口探了進去,濃厚的充斥著他的黑眸,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你真是自願的?」依舊擔心著他捉模不定的心緒,沐瑜怯怯地轉頭問著他,捉著自己被解開的衣襟不讓他繼續探入。
「傻瓜,要不是真要你,就連皇阿瑪的聖旨都不能讓我屈服。」德煜抱起她的身子往床上躺下,這次他記得將床旁的白簾給放了下來,遮去一室的春色。
「真的要我?」沐瑜雪白的胸前所佩掛著的金鎖片,被德煜一手扯了開來,丟到床外。
「嗯!」德煜專注于自己的動作,又將她細腕上的玉鐲子給拿下,往床外一扔。
「真的?」她欣喜地望著他冷魅的俊臉,不阻止他解去她衣物的動作。
「真的。」他不耐地扯開她艷紅色的嫁衣,往床外一扔,這又發現她脖子上居然掛著一條珍珠項鏈。
他眯起眼,大手一揚,珍珠鏈子斷了一地,一顆顆白圓玉潤的珍珠散落在床上及地上。
「那……」她欲開口,卻被他狂熱的吻給堵在嘴邊,邪魅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別多話,我可是忍了一天了,我親愛的小埃晉,你不覺得該先解決我的問題嗎?」他邪邪地一笑,手也沒閑著地繼續解著她身上厚重且多余的衣物。
「什麼問題?」她無邪的眸子漾著疑惑地直瞅著他,如星光般清澈的水眸映在他眼底。
「愛你!」他溫柔地俯下頭吻住她紅潤的唇瓣,所有的不安及疑惑,都在他這一吻中煙消雲散……
床邊的白紗簾被微風吹撩起,兩人交纏的身軀隨著濃烈的情yu,化成一道道完美的弧度,在心房留下相伴一生的誓言。
愛,原來一直在他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