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南風的話很詫異,不過慕夏還是答應了。因為他的表情告訴她,他並沒有開玩笑。而且慕夏也不覺得南風是那種半夜來找她為了開玩笑的人。
所以她換了衣服便和他一起走了。
慕夏一坐好,南風立即踩了油門將車子駛上凌晨三點半的大街。這個時間,除了那些開夜車的人之外,路上幾乎連個人影都難以見到,整條接安靜的詭異。車廂里,也安靜的沉重。
「慕夏,你知道麼,男人有時候是很笨的。」清朗的聲音忽然打破凝重的氣氛,南風開著車說。
慕夏撇頭看著他此刻專注開車的面色,而他繼續說︰「有時候,男人真的很難發現自己心里在想什麼,不懂那些情愫代表著什麼意思。所以總要等失去了才發現,有些人對自己的重要性可能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性命。女人說男人不細心,對感情根本不在乎。或`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許這樣的男人有,可是很多男人並不是不在乎,只是在乎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溜走。等到全部失去了,又只能找個地方自己舌忝傷口。」知道她在看自己,南風也轉過頭來看了看她。
慕夏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突然和她說這些,只是頓了頓道︰「那我可以認為男人這樣是笨拙又懦弱嗎?就算不知道該怎麼做,難道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來嗎?哪怕是一個動作也好。」
「哈哈。」南風突然朗聲笑了起來,讓慕夏更不明所以了。他又說︰「你說的也沒錯,有時候男人是很笨拙又懦弱的。或許在感情方面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怕被傷害。一開始沒發現,等發現的時候對方已經走了。然後害怕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費,怕自己付出感情越多受到的傷害越多。所以就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越走越遠,直到再無可能。」到最後,只能把人放在心底,偶爾想想卻無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應該不單單是笨拙又懦弱了。而是自私!」撇了下嘴,慕夏不明白他突然說這些干什麼,可是他的話她卻不能完全贊同。
南風詫異看的了她一下,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說是自私。慕夏則嘆口氣解釋道︰「女人如果是為了感情,那一定是全心全意的付出。這是天生的本能。如果男人一開始沒發現那是笨拙,而發現之後又不敢挽回那是懦弱,可是害怕付出得不到回報,那不是自私嗎?女人付出的時候,何嘗不害怕呢?可是女人依然付出了,最後卻得不到任何回報只能帶著失望離開。但男人卻發現了自己真心,但害怕自己受傷而放棄女人,讓她滿心傷痕的走掉。這種不是自私嗎?」。
她的話讓南風啞口無言。
「女人沒必要為男人全心全意,最後還要連一句挽留都听不到的走掉。如果男人真的在乎了。那麼就算女人已經心死如灰,他也應該要去嘗試。最起碼男人應該把女人之前付出的東西全還給她,如果這樣做還不能挽留,那才是真的決然。而嘗試都沒就因為怕自己受傷。放棄一個人。這樣不是自己自私嗎?」。
感情史雖然很空白,可是慕夏卻覺得在感情方面,付出應該是公平的。就算先後順序不一樣。但是在乎的時候就該付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這個應該是一樣的吧?不然憑什麼女人一味要付出,男人就該享受?到最後女人心死如灰的走掉。還得在男人心里落得一個拋棄對方的惡名?
被她說的一點反駁的話都說不上來,南風本想是讓她再嘗試著接受一下褚默梵。但現在听來似乎確實是男人自私了。雖然他並不知道當初她和褚默梵是誰付出的多,不過以現狀的情況來看,褚默梵一定是處于被動的吧?
勾了一下嘴角,南風忽然為自己好笑。
其實他也沒資格說這種話吧,因為他恰恰也是慕夏所說的男人之一。
不過,他還是說︰「慕夏,如果那個男人做了該做的,如果是你,你會願意留下來嗎?」。
眼底浮現茫然,從一開始慕夏就很奇怪他今天的舉動和話語了。
「南風,發生什麼事了?你干嘛……」難道他剛才說的話,是要跟她暗示點什麼嗎?
「沒有發生什麼,只是我身邊正好有那麼一個笨拙又懦弱而且自私的男人。但是,如果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且改正,如果那個女人是你,你會願意接受他麼?」微笑的看了看她,南風臉上的沉重已經淡了不少。
對著他眨了眨眼,慕夏對他的話有一種古怪的懷疑。不過想了想道︰「不能說馬上就可以接受吧,畢竟女人也是受到傷害了的。但男人如果真的願意努力的話,到最後還是會接受吧。因為畢竟自己愛過啊!」
「真的?」南風挑了下眉。
「嗯。」心傷雖然不能馬上愈合,可是如果能小心翼翼的呵護滋養,還是會好的。就看那個人願不願意這樣做罷了。
不過說歸說,慕夏還是對他說這話的目的充滿了好奇。平白無故說這些也太奇怪了,不應該說他突然來找她就很奇怪了!難不成……
臉上露出一絲窘色,慕夏支支吾吾的道︰「南風,你突然跟我說這些,該不會是你……對我……」盯著南風的臉,她微微比劃了一下彼此。
「哈哈。」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南風又笑了起來︰「你覺得會嗎?」。「不會!」想都沒想,慕夏立即否定。因為不管是從認識還是到現在,雖然南風有時候對她挺好的,可是那種感覺根本不一樣。
「那不就是了,而且我可不想等有人恢復以後,來找我算賬。」勾著笑容。南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又是茫然,慕夏不知道他指的人是誰。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藥。
最後南風將她帶到了醫院的高級病房里。看到慕夏來了,騰威一臉的驚訝。用詢問的目光盯著南風,不解他怎麼把她給帶來了?
而南風卻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此時躺在病床上的褚默梵凝重了眉頭。「他是我朋友,今天出了車禍,雖然傷的不是很嚴重,可現在需要人照顧。」說完,看了看慕夏的表情。
從進來時她就盯著病床上的人,眼神有些訝異和茫然,也有點其他的情愫。現在察覺南風在看自己。慕夏扭頭看向他︰「南風,你的意思……?」
「我希望你能照顧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慕夏,南風認真道。
「我?」語氣詫異的起了唇,看看床上的人,慕夏再看著他︰「你、你是在開玩笑嗎?」。為什麼要讓她照顧一個陌生人?
不過是陌生人嗎?為什麼她看到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會擔心,會難受?
「我很少開玩笑,更不會大半夜找你開玩笑。」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南風的語氣里可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就當做還我上次的人情。」怕她不答應,他又補充了一句。
掀了掀唇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到頭來又什麼都說不出口。視線再次落到昏迷的人身上,她眉頭淡淡顰著。
「那就拜托你了。」不再多言,南風轉身對騰威使了個眼色。騰威對他的做法也還是茫然,不過也沒說什麼。跟著他一起離開了病房。
到了外面才說︰「這樣做好麼?」「有什麼不好的嗎?」。又望了一眼房間里的人,南風淡淡反問。
語塞,頓了一下騰威勾嘴角道︰「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盯著病床上的人。不必多言慕夏依是沒有印象的。可是看著他此刻的神色表情,以及身上那些可見的傷口和干了的血跡。她胸口愣是有股難以言說的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呢?
在床邊坐下來,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蒼白如紙的臉。就算南風沒說,她也可以想象車禍應該很嚴重。或許差一點點他就沒命了!
想到如此,她的胸口又是如針扎一樣,痛了一下。
微微伸手,她拂上他此刻或許是因為傷痛而緊皺的眉宇。也許在潛意識里,很多肢體想法早已經出賣了她的心。
冰冷的夢里忽然有了一份溫暖,隱隱作痛的額頭似乎也得到了緩解,緊鎖的眉心終于平了下去。
輕輕嘆了嘆,慕夏收回手。然後視線在他干澀到裂開的嘴角停留一下後,起身拿著杯子走向了飲水機。
剛才的溫暖突然離去,頭痛跟著再次襲來。濃密的眼睫微微顫了顫,相闔的雙眼終于緩緩睜開。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所以光線柔和的恰到好處,並不是很刺眼。混沌的視線微微轉動,想動一下肢體,他卻發現自己好像是意識和身體已經分開了似地,身體又沉又痛的根本不能動彈。
「你、你醒了?」倒了杯水回來,很快就發現他已經張開的雙眼。慕夏微微緊張的說道。
視線在她身上定格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和心跳跟著漏了一拍。然後充滿訝異的盯著她。
「你還好嗎?」。他樣子有些嚇人,也讓她更擔心了。
不說話,他依是這樣盯著她,仿佛在判斷自己這是他的夢,還是真實的?
「我去叫醫生吧。」
她剛要走,沙啞到仿佛撕裂了一樣的聲音從他口中擠出來,「慕……夏……」吞了吞口水,他這才覺得自己的喉嚨干澀的仿佛像要裂了一樣。
「先喝點水吧。」馬上折回來,她听得出來他很渴。
視線看了眼她手里的杯子,又停留在她臉上。最後微微點了下頭。
「來,我扶你起來點。」上前扶住他的頭,慕夏遲疑一下後,還是獻身的讓自己當了他的靠墊。將他的上半身圈在懷中,慕夏拿起水杯遞到他唇邊。
真的是很渴,他一口氣就把所有水都喝光了,這才讓快要裂開的喉嚨舒服了一點。
「還要麼?嗯?」看他那麼渴,慕夏想著要不要再去倒一杯。而他的視線卻定在她的臉上移不開。
是夢麼?為什麼她看起來那麼真實?就連依偎在她身上的柔軟感覺,以及她舉手投足間的那股馨香氣息都那麼真實。
被他看得不自在,慕夏微微別開臉道︰「你先躺下,我再去倒水。」剛想把他放回去,他卻突然轉過身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
愣了一愣,等她回過神他已經埋首在她頸間,然後依然干澀的聲音在她耳際輕輕響起︰「讓我抱抱你,就抱一下,一下就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