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偷吻我?」她咬著紅腫的唇瓣,忿忿地指控他的侵略。
他怎麼能吻她呢?方才嬤嬤送飯來時,才听她說,他下個月就要舉行「選妻宴」了,他怎麼還可以這樣肆意地吻她呢?
「吻都吻了,既然你那麼計較,我倒也不介意你向我討回來。」他涎著臉湊向她驚慌的小臉,眼眸緊盯著她唇瓣上那被吮吻得紅腫的痕跡。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奴兒連忙向後倚,惶然地翻身下床躲離他約有十幾步之遠,想藉此避開他不懷好意的噬人眼眸。
「喔?」他挑高了眉,側躺在床上帶笑地端倪著她。
「我是說,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怎麼還可以這麼隨便的去親吻別人?」她微顫著手慌急的將扣子扣上,酡紅著臉指控他錯誤的行為。
「結婚!?」他大笑幾聲後,停頓了一會兒,半是嘲弄、半是詭異地睨著她開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結婚了?」
她那是哪門子的理論啊?誰說要結婚的人就不能吻別人的,更何況他也沒說過他要結婚啊!
哼!女人,只有「蠢」字可以形容。
「嗯,沒……沒有!」她突地愣住,痴傻地看著他臉上的諷笑。
「那又有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吻別的女人?」他又開口,話中的嘲笑味頗重,灼熱的眼直直地看著她如絲綢柔滑的發絲,配上那微啟著紅唇的媚人情景。
「我……」他是在逗她嗎?
看著他慵懶卻又霸氣的臉龐、高挺的鼻梁、暗黑魅惑的眼、帶笑的薄唇,她的心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那種男性的氣息更是令她不知所措,一時間,忘了逃避、也忘了保護自己,就這麼痴迷地凝望著他俊美的臉龐。
「你看夠了嗎?」殷頤翻身盤坐在床上,冷冽地看著她呆滯的神情。
她嚇了一跳回過神,連忙低下漲得更加火紅的小臉,此時窗外吹進來的微風,調皮的將她的長發吹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雅的白玫瑰花香氣。
「你叫什麼名字?」頭一次對女人的名字有興趣,居然是眼前這平凡至極的小女僕。
「凌奴兒……」她將被微風吹到頰旁的發絲撥到耳後,然後才怯懦地抬起頭回了話。
「喔,奴兒?」他眯起笑眼,喚了聲她的名,「幾歲了?」他一向沒有踫未成年少女的習慣。
凌奴兒愣了下,呆立在原地。「二十歲。」
「已經二十歲了?」他嘲弄似地揚起嘴角,惡意地打量著她的身材,「我模起來的感覺可不是這樣。」
凌奴兒的小臉氣憤地漲紅。這個人好可惡,分明是他佔了她的便宜,居然還好意思暗諷她的身材不好。
「你……」她瞪視著眼前神色自若的男人。
「我怎麼樣?」他咧開嘴朝她笑著。
「你……你……」她支吾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又結巴了?」碩長的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你該不會有習慣性結巴吧?」
他瀟灑地走到房內的小吧台旁,抽出了一只高腳杯,倒了杯紅酒,優雅的向她走近。
「喏,將它喝了,才不會那麼緊張。」他難得好心的給了她建議,並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她。
看她害怕得像只小白兔,讓他差點以為自己是個十足沒良心的大壞蛋,瞧瞧,她現在盯著他的模樣,分明就是將他看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可不想讓人誤會。
凌奴兒怯怯地接過酒杯,盯著杯內透著紅光的液體,她吞了吞口水。
他想干嘛?將她灌醉嗎?危險的警告聲在她腦海中響起,一雙帶著防備的黑瞳緊緊盯著眼前神情頗為愉悅的男人。
「我不會喝酒。」她將酒杯遞還給他,深怕他又因為拒絕而發火。
殷頤的嘴角邪肆地揚起,看著她遞回來的酒杯卻不伸手接過。
「怎麼?怕我這只大野狼把你灌醉,吃了你嗎?」他倚在牆角嘲笑她。
他對女人可不玩這種把戲,不過是女人嘛!只要他想,還怕沒有女人上他的床嗎?
「我沒這麼想。」她尷尬地笑笑,掩飾自己的心思被猜中的困窘。
「喔?那你怕什麼?」殷頤眯起會讀人心緒的黑眸,再次將酒杯推回給她,嘴角藏著一抹莫測高深的詭笑。
凌奴兒一時語塞,只能生硬地瞪著酒桿中紅色的液體。
這下可好,她不喝也不行了。
抬起頭偷睨了他一眼,驚訝的發現他正雙手環著臂膀,挑釁似的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不管了!喝就喝吧!
她皺起秀眉,硬著頭皮將杯中的鮮紅色液體灌入口中,一不小心岔了氣,引來一陣猛咳。
「咳……咳……咳……」她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吐氣調整自己的呼吸。
待氣順了,凌奴兒看著手中變空的酒杯,噘起紅潤的小嘴在心中想著︰還好嘛!沒想到自己的酒量還挺不錯的。
正感覺自己緊繃的情緒逐漸放松之際,她嬌小的身軀竟開始搖晃,使她清晰的神智一陣混亂。
怎麼突然那麼暈呢?她扶著額頭,緊貼著牆壁疑惑地想著,不了解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全變了樣?
身旁的男人只是倚在她身旁噙著笑旁觀,絲毫沒有動手幫忙她的意思。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是該受點教訓!
看她踉蹌著腳步往一旁倒去,終于,他伸出手及時攙扶住她縴柔的細腰,將她欲滑落到地上的身子拉起。
「喝完後是不是沒那麼緊張了?」殷頤諷刺地開口詢問,這個教訓似乎還不太夠!
「嗯。」凌奴兒點點頭,攀住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朝他開心的呵笑著。
頭好暈喔!怎麼整個房間看起來都在旋轉呢?是不是地震啊?她晃著頭納悶地猜想著。
眯起一雙因酒意而渙散的水眸,愣愣地瞧著房內的擺設,轉過臉看向逐漸變得模糊的殷頤,「地震了嗎?」她問著他。
「你喝醉了。」殷頤撇了撇嘴角,淡淡地說。原來,她喝醉酒的模樣是如此的嬌俏可人。
「有嗎?我才喝了一點點。」她疑惑地盯著他,伸出手向他比了比,長長的發絲敞在他懷中散發出清香。
「我扶你上床休息。」殷頤皺起俊眉,有些後悔讓她喝下那杯酒精濃度頗高的烈酒,唉,女人,俗稱「麻煩」。
「不要,我……我自己走。」凌奴兒搖著頭,推開扶住她身子的殷頤,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
因暍醉而搖晃的身軀在一股強烈的昏眩襲擊之後,整個人猛然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
殷頤蹙著眉,看著她坐在地上的狼狽樣,邁開步伐向她走去。
「我抱你吧。」他攔腰抱起那跌在地上的嬌弱身影,往那雪白色的大床走去。
「我沒事,我……我很好。」她細白的柔荑自動攀勾上他的項頸,喝醉酒而微紅的小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喃喃地道。
好?會好才怪!瞧她話都說不清了,會好到哪去。
殷頤沒有開口,徑自將她放到溫暖的床上,拉起羽毛被替她蓋上就要離去。
「不……不要走……」一雙小手倏地扯住他的衣袖。
殷頤回過頭冷冽地瞧著那雙緊捉著他襯衫的柔荑。
「可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她陷入自己昏眩的思緒中,不斷囈語著。
「我……我已經很努力在賺錢了啊!」她沉浸在自己的夢魘中,回憶吞噬著她內心深處,強烈的恐懼席卷著她。
殷頤眯著眼仔細地听著她的囈語,看她因痛苦而顫抖的身軀,令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在床沿緩緩坐下,審視著她在夢魘中掙扎的痛苦神情。
「我……不要去那種地方,求你,我不要……」她倏地張開水眸,懼怕的緊捉著殷頤向他哀求著。醉意已迷亂了她的思維,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你喝醉了,將眼楮閉上好好休息。」殷頤霎時放柔了聲音誘哄著她。
他深黝的眼中隱約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你……你是殷頤?」她驀地松開手,不確定地問著他。
「你知道嗎?我……我從來沒見過比你好看的人耶。」在感覺到有點寒冷之後,她移動自己冰冷的身體,朝他溫暖的身軀靠近了些,汲取他的體溫,暖和自己疲憊的身心。
「是嗎?」他懶懶地回道,沒多大的響應。
這種話他已經听幾百個人說過了,多她一個人說,他也不會感到高興,畢竟,這張臉帶給他的陰影比較多。
「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她嘟起殷紅的唇,向他保證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好象很寂寞、很孤傲,好象在找尋什麼似的,呃……我一直想問你,你找到了嗎?」
殷頤凌厲的眸子盯著那因酒醉而坦露心思的女人,一團風暴正在他眼眸中逐漸形成,戴在臉上的面具已經完全被她撕裂,他臉上浮現出殘忍、嗜血的真面目,寒凍的氣氛圍繞在他身邊。
「很好!」他修長的手指在她柔女敕的臉上輕劃著,他眯起寒冽的黑眸擒住她的下顎,「你有什麼權利干涉我?」
「我……」她搖晃著頭,他粗暴的對待已經將她弄疼,疼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你喜歡我?」殷頤冷笑著,抬起她落著淚的小臉。
她不願回答,只是掙扎著想逃開他狂暴的怒氣,落著淚的眼眸閃著悲淒的哀求。
「回答我!」殷頤加重力道,臉龐上布滿的是平日不曾見過的冷酷。
「好……好疼……」她痛呼出聲,害怕迫使她更加扭動著身軀,掙扎著。
「說!」他寒著聲低吼,強迫她回答問題。
「嗯……我喜歡你……」她點點頭,淚光盈滿了黑亮的眼瞳,看不清眼前冷酷的男人正揚起冷諷的笑容,打量著眼前捕獲的獵物。
「有多喜歡?」殷頤輕撫著她粉女敕的臉蛋,藏在面具下的冷魅開始散布在四周,掠奪的性子已然披露。
「我……我不知道。」她搖搖頭,捉住他在她臉上游移的溫熱手掌。
殷頤嗤笑了聲,睥睨地瞧著她,「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很……很喜歡……」她怯怯地看著他冷峻的神情,不了解為何他的轉變如此之大,腦中殘留的酒意又開始作祟,昏沉沉的腦袋已想不出任何的可能性,睡意逐漸向她襲來,直到淹沒了她……
殷頤詭譎的冷笑閃過嘴角。
他錯了!這個游戲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沉悶,這個女人倒勾出他嗜血的一面,如此具挑戰性的掠奪游戲,他絕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