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阻止舞悠入陣,可不是什麼好心要救她的性命。而是因為這陣法有限,若是在增加一個金丹在內,對他們的負擔就會加重。他們可不想為了一個無關之人,浪費自己的力氣。
可是讓男子感到無語的是,眼前的這個妖靈似乎並不領情。听完自己的話語之後,非但沒有退走,反而雙目一瞪︰「我阿大走南闖北,什麼樣的陣法沒有見過,你以為就憑你這區區迷陣就能困得住我。你今天不讓我進,我還偏偏進去看看,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一邊說著,舞悠向著眼前的男子猛然一推。男子不過築基修為,又哪里是她的對手,躲閃不及直接被舞悠退了一個踉蹌。舞悠則是前腳一抬,直接踏入迷萎內。男子臉色陰沉,原本還想再行阻擋,一個清冷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算了,一個區區的金丹妖靈罷了。既然他一心尋死,那就讓他去好了,你們看好各處,防備舞悠偷襲就好。」
隨著話語之聲,一個黑衣女子邁步而出,臉龐之上籠罩黑霧,正是與舞悠屢次作對的幽姬。幽姬設陣,本就是引舞悠前來,至于陣法之內被困之人,她並沒有多少興趣。只要他們不被人救走,繼而影響自己的計劃,其他的事情她懶得多管。
男子听到命令,向著幽姬躬身一拜,隨後化為白霧融入陣法之內。幽姬身後,此時走出一個老者,同樣身穿白衣,散發出金丹圓滿的修為。來到幽姬身前,老者站定腳步,沙啞開口。
「小姐的計劃真的可行?萬一她不來怎麼辦?」
幽姬哼了一聲︰「放心好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棄自己的師父和師兄不顧。更何況。她與秦逸劍已經有了情愫,為了救自己的情郎,她也會奮不顧身的前來的。之所以現在沒到,許是在蠻骨哪里耽擱了時間,咱們只要靜靜等待好了。
嗯?遠處又有人來了,咱們先隱藏起來再說。通知剩下的幾人,一旦確定來者的身份,就立時發動攻擊陣法,萬萬不可讓她逃月兌!」
老者答應一聲,隨後與幽姬一起身形閃爍。眨眼間就沒有了蹤跡。時間不長,遠處飛來一個人首狼身的妖靈,修為不過築基圓滿,鬼鬼祟祟的來到山谷之內。
剛要邁步而進,卻一眼看到了山谷內的迷霧陣法,妖靈臉色一變,瞬間轉身疾馳遠去。
幽姬並未多做阻攔,閃出身形掃了一眼,語氣略感失望︰「這次又不是。她究竟去了哪里,按照時間計算也該到了啊!」
在幽姬糾結之時,舞悠已經來到迷萎內。若是換了其他的人仙來此,哪怕修為達到地仙之境。在這里面也要束手無策。但舞悠卻是不同,在她的天目之術的探查之下,眼前的這些迷霧瞬間變得通徹透明,就連那些化為白霧的隱約身影。也同時出現在舞悠的視線之內。
若是舞悠此時出手,已經可以傷到這些化霧修士的本體。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舞悠對這些環繞自己身邊的眾人故作不見。口中絮絮叨叨的繼續前行。
「奇了怪了,這里哪來的這麼大霧!不過沒有關系,在我阿大的面前,又有什麼了不起。等我走出這里,一定施法召喚狂風,把你們全部吹散。咦,前邊怎麼還有人呢」
舞悠故作隨意的左右亂轉,猛然一抬頭,看向不遠處聚成一團的近百修士。這些人修為不同,最高者已經人仙,而修為稍低之輩卻剛剛築基,正是被困的司徒雲風等人。
舞悠隨意的掃了一眼,見司徒雲風幾人安然無恙,心里立時松了口氣。隨後邁步前行,向著眾人換換接近,臉上露出好奇之色。
在舞悠小心靠近的同時,一直注意她行蹤的眾人卻是一愣,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閃過愕然之色。在他們的感覺中,這個冒冒失失闖進陣法的妖靈,居然有這麼好的運氣。
不光行走之間步步走對方位,就連被大陣遮掩的天雲門之人,也被他意外發現。要知道以這個陣法的特殊,就算兩人面對面也是很難看到對方身影,更不用說相隔數丈距離。
難道說,這誤闖大陣的莽撞妖靈,居然還是前年難遇的陣法奇才不成?
這麼一想,眾人來了興趣,紛紛散開靈識,跟隨舞悠前進的腳步。就連那幾個金丹修士,也也是靈識籠罩,想要看看他下一步如何而為。唯一感到不耐的就是幽姬,看了舞悠幾眼之後略有皺眉。
「你在里面怎麼胡鬧我不管,但你要是敢破壞我的計劃,我就把你抽筋拔骨打回原形!」
眾人的靈識波動,舞悠早就覺察,心中暗自苦笑,卻不敢有絲毫異樣表露。邁步之間,很快就到了司徒雲風眾人面前。
司徒雲風等人被困多日,神情都有些困乏,此時正聚攏在一起休息。修為稍低的弟子被圍在中間,而那些修為稍高之輩,則是在外圈略作守護。司徒雲風盤膝坐在一側,眉頭微皺,臉上帶著疲憊之色。
這段時間,他們想了很多的辦法,可始終無法月兌離困境。就算他用出之前準備多時,用來對付百霧門的殺手 ,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這讓司徒雲風感到很是郁結。
對于求助舞悠之舉,司徒雲風內心深處也很是無奈,還帶著絲絲的愧疚之感。若非這關系著近百弟子的身家性命,他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對方要求,讓舞悠前來冒險。
秦逸劍坐在一邊,閉目打坐,臉上一臉淡然。對于求援舞悠之舉,他的心里自然反對,但既然師父已經決定,他也不會再繼續糾纏。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保持巔峰之態,在舞悠到來之後,保護她的周全。
就在此時,秦逸劍心里驀然一跳,下意識的張開雙眼,正好迎上舞悠明亮的雙眼。雖然舞悠相貌大變,但秦逸劍還是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心中大喜,就要開口打聲招呼。
舞悠嚇了一跳,急忙向他眨了眨眼,制止他下一步的動作。邁步走到司徒雲風身前,舞悠粗著嗓子哈哈一笑︰「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司徒雲風也早就發現了舞悠的靠近,但他卻一時沒能認出舞悠的身份,听到舞悠開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里是迷陣,進來了就無法出去,我們都被困在這里了。」
「沒有啊,我一路走來很是順利,並沒有見到有什麼迷陣!」舞悠聳了聳肩,語氣很是淡然。
司徒雲風目光一閃︰「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受到迷陣影響?」
「是啊!」舞悠肯定的點點頭。
司徒雲風心里一動,但卻沒有馬上開口。在這困境之內,突然跑出這麼一個自稱可以無視幻陣的妖靈,讓他的心里不免有些起疑。舞悠見此有些著急,只好向著秦逸劍使了一個眼色。
秦逸劍心中會意,輕咳一聲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可否帶著我們出去?」
「那好啊!」舞悠一笑,隨即應承下來。
司徒雲風掃了秦逸劍一眼,心里微感奇怪,但卻並未追問。以他對秦逸劍的了解,他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自己只要盡量配合就好。反正現在也沒有出路,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秦逸劍回頭看向司徒雲風,見其點頭應允,隨即站起身打聲說道︰「眾位師兄弟,這位妖靈兄弟知道外出之路,咱們準備一下,然後跟著他一起外出。」
「一個妖靈,值得咱們相信嗎?」。另一個方向,一個身穿黃衣青年男子站立而去,掃了一眼舞悠,臉上滿是懷疑之色。
他叫泰坦,金丹圓滿的修為,乃是天雲門主宗的二弟子。泰坦為人驕狂,對被譽為劍宗天驕的秦逸劍向來不服,此時听到他開口下令,下意識的開口駁斥。
秦逸劍掃了泰坦一眼,嘴角多了一絲冷笑︰「泰坦師兄,你認為咱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這個?」泰坦一愣,隨後皺了皺眉接著說道,「萬一他是對方派來算計咱們的,豈不是讓咱們處境更加危險?」
秦逸劍搖搖頭︰「泰坦師兄,在這個咱們任人宰割的情況之下,你認為對方還需要耍這樣的手段!現在不是意氣用事之時,還望師兄不要耽誤了大家月兌身的機會。」
「你這話什麼意思?」泰坦臉色一沉,就要開口發難。
就在此時,司徒雲風卻突然站起,冷冷的掃了泰坦一眼︰「夠了!都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了,居然還在這里進行意氣之爭,這就是你師父教給你的嗎?」。
面對司徒雲風,泰坦可不敢有絲毫不恭之態,急忙行了一禮恭聲說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擔心這是對方的陷阱,會讓咱們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罷了。」
「那以你的意思,咱們該怎麼做?」司徒雲風臉色稍緩,追問了一句。
泰坦眼珠一轉,嘴角多了一絲冷笑︰「回稟師叔,我倒有一個辦法,既可以讓他帶著咱們出去,也可以避免他耍花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