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追問,石頭呵呵一笑︰「做好事算不上,我不過是執行主人的命令罷了。至于之前的那個女修,她是百花宗之人,應該就是她們的宗主。
這些女子,乃是被百花宗擄掠來此,囚禁在百花宗之內。我的主人心善,這才冒險把她們救出,想要送她們回到各自家中。但因為百花宗有高手坐鎮,主人擔心被她們追殺,反而連累了這些女子,這才讓我帶她們先行。
可是沒想到,她們追趕的如此快速,沒等我帶她們到達安全之地,就被那個惡婦攔了下來。這次若不是道友仗義出手,我和這些女子,恐怕都是在劫難逃!」
說道這里,石頭再次躬身一拜,面帶感激之色。
男子點點頭,臉色瞬間緩和,向著石頭追問了一句︰「你的主人是誰,有如此善心,他肯定是個好人!」
「我的主人名叫舞悠,<乃是一個人仙修士。」石頭回答道。
「什麼,舞悠!」一听這個名字,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她在哪里,馬上帶我去見她!」
石頭一愣︰「你認識我的主人?」
「當然認識,而且也算一個不錯的朋友。這次我出來目的之一,就是要尋找舞悠師妹的下落,向她打听一些事情。不過她是不是我要找之人,我還有些不敢肯定,畢竟重名之人眾多,很難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既然這樣,那道友在此稍等就好。我的主人已經收到求助信息。正向這里趕!」石頭一笑回答道。
男子點點頭,隨後盤膝坐倒在地,靜等舞悠的到來。男子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在內心深處,卻有這一絲緊張︰「爹爹失蹤之時,就是和她在一起。現在她平安出現,就是不知道爹爹怎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又為何遲遲不歸。」
在男子等待的同時,舞悠哪里也得到了石頭傳遞的信息。在看到石頭描述的男子相貌之後。舞悠下意識的收住腳步。臉上帶著猶豫之色。一邊秦逸劍不知就里,只好收住腳步,回到舞悠的身邊,疑惑的詢問了一句。
「怎麼了悠兒。你不是說百花宗之人追上了石頭他們。怎麼現在又停住到了腳步?」
「石頭那里沒事了。他們被一個修士救了。」舞悠皺眉回了一句。
秦逸劍灑然一笑︰「這可是好事啊,怎麼看你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舞悠苦笑︰「雖然他們被救,可這個救人的修士。卻不是我想見到的。」
「誰?」秦逸劍愈加好奇起來。
「高朋!」舞悠嘆口氣說道。
「高朋,歸元宗的那個少主,高雲義的那個獨子?」听到這個名字,秦逸劍也有些皺眉。
舞悠點點頭︰「石頭的描述有些模糊,但依照相貌與體型來看,應該就是他。畢竟我認識的修士不多,能夠說是我故人的也就那麼幾個。」
高朋與兩人熟識,也算是一個朋友。這原本很正常的存在,卻隨著高雲義的貪婪,而變得微妙起來。當時高雲義為了搶奪金仙傳承,在傳承之地向著舞悠幾次出手,讓舞悠差點死在他的手中。
後來舞悠借用傳承之力,再加上玉兔相助,這才反敗為勝。把高雲義擊敗之後,舞悠並沒有立刻滅殺,而是把魂魄囚禁在羅盤之內。舞悠原本的打算,乃是外出之後,再行處理此事。但後來事情多變,再加上他是高朋的父親,也就暫時把此事耽擱了下來。
此時高雲義的魂魄,仍在羅盤之內,一直沉睡不醒,氣息顯得很是微弱。以高雲義的修為,魂魄還不能離體,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依靠羅盤之力。若是現在把他喚醒放出,恐怕隨時都有崩散的可能!
「咱們現在怎麼辦?」舞悠心里一陣糾結。
秦逸劍嘴角微微一翹︰「兩個辦法。你是直接滅殺高雲義的魂魄,來一個一了百了,這個辦法最是簡單。二是放出他的魂魄,讓他和高朋見上一面,也算咱們對得起高朋朋友一場。
只是這樣一來,高朋必然會知道咱們與高雲義之間的糾葛,恐怕會怨恨咱們傷害了他的父親。這就難免結下怨仇,成為不死不休的死敵。
而且听石頭之前的轉述,這個高朋能夠逼走疑似百花宗宗主的地仙之修。顯然他的修為就算不是地仙,也應該相差不多。甚至說遠超百花宗宗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如何處理,咱們必須謹慎,否則不光百花宗會追殺咱們,就連這個高朋也會成為一個勁敵。」
「咱們與高朋相交一場,若是欺瞞與他,我的心里不忍。他的修為雖高,但也不是無可匹敵,我看還是實話實說為好。反正此事是高雲義有錯在先,也怨不得咱們心狠手辣。說不定高朋心胸寬廣,可以理解咱們的苦衷也說不定!」
秦逸劍略一沉吟,隨即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依照你的意思,把實情說出來好了。不過我有種預感,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嗯,為今之計,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舞悠嘆口氣,隨後再次縱身,與秦逸劍一起向著石頭眾人所在而去。
兩人速度飛快,用了短短的一炷香時間,就已經趕到了石頭等人落腳之地。舞悠遠遠就望了一眼,瞬間就認出,那眾人之前站立的男子,正是故人高朋。
見到舞悠兩人到來,高朋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急忙上前一步,向著舞悠兩人一抱拳︰「秦師兄,舞悠師妹,你們別來無恙!」
秦逸劍一笑︰「高師弟,沒想到咱們在這里相遇,倒是挺有緣啊!」
「是啊,是啊!」高朋開心一笑。
「高師兄短短時間,修為就進境如斯,真是可喜可賀!」秦雲玉看不清高朋修為具體,但在舞悠的探查之術面前,卻可以清楚辨別他的境界。這讓舞悠的心里,不由一陣好奇。
上次兩人見面,還是在歸元宗的宗門之地。那時候的高朋,不過還是一個小小的練氣十層,在歸元宗之內都是墊底的存在。可是現在,高朋修為已經是地仙初期,比之奇遇不斷的舞悠,竟然還要高上一分。
听舞悠提及修為,高朋的臉色一沉,臉上閃過些許傷感之色︰「此事說來話長,我等會再告訴你們。從上次一別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你們,可惜始終沒有下落。沒有想到,這次能夠在這里遇到,真的上天眷顧,可憐我一片苦心了。」
說到這里,高朋話語稍稍一頓,臉上閃過忐忑之色︰「上你師兄師妹和家父一起進入傳承之地,隨後就沒有了消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還有爹爹至今未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師兄師妹可有消息?」
「這個?」舞悠猶豫了一下,求助般的看向秦逸劍。秦逸劍無奈的搖搖頭,向著高朋歉然一笑,「不瞞師弟,令尊已經仙去了。」
「我爹爹死了!」高朋臉色一白,連腳下都微微一晃,顯然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不小。
但在高朋的內心深處,對這個結果卻早有預料,只是一直不願意面對罷了。畢竟高雲義失蹤這麼久,要是仍然平安,自然早就返回宗門了。
好一會,高朋才勉強穩定情緒,向著秦逸劍詢問了一句︰「秦師兄,我爹爹是怎麼死的?」
「他的死因,與我們還有些關聯」秦逸劍嘆口氣,隨後把事情的經過,向著高朋轉述了一遍。在這其中,秦逸劍並未保留隱瞞,但在說到高雲義之死時候,卻把所有的事情,包攬到了自己之身。
舞悠听在耳中,嘴角多了一絲苦笑,急忙出聲打斷︰「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是我一人所為,你又何必攔在身上!」
「胡說什麼,此事與你何干!」秦逸劍臉色一沉,向著舞悠呵斥一句,使了一個眼色。看來他是打定了注意,要把此事抗在自己身上。
舞悠不願秦逸劍幫自己承擔此事,搖搖頭就要向著高朋辯解幾句。但就在這時,一聲低吼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話語。
「你們夠了!殺父之仇,又不是什麼慈善功德,你們竟然還在這里彼此搶奪,當真以為我高朋是愚痴之輩,可以任由你們欺凌不成!」
開口之人,正是高朋。他的臉色鐵青,眉宇間帶著煞氣,雙目血紅,仿佛要噴出火焰一般。
高雲義的失蹤,打擊最大的當屬高朋。尤其是高雲義失蹤,而引起的歸元宗內亂,更是讓高朋歷盡了苦難,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那短短的數月時間,高朋從高高在上的少宗主,很快就跌落到被人唾棄的無用紈褲。那些時刻環繞的白眼,那些無處不在的欺凌,讓高朋的心智迅速成熟,變得沉穩堅強。
後在高雲義親信的相助之下,高朋冒險進入祖地之內,獲得了祖地傳承,這才力挽狂瀾,奪回了宗門的控制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