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函正向著秦逸劍靠近,玉兔的臉色隨之一沉。以他的心智,瞬間就猜透了薛函正的打算,但卻沒有貿然上前阻止。
玉兔離秦逸劍有一些距離,而舞悠又處在關鍵時刻,若玉兔前去相救秦逸劍,舞悠這里就會暴露在薛函正的面前。以舞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無從抵擋,若是薛函正返身襲殺,那恐怕就成了必死之局。
玉兔這一猶豫之間,薛函正已經到了秦逸劍身前。單手一伸,直接扼住秦逸劍的咽喉,把他從地上提起,回轉身看向舞悠。
「舞悠,你的師兄在我手上。你要是想要他活命,就乖乖的自封修為,然後跪倒在我的面前。否則的話,我就把他直接扼殺,讓你們從此人鬼兩隔!」
舞悠正處在突破的邊緣,對外界的聲音並不敏感。但在薛函正扼住秦逸劍的霎那,舞悠似有所覺,緊閉的雙目微微眨動,出現了即將蘇醒的跡象。
薛函正見此大喜,手中再加幾分力道︰「舞悠,我知道你能夠察覺的到,要是再不醒來歸降,我可就真的動手了!」
舞悠仍未蘇醒,但雙目閃動的頻率加快,顯然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修為更是出現波動,隱隱有狂暴之象顯現,若是不能及時阻止,恐怕處境很是不妙。
「薛函正,你如此卑鄙,妄稱地仙之修!」見舞悠受到影響,玉兔低聲呵斥一句,希望能夠拖延不時間。讓舞悠有足夠的時間應變。
「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勝利者才有權利談論他人的品格。若你們都變成了死人,就算現在被稱為聖人,也不過是後人口中的談資罷了!」薛函正冷冷一笑,對玉兔的指責絲毫不以為意。
玉兔臉色一沉︰「這樣的道理,也就是你這樣的無恥之徒,才能夠想的出來!」
薛函正臉上怒氣一閃而沒,隨即換上一絲冷笑︰「想要拖延時間,你還是徹底打消這個念想好了。就算她天賦異稟,但想要突破地仙。也不是那麼簡單容易。別說其中的難度。單單要耗費的時間,就足以我殺死她百次。
若你們識相,還是趁早投降,我可以饒你們不死。否則我先殺秦逸劍。然後在把你們一一送入黃泉!」
「容我們想想如何?」玉兔目光一閃。嘆口氣說道。
薛函正冷笑一聲。緩緩的搖搖頭︰「這個問題很是簡單,根本就無需多想。看你在這里不斷推諉,顯然是沒有投降的打算。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可說,我先送一個上路再說!」
一邊說著,薛函正手中用力,就要把秦逸劍直接扼殺。此時的秦逸劍,正處在昏迷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危險臨近,更不要說躲閃抵擋。玉兔那里雖然有心相救,但礙于舞悠的安危,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舞悠正處在突破的邊緣,但隱約中卻能夠感受到秦逸劍的危機。焦急之下,舞悠恨恨的一咬牙,體內靈力轟然一轉,直奔丹田而去。
舞悠功法特殊,靈力除了聚集丹田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散于四肢之內。舞悠突破,需要轉換靈力,這其中轉換的,就是丹田之內的存留。所以丹田之內的靈力多少,完全決定舞悠突破的快慢。
為了增加速度,舞悠抽出了一部分丹田之內,分散到了四肢之內。這樣一來,可以減少靈力轉換的數量,勉強增快一些速度。但四肢可容納的靈力有限,難以起到太大的作用,想要突破地仙,仍需要數個時辰之久。
可現在感受到秦逸劍的危急,舞悠又哪里有時間耽擱。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是,把所有的靈力匯聚到丹田之內,借用這靈力充盈時的強大壓力,去沖擊丹田之內的藍衣分身。
藍衣分身乃是蠻骨之力所化,本身就是高層次的靈力境界,要比所謂的地仙天仙高得多。唯一可惜的是,舞悠根本就無法操控,讓其歸為己用。所以一直以來,舞悠只能把這分身寄存丹田之內,只有偶爾需要,才會抽出一些分身之力。
舞悠想要突破,第一步需要的就是靈力轉化,這個過程很是緩慢,她已經有些等不及了。所以她要把藍衣分身直接奔潰,借用其蘊含之力,同化自己體內的靈力。
這麼做有些冒險,但現在事情緊急,秦逸劍隨時都有生命之憂,舞悠已經不顧一切了。
舞悠的靈力本就濃厚,遠超一般的人仙圓滿之修。再加上之前在大陣之內的吸收,就更加充沛欲盈。此時四肢靈力匯攏,讓丹田瞬間爆滿,變得擁擠不堪。
藍衣分身身處丹田之內,在這強大的壓力之下,也顯得有些難以支撐。但她居然甚有靈性,感受到丹田之內的強壓之後,藍衣分身居然一閃,就要躲進羅盤空間。
好在舞悠見過這種情形,提前做好了準備。操控羅盤把分身阻擋在外,根本就不給她進入的機會。藍衣分身前行受阻,似乎顯得很是憤怒,身形一閃,居然向著舞悠體外沖去。
「想跑!沒有那麼容易。你雖不是我之力凝聚,但你始終是我的分身,想要月兌離我的控制,哪有那麼簡單!」舞悠冷哼一聲,丹田之力驟然一散,把藍衣分身直接包裹在內。
藍衣分身月兌身不得,但卻沒有屈服之意,在丹田之內左沖右突,顯得暴躁異常。舞悠雖然把分身困在體內,但自己的感覺卻不是那麼愉快。陣陣劇痛從丹田生出,讓舞悠的身體施展顫抖不止,臉色更是變得蒼白。
這番變化說著繁瑣,但其實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此時薛函正已經開始發力,就要把秦逸劍扼殺當場,舞悠雖然已經拼命,但還是無法瞬間突破,想要救援秦逸劍,顯然已經不及。
「住手!」千鈞一發之間,一個女子之聲卻是突然想起。聲音清幽冰寒,仿佛開口之人,乃是來自于幽暗深淵一般。
听到這個聲音,玉兔的臉色一變,心里不由暗暗叫苦。這個聲音,玉兔很是熟悉,正是那舞悠的死對頭,身份很是神秘的幽姬。
幽姬不光身份神秘,身上的各種法術寶物更是層出不窮。再加上她始終針對舞悠,她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一個薛函正就已經難以應付,現在又多了一個更加難纏的幽姬,玉兔感到一陣頭大。
玉兔認出了幽姬的聲音,薛函正卻是一無所知。手中稍稍一頓,轉頭看向聲音傳出方向,薛函正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沉。
「是誰出言喝阻?」
「是我。」幽姬聲音再次響起,接著身形一閃,從遠處飛身而至。
看著眼前的陌生女子,薛函正臉色不由一冷︰「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傷害他。」一邊說著,幽姬一伸手,指向了秦逸劍。
薛函正哼了一聲︰「就憑你,也想在我的面前要人!我很奇怪,究竟是誰給你的這個自信!」
薛函正的話語之中滿是輕蔑,畢竟這幽姬表現出的修為不過人仙後期,比之舞悠都要差上一截。但薛函正的心里,卻是暗暗加了小心,卻也不敢太過大意。
尤其是他在幽姬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神秘氣息。這股氣息很是微弱,若是一般的修士,根本就無法察覺。但薛函正畢竟非同一般,卻能夠隱約覺察端倪。
這股氣息雖然虛弱,似乎隨時都會崩潰一般,但卻給人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薛函正心中猜測,這黑衣女子必然來歷非凡,若非迫不得已,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為妙。
對薛函正的輕蔑之語,幽姬卻沒有多少感覺。冷冷的斜了薛函正一眼,已經再次伸手一指︰「誰給我的自信,這你無需知道。我來這里,為的就是把他帶走,你把他給我就好。」
「哈哈哈。」薛函正仰天大笑,「你好大的口氣,想要救他,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再說!」
說完薛函正手中一松,把仍然昏迷的秦逸劍直接拋落在地。薛函正則是腳下一動,瞬間來到幽姬身前,手中長劍一舉,猛然斬落。
幽姬早有準備,輕哼一聲,腳下快速一退。接著幽姬在儲物袋之上一拂,手中多了一塊黝黑的石頭,正是幽姬的隨身至寶幽冥石。
隨著幽冥石的出現,陣陣陰寒之力擴散而出,讓周圍的溫度都瞬間一寒。薛函正首當其沖,瞬間就被籠罩在陰寒之內。他只感到身體一寒,動作隨之僵硬了幾分。
薛函正本就有舊傷未愈,此時被陰寒之力侵襲,讓他的傷勢隨之加重。薛函正臉色一變,當下不敢再行冒險,急忙運轉修為抵擋少許,腳下一用力,就要暫時月兌離陰寒籠罩的範圍。
可就在這一瞬間,幽冥石驟然一亮,一條手臂突然伸出,向著薛函正遙遙一掌。掌風呼嘯,帶著驚人的寒氣,向著薛函正洶涌而去。
薛函正臉色徹底大變,顧不得再去維持傷勢,修為全部運轉,讓自己後退的速度再快幾分。與此同時,薛函正更是惶急開口,向著幽姬喊了一聲。
「等等,我有話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