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函正站立原地,身體微微顫抖。這黑色圓球乃是異寶,一旦驅使威力驚人,但使用之時的消耗,也同樣不容小覷。以薛函正現在的修為,能夠驅使這寶物一擊,已經是耗盡了全力,短時間怕是無法恢復了。
但薛函正的心里,卻沒有多少擔心之意,畢竟他對這異寶的威力很是自信。別說舞悠一個地仙中期,就算是個天仙在此,沒有防備之下,也無法逃出升天。
可薛函正的自信,卻在羅盤出現的霎那轟然崩塌。看著絲毫未損,仍在緩慢旋轉的羅盤,薛函正的臉色驟然一白,連呼吸也驟然急促了幾分。
「這是什麼東西!這不可能,沒有東西可以抵擋這光圈之力,她不可能安然無恙!」薛函正喃喃自語一句,目光之內閃過一絲凶芒。
在這凶芒閃爍的瞬間,薛函正單手一揮,向著自己胸口重重一掌。轟的一聲,薛∼函正的胸口瞬間坍塌陷入,一口鮮血隨之噴出,盡數的落到了圓球之上。
薛函正向來狠辣,這不光是對敵,就算是面對自己,也同樣如此。他這一掌擊落,逼出的不光是他的氣血,還有氣血之中蘊含的大半生機。有這生機作為養料,那原本暗淡的圓球再次一亮,第二道黑色光圈驟然發出,向著羅盤所在轟然而去。
「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夠安然無恙!」緊盯著羅盤所在,薛函正緊要鋼牙。連嘴角的一絲血跡,都來不的擦拭。
薛函正的心里清楚,之前的一擊已經耗去了他全部修為,這一次又逼出了自己的生機氣血。若是還不能把舞悠滅殺,那他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光圈橫掃,眨眼來到羅盤之前,毫無停頓的一掃而過。羅盤之上漣漪一閃,仍然是完好無損,唯有其轉速稍稍一緩,看來也是受了一些影響。
看到這一幕。薛函正心里閃過絕望之色。這羅盤是什麼。他的心里並不清楚,但舞悠躲閃在內的一幕,他卻完完全全的看在眼中。他若想滅殺舞悠,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毀壞羅盤。
可接連兩擊。都無法損傷羅盤分毫。這讓薛函正心中暗嘆。徹底絕望。
「看那羅盤的樣子,若是我能夠驅使寶物再次一擊,或許有損傷的可能。可惜我現在已經沒有余力。注定已經無法幸免。沒想到我薛函正叱 一生,最後卻折損在這麼一個丫頭手中,當真是最大的諷刺!」
羅盤之內,舞悠一直在小心觀察左右,見羅盤毫無損傷,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她還真怕羅盤抵擋不住,那自己可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見薛函正已經無力再行攻擊,舞悠心念一動,直接從羅盤之內閃出。揮手收起羅盤,舞悠縱身而上,眨眼到了薛函正的面前。
薛函正此時已經癱軟在地,臉色蒼白憔悴,仿佛瞬間蒼老了數十年。看到舞悠走近,薛函正掙扎著抬起頭,看了舞悠一眼,臉上閃過些許祈求之色。
「舞悠,我走到今天的地步,也可以說是咎由自取,此事怨不得別人。但修羅門與此無關,我希望你能夠高抬貴手,放修羅門一條生路。」
舞悠猶豫少許,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的請求!」
「多謝!」薛函正苦澀一笑,左手勉強抬起,掐了一個手決,向著自己的胸口一點。
最後的一點殘余之力,被薛函正凝聚指尖之上,化為一道劍刃,狠狠的刺入其心髒之內。薛函正身體一僵,帶著一絲不甘之色,很快就沒有了氣息。
薛函正身為一門之主,最起碼的尊嚴還是要維護幾分。所以在得知自己無幸之後,他寧願選擇自我了斷,也不願意死在舞悠之手。
舞悠對此並未阻攔,而是選擇了成全。畢竟她也不是弒殺之輩,沒有必要沾染這些血腥。上前幾步略作查看,確定薛函正確實已死,舞悠這才撿起圓球,取下他的儲物袋,靈識探入略作查看。
薛函正身為一門之主,隨身攜帶之物自然不少。儲物袋內除了一些法寶兵器之外,還有大量的靈石堆積,可數量足有數萬之多。但在這些東西之內,卻唯獨沒有舞悠最想得到的乾坤戒。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乾坤戒在半路之上遺失了不成?」舞悠皺眉,心里滿是不解。
玉兔也很是疑惑,閃身而出,在薛函正的身上一番搜索。在確定沒有遺漏之後,玉兔臉上閃過懊惱之色。
「這乾坤戒是個寶物,薛函正不可能半路遺失,也不大可能舍得送入。應該是他月兌身之後,把乾坤戒藏了起來。只是這樣一來,咱們想要找到就有些麻煩了。畢竟這範圍太大,咱們不可能一點點的搜尋。」
舞悠略作沉吟,隨即搖了搖頭︰「既然這乾坤戒是個寶物,這薛函正恐怕不舍得稍離左右。之所以沒有帶在身邊,還有一種可能,或許可以解釋。」
「什麼可能?」玉兔好奇的問道。
舞悠一笑︰「你之前也說過,這乾坤戒乃是至寶一級的寶物,以薛函正現在的能力根本就無法操控。而他之所以可能施展一擊之力,應該是他借用外力,把乾坤戒暫時激活罷了。
乾坤戒一擊之後,之前的充盈之力被消耗一空。這薛函正為了能夠盡快使用,會不會把乾坤戒放在什麼地方,讓其能夠盡快的恢復?」
玉兔一怔,接著點了點頭︰「所說有理,我覺得這種可能很大。既然這樣,咱們就在這一路上靈力充盈之地查找一番,或許真的會有什麼。」
舞悠恩了一聲,打量圓球一眼,隨口問道︰「兔子,這個是什麼東西?」
「這是赤炎魔球,其內蘊含魔氣,乃是一種很邪惡的異寶。此寶威力很大,但每次施展都會有很大的消耗,產生難以預料的副作用,根本就不是修士能夠操控。唯有那些修煉魔功的妖魔,才能夠真正的驅使使用,而不會產生反噬。
我看還是把他扔掉,或者直接毀掉了事,以免落入他人之後,成為一個不小的後患。」
「就這麼扔了有些可惜,我看還是先收著,或許哪天能夠用到也說不定。」舞悠終究還是有些不舍,思索少許之後,還是把魔球收入了儲物袋之內。
對舞悠的這個決定,玉兔到沒有再行阻攔,閃身回到羅盤之內。舞悠看了薛函正一眼,終究不忍讓他拋尸荒野。嘆口氣,取出青玉劍,在附近挖了一個深坑,把薛函正簡單埋葬。
處理完了這里的事情,舞悠這才回轉身,向著來路飛掠而去。時間不長,她就已經回到無風谷之外,再次降落身形。
這無風谷乃是鴻天老祖的地盤,舞悠的回返瞬間就引起了他的注意。略一皺眉,鴻天老祖直接閃身而出,掃了舞悠一眼,沉聲問道︰「舞悠道友,你去而復返,可是有什麼事情?」
「叨擾前輩休息,晚輩實在有些抱歉。我之所以回到這里,乃是因為我的朋友薛掌門有些東西遺失,這才拜托我沿途尋找一二。」
「東西,什麼東西?」鴻天老祖一怔。
舞悠雙目緊盯鴻天老祖的反應,見其表情不似作偽,隨即嘿嘿一笑︰「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小物品罷了。若是遺落在前輩這里,那我就代薛掌門道聲謝。若是這里沒有,那我就再去其他之地找找,就不打擾前輩休息了。」
舞悠想要尋找乾坤戒,無風谷這里也是一大可疑。雖然舞悠心知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要來詢問試探一番,以免有所疏漏。
听完舞悠之語,鴻天老祖直接搖了搖頭︰「薛道友在這里雖然呆了幾天,但他的物品都是隨身攜帶,並沒有遺落在此之物。」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不打擾了。」舞悠回轉身,迅速遠離。
鴻天老祖站立原處,目送舞悠遠離,臉上多了幾分沉吟之色︰「她能夠回到這里,顯然把薛函正已經隕落。我與他雖然有些交情,但還犯不上為他出頭,更何況他現在已死,再無絲毫的利用價值。
只是這女修返回尋找,顯然是薛函正那里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這才讓她不得不回來搜尋一番。就是不知道那是何物,若是能夠先一步找到就好了。」
站在原地沉吟少許,鴻天老祖最終還是放棄了參與進來的打算。舞悠的修為雖然稍低,但在加上朔月劍陣之後,已經可以威脅到鴻天的生死。再加上丟失之物不詳,他根本就犯不上招惹大敵。
舞悠離開無風谷,隨後就沿著來路略作搜尋。可惜任憑舞悠如何尋找,這沿途之上都沒有任何的,更不要說找到乾坤戒的下落。
「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棄不成!」眼見就要回到白鳳門所在,舞悠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這些逆天之寶,講究一個緣字。若他跟有緣,日後自然可以得到,也不必急在一時。」見舞悠臉有不悅,玉兔急忙安慰幾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