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的男子,乃是一個金丹後期,差一步就可以跨入人仙之境的修士。這原本沒有什麼了不起,但讓舞悠感到奇怪的是,這個修士境界還在,可體內的靈力已經枯竭。這讓他虛有其表,根本就沒法發揮其金丹應有的戰力。
對舞悠的觀察,這男修原本毫無覺察,但在他來到山腳之下之時,臉上卻閃過一絲驚容。不過這絲驚容一閃而逝,隨即就被男修隱藏,舞悠並沒有端倪。
在山下站定腳步,男修冷冷的掃了天鷹一眼︰「就是你在這里叫囂,要擊殺我的僕人?」
「修士?」天鷹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她雖然只是一個武者,但也沒少听說修士之名,知道那是自己無法招惹的存在。可一直以來,天鷹始終認為修士離自己很遠,輕易不會有所接觸。畢竟修士都是高高在上,豈會與他們普通的武者有所交集……
可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修士就在眼前,還是一個自己追殺之人的主子,這讓天鷹一時有些愣神,不知要如何應對才好。
見天鷹臉色陰晴不定,男修目光一閃,冷哼一聲說道︰「念你初犯,這次本仙人就不和你計較了。馬上離開這里,我饒你一條小命!」
天鷹一怔,看來一眼男修,心中略有不解。在她的認識當中,修士都是霸道無禮的存在,就算自己不去招惹,都可能引起他們的不滿與殺戮。可是現在。自己追殺他的僕人到此,這修士居然要放自己離開,這讓此事顯得有些詭異。
沉吟少許,天鷹嘴角稍稍一勾,帶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仙人吩咐,小女子不敢不從。可這西門虎作惡多端,留著實在是個後患,還望仙人能夠準許小女子出手,替百姓除了這一害。」
男修眉頭一皺︰「他是我的僕人,我還有些事情要讓他處理。你現在還不能殺他。」
「您既然是仙人。就應該順應天道,多做一些善行之舉。可是現在,你居然袒護這個惡霸,這有些說不吧!」天鷹毫不想讓。
「大膽。你敢教訓本仙!」男修臉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天鷹一眼。但男修的心里。卻是暗自叫苦,恨不得轉身就逃。
這男修只有金丹之境,還無法探知舞悠的存在。但在他離開宗門之事。他的師父曾給了他一件寶物。這個寶物沒有攻擊守護之能,唯一的作用就是探查周圍的靈力波動。
修士修煉,本身就是吸收靈力,把其轉化為自己之力的過程。所以修士身周,總會有著淡淡的靈力波動凝聚不散,舞悠的探查之法,就是這個道理。男修手中的寶物,也同樣有著這樣的功效,
男修身在山頂之時,與舞悠的距離有些遙遠,所以那探查之寶並未有所反應,這才使得他放心的走下山峰。但現在距離稍近,探查之寶隨之產生反應,朦朧標出舞悠所在位置,讓這男修心中一驚。
要知道男修之前受傷,這讓他的靈力枯竭,戰力也隨之跌落。但他畢竟是金丹圓滿修為,差一步就可以達到人仙之境,其靈識的強悍程度,也非一般的修士可以比較。
但是現在,對方就在眼前,自己卻是毫無。由此可以肯定,這個隱藏之人的修為,要比自己高上很多。這樣的存在,就算自己修為盡在,也不是對方的敵手。更不要說現在重傷未愈,原本的戰力十不及一。
不過男修也非一般之人,當下並不點破,簡單應付天鷹幾句,就要蒙混。只要自己能夠回到山峰之頂,就還有幾分轉圜的余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鷹冷笑一聲,卻沒有罷手的打算︰「教訓你又怎麼樣,難道因為你是仙人,就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嗎!」
天鷹自認不是修士的對手,但她的性格剛烈,眼中根本就揉不得沙子。要不然以她一個年輕女子,又怎麼會走上這麼一條殺伐之路。
「你找死!」男修目光一冷,眉宇間閃過一絲煞氣。有舞悠在附近,男修不敢太過耽擱,腳下快速一動直奔天鷹而去。他要來一個速戰速決,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
天鷹臉色一白,急忙打出十幾枚鋼針略作阻攔。腳下則是快速一閃,向著後面急退。天鷹不怕死,但也不代表喜歡死亡,若是有活命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男修冷哼一聲,單手一揮,就把鋼針全部打落。身形疾閃,眨眼就到了天鷹身前,手起一掌,向著天鷹的額頭拍落。天鷹躲閃不及,只好舉掌相迎,但在這金丹修士面前,這一掌卻顯得很是孱弱。
波的一聲輕響,天鷹手臂一軟,被男修一掌直接擊回。連帶著男修一掌,向著額頭拍了下去。
天鷹苦笑,心中閃過一絲絕望,認命般的閉上雙眼。男修目光一閃,手上再加一分力道,就要把天鷹斃與掌下。不過他的靈識卻是散開,小心觀察周邊變化,唯恐那旁觀之修,突然對自己動手。
舞悠靜立一邊,見天鷹遇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單手抬起一揮,一道大力瞬間轟出,直奔男修而去。感受到身後的呼嘯之聲,男修臉色一變,顧不得再去滅殺天鷹,腳下快速一閃,出現在數丈之外。
穩住身形,男修回身看了舞悠所在方向一眼,略一猶豫,最終還是擠出一絲笑意︰「這位道友,不知為何要阻撓薛某行事?」
「你能夠我?」舞悠閃出身形,臉上掛著驚訝之色。要知道舞悠修為地仙中期,要比這個金丹之修高出很多,按照道理,對方是無法覺察自己所在才對。
但剛才舞悠出手,男修卻沒有多少意外之感,顯然早就覺察舞悠的存在。而剛才男修所望的位置,也剛好是舞悠落腳之地,這就讓舞悠感到更加奇怪了。
「道友所說沒錯,薛某確實能夠道友所在,之因不知道道友是敵是友,這才沒有主動打擾。就是不知道友容身一側所為何事,有為何出手干預薛某行事?」男修看不透舞悠修為,但料想要比自己稍高,語氣之中顯得很是恭謹。
見舞悠突然出現,天鷹不由一愣,接著臉色一紅,小心的挪移幾步,躲到了舞悠的身後。天鷹也是聰敏之輩,從舞悠的詭異出現以及男修的話語,都可以猜出舞悠的身份。
想到舞悠乃是一個仙人,而且還是一個讓男修忌憚,不敢輕易動手的存在。再想想自己之前的舉動,還要逞強保護與她,天鷹的臉上不由一陣火辣。
對天鷹的目光,舞悠到沒有怎麼在意,淡淡的掃了男修一眼,嘴角多了一絲冷笑︰「我為何來此,這你無需多問。只是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你一個堂堂的金丹修士,怎麼會做出如此齷齪之舉?」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一個堂堂修士,又何事做出齷齪之舉。」男修臉色一變,急忙矢口否認。
舞悠哼了一聲,伸手向著西門虎一指︰「這個西門虎,可是你的手下?」
「不錯!」
「那他行事,是否是你所指派?」
「這是的。」
「既然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受你的指派。那他劫掠少女之事,自然與你月兌不開干系。你一個修士,竟然去干這些yin靡之事,難道不是齷齪之輩!」舞悠越說越氣,臉上漸漸涌上蕭殺之意。
舞悠身為女子,對那些受害少女的遭遇,有種感同身受之感。此時面對這罪魁禍首,舞悠又怎麼會客氣對待。
「你要怎樣?」男修皺了皺眉,小心的後退一步,單手放到了儲物袋之上。
舞悠呵呵一笑︰「怎麼樣,自然是為民除害,解決了你這個修士當中的敗類。」
說道這里,舞悠話語一頓,向著身後的天鷹吩咐了一句︰「天鷹,我來對付這個修士,你去處理這個西門虎好了。」
「天鷹遵命!」天鷹答應一聲,邁步而出,直奔西門虎而去。
西門虎臉色一白,哪里還敢在此耽擱,回轉身向著遠處飛速而逃。至于他的主子,西門虎從兩人的對話當中,已經听出他恐怕不是舞悠的對手。這個時候要是留在這里,豈不是自己送死。
看到西門虎要獨自逃命,男修臉上閃過一絲厲色。單手一揮,一把飛劍電閃而出,直刺西門虎的後背要害。
「不知道這次,還會出現什麼意外!」舞悠目光一閃,腳下驀然一頓,靜觀接下來的變化。
生死簿之上,舞悠已經把西門虎的殞命之因修改,而之前的鋼針一擊,卻也被西門虎意外避過。可這次出手的,卻是金丹修為的修士,舞悠很是好奇,這次又會出現什麼變故。
「若是西門虎就此身隕,那就與生死簿的記錄不符。這就說明生死簿之力有限,並無法操控他人命運。可要是西門虎再次逃過一劫,那這生死簿的威力已然可知,若是我能夠認真操控,對我會是一大助力。
可惜這生死簿之上沒有修士之名,對于能不能改寫修士的命運有未可知。若是我沒有猜錯,這恐怕需要打開後面幾頁才可以一試。」(未完待續……)